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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伯,这里离最近的海岸多远?”午休时间一过,苏立航便进入船长室。海上六月初的阳光已经有些晒人,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苏立航让船员们休息,一直到半下午才出工。
“两百里不到点。”
“再往外开一阵,三百五十里左右停下。”
这次张松没有发表任何建议,直接按照苏立航说的做,谁让他有秘制饵料,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句:“小航,三百五十里都快进入公海范围,我们这船……”
“那就三百里,松伯,这个距离没问题吧?”
“小心点没事,离公海还有七八十里,想来没有哪个国家渔民敢这么大胆子乱闯,就是这么远我也很少去,鱼群分布不大清楚。”
“没事,上午这些收获已经够付成本,剩下捞多捞少都是赚的,难得出来一次,只要保证安全,我想走远点看看。”苏立航心里清楚,虽然爷奶爸妈同意他出海远航,但心里没点担忧那不可能,即便他每天都跟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依然不能让他们完全平复心绪。
苏立航不能一点不顾及家人心情,不可能频繁出航,一个月顶多出海一两次,亏得不是真正深海远航,只在国家经济海内活动,否则家人只怕会更加忧心。
中途渔船还碰上了同行,双方目标不一样,相遇之后很快便又远离。
苏立航瞧着那支船队气派的模样,眼里闪过羡慕,想着什么时候他要是也能拥有这样一艘远洋渔船就好了。
这只是途中的小插曲,大家惊叹过后,也就抛在脑后,不再想起。
“松伯,这次不用拖网,你找个鱼较多的地方下投网先试试,我看下鱼虾品种。”
“好。”张松立即明白苏立航的意思,当即吩咐下去。
半个多小时后,渔网被拉起,这次因为没有使用特制饵料,收获平平,但也比在苏家湾海域附近要好不少,不过一想沿途耗费的油料,大家便没话说了。出海远航真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得起,他们就算有想法,那点家业也不够折腾几次,还是先老老实实赚钱,以后看情况再进行尝试,贸然进这一行,恐怕赔个底掉都有可能。
苏立航没在意这些,他看的是鱼虾密度和品种,要是没什么价值,他就不浪费秘制饵料,一滴黑液浸泡的饵料要用三天可不富裕,得省着来。
这边已经接近公海,鱼虾品种比起苏家湾要丰富许多,不过因渔网深度限制,又没黑液这么大的诱惑,捕捞上来的也多是生活在中上层海水中的鱼虾,下层乃至底栖海味不多见。
之后又在附近海域接连下了几网后,苏立航选中其中一个相对价值更高的海域,吩咐船员固定好秘制饵料开始抛投网,左右侧弦和船尾各下了一个,除此之外,还放了一些虾笼网箱。
忙碌了一整天,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上午是拖网捕捞,晚上他不想连夜作业,就那么点人手,安排不过来,还不如保持旺盛的精力,等明天再继续。
海风徐徐,渔船随波逐流,苏立航等一众小年轻精力旺盛,用过晚饭后,依然有说有笑,没有一人回舱睡觉,见晚上没什么娱乐,干脆打牌的打牌,海钓的海钓,倒也各得其乐。
张松望着眼前这帮年轻人,摇了摇头,也就初次远航的人才这么精力无限,等多来几次,恐怕见到海就要生厌烦之心,海味更是会吃到反胃。他没有上前打扰他们的雅兴,安排好值夜人员,便背着手回了舱室。跟船的小年轻都是苏立航打小的玩伴,这次出海不过是兼职顺带玩乐罢了,说不定下次再出来就见不到他们,没必要说太多。
苏立航拿出出门前留下的一点特制鱼饵,一共下了三根钓竿,固定好之后跟专心海钓的陈少东说了一声,便搁置不管,猫在陈生后面看他玩牌。
观棋不语,打牌也一样,不过大家都只是玩闹,倒是不在意这些,苏立航兴致来了,也会不时插上一句,一群人闹哄哄的,在大海上倒也别有意趣。
众人正笑闹间,船身猛地一斜,随后不停晃动,吓了大家好大一跳,大家忙胡乱拽住身边的物事固定住自己。
“怎么回事?”不要说在甲板上这群年轻人,就连已经入睡的张松几个老渔民都被惊醒,连外衣都来不及穿,直接窜出舱室询问。
苏立航可顾不得这些,忙大声叫着陈少东的名字,他可没忘记陈少东还在甲板边上,要是被撞下海,那可就糟糕了,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闹出这么大动静。
“没事,立航哥你钓到了一条大家伙,赶紧来几个有经验的帮忙,钓竿都快断了。”陈少东平时寡言少语,这时候竟然一连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众人却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几个力气大的忙上前,他们先撑住,等张松这些老师傅过来再交给他们。
“小心,拉不住就放手,别给拖下海,黑灯瞎火的,掉海里可不好捞人。”苏立航知道轻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更重要,他不会拿船员性命开玩笑,更不用说那人还是自己兄弟,这种想法更是连出现在脑海中的机会都没有。
钓竿本来是固定的,现在已经松开,只是后面附上了绳索,要不然这么大的拉扯力,钓竿怕不早就折断。
有人帮忙之后,陈少东立时轻松不少,只是大家都没有钓大家伙的经验,也只是堪堪将局面稳住,渔船依旧处于颠簸之中,只不过比之前要好一些。直到张松等人接手之后,局面才彻底稳定下来,之后众人各师其职,溜鱼的溜鱼,撒网的撒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众人才把大家伙给捞上甲板。
就着灯光,见识到大家伙的庐山真面目后,张松不由惊呼出声:“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金枪鱼,还是蓝鳍金枪鱼?”
“老张,真是蓝鳍金枪鱼,你没看错?”
“你上前看一下不就知道,这么个大家伙,我还能看错不成?”
“还真是新手运气好!”
“多少年都没碰上,咱这一趟算是走运了。”
……
赞叹声不时从几位老渔民口中传出,小年轻们却多数都一脸茫然,听了张松解释之后,众人更是面面相觑,眼里写满惊讶,就连苏立航也不例外。
渔船停靠的海域海深顶多百米,据说蓝鳍金枪鱼生活在几百米深的大洋之中,只有黄鳍金枪鱼等幼鱼才有可能出现在五十米深的海水中,而且即便如此,这边金枪鱼幼鱼也不多见,这里属于暖水区域边缘,更不用说还是这么大个的蓝鳍金枪鱼。
这可就不光是黑液的功效,黑液还没这么大吸引力,纵使算上海水的作用,能影响的范围也有限,顶多也就几里,而且是在稀释太多,功效大减的情况下。蓝鳍金枪鱼的出现,只可能是苏立航他们运气好,它本身就在这附近出没,要不然就算黑液效用再逆天,也钓不到这么出乎意料的猎物。
“可惜了。”张松看着起码重几百斤的蓝鳍金枪鱼,眼里闪过艳羡的同时,不无惋惜。船上有冰室,温度却达不到冰冻蓝鳍金枪鱼的最佳要求,肉质便要次一等,等于到手的钱,就这么少了一大截,怎能不遗憾?
小年轻们还好,没想那么多,一听张松说一斤起码能卖个两三百块钱,一个个便都大呼小叫,还嚷着要苏立航加工资加奖金。
殊不知,这还是往少了算,具体能卖上什么价钱,那就得看鱼上岸后的大小质量,以及苏立航的能量,他能拉到什么级别的买主,就能卖出什么样的价格。
其他几位老渔民神色就要复杂许多,他们年纪小的也已经四十岁上下,大的已经六十来岁,有些是自己驾着小渔船出海,有些则是为别的船东工作,大多都见过金枪鱼,但多是一二十斤重的小鱼苗,并不值钱,跟对虾价格差不多,他们吃了一辈子大海这碗饭,都没这么好运,结果苏立航这么个毛头小子第一次出海,就走了大运,怎能不让他们眼红唏嘘。
唉,这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船上这批人都是苏家老中青三代的知交故友,心里即便有什么念头,也就想想罢了,再眼馋也没起恶念,不过张松带头跟着一帮小年轻起哄,要苏立航给他们封一个厚实的大红包。
张松这也是为了苏立航好,这次他不出点血,以后恐怕没多少人愿意跟他混,老板太小气,在目前状况下,船员倒是能找到,但要想他们毫无芥蒂做事,基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这次情况特殊,船上拢共就十几个人,不是大船队那种动辄几百上千员工的情况,那样就算捕捞到一条蓝鳍金枪鱼能卖个几百上千万的天价,那么多人一分,到手也没几个钱,这种情况下,众人自是没那么多想头。
眼下不同,不将他们心中刚起的一点贪念压下去,原本可能只是丁点不忿,回家后各种煽风点火的闲言碎语听多了,跟苏家即便不交恶,关系也会疏远,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就这么丢了太过可惜。
苏立航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明白松伯带头起哄要红包是为了他好。现在大家虽然心思各异,却是真心为他高兴,尤其是跟他玩得不错的这帮小年轻,想法要比张松等人简单许多。
他们还以为这条蓝鳍金枪鱼顶多也就卖个一二十万,苏立航同样不清楚价格,但他从张松言语神态中能猜测出,价格绝不止如此,要不然其他老渔民不至于神色如此复杂。至于到底能卖多少,这个他无法确知,只能等上岸找到人接手时再来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