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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在后方押粮前进的乐进,忽然见前部兵马追着一军快速离去。乐进心中一急,连忙令兵士稳住阵脚小心偷袭。
哪知乐进话音刚落,无数喊杀声剧烈暴起,一部兵马轰然杀出。领军大将,正是北地枪王张绣。张绣面目冷酷,直飞取乐进。乐进吓了一惊,连忙提刀迎住张绣。张绣枪式如同暴雨之势,猛攻乐进,乐进仓促迎敌,一时抵挡不住,被张绣杀退。张绣速令兵士纵火烧粮,顿时一辆辆粮车燃烧起来,火光一片片地相连。正值风大,火势蔓延得极快。周遭曹军见粮车被烧,拼死来救。张绣一队人马硬抗,乐进止住慌乱,见粮车被烧,顿时气得双眼赤红,提刀奋力来杀张绣。张绣拈枪一挡,与乐进厮杀一处。
虽然张绣施出浑身解数抵抗曹军,但曹军个个急着粮草辎重,勇不畏死地来杀,眼见张绣渐渐抵挡不住。
此时夏侯恩领军杀至,顿时间曹军士气大涨。只不过夏侯恩兵马刚到不久,右边一阵巨大的风尘袭来,只见又有一部兵马火速杀来。领军之将,身穿黑甲手执大刀,正是裴元绍。裴元绍怒声大喝,飞马狂飙,引军袭击在夏侯恩兵马之后。夏侯恩部署大乱,被裴元绍所引兵马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裴元绍径直来取夏侯恩,夏侯恩手提一把宝剑,奋力阻击!
夏侯恩本是曹cāo背剑之将,后得夏侯渊欣赏,成为夏侯渊的部将。曹cāo为鼓励其志,把剑赏与夏侯恩。此剑名rì青虹,乃是一柄绝世宝剑,削铁如泥。
话说夏侯恩一剑挥出,犀利的剑锋即刻将裴元绍手中大刀斩成两段。裴元绍吃了一惊,此时夏侯恩挥剑又是砍来,裴元绍连忙驱身一避,青虹剑砍在裴元绍的铠甲之上,割裂出一条剧烈的火光。火光过后,裴元绍铠甲即刻一分为二。
裴元绍目光一凝,心知夏侯恩那剑了得,在危境之下,裴元绍逼出身体潜力,大吼一声。正好夏侯恩又挥剑劈来,裴元绍弃了手中断刀,挟住夏侯恩的宝剑,一手快速伸出,竟yù来夺夏侯恩宝剑。夏侯恩哪里愿意,此剑乃曹cāo所赐,他视若如命。夏侯恩当下急与裴元绍争剑,两人争了好一阵,仍相持不下。
须臾,夏侯恩眼中顿起一丝毒辣之sè,竟然双手执起剑柄奋力一提,裴元绍连忙松手,十根指头几乎被犀利的剑芒割断。夏侯恩重夺青虹剑,立马对着裴元绍咽喉便是砍去。
裴元绍避之不及,眼看这削铁如泥的宝剑即将劈来,心里尽是不甘地大吼道,我命休矣!!!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夏侯恩心窝处猝然穿透出一柄长枪。夏侯恩双目大瞪,临死前用尽余力回头望去,看见的正是一脸冷酷的张绣。
原来在裴元绍的部署袭击下,曹军大乱,张绣趁势而杀,将乐进杀败后,正见裴元绍与夏侯恩在厮杀。张绣见夏侯恩宝剑厉害,唯恐裴元绍有失,连忙赶来助战。夏侯恩不久便断气而亡,坠落马下。周边曹军将士见状,暴怒围杀而来。裴元绍在夏侯恩手中宝剑落下时,急急抓住,挥剑奋勇砍杀,与张绣一同杀破而去。夏侯恩被张绣击毙,乐进败走,曹军一时失去了指挥,乱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眼见曹军近千架粮车将要被烧毁,忽然一阵阵惊天的暴怒喊杀声喊起。只见荀攸、淳于导率领近二万兵马蜂拥赶来。张绣见状,连忙向裴元绍喝道。
“彼军大部人马快要赶到,裴将军莫要再做纠缠,快快撤去!”
裴元绍应声一喝,遂令其部署夺路而逃,张绣亦领其部署逃开。到荀攸、淳于导等挥兵赶至,两部文军早已撤离,荀攸忙令兵士救火,一边又叫淳于导在四处做好防备。
另一边,正在与高顺、胡车儿厮杀的夏侯渊,忽见后方大火张天,顿时反应过来,自军粮草辎重必遭伏击。夏侯渊又气又急,心优粮草,不敢再是恋战,硬是荡开阵脚后,留下一部兵马断后,遂带着其余jīng兵赶往去救。
高顺、胡车儿亦不去追,整顿兵马后,立马撤回太原。文军各部收军,赶往太原城,此时刚是拂晓,高顺、胡车儿、张绣、裴元绍纷纷引军刚到太原城下,徐庶早在城门之下等候许久。
高顺等将连忙纷纷下马来见徐庶。此时诸将对徐庶再无丁点怀疑,裴元绍更是单膝跪下,向徐庶请罪。
“军师计策了得,我有眼无珠,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军师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
徐庶听言,灿然一笑,遂扶起裴元绍好生安抚。徐庶气度大量,诸将亦是佩服。之后,众将入城饮宴,犒劳军士,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夏侯渊引军赶至,众兵士扑灭火势,经过统计,粮草辎重被烧毁近半。若非荀攸及时各做布置,只怕这粮草辎重无一所存。夏侯渊心中忿怒无比,咬牙切齿地大喝道。
“我宁死于此地,誓取并州!!!!”
荀攸见夏侯渊如此暴躁,连忙谏言道。
“夏侯将军万万不可这般暴躁,躁则易乱,如此岂可击败彼军!这高顺虽统兵有道,但却并不见得有此等韬略。并州必有高人坐镇,为其出谋划策,夏侯将军当虽谨慎!”
“高人!?据各地细作所报,戏志才坐守河内,田元皓、李忠文正在西凉调配兵马,成公英在东川坐镇。文翰麾下了得谋臣,不过就这四人。这四人都不在并州,那为其出谋的高人,又是何人!?”
夏侯渊善取人言,当即怒火稍熄,虎目一眯,脸sè遂变得凝重起来。荀攸亦在一旁思索,此时在一旁的审配,忽然出声呼道。
“某先前听闻,徐家迁往河东。早前丞相令程中郎假修家书,骗得那徐元直离开新野。若是徐元直半途得知其家小去了河东,会不会亦往河东去了!?”
“这!!若真是那徐元直,此下并州之战,必是困难重重矣!”
荀攸眉头紧皱,脸sè不禁多了几分忧虑。
“纵使如此,并州之战势在必行。我军经此一阵,辎重烧毁一半,若是将来与彼军陷入僵局,粮草供应不及,军心定然大乱。还请审监军赶回冀州,再押粮草。冀州存粮无多,此番审监军必要小心,万万不可有失。”
夏侯渊神sè一定,甚是冷静而道。审配听言,颔首领命。随后夏侯渊与荀攸、审配商议过后,行军速度稍稍减慢,同时又派审配赶回冀州,索要补给。
夏侯渊一路谨慎,赶至太原城外十里,依山傍河,令兵士砍伐树木,立起营寨。荀攸来寻夏侯渊,献计而道。
“此时我军未立寨棚,可诱彼军来劫野营。倘若彼军当真而来,四散伏兵,虚其中军。号炮响时,伏兵尽起,便可取下一阵,以震军心!”
荀攸才高智深,在曹cāo麾下谋臣内,才华丝毫不逊sè于郭、贾二人。故此,曹cāo才放心将并州战事交予夏侯渊、荀攸这一武一文。荀攸此计一出,夏侯渊顿时脸露喜sè,急问而道。
“军师之计大妙,但如何引诱?”
“将军可令兵士故装因前方失粮之事,作颓废之状。若彼军斥候探知回报,说予高顺。高顺大有可能禁不住诱惑,出兵来劫营。到时,此计便可济也!”
“那徐元直甚是了得,只怕被其发觉其中有诈!”
“夏侯将军大可放心。徐元直刚投彼军,军威未立,彼军将士岂会对其言听计从。“
荀攸疾言厉sè速言而道,夏侯渊听罢,觉得此计大有可行之理,便依计行事,传令众将。众将依令,伏兵已毕。
另一边,文军斥候探后回报,高顺闻之曹军士气低落,寨棚未立,不但未露喜sè,反而眉头微微一紧,感觉其中仿佛大有yīn谋。但席下的裴元绍和胡车儿却是连起喜sè,纷纷起身出席请命,言愿领兵袭击营寨。
徐庶听言,连忙出席谏道。
“不可!夏侯妙才与荀公达皆是jīng细之人,岂会未有提备。若是故意引诱,埋下伏军,前去袭营将士,必遭灭顶之祸也!”
裴元绍因先前取得大胜,又想曹军粮草被烧毁大半,士气低迷亦是合理,当即反驳道。
“军师之言谬矣。我看那夏侯妙才与荀公达,不过虚名之辈,否则前番岂会被我军轻易烧毁过半粮草辎重,何足惧哉!此番袭营若成,必能生擒夏侯妙才,活捉荀公达!”
“裴将军所言甚是!此番若成,必可将曹军击退,解并州之危!高将军若瞻前顾后,过于谨慎,只会错失良机!”
裴元绍话音刚落,在旁的胡车儿便立刻接话而道。徐庶心中暗叹,裴、胡二人虽因前番之胜,对自己尊敬不少,但还是未有深信自己。徐庶想毕,亦不做声,而是将目光望向高顺。
高顺一时抉择不定,甚是犹豫,思索一阵后言道。
“诸公所言皆是有理。不过曹军素来多诈,且盛名之下无虚士,夏侯妙才、荀公达岂会是泛泛之辈。欺敌者必败,不可不防。要不如此,我等先派一军先做打探,然后安下两军在左右路侧接应。若是当真中计,亦可有个接应。若之不然,三军齐杀,当可取得大胜!不知诸公觉得此计若何?”
“我等愿遵从高将军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