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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道符咒分别是爆破符,惊雷符,和入幻符,你使用的时候千万小心,由于它威力巨大,故而在害及对方的同时也会对自己造成一成的伤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使用为好。”]
乾坤子的话,如走马灯般浮闪于觉明的眼前。
冥界野史,虽记载了魔岩绿为空灵所收,但其书写过程简约,只记了“宏阵?爆破”这几个字。并未有那阵图,也未知是具体何人。
但觉明的聪慧早已超过常人,赞他为明朝第一,实则也并不为过。他通过那书中的只言片语以及当初乾坤子曾对他说过的话,在他挑衅魔岩绿的那一刻他便已思通了“宏阵?爆破”。
“宏阵?爆破”并不复杂,实则是将神力引入了巨大的爆破阵中,让起发挥比原爆破阵强十万倍的威力,达到瞬间克敌制胜的效果。
可在他们这些人中,并无神,若说勉强有的话,那也只有由白麗(女娲用泥造人,同时也造了和自己同为蛇神的宠物。一为白麗,为雌;一为腾蛇,为雄。)蛇骨幻化而成的双蛇刀了。
幸运的是,当初乾坤子给的三张符咒,唯有爆破符觉明自始至终未曾使用,一直安然揣于他的身侧,而其上的咒图他也已熟记在胸。
况且,像魔岩绿此番自负高傲之妖魔,又岂会将他放在眼里?越是被激,越是恼怒,便越是要将他于掌间慢慢折磨,让他在恐惧之中明白自己的命便如同那蝼蚁一般轻贱。
只可惜,他似乎忘了,即使是弱小的蝼蚁照样也能灭了巨象,食了它的肉,蚀了它骨,空留那一滩残血融入了黄土之中……
“周冀天,对不起,你的双蛇刀怕是不能还你了。”
觉明苍白一笑,望了一眼冀天又将目光停留在了妫月的身上。
[“我相信终有一日,这万千世界,会在你的面前俯首臣称,而你会站在那世界的最高之处,俯覽这所有的一切”
“真……真的吗?”
“我会陪在你的身边,见证这一切的。”
“恩”]
若是能停留在那日,失了我毕生的聪慧到也甘愿……
觉明苍白的笑着,使出了最后一丝气力,一口咬在魔岩绿的脖颈之处,死死的叮咬着它,如同苍蝇一般挥之不去只能任凭它将你拖入绝望的深渊。
含于他口中的乾坤子所留的最后一道爆破符在接触魔岩绿脖颈的那一刻,伴着“宏阵?爆破”的启动随着一声巨响将整个擂台化为了灰烬,那缠绕于一起的骨灰,散发着耀眼的金光缓慢地飘下,埋入了那深渊的尽头……
“觉明!!!!!!!!!!”
“觉明!!!!!!!!!!!”
“觉明!!!!!!!!!!”
妫月伸出了手去,然则却连觉明的一丝灰烬却也握之不到。她的哀嚎之声惊了天宇。只见她突然扭过了头来一把抓着羽衣的领口怒吼着道:
“你不是让我相信他吗?!!相信他,让他替我们死?!”
妫月举起了左手,正欲一掌朝着羽衣的脸上打去,却是被冀天抓住了左手吼着道:
“你冷静一点!你难道不知他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人究竟是谁?你难道想让他以生命付出的代价最后竟变得一文不值……你别忘了,这里还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们,时刻等待着取我们的性命!”
冀天的言语唤了她的心神。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那方才暗去了的无数双眼,借着魔岩绿的死又再次蠢蠢欲动,充满了杀气。
这条命是觉明牺牲了自己才得以保留的,她决不能死在这里。妫月这番念想着,便结了结界,拉着他们朝着四楼的方向跑去……
这一路向上,四楼至九楼的妖魔好似消失了一般,不见踪迹。这十分诡异的安然,让他们三人倍感忐忑,也着实不安。
然而,当他们踏入通向第十层的楼梯之时,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却笼罩了他们的全身,使他们透不了气。
他们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踏着通往十楼的阶梯,然而那慢慢映入眼帘的场景却使得他们惊恐万分,心惊肉跳。
那,是悬于半空的一个个有着腐坏气息的巨大铁笼,里面锁着的是各种被制成“彘”(彘,剁四肢,挖眼,以铜注耳,使其失聪,割舌,坏其声,使之不能言语等)的阴鬼妖魔,有的已死,而有的却将死。
在这些“彘”中,羽衣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娘亲灵瑜。她在那些“彘”的末尾,一个白色的,圆形的,硕大的铁笼之中。铁笼中的灵瑜,已然失了双眼和其舌,脸上空留两处黑洞,显得恐怖吓人。
“娘亲……”
见了此景的羽衣,不顾一切,朝着灵瑜的方向奔去,抓着囚于她的牢笼铁杆拼命的摇着,欲将她解救出来。
“我来帮你。”
冀天站于了羽衣的身侧,握着铁杆,微微一笑,随同着她一起晃动铁杆。
若不是为了救你的娘亲,我们又岂会落到这一地步?觉明又怎么会死?遥望着冀天站于羽衣身侧的身影,妫月将那欲跨出的一脚又缩了回来,只是站于了原地冷冷地旁观。
四周是如此的寂静,寂静的让人毛骨悚然,唯有那激烈的摇杆之声和从羽衣娘亲嘴里发出的刺耳的,恐怖的**之声响彻了这第十层楼。
这份寂静,让她们只顾了眼前的铁笼,却未曾察觉那渐进的黑影。
但总有人的第六感会稍微强些,即使她并未真正意识到那份恐惧,但在那一瞬却做出了反应。
“小心!!”
那一刹那,羽衣一把推开了妫月,将之推到在地,而飘于妫月身后的黑影却忽儿显了出来,掐住了羽衣的脖子。
经由微射进来的一缕阳光,他们看清了眼前这个黑色的身影——那,是一个尖耳紫发眼如勾玉的女子。女子的相貌与人近似,可肤色却尤为惨白没有一丝血气。她的神色极为冷漠,并不带一丝情感,如同那高高在上的神般俯视着他们。
“你所爱之人已将你忘记。你为了娘亲而来,但却害了那些无辜的人,陪着你枉送了性命,所以你自责,你痛苦,你想通过死来得到解脱,所以你甘愿就陨在我的手中,以求心的一方宁静。”
女子掐着羽衣的脖子,一字一句的道着,好似将她整个看穿,窥视了她的思想,并将之道了出来。
“是的,既然你如此明白,那就杀了我吧。杀了我,然后放了其他人。”
“杀了你?可是我姬苏并不爱杀戮。”
姬苏冷眼望着羽衣,右手的一根手指在羽衣的脖颈之处轻轻来回划动,停滞了一下又将手指由她脖颈慢慢划到了她的肚脐之上。
“我姬苏,贵为妖皇之后,岂会如同那般小妖一般动不动就以杀戮为乐这番肤浅?我的乐趣却要更为广泛一些,我爱将妖,将鬼,将魔,制成“彘”,或蒸,或煮,或煎,却又不将其弄死,待他们濒临死亡哀嚎绝望,那种欲死的解脱,芳才是这世上最为美妙的东西。况且
你的腹中……还有它,那这份乐趣便也就乘以二了。”
“它?”羽衣惊愕地望着自己的腹部,她忆起了那日草棚,那片刻的甜蜜……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她的体内竟然有了一个新的生命,一个她与爱的结晶。
“放开她!!!!!!”
失了双蛇刀的冀天,但凭着一腔怒火,赤手空拳地便朝着姬苏的方向飞奔而去,然则姬苏小指一挥,瞬时便将他弹到了塔的尽头重重地敲在墙上。
“啊,下手重了。我,可并不想杀戮。谁让你,太过弱小了些。”
姬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笑。只见她撩拨了一丝发缕便拉扯着羽衣背后的白羽往铁笼的方向走去……
“笼中鸟,笼中待,绝命啼哭,度日衰。”
姬苏,轻声念着,打开了铁牢,欲将之一塞入内。
却于撕扯之中,数根的白羽飘散于了空中,画着胡璇,旋转了一番继而落在了妫月的手中。
“手中的白羽……
原来这个人,是我。”
妫月望着飘于掌间的白羽,思着方才羽衣将她推开的场景,她方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如此卑劣。
觉明的死,怪不得任何人,这个她早就明了。
然而她却将所有的罪孽全都推卸给了羽衣,却唯独包庇了她自己。放手的是她,默认着他去死的也是她。
然而,即使如此,她却依旧是觉明甘愿付出性命所保护之人,而她却也有着想要去保护的人。
妫月,微微一笑,望向了冀天,拿出了血红丹珠一口吞了下去。
阴云聚,雷声鼓,百阴鬼,阎门开。
阴气大作,黑雾缭绕。血红替了妫月的黑眼,长发也如疯了一般生生不息无休止地伸长,圈圈环绕于她的身侧。
她的肤色变成了煞白,指竟也变得修长,宛如利刃。
“血祭?婆罗梭”
妫月左手一伸,从她的掌间便纵然浮闪出了十八件武器绕于她的身侧直指姬苏头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