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偏偏这个时候睡

薇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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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然没有看黄连的眼睛,讪笑道:“出差,正好在古城,刚才我从卓斯文那里听说了你和卓斯年的事情,心一下子吊起来了,担心你的安危,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做事风风火火,只要不影响别人,想好的事情我立刻就会做,这不,就过来看你了。”

    要是黄连知道她大老远从青城跑过来,肯定会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对她有些抱歉,觉得让她担心了。

    所以,就撒了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

    看黄连的样子,李悦然不用问卓斯年在哪里,心如明镜,已然有了答案。

    但是黄连听到卓斯年这三个字,秀眉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美眸耷拉了下来,敛眉轻颤起来,脸上神情落寂,好像被吸走了精气一样。

    李悦然懊恼捂嘴,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真是榆木脑袋!明知道黄连现在很敏感,为什么还要再黄连面前提起来卓斯年着三个字,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李悦然自责内疚,她忍不住唇瓣翕动,喉咙里的声音很轻很软,安慰的腔调柔和悦耳:“你们婚礼上我就能看得出来,斯年对你的宠对你的爱。他心里头有你。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万佳怡再怎么绑走卓斯年也没用,能得到卓斯年的身,未必能得到卓斯年的心。卓斯年心里面有你,迟早有一天会回到你的身边。现在我们只需要静静的,等斯年回来。”

    一席话,全都是肺腑之言,也全都是事实。

    黄连抬眸,坚定了一下心神,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

    “你说的对,这几天我都在想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斯年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味悲伤是最没有用的,我要照顾好自己打理好公司,让斯年无后顾之忧,我是他的妻子,他不在了离开了,我要扛起来这份责任,这是对斯年负责,也是对我们的家庭负责。”

    只是虽然这么说,卓斯年这个人这个名字,对卓斯年的斯年,还是见缝插针的挤进她的大脑之中。

    她可以坚强起来扛起家庭的责任,却不能阻止思念如潮水汹涌而来,无法阻止自己对斯年的想念。

    李悦然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安心地露齿笑道:“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想必斯年也不希望你一整天愁眉苦脸的,希望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能照顾好自己,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斯年用自己换了解药,不就是希望不能健康,恢复从前的开朗吗。”

    “嗯!”

    黄连笑着对上李悦然的眼睛,仔细一看,吃惊的发现李悦然瘦了很多,肉眼可见。

    李悦然的脸型很好看,典型的鹅蛋脸,下巴本来就削尖,现在更是瘦的吓人,脸上本来还有一些婴儿肥,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瘦的变成了瓜子脸,尖尖的下巴,看了让人很心疼。

    黄连不禁捂住了李悦然还有些冻人的手,捂住手心里,忍不住问:“悦然,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瘦的这么厉害?”

    能瘦得不厉害吗?

    上次新春带着一身伤回到青城后,李悦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昏昏沉沉,强忍着才没有流眼泪,可是那些眼泪不流出来都往心底流了,只有李悦然自己清楚那些眼泪有多么苦涩。

    以前看失恋的朋友哭得死去活来,几天几夜不吃饭,李悦然觉得矫情,至于吗?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了再找呗,有什么好哭的?

    直到自己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才知道那些女生原来不是矫情而是真的很痛苦。

    现如今李悦然总算是感同身受了,根本食不下咽,跟怀孕了似的,没有一点胃口,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来,就连两头萨摩耶和他们玩的时候都是有气无力的,更别说吃饭了。

    吃饭也只是为了应付过去,不让自己饿死在床上,随便扒两口解决温饱就了事了。

    一周的时间迅速消瘦,被李母逼着吃十全大补汤,早中晚都喝,撑得李悦然要吐。

    最近这几天才养好了气色。

    这件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李悦然呼出一口气,坦然直率地承认,“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说得隐晦,但是黄连还是从李悦然眸中闪过的哀伤察觉到了异样,何况这几天黄连的情绪很敏感。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比狗鼻子敏锐,黄连稍稍一动脑筋,便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是......是遇东?”黄连还是问了出来,却是不确定。

    李悦然精致漂亮的小脸白了一阵,眼角爬上一缕自嘲,很快又转而笑笑,恢复了正常,启唇道:“不愧是黄连,真是聪明机智。”

    黄连缄默。

    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别人的私事,她不好过问。

    不过……黄连细眉一蹙,眉间浓浓担忧。

    果然是啊......谷遇东不是有老婆有孩子了吗,难道悦然不知道吗,为什么两个人还会干柴烈火,肯定是有误会了。

    黄连想起来之前自己还跟卓斯年开玩笑说,谷遇东和李悦然这一对真的特别配,两个人门当户对不说,谷遇东性格温和,儒雅有风度,别看这样其实有腹黑属性。

    李悦然呢,大大咧咧,性格男孩子气,直率利落,但是又不失小女人,性感柔媚很有女人味,又不像普通豪门千金一样作又不矫情。

    他们两个简直可以用天造地设,金童玉女来形容,擦出火花是必然的,谁知道竟然是飞蛾扑火,惨淡收场。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吊着人的胃口没有意思。

    李悦然干脆将自己心里面想的说出来了,“之前我以为谷遇东只是卓斯年的一个好朋友,并没有想太多,后来我们分手后,回到青城,我去找侦探社小小调查了一下谷遇东,都不用费特别大的力气,就知道谷遇东的真实身份了。”

    那样尊贵的身份,不用调查随便一打探就知道了,在中国,不知道古城和鸣的人可能很多,但提起帝都那大名鼎鼎的谷药集团,恐怕无人不晓。

    而她做梦也没想到,谷遇东居然是谷药集团的继承人。

    试问谁又能想到,这么大的人物,放着继承人的宝座不坐,好端端跑过来给卓斯年打工。

    这就像是,你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石,发现宝石中间还有一颗宝石,以为是次等品,结果拿去检验,发现那是稀罕的宝石,价值连城,堪比和氏璧。

    黄连挑眉笑着说:“我们斯年有本事吧?”

    话音落下,两人归于缄默,气氛一下子冷凝了起来,安静,都能听到壁炉里面火烧着柴噼里啪啦的动静。

    李悦然想到刚来古城的时候和谷遇东的点点滴滴。

    谷遇东就站在人群当中,毫无预兆闯入了她的生命中。

    李悦然仍然无比清晰的记得那个画面。

    站在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人堆里,谷遇东手插着口袋,笔挺的矗立,神色温润,风轻云淡,岁月静好。

    从未见过那么惊艳的美男子,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仿佛踏着清辉而来,翩翩浊世的佳公子,惊为天人。

    从此以后,李悦然的生命里多了一抹叫做谷遇东的色彩,纵然这男人伤她再身,重来一次,李悦然还是会选择和谷遇东相遇。

    因为,谷遇东让她懂得了什么叫做心动,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爱,第一次,她有目的性侵略性的想要勾引拿下一个男人。

    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鲜活清晰有力的恋爱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的心脏。

    和谷遇东相处的时候,像是将自己跳动着的心脏温热地捧在手掌心,你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心跳每一下都是这么用力,胸腔里面的那颗心脏好似就要送嗓子眼跳出来了一般。

    想到这些,李悦然美眸氤氲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视线都变得雾蒙蒙了起来。

    两个女子,不一样的样貌,一个清纯如茶花,一个娇艳如玫瑰,却有着相似的心情。

    想到卓斯年,黄连心底便是一阵伤感。

    这种思念的感觉,就像是南方冬天下了雨,无论穿多少层衣服穿多厚,思念就像是夹杂着冰雨的风,机敏的寻找衣服的缝隙,厚颜无耻的钻机来,冷入骨髓。

    黄连不禁伸手拥住了李悦然,两个女子抱成一团,同病相怜,相互依偎取暖。

    她何尝不能感受李悦然的心情。

    他们的情况何其相似,相爱却不能互相厮守,被迫和爱的人分离。

    “黄连,我没事,没什么能让我悲伤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了。”李悦然轻声安慰着黄连,也是安慰自己。

    “嗯!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对呀!”李悦然和黄连相视一笑,心有灵犀,有时候一个眼神抵得上千言万语。

    黄连心情释然了不少。

    和李菲相处的时候就像是在吃火锅,心情是刺激的愉悦的,愉悦过后还是会感到空洞,而李悦然就像是米饭,虽然味道平淡,但是吃进去后最能饱腹,也填补了黄连内心的空洞。

    别苑几间房,伊倩和郑东在这里住下了,李悦然住在这里有些打扰,毕竟伊倩每天早上回黄连去和鸣的上班,她不好留在这里打扰。

    李悦然心里寻思着等会出去随便找个酒店凑合住一晚明早再好好安排。

    她现在不急着回去,身份证和无限量额度银行卡在手,多住几天,李悦然想陪陪黄连,卓斯年不在,这个小丫头肯定很难捱过去,等过几天黄连好多了,她再走也不迟。

    看了看时间,夜已经深了,时间也不早了,李悦然也不好再厚着脸皮打扰,娇俏地吐了吐舌头道:“黄连,我在附近订了酒店,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去和鸣找你玩,一定不要嫌我烦呀。”

    “好,尽管来找我玩。”黄连笑吟吟地说道,顿了一下,“真的不在我这里住下吗?”

    “不了,怕不自由,明天见。我先走啦,掰掰!”道别过后,李悦然走出别苑,让黄连回去休息,然后关上了门。

    黄连知道李悦然的脾气,不好再留人,只能送她出去。

    不过......刚才遇东已经发来了短信,说他会照顾悦然,不用黄连担心。

    看着黑茫茫、冷清清、黑漆漆的夜,李悦然呼出热气,打算在附近订酒店,这个时候,一辆车徐徐驶来,缓缓停在了李悦然的面前。

    是找黄连的吗?

    李悦然刚要让开一条路,没想到从车子里面走出来的年轻男人径自朝着她走来了。

    不妙,不会是绑架她的吧?

    李悦然还没大叫救命,年轻男人便微笑,九十度鞠躬说道:“请问是李悦然小姐吗,我是附近的酒店的经理,有人吩咐我过来接您,酒店就在这附近两百米,请您跟我上车吧。”

    李悦然表示受到了一万点惊吓,左右四顾了一下,然后拍拍胸口吐出一口气道:“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坏人呢。”

    听清楚年轻男人的话,李悦然眉一下子就深锁了起来,“你说有人给我安排了酒店?”

    这么贴心?肯定不是黄连,她刚才一直在和黄连在一起。她要是为她安排酒店的话,一定会告诉她的。

    那是……

    李悦然耳朵里轰隆一声响。

    为什么!

    明明已经拒绝了她,却事无巨细,从头到尾一直在关心着她,甚至还贴心细致的给她安排了酒店,让专门的人员过来送她去酒店,一切都打点的滴水不漏。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吗,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措,照顾周全,还想要让她感动一次,沦陷一次吗。

    李悦然的情绪有些激亢,捏着拳头就要拒绝。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拒绝反倒有些不妥,既然谷遇东都毫无顾虑给她安排酒店,那她就当做是普通朋友的馈赠好了,想太多反而伤身又伤心。

    定了定心神,李悦然欣然道:“好。”

    上了年轻男人的车,到了酒店,房间依然是宽敞舒适的套房,酒店内的用具都是专门配备的,而不是酒店的流水用具,沐浴乳都是她喜欢的香水牌子的。

    上次两人接吻的时候,谷遇东知道了李悦然喜欢用这个牌子的香水,特意让人买了这个牌子的沐浴用品。

    看到沐浴乳,李悦然心情一喜,脸上很不争气的一红。

    谷遇东的吻真的叫人意乱情迷,李悦然也被吻得在他怀中乱了方寸,现在想来还觉得小鹿乱撞。

    旋即眼眶也跟着微红,李悦然眼睛氤氲了一层雾气,“谷遇东,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李悦然气馁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胡乱洗了个澡,带着自己喜欢的香味,将自己扔到了酒店的大床上。

    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今天被萨摩耶玩了一整天,又参加酒会,又长途颠簸飞来古城,真是忙得团团转。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酒店离城西北苑也很近,就留在古城多呆一阵子,暂住下来。

    世界这么小,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坦坦然,如果真的碰到了谷遇东那也是命,虽然尴尬却也无法避免两个人永远不见面,所谓君子坦坦荡荡,躲躲闪闪不是李悦然的作风。

    青城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在古城暂住,在黄连也方便随时陪黄连说说话,在卓斯年回来之前,李悦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帮卓斯年照顾好他的爱人,尽管这不是她的分内事。

    ......

    美国。

    “我煮好饭了,我们去吃饭吧?”万佳怡甜甜地笑着,仿佛一个十八岁的清纯少女,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了,保养得很好的万佳怡穿上少女的衣服,还是很有少女甜美的气息。

    铺着小碎花的木质餐桌,万佳怡拉开椅子给卓斯年坐下,然后亲了一口卓斯年的脸颊,“我给你盛饭!”

    给卓斯年盛了一大碗饭,吃饭的时候不断给卓斯年夹菜:“多吃点,这几天你瘦了。”

    饭后,卓斯年主动提出帮忙洗碗,万佳怡说:“不用不用,男人洗什么碗,我来就好。”

    万佳怡无微不至,几乎所有的家务都是自己一个人亲力亲为,放在以前简直不可能,不过这些都是为卓斯年做的,万佳怡甘之如饴,就算是吃糠咽菜,万佳怡也乐意。

    洗完碗后,万佳怡擦用抹布干净手上的水渍,拿出护手霜涂了点。她这双手可要好好保养,以后可是要给卓斯年做一辈子的饭、洗一辈子的碗。不过,就算粗糙也没关系,粗糙也是为了卓斯年而粗糙。

    为了卓斯年,万佳怡做什么都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哪怕过这样平淡无味,朴实无华的日子。

    “亲爱的,我们出去走一走吧,天色要暗下来了,顺便把牛羊收回来。外面天气很好的样子呢,万里无云。”万佳怡眯眼远眺了外面的景色一眼,然后抿嘴笑着提议道。

    “好。”卓斯年从碎花藤椅上站起来,放下了手上的一个调味料瓶子。

    “那是什么?”万佳怡探着脑袋看着茶几好奇的问。

    “辣椒酱。”虽然不记得过往的事情了,但是一个人本身的性格是无法磨灭的,卓斯年依然有些冷淡,声音磁性而冷清。

    “哦这样啊,为什么你要拿着辣椒酱呢?”万佳怡眨巴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问着卓斯年。

    卓斯年略一怔松,深邃的眸子中有一丝茫然,“味道......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很喜欢辣椒酱的味道,虽然每一次闻都会被呛到,可是闻到辣椒酱的味道,就好像有种熟悉的温暖的有爱的感觉。

    “哪有人干吃辣椒酱的,你喜欢辣椒酱,今晚我给你做卷饼好了,里面扫上辣椒酱番茄酱一定很好吃!”只要卓斯年喜欢,万佳怡都会尽量满足卓斯年,自从苏醒后,卓斯年的要求也不多,万佳怡每样都会尽量满足。

    斯年是青城人,那边的人本就喜欢吃卷饼蘸酱,虽然以前没见他吃过,但现在他们在国外,想必斯年是想念家乡的味道了吧?

    和卓斯年在一起的每天她都好快乐啊,不枉费她花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来得到他,以后他们还会这样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没有人能来打扰他们。

    万佳怡睡梦中都会笑醒,一想象黄连现在一定气得头发都要飞起来,万佳怡便觉得这心底头舒坦,快意。

    两人走出了小木屋,一阵徐徐微风拂面而来。

    将近日落,阳光变得暖澄,浅浅撒在男人宽阔的肩上,好像裹上了一层金箔,金光熠熠。

    万佳怡挽紧了男人的手臂,搁在他身上的脑袋仰起来,万佳怡的身高在普通女生中算是高挑,比起这个将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还是只能用仰望。

    从上往下看,卓斯年脸庞的每一线条都好似精心雕琢似的,俊美刚毅。

    万佳怡看了满心欢喜,不禁挨得更紧。

    皮肤紧贴着男人结实的肌肉,隔着衣衫布料,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滚热的温度,这温度不禁让万佳怡脸热心跳,小鹿乱撞,脑海中就自动幻想出了男人在床上铺着一层薄汗的健壮结实的肉体,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苏醒这么久了,好像他们好没有做过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从未拥有过这个男人,味道一定犹如山珍海味一样非常之美味。

    “佳怡,你挨得太紧了,放开我一些,我将牛羊赶回圈中。”

    “好呀。”万佳怡乐滋滋的放开卓斯年的手,站在一旁看着卓斯年熟练的将成群的牛羊赶回圈子里。

    不愧是正阳集团的董事长,学习的速度就是快,万佳怡不过手把手教了他一次,卓斯年就已经熟练的仿佛做过一千次。

    关上了栅栏门,卓斯年从栅栏的那一边跨越出来,本来他的身材极高,普通人笃定是翻不过去,不过卓斯年身材欣硕,栅栏只到他的大腿,平常都是轻松就过去了。

    这次似乎是想着辣椒酱的味道,想的有些出神,卓斯年怔了怔,再回过神来,只听得耳边刺啦一声——

    裤子被栅栏门的铁钉子勾破了,位置还尴尬的位于胯见的一点,大腿的中上部。

    “哎呀呀!”万佳怡小脸白了白,慌忙上前查看,紧张兮兮抓住了斯年的手,“你有没有被铁钉子挂到受伤了?”以后不用跨过栅栏,直接打开门就好,我不想再看着你受伤了。”

    美眸泪花闪闪,卓斯年看了却无动于衷,只是摇摇头,“小伤,没事。”

    “还说没事,都渗出血来了!”

    “只是裤子破了,怎么办?”

    “我来给你缝呀!”万佳怡机敏地展颜一笑,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埋怨卓斯年没有安慰泪光闪闪的的她,甜嗔着声道:“以前都是我给你缝的呢!”

    “嗯。”卓斯年对万佳怡的话深信不疑,万佳怡所表现出来的状态,真的好像他们是生活了十年的老夫老妻。

    “我们回屋吧,天色也不早了,我给你缝缝补补,还是能穿的。”

    万佳怡隐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所谓打铁要趁热,不如趁着今晚就推倒卓斯年,尽快给卓斯年生一个孩子,以后就算卓斯年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就算黄连找上门来,他们已经儿女成群,气死黄连!

    不过卓斯年恢复记忆,黄连找上门来,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肯定要出去走走,万一不巧碰到黄连,看着他们带着儿女出来,也是能把黄连气得半死的吧?

    那个没用的女人,这么久了还不能给卓斯年生一个孩子,不如这个重任就交给她万佳怡来做好了!

    两人走回了小木屋,卓斯年进了房间,将身上的裤子换了下来,随便穿了一条宽松的居家裤。

    万佳怡看到卓斯年打开门,她低眸往他的下半身一看,噗嗤笑出了声,“斯年,这个裤子怎么回事?”

    卓斯年微讪,“裤子有点短。”

    这个裤子的尺码已经是成衣店里面最大的了,因为卓斯年的腿很长,国内根本没有卖这么长的裤子,卓斯年以前的衣服也都是国内的顶级名牌服装设计师量身定做的。

    万佳怡就报了个很长的尺寸让成衣店定做,没想到还是短了一小截,露出一抹脚踝,卓斯年好像偷穿小孩子衣服的大人,有些可爱滑稽。

    看来要买一套合身的衣服才行了,这里是美国,总应该能买到适合卓斯年穿的衣服吧。

    万佳怡这么想着,伸出手,“裤子给我吧,你去客厅看书吧,我给你缝裤子。”

    “嗯,谢谢。”卓斯年递给万佳怡那条被勾破的裤子。

    “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了,还说什么谢谢呀!”万佳怡娇声嗔了卓斯年一眼,含嗔带羞的进了房间,关山了门。

    卓斯年却对万佳怡的反应,好像只不过是不认识的人说了一句普通的话,而不是娇媚的女人痴嗔他。

    卓斯年对万佳怡每天变着花样的打扮无动于衷,好像没有看到似的,每天醒来偶尔坐在床上发发呆然后起身,有时候吃着饭也会忽然发怔起来。

    就像今天在厨房看到辣椒酱,他就盯着那辣椒酱好久,如果辣椒酱是个人,浅红的颜色都会因为英俊男人的注视而变得绛红。

    回到了客厅,卓斯年拿起茶几上面的那瓶辣椒酱,看了一会,拧开了辣椒酱玻璃瓶子的盖子,伸出手指沾了点在指腹上面,看着红艳艳的色泽,不禁吃掉了那些辣椒酱。

    英挺的眉宇因为刺激味蕾的味道轻蹙微拧了起来,好像有一颗小炸弹在味蕾爆炸开来,虽然味道刺激,不过却有种难以言喻的好吃。

    着了魔似的,卓斯年又吃了一点点,细细回味着这个味道。

    为什么,心脏会有一种对这个辣椒酱十分熟悉的感觉呢,真是奇怪。

    房间里面,只留了一盏台灯,光线半暗,万佳怡坐在台灯下面,翻箱倒柜找出藏起来的订书机一样的自动缝衣机器,穿好线后,在衣服上面缝补,很快就缝好了,针脚十分完美。

    看到这个尴尬的位置,万佳怡的心跳加速了一下子。

    卓斯年已经苏醒这么多天了,他们也在一起这么多天了,虽然万佳怡非常快乐,可是他们还没有履行夫妻的义务,万佳怡不满足两人的关系仅限如此。

    一想到卓斯年和黄连那个贱女人在一起这么久,还怀了孕。

    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一定做了,万佳怡得不到的黄连全都得到了,万佳怡得到的黄连已经有了。

    真是不公平!万佳怡心底的妒火烧得熊熊。

    不能坐以待毙了,从今以后卓斯年都是她万佳怡的了,这些事情也必须做才行。

    即使他们还有一辈子,可是谁知道这个世界上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早点做会比较好。

    今晚一定要趁机扑倒卓斯年。

    不知今晚要做,以后每天晚上也要做。

    黄连,你肯定想不到卓斯年会和我做这种事情吧,真是希望你也在,让你能看到我万佳怡和卓斯年做那种事情呢。

    黄连啊黄连,你会不会气得晕过去呢,只是这次你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卓斯年不会衣不解带在病床旁边照顾你了,你就自己照顾你自己吧!哈哈哈哈哈——

    看着手上的裤子,万佳怡灵机一动。

    不如就趁着给卓斯年换裤子的时候,趁机勾引卓斯年好了。

    她万佳怡可不只是一个花瓶而已,勾引男人的手段,她还是有的。

    万佳怡勾了勾唇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手慢慢收紧,将卓斯年的裤子攒在手心里,好像那条裤子是卓斯年一样,紧紧的攒着,很用力。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万佳怡走出来的时候,卓斯年已经将一瓶辣椒酱吃了快有一小半,旁边放着一杯牛乳,感觉太辣了就用牛乳解辣,等到不辣的时候就继续吃。

    这种刺激味蕾的味道,好像将麻木的脑袋都给激发清醒了,全身的血液也都因为这个味道而循环了起来,吃辣有种酣畅淋漓,让人着迷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这个辣味上面似乎有着爱意。

    卓斯年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就好像……曾经有一个喜欢的人,很喜欢吃辣。

    可是,万佳怡不喜欢吃辣,为了保持皮肤的弹性光泽,不长痘,所以万佳怡几乎不吃辛辣的食物,就连偶尔他们吃寿司的时候也不会沾芥末和酱油,饮食何为清淡,和本人一样索然无味。

    卓斯年的眸光微微黯淡,心里面不禁产生了疑惑。

    万佳怡真的是他深爱的女人吗,就算不是,他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爱过什么女人了。

    那万佳怡就是他深爱的女人了吧。

    “斯年,你在想什么呢?”万佳怡走出房间走到客厅,满脑子都是如何勾引卓斯年,根本没有注意到卓斯年在吃什么,挽着裤子走到卓斯年身边,在他旁边坐下。

    “你。”卓斯年实话实说,确实是想着万佳怡没有错,只不过是对自己内心的质问和疑惑。

    万佳怡面上一喜,听到卓斯年说想自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好像就要弹出来一样,嘴巴微微张开,满心的欢喜。

    “是吗,呵呵,斯年真是有趣呢,讨我开心也没必要说这种话,能每天看着你我就很开心了呢!”万佳怡拿出裤子,递给卓斯年,“喏,给你,这是我缝好的裤子,虽然很蹩脚,不过一定不会破开,这么多年了,给你缝裤子只有几次,不过每次我都有很用心在做。你觉得不好,可以骂我。”

    万佳怡扮演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最擅长的就是装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

    男人,自尊心很强的雄性动物,最禁不住可怜娇柔女人的诱惑,这种女人让男人有一种保护欲。

    卓斯年吃了强力忘情丹,已经不记得这十年来的事情了,自然也就不记得曾今她陷害他和黄连的事情,留下的记忆都是十年前她对他好的记忆。

    只要在卓斯年的面前努力维持一个好妻子的角色,一个娇柔可怜的女人的角色,总有一天也能让卓斯年对她着迷,爱上她!

    等到卓斯年被她洗脑,全身心都是她万佳怡的,卓斯年才是全部属于她万佳怡的男人。

    还有今晚……

    先得到他的人,然后就得到他的心,计划简直堪称完美。

    万佳怡勾唇微微一笑,看着卓斯年拿起裤子放在一边并不打算换,万佳怡便催促道:“在这里换上去看看吧,我担心我缝纫得不够好!”

    “在这里换?”卓斯年看看万佳怡,眉心略微拧了一下,然后眸中闪过一抹不太情愿之色。

    不过万佳怡可不管卓斯年这么多,今天晚上一定要扑倒卓斯年,何况他们的人设可是生活了十年的老夫老妻,有什么好介意好害臊的啊。

    万佳怡掩嘴偷笑,“亲爱的老公,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一个大男人,我们生活了这么久,还会不好意思啊?”

    卓斯年略微一愣,万佳怡说的话没有错,他们生活了这么久。

    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是,他心底里面的情绪,下意识的就觉得很荒谬,怎么能在她面前换裤子,不过被万佳怡这么一说,的确如此,可能是吃辣吃太多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嗯,我换好了。”卓斯年拿着裤子,便抽掉了身上居家裤的身子,然后身上的裤子便掉在了地板上。

    条纹居家裤下面,一双长腿修长笔直,肌肉不是大块的彪悍的肌肉,紧密,结实,欣长,肌肉线条紧实优美,就连女人都为之嫉妒的光滑。

    万佳怡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微微热了一下,耳根子也紧跟着红了一下子。

    不过想到他们是老夫老妻,自己的表现应该要正常一点,万佳怡便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看向卓斯年。

    真是引人犯罪啊,这个男人性感到让人血脉喷张,万佳怡感觉自己的鼻子热乎乎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喷涌出来鼻血。

    在床上睡起来的感觉一定很好,十年前卓斯年的身材就已经堪称完美,宽肩窄臀,背影都让全校的女生观望尖叫,饶是国外的金发碧眼的女人都会感慨卓斯年生得好看,为之倾倒。

    十年后,卓斯年没有变成大肚腩的企业家,而是更加成熟,英俊,迷人,一个眼神都足以颠倒众生。

    她万佳怡也为之倾倒了。

    就趁着今晚,把这个男人扑倒好了。

    万佳怡定一定心神,再回过神来,卓斯年已经穿上了缝纫好的裤子,在扣腰间的扣子,却没有低头,仍然是直视前方,脊背挺得笔直,平常人坐起来很一般的动作在他做来救十分优雅高贵,好像血统纯真优良的欧洲贵族。

    “看上去很不错,也看不出是缝纫过后的,近看不知道如何呢,过来让我看看。”万佳怡熟稔地朝卓斯年招手笑道。

    迟疑了五秒左右的时间,卓斯年还是选择坐到了万佳怡的旁边。

    万佳怡看到卓斯年坐下来,离她有点远,也不介意,就挪着屁事凑近了一些。

    “好像细节也没有什么问题呢。”万佳怡笑呵呵地继续察看补丁。

    换做是平常男人,恐怕现在已经把持不住了。

    可是,这个男人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坐怀不乱,无论万佳怡如何煞费心思,卓斯年还是毫无反应!

    真是奇了怪了!

    好好一个男人,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是不是她做的力度还不够?

    “看好了吗?”万佳怡看细节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卓斯年的脸上都有了点不耐烦之色,声音竟然很平静。

    “好了好了!”万佳怡讪讪地笑着收回了手,暗自腹诽了一会,捏了捏拳头,虽然卓斯年没有反应,但是她也不能放弃对卓斯年的勾/引。

    这个计划行不通那就执行临时计划把,不论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扑倒卓斯年!

    万佳怡丝毫不气馁,很快就重新振作了精神,凑近了卓斯年,唇瓣微撅,勾着卓斯年的脖子,“哎呀,你的脸上好像有东西呢!”

    凑近了卓斯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蛋,就要吻上那双朝思暮想的薄唇。

    谁知这个时候,卓斯年忽然站了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洗个澡。”

    “斯年!”万佳怡看着卓斯年的背影,恶狠狠咬了一下后牙槽,用力跺了跺脚。

    可恶,正在这个关键时刻,卓斯年居然要去洗澡!

    罢了,等卓斯年洗完澡出来再说吧。

    眼看着卓斯年洗澡出来了,万佳怡也跑进了浴室,“洗完澡啦,我也去洗澡澡~”

    拿了一套性感的睡衣进浴室,沐浴过后又喷洒了很多香水在身上,换上了红色蕾丝。

    万佳怡咬了咬牙,嘴角微勾,练习了一个妩媚勾人的笑容。

    很好,不错,一定是早上的服装太清纯了,跟一个小妹妹一样,所以卓斯年才会对她无动于衷的,现在手臂大腿胸全都露出来了,里面什么都没穿,很方便行事。

    想到等会就能和卓斯年在床上翻云覆雨,万佳怡就心情大好,乐不可支地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卓斯年已经不在客厅了。

    “斯年?”一定是在房间了?那正好,房间的床够大,也方便她做事!

    黑暗的房间,没有开灯,一抹欣长的影子侧躺在床上。

    万佳怡暗暗一笑,今晚一定要推到卓斯年,和卓斯年身心交融,气死黄连那个贱女人。

    万佳怡放晴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踱步到床边,像是猫儿一样悄无声息的爬上床,水蛇一样的手臂缠绵的落在了卓斯年的腰上,真是蛮腰啊,一个男人,腰居然这么细,不知道肾好不好……

    “斯年……”

    万佳怡正要从身后吻他,突然间发现卓斯年竟然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着了!

    啊啊啊!

    万佳怡要疯了,脸色一白,身体僵硬在了原地,内心万千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好不容易卯足了劲,这个男人居然特么睡着了!什么时候不睡,偏偏这个时候睡!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卓斯年没有睡着,也不一定能勾引到卓斯年。

    万佳怡气馁地在卓斯年身边躺下,暗暗咬着唇,心底盘算着别的计划。

    冷静下来,很快又想到了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