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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皇帝这么说,十四阿哥脸上溢满了笑容,忍不住说道:“启禀皇阿玛,这些秋梨,是儿臣上个月跑遍了京郊,用了五日的功夫才好不容易得来的,毕竟这个时节,早就过了梨丰收采摘的时候了,这是儿臣在一处幽禁的小山坳找到的,那儿常年温度低一些,所以那一颗梨树开花晚,结果晚,成熟晚,因此才得了这些。”
“很好。”皇帝闻言笑了,将碗里的润肺膏一饮而尽后笑道:“十四有心了,比你那些哥哥们强了许多,他们个个巴不得朕一病不起呢,倒难为你,还念着朕的身子。”
“皇阿玛,诸位兄弟们和儿臣都是一样的心思,都期盼皇阿玛早日康复,听说大家都在寻医问药,只是儿臣运气好一些,找到了这秋梨罢了。”十四阿哥躬身说道。
皇帝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不过很快可恢复正常了,他看着十四,沉吟了半晌才道:“诸位皇子之中,你的文治武功向来是拔尖的,特别是骑射、功夫,乃是诸皇子之首,就连朕身边得力的将军们都说,你是天生的将才,朕打算给你出京历练历练,你可愿意?”
“但凭皇阿玛吩咐。”十四闻言喜不自胜,连忙恭声说道。
他如今只是在兵部供职,却掌握不了实权,不过是熟知一些军务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皇子那么多,不可能个个身居要职,可是皇阿玛方才一番话,明显是要重用他啊。
若是离京为官,对皇子们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意味着再也和皇位无缘了,可是让他领兵作战却不一样。
一旦成为领军作战的将军,他便能手握雄狮,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了。
说到底,谁的拳头硬,谁在将来的储位之争中胜算就越大,皇阿玛这几年慢慢老了,不比过去那样精明了,有时候甚至会做点儿糊涂事儿,看样子,要不了几年,储位之争便见分晓了,他正愁自己手头的筹码太少了呢,没想到如今终于等到机会了。
“西北这两年不是很平静,总是冲突、矛盾不断,朕派去的人还算得力,一旦出事都能压制住,那儿也没有什么大的危险,适合你历练历练,朕封你为抚远大将军,总领西北军务。”皇帝轻轻挥手说道。
“皇阿玛,儿子初次领军,恐怕无法做一方大将,统帅三军,还请皇阿玛三思,以免旁人说皇阿玛太宠儿臣,言官们又要争吵不休了,到时候扰了皇阿玛的清净,便是儿臣的不是了。”十四阿哥故作惶恐,跪了下去,一脸担忧的说道,实际上,他心里都要乐开花了,他第一次出京就能担此大任,手握重兵,以后诸皇子之中,岂不是他实力最强?
哪怕现在不是,只要经营个三五载,以他的本事,肯定能够笼络住朝中绝大多数的武将,到时候……江山措手可得。
“你是朕的儿子,是皇子,自然能担此大任,朕是皇帝,难道要重用自己的儿子也不成吗?旁人不敢说什么的,否则便是对朕不敬,以后你和你四哥,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有你们兄弟费心,朕就不必操心那么多,可以慢慢颐养天年了。”皇帝看着十四阿哥,笑着说道。
不过,这话在十四阿哥听来,却是大有深意的。
这些日子,他家四哥一改过去的行事作风,变得越来越强势了,也让人猛然发现,诸位皇子之中,他家四哥的才干和能力,包括手里的势力,都是绝对拔尖的,加之十三不遗余力支持四哥,现在四哥隐隐成了诸皇子之首,让他心里很是忌惮,可是现在,他也有这样的机会了,怎么可能放弃?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吗?他十四……一定会超过四哥,坐上那个位置的,到时候他手握雄狮,四哥哪怕把京中经营的固若金汤,还能抵得住他大军压境吗?再怎么说,都是他胜算大一点啊。
“皇阿玛,儿臣也好,诸位兄弟们也好,都是皇阿玛的儿子,自然要为皇阿玛分忧,皇阿玛如今正值盛年,儿子们也只是听皇阿玛吩咐,尽力为大清,为皇阿玛分忧而已。”十四阿哥笑着说道。
“很好,真是好孩子,回去好好准备一番,旨意,朕一会就下,三日后,你便启程去西北吧,记得……你是朕的皇子,不是那些将军们,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你想要回京述职,随时都可以,这是朕给你的特权,不必等到朕传召才回京,知道了吗?”皇帝笑着说道。
“多谢皇阿玛。”十四闻言喜不自胜。
外头的将军们,要想回京,都得经过皇帝传召,毕竟是手握重兵的人,身份尴尬着呢,但是他不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这就意味着,京里一旦有变故,他便能回京,实在是太好了。
“时辰也不早了,朕想歇息一会,你也去吧。”皇帝挥挥手笑道。
“是。”十四闻言连忙谢恩,乖乖退下了。
皇帝脸上的笑容在十四离去后完全消失殆尽了,一旁伺候的梁九功此刻早已是汗流浃背,冷汗满脸都是,他伺候皇帝这么多年,其实是最了解皇帝的人,方才皇帝明里是要重用十四爷,实际上呢……想让人家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骨肉相残,坐享渔人之利吧!
当然,也许皇帝不是这个意思,毕竟皇帝很疼爱诸位皇子,可是……这些年皇帝也变了许多,人一老,许多东西就更加看重了,特别是皇位,否则皇帝也不会想着延年益寿,时常要丹师敬献延年益寿丹了。
作为帝王……到底都摆脱不了长身不老这样的非分之想啊。
如今的皇帝,身子骨越差,疑心就越重,年纪越大,就越害怕人家夺走他的皇位,首先防备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们。
“德妃真是给朕生了一对好儿子,两个都是这样的拔尖,这样的……出人意料,而且……这不臣之心都是一样的,朕现在还是皇帝,他们哪怕是朕的儿子,也是臣子,是臣子,就不该有僭越之心。”皇帝冷笑着说道,伸手接过了梁九功呈上的热茶,轻轻往桌上一放,一脸森然道:“你说……朕是不是该晋一晋德妃的位份,好让这母子三人,更加春风得意一些。”
“奴才不知,皇上英明,自由定论。”梁九功哪里敢说什么,颤抖着手送上糕点,低声说道。
“让朕好好想想……宫中祖制,两位贵妃,一位皇贵妃……如今已有两位贵妃了,这皇贵妃之位,德妃那样的心性,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的,朕也不能让她执掌后宫。”皇帝脸色有些阴沉,想了半晌,都没有下定决心,随即轻轻挥了挥手道:“去,把年嫔叫过来。”
“是。”梁九功闻言松了一口气,便要出去让小太监传旨。
“梁九功,你在朕身边伺候几十年了,一直是朕最信任的人,你记住了,朕身边的诸事,都不许叫旁人知道,否则……。”
“皇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虽然宫中众人也时常会打探一些事儿,可奴才说句实话,从乾清宫传出去的消息,都是无关紧要的,都是奴才无能,原本连无关紧要的消息,都不该有丝毫走漏的,只是奴才们总有嘴贱的,到底是奴才失察了,请皇上治罪。”梁九功吓得不成,但是他作为皇帝身边最近的人,这么多年来荣华富贵不断,早有自己的处世之道,不能说的事儿,他从来不敢多言半句的,没想到皇帝连他都开始疑心了,他真有种脑袋在脖子上晃悠的感觉,毕竟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好了,下去吧。”皇帝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是。”梁九功闻言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出去了。
外头的小太监见梁九功如此狼狈出来,便知道皇帝又生气了,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快去承乾宫,请年嫔娘娘过来。”梁九功深吸一口气对外头的人说道。
“是。”立即有小太监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
“总管,皇上如今要见年嫔娘娘,可见心情好多了,怎么您还流了这样多的汗?”另一个小太监一边递上锦帕,一边小声说道。
“糊涂的奴才,这些不是你们该打听的,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乾清宫的人都把嘴给本公公闭紧了,从前不管你们这些奴才拿了哪位娘娘,哪位皇子的好处,现在都给本公公收敛好,哪怕皇上今儿个吃了多少饭,喝了多少水这样的事儿,也不许再透露分毫了,否则要是让本公公知道了,就是死路一条,一家子都要给你们陪葬。”梁九功瞪着这太监,恶狠狠的说道。
方才他差点就丢了脑袋,现在当然吓得不成,要来吓唬吓唬手下的人了。
“是。”一群太监宫女吓得浑身直哆嗦,谁想死啊,更别说连累家人一起死了。
约莫一刻钟之后,打扮的格外娇艳美丽的年嫔坐着软轿过来了,天有些冷了,她身上已经披着镶嵌了毛皮领子的大氅了。
“年嫔娘娘万福金安。”梁九功连忙上前行礼。
“这个时辰,皇上怎么唤本宫过来了?”年嫔有些诧异的说道。
“奴才也不知道,您进去就知道了。”梁九功笑着说道,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年嫔倒是没有看出来,笑着推门而入。
皇帝这会正靠在龙椅上打盹,年嫔才走进去,他就睁开了眼睛。
“皇上万福金安。”年嫔屈膝行礼。
“湘儿来了,过来。”皇帝轻轻招手,让年嫔走了过去,坐到了他腿上,抱着年嫔纤细的腰肢笑道:“你啊,太清瘦了,该好好养着。”
“臣妾自打小产后,皇上让那么多人伺候,天天吃个没完,早就把身子补好了,臣妾可不想长胖。”年嫔靠在皇帝怀里撒娇道。
“你哥哥年羹尧倒是不错,在四川巡抚的任上做得很好,朕有意再历练他两年,然后……升任总督,总管四川诸事,朕方才已下旨,让十四去西北历练了,西北的粮草均由蜀中运送,也在你哥哥的管辖范围之内,朕不好下旨给他,免得旁人会觉得朕偏心十四,有立储之心,湘儿你写一封家书给你哥哥,告诉他,好好支持十四,但凡西北要的东西,蜀中尽己所能给,只要这差事办得好,两年后,他便是四川总督,朕的肱骨之臣。”皇帝一边摸着年湘滑嫩的小手,一边笑着说道。
年湘虽然不太懂朝中的时局,但她好歹也是识文断字之人,而且进宫后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东西,此刻心里格外震惊,皇帝这样重用十四阿哥,又要自家二哥暗中襄助,莫非真的属意十四阿哥继承皇位?
“臣妾知道了,请皇上放心,臣妾回宫就写家书。”年湘笑着说道。
“何必回宫写,就在此处写吧,朕立即派人送去蜀中。”皇帝笑着说道。
“是。”年湘笑着颔首,连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写了。
等写完家书,皇帝又让年湘拿起桌上的奏折,一本本念给他听,这可把年湘吓到了,但是圣意不可违,只能依了皇帝,心中是又惊喜,又忐忑,毕竟这样的殊荣只有她一个人有,可是一旦出事,便是灭顶之灾了。
……
雍亲王府中,四阿哥正在书房里练字,屋内跪着一人,浑身黑衣,披着斗篷看不见脸。
“启禀王爷,一个时辰前,十四爷从皇上的乾清宫出来了,笑容满面,十分得意,皇上已下旨封十四爷为抚远大将军,前往西北,总管西北军务了,圣旨很快便会从宫内传出来,到时候便会人尽皆知了,另外……皇上宣召年嫔去了乾清宫……然后送出了一封年嫔的家书去蜀中给年羹尧,还有……乾清宫加强了防备,日后奴才要再打探消息,不是那么容易了。”黑衣人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