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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连城说着话,脸色愈发的阴暗起来!
“什么!这这也太狠了!”
云妆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沉吟了片刻又喃喃说道:“石涛没理由这样做,难道是扈家庄借石涛前来送饭的名义想毒害我们?”
云妆这样说着,心中更是后怕。
若非易连城及时发现并阻止了自己,那么一个时辰内自己就会受尽折磨,毒发而死!
易连城的双拳此时紧紧握起,指节泛白,邪肆俊美的脸上阴冷肃然锎。
接下来,云妆和易连城商量了个对策,并依计而行。
云妆把盘中的饭菜七七八八的洒落在地上,并随手抓了几把稻草散在上面。
又过了一会儿,二人开始捂着肚子“哎哟”喊疼,特别是云妆,声音凄厉的瘆人!
估摸着整个牢狱的人都能听得到。
伴随着让人倍感凄怆的哭喊声,云妆把地上摆着的饭菜和酒壶踢得“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
云妆边哭喊边朝易连城眨眨眼,这演戏的本领易连城的确不怎么样?
肠穿肚烂得有多疼,可易连城的哭喊声怎么听都觉得不真实。
云妆走到易连城身边,使劲往易连城胳膊上掐了一把,易连城痛的大声叫了起来,云妆满意的冲他笑笑。
易连城痛得白了云妆一眼,小声嗔道:“你见谁家肚子疼的要命,还有力气大声哭喊?”
云妆想想也是,肠子都破穿了,的确是不可能像她那般大声嘶喊。
这样想着,她冲易连城吐了吐舌头,讪讪一笑,再次喊叫时声音小了好多。
其间,有个狱卒象征性的走到牢房门口,隔着栅栏朝里看了几眼。
云妆捂着肚子奔到他面前,冲他央求道:“这位大哥,疼······疼死我了!你就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这狱卒也只是怜悯的看了看云妆,摇摇头就走掉了。
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狱中的犯人太多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想好好活着的话,这种事还是眼不见为净最好。
毕竟能这样做的,一定是得了上面的授意,因为凡是外面送进来的东西必定有专人负责检查,特别是食物,一定是确定安全之后,才有可能送进牢房。
二人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弱,到最后没有了一丝声响。
云妆所在的那间牢房沉寂得可怕!
任谁都能想得到,只有死人才是最安静的!
又过了一会,就在云妆躺得难受,想换个姿势的时候,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云妆瞬间又屏息凝神,一动也不动。
一位身穿玄色锦衣,大约五十来岁,太监模样的人和一位身着褐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来到了云妆和易连城所在的那间牢房。
云妆和易连城二人仰面躺在地上,身体痛苦的蜷曲着,可以想象得到“死”前经历了怎样一番痛苦折磨,面容扭曲,双眼睁得很大,仿佛是死不瞑目,眼,耳,口,鼻等处皆有斑斑血迹,让人惨不忍睹。
这两人嫌恶的看了云妆和易连城几眼,分别抬手探了探二人鼻息,然后点点头,确定二人已经死亡。
“安公公,这两人都是男子,怎么可能是画卷上的女子呢?”
那个中年男子诧异问道。
安公公轻哼一声,走到云妆身边,俯下身,伸手就把云妆唇上的两抹小胡子揭掉了。
云妆痛的小脸差点没绷住,摒住的呼吸也有些紊乱,幸好这安公公揭下胡子就离开了,云妆才没有露馅!
云妆的绝色姿容完全展露在二人面前,那个中年男子一时间竟看得呆了,心中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女子,只是可惜了,死的竟如此凄惨!
“胡大人为官数载,断案无数,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
安公公轻蔑的瞥了中年男子一眼,尖声尖气的说道。
“还是安公公心思缜密,胡亥自愧不如!”
安公公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画卷,展开来,与云妆大致比对了一下,就转脸对胡亥说道:“没错,就是她,任务完成。你赶快找人把‘尸体’处理了,以免夜长梦多!”
胡亥谄媚笑道:“是,胡亥这就去办!”
胡亥正转身想去喊两个狱卒来帮忙,谁知那安公公又补了一句:“等等,为了慎重起见,这尸体还是胡大人亲自处理得好。”
安公公说完话,收起画卷,就傲慢的步出了牢房。
胡亥看着安公公离去的方向,暗自咒骂了几句,待安公公走得远了,胡亥出去喊了一个狱卒来帮忙。
胡亥和那个狱卒把易连城和云妆陆续抬到衙门外的一辆简易的马车上,接着胡亥对那狱卒说道:“娄老四,把尸体拉倒乱葬岗埋了,记住,要隐秘行事!”
娄老四点点头道:“大人放心好了!”
夜色迷离,繁星满天,马车前方挂着的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灯火摇曳中,马车一路颠簸着向乱葬岗行去。
云妆本是仰面躺在易连城身上的,可是,或许是那个狱卒太过胆怯,怕看到云妆面上的血迹,愣是将云妆翻了个身,变成了和易连城面对面,趴在易连城身上。
云妆在心中把那个狱卒好一顿臭骂,窘着脸偷偷把头偏向一侧,那个狱卒坐在前面根本不可能发现云妆的小动作。
易连城闻着云妆身上的淡淡香味,不由得心荡神驰,能和云妆如此亲密接触,他真的要感谢那个狱卒。
易连城对着云妆的耳际轻轻地哈着气,云妆难为情的真想从易连城身上跳起来,再打易连城几拳。
可是,她还是忍下了。
如果她那样做,不就是白“死”了一回,她还想着死而复生,看一出好戏呢!
易连城见云妆没有动静,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
他的手轻轻揽上了云妆的纤腰,云妆僵着身子恨不得使劲揍一顿易连城。
易连城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厉害,他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云妆提着的心略微有些放松。
但是,更让人尴尬的状况很快就发生了,云妆感觉到身下有个正在勃起的异物顶着自己的腿部,随着马车的颠簸更是一下下硌的人心烦意乱。
云妆的脸刷的一下通红,心中暗骂易连城是大se狼一条,。
易连城也觉出身体的异样,颇为难堪,心中想着若不是要继续装死,他一定会要云妆嫁给他,他会许诺她给她最好的生活,最完整的爱。
马车突然颠簸的很厉害,想着应是走上了山路,易连城的头冷不防的重重撞了下马车车身,他痛得差一点叫出声,身上那个凸起的物件也迅速的恢复原样!
云妆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灯火摇幢中,云妆的眼光不由得被马车车壁上一个刻着的红色笑脸所吸引。
那笑脸许是刻了有些年数,已经显得非常沉暗,两道细细的下弯的眼睛,上翘的微笑的细细嘴唇,云妆不禁在心中感叹,会在一个拉尸体的马车上刻下一个如此阳光的笑脸,想必也是个有情趣的人!
马车走的很不顺畅,那个狱卒中途停下马车向前推了马车好几次,最后总算是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顾名思义就是乱葬尸体的地方,不时有散落的白骨夜色中发出闪闪磷光,森冷,恐怖的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云妆偷偷睁开眼,正看见路旁一个恐怖的骷髅头,忍不住惊惧的打了个寒噤。
易连城悄悄拍了拍云妆的腰际,算是安慰!
那狱卒停好马车,陆续把云妆和易连城拽下来,扔到了一旁的乱石堆上,自言自语道:“就算埋了又顶什么用,这里野狗这么多,早晚还不是被野狗扒出来啃了!”
云妆的身体被石头硌的生疼,硬是咬牙忍着。
这时候,适时的响起了几声野狗的嚎叫,在这苍茫的夜晚,空旷的乱葬岗上,这声音愈发显得恐怖诡异,也更是让人心惊胆颤!
那狱卒本就有些慌乱,现在更是魂飞魄散,顾不得再埋什么尸体,跑到马车旁,调转马头,上了马车就仓皇的向回驶去。
听着马车走远,云妆和易连城快速的从地上站起身来。
“唉!憋死我了!这娄老四就不能轻点,我背上被石头硌的都快疼死了!”
云妆长舒了一口气,悻悻的埋怨了娄老四几句,然后抬眼看向易连城,却不经意间看见自己正站在一堆皑皑白骨旁,惊得大叫一声,就向易连城跑去。
易连城伸出手臂把云妆揽在怀里,安慰说道:“不就是死人骨头么,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吗?没事的,别怕!”
听着易连城的话,云妆恐惧的心略微平定了些。
为了戏演得逼真,能有鲜血涂抹在眼耳口鼻等处,易连城用腰上缠绕的古羽软剑割破了自己的手臂,云妆虽然给他包扎了一下,但现在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
云妆担心的问,“你的手臂还好吧?”
“流那么一点血,看你担心的,没事!”
易连城笑着说完话,拉起云妆的手就向山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