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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否是个圈套已经不重要,他们必须前行。
“走吧。”谢宁枫挥手指向前方,第一个带头走在前面。
每隔五米,便会出现一座石人俑。谢宁枫跟刘老头负责吸引山魈的视线,温柔跟无涯,一个放箭,一个掷针。
石人俑身上的伪装一点点碎裂,更多的山魈走过来围攻他们。冰冷恐怖的獠牙,狰狞的面孔,温柔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尤其山魈不断增多,她的手不由哆嗦。
“握紧”,无涯淡淡道,“否则它们便会毫不留情将你撕扯成碎片。”
温柔用意志稳住心神,出手更狠辣,这是一场战争,不是你们死,便是我们去见阎王。
山魈交叠的吼声使整座山庄一震,自然很难瞒过水家的人以及隐藏在山里的那些古武修炼者。
刘老头上了年纪,渐渐力竭,刘光学勇敢地站在爷爷前面,即使他心里残留不好的回忆,但他不能让爷爷受伤。“爷爷,你退后。”
刘老头欣慰地走到后面,虽然他不能上前线,可后方依然是他的战场。
水家一行人很快赶到,古武修炼者兴奋握住武器,憋了许久闷气,终于有发泄的地方了。“还等什么,我们赶紧上吧!”火狂招呼同伴一起对付山魈,一记无风不起浪,使山魈摔了个重重跟头。
留下伤者保护不会武的,其余修炼者都投入猎杀山魈的行动中。
水老头眼神看不出什么不对,他扶着弟子的手,安静看着眼前的杀戮。容宋则接受不了,她努力寻求燕文北的怀抱,燕文北慢慢张开了手,搂住容宋,红着眼眶的容宋使他无法无情拒绝。
“闭上眼,很快就过去了。”近乎温柔的语气,却使容宋开心到哭泣,文北还是爱她的,都是那些小妖精的错。
队伍里最没存在感的三位倭国教授,却是谢宁豫关注的对象。这三人很懂规矩,没提过任何要求,吃饭也是给什么吃什么,更重要的是话不多,交流也是倭语交谈,似乎有些事不能让大家知道。
谢宁豫收回视线,无论怎么观察,三个人决不会是教授。
前面的打斗持续,不时有失控的山魈打他们主意,谢宁豫这个伤者不得不单手对付。
幺幺被老三抱在怀里,见到主人的惊喜使它发狂,老三费了大力不让它去捣乱。水烨苍白着脸,浑身好像没有一丝活人气息,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
眼见山魈越来越少,栈道上流淌血液,这几乎腐朽的栈道快支撑不住如此多人。谢宁枫大喊:“快跑。”他躲过山魈利爪袭击,转身拉着温柔往回跑。
众人争先恐后奔跑,栈道发出一声“咯吱”的鸣响,提前结束了它的使命。不少山魈掉入深渊,剩下的也被修炼者一脚踢下去。
他们退回最近的一个山洞,山洞霎时显得拥挤。“没有栈道,我们如何过去?”战斗过后,大家理智地想到了一事。
“我们的目的相同,不如携手合作。”安公子看出他们内心松动,趁机游说。
“我无所谓”,无涯站出来,“反正跟谁合作都不吃亏。”
温柔询问谢宁枫的意见,半晌后,谢宁枫点头,“不过我事先声明,等过了栈道,大家各走各路,再见面是敌人。”
双方达成一致,共同商议过路的事。
到了晚上,大家的设想都遭到了否定,温柔嫌洞里嘈杂,便悄悄离开山洞。山里的风很凉快,吹走她的燥热。她回头看向洞里争执的人,嗤笑一声,这么好的夜景居然无人欣赏。
“你怎么也出来?”温柔问身边晃荡的人。
“有老爷子在,暂时不会有事。”谢宁枫道,“正好出来换口气。”
“呵”,温柔笑道,“你真的觉得他们会想出方法过去吗?”洞里的吵闹声断断续续传来,温柔转身换了个方向,太烦了!
“或许吧”,谢宁枫走到另一边与她相视,“他们要想拿到宝藏,必须过去。”
温柔抬头,朦胧弯月,星子环绕其中,她忽然叹气,“明日就是月夕节了,时间过得真快。”
月夕节便是华国流传下来的情人节。谢宁枫笑了一声,眼神认真,“有这么多人陪你一起过节不好吗?还有我这个大帅哥?”
自恋!温柔翻了个白眼,她转头看向空空的栈道,却吓了一跳。“你看那是什么?”
不远处,一条仿若扯开的棉线连接了两端。温柔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那处,石头立刻垂直掉落。温柔泄气地蹲下身,数着地上的石子。
谢宁枫明白她的心情,一场空,大家都不好受。他拍拍温柔的肩膀,鼓励道:“肯定有其它法子。”
温柔托着下巴看向远处,棉线一直存在,而且有扩大的趋势。眼见越来越像一座桥,温柔不由被它迷住,她倒要看看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月光如洗,透过棉线斜斜射入深渊,却被黑暗吞噬。
正当温柔耐心告罄,腿酸麻时,一只喜鹊突然出现蹲在棉线上,紧接着一只、两只,喜鹊数量逐渐增加……
“温柔”,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温柔差点整个人趴地上。
冒失的刘光学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把人扶起来,“真对不住,我看你睡着了,就想叫你回洞里睡去。”
“没事”,温柔摆手。她欣喜道:“我找到过去的方法,你看桥上的喜鹊……”
刘光学擦擦眼,古怪地瞅了温柔一眼,“没有喜鹊,你是不是做梦了?”
“明明就在”,温柔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只喜鹊还朝她友好地挥翅膀呢!
“你看到了吗?”温柔拉过谢宁枫,焦急道,“我没有说谎。”
谢宁枫迟疑了一会,点点头。他指着道:“那里架起一座鹊桥,很漂亮。”
不少人被他们的谈话吸引过来,“你们别逗了”,刘光学无奈看着二人,“大家心烦着呢!”小心其他人翻脸。
“的确没有。”燕文北走出人群,“我眼睛好的很,小姐不要说笑了。”
“就是,就是……”
“你……”温柔要跟人讲理,谢宁枫猛然搂住她腰,捂住她嘴。真诚跟人道歉:“我女朋友老毛病犯了,各位多包涵。”
把人拖到安静的地方,等温柔不再挣扎,谢宁枫放手。温柔瞪着他,谢宁枫连忙解释,“我相信你。”
温柔不动气,不过有些怨言,“你干嘛不让我跟大家说?”
“事情有蹊跷”,谢宁枫面孔凛然,“我觉得应该和我们的内力修为有关。”
温柔琢磨了会,呵,果真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这样,劝服大家一起登桥就困难了。谢宁枫倒不着急,明天是月夕节,鹊桥会的由来,是他们最后的时间。
休息时又发生了一段序曲,队伍就三个女人,按说根本不占地方,但容宋大小姐脾气发作,非要把人赶到其它洞里睡觉。
“容宋,不要闹了。”燕文北最后一次强调,他不介意当众出丑。
“不行”,容宋不肯退步,她指着人道:“我长得这么漂亮,肯定很多人想占我便宜,文北,你把他们赶出去。”
温柔哂笑,容宋有病吧!一句话打翻一船人,她以为人人都对她感兴趣,太自恋!
不少人面露不悦之色,火娘子向来心直口快,她围着容宋转圈,啧啧道:“凹凸有致,曲线玲珑,是个美人胚子,可比不上古武界第一美人的一根毫毛。”
容宋眉毛上扬,眼里全是讽刺,“你说的不会是你吧?”
“我挺有自知之明”,火娘子挑衅道。“虞红棉,红衣烈火,一把戾剑,是古武界公认的美人。”
很多人认同,虞红棉才是他们的女神,这女人白给也不要。
“不好意思,各位”,燕文北道。“我们去其它地方休息。”
燕文北被容宋气笑了,“伯母到底怎么教你的,同样姓容,你的堂妹容清比你聪明多了。”
什么意思?难道文北想跟容清结婚。遇到燕文北的事,容宋的脑子便愈发不好使。她拽住要走的燕文北,期翼地道:“文北,你会娶我的,是吗?”
燕文北把容宋的手一点点掰开,不耐道:“你如果这么想,我回去后一定跟容伯父提。”
容宋瘫在地上,自言自语,“文北会娶我,文北会娶我……”
第二天一早,温柔便全神贯注鹊桥上的情形,在她眼里,鹊桥在晨光里以一种蜕变的速度呈现,越发清楚。
唉,她叹口气,可惜没有人肯尝试走过去,因为他们贪生怕死。
谢宁枫的手搭在她肩上,手心滚烫,犹如一道细密的电流缓缓贯穿她全身,连沮丧的心脏也有昂扬的样子。“有我呢,大不了扔下他们,或许我们先走过去,他们就会信了。
”那你们先试试?“一道苍老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水老头扶着弟子的手,眼眸失去以往的光彩,蒙上一层薄薄的阴翳。”二位既然胸有成竹,不如请二位去走一遭。“
”就是……“身边的弟子鄙视地看了二人一眼。
很多人堵住了去路,眼里的逼迫之意明显到使温柔害怕地退后一步。
谢宁枫牵起她的手,朝她一笑,”别怕,我跟你一起走。“
酸楚如摇晃的雪碧涌出的泡沫,使温柔有点晕眩。红日高升,模糊了谢宁枫的面孔,唯独笑容灿烂地灼伤了温柔的手指。
”好。“
B市,天上味,一场招聘会。
”姓名?“老左亲自出马面试众多应聘者
”梁铃。“梁铃丝毫不见紧张,大方地抬头目视前方。
”以前有过当服务员的经验吗?“生手有些麻烦,不过老左也不会因此把人拒之门外。
梁铃点头,”我听说有不少外国友人在店里吃饭,我会讲倭语,英语。“
很符合要求,老左心想。不过现在还在学校里读书,只能做兼职……考虑了会,老左道:”每天工作五小时,工资是五百,包吃不包住。“
梁铃欣喜,跟老左保证,”老板,周末我会多干点活,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老左“,梁绾推门而入。她环视店里一圈,体贴道:”我在办公室等你,你面试完后,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万重山内,谢宁枫握住温柔的手,对面是脸色不善的古武界人士。刘老头跟刘光学被阻挡在人群之外,但他们声嘶力竭的愤怒吼声穿过人群,”不要走……“
”各位“,谢宁枫沉声道。虽然他已经做好试试的准备,但被人逼着走的滋味他不喜欢。”要我们走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水老头心里松了口气,嘴里也软了许多。
”各位每人欠我一个人情,等我需要时必定跟各位讨回。“谢宁枫道,”当然要求你们做的,肯定不会是大奸大恶的事,也不会违背古武界的规矩。“
安公子拍手,高声道:”这么说来,你不是占了大便宜。“
事关自身利益,大家一时答复不上来。谢宁枫耐心等着,温柔心里却一片冰冷。
谢宁枫应该早就发现鹊桥,借她的口宣扬出来,又站出来跟她一块走,只不过是为了让古武界人士欠他一份情。在场也有十几二十人,他们关系网之复杂,温柔不用想便明白了。
谢宁枫,你到底是在利用我还是……温柔一时茫然。
”你叫什么名字?“燕文北笑眯眯,”要欠人情,也该知道欠谁的?“
”谢山。“谢宁枫道,”你想好了?“
燕文北摇头,跟他讨价还价,”你们两个人的命值不了这么大价钱,说难听点,我们可以下山请人上来过桥。“
”来不及了。“谢宁枫极有把握,”月夕节一过,你只能等明年了。“
众人大惊失色,宝藏明明就在不远处,难道要他们再等一年,一年里有多少变数,谁也料不准。
”我们答应“,最先妥协的是古武界的高手们,对他们来说只要不违背道义就做。
水老头转头以目光询问,燕文北奇怪,”你家的事,看我做什么?“
水老头安心,”水家答应你。“这话显然钻了空子,水家来的人多,本来是每人一件事,但经水老头嘴巴一说,水家欠谢宁枫只有一份情。
谢宁枫不愿计较,他看向燕文北和容宋,眉毛扬起,极具挑衅,”二位呢?“
容宋不关心,她的一切由燕文北做主。燕文北略微思索,点头答应。
谢宁枫满意了,他低声道:”别怕,我们会没事。“
”有你在,我不怕“,温柔笑道,”不过你能把手放开,想占我便宜直说,不要偷偷摸摸的。“
两人小声交谈,其他人很难听到谈话内容。
谢宁枫捏了捏她的手,暧昧道:”求之不得。“正大光明把二人的手露在人前。
”我先。“谢宁枫侧身,一步跨出。
刘光学害怕地闭上了眼,两人一定会摔得骨头不剩,全是肉酱。刘老头冷静地盯着二人,看二人平安无事走了一半,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下。”睁眼看看,他们没事。“
刘光学扒开人群,不敢置信,两人浮在半空,好似瞬间拥有神仙技能,什么都能做到。
温柔挥手,嘴角含笑。古武界人士不甘示弱,纷纷走上鹊桥。
一波人很快过去,谢宁枫让开路,水老头带上人先走一步。
燕文北特意瞅了谢宁枫一眼,如果能把这人推荐到容伯父那里,即使做点过分的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唉,那位兄弟“,燕文北把名片放在谢宁枫上衣口袋里,脸上露出我对你很感兴趣的表情,”以后没钱花,可以找我,我有钱。“
”嗤“,谢宁枫待他走远,卷巴卷巴放进包里。
十分钟后,四人再次启程出发。温柔一路上显得沉默,刘光学照样侃大山,跟刘老头说话。谢宁枫含笑看着,时不时点头应付下,全部心思却在温柔身上。
这晚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幸运,有山洞可以休息。幕天席地也不错,凉快!
谢宁枫去周围打猎,温柔负责摘野果。谢宁枫提着两只野鸡跟在温柔身后,温柔转身差点撞上他。”你好端端跟我身后干什么?“温柔肚里憋着气,说话不客气。
”白天的事,我也是灵机一动“,谢宁枫像做错事的学生站在老师面前般无措,”你不知道古武界将有大事发生,我们一直在寻找乾门的下落,那些高手人脉广,我希望他们可以帮上忙。“
”真的?“温柔不信,”你脑子转的未免也太快了?“
”我们是朋友“,谢宁枫一脸正气,”我怎么可能骗你?“
对啊,他们只是朋友,她何必想太多。”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赶路。“
想开了,温柔也恢复平日的样子,队伍气氛也融洽了。
他们速度快,到了中午就赶上了水家的人。古武界修士们眼睁睁看着四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只能叹气,谁让队伍里有个拖后腿的呢!
晚上,他们在山洞里休息,这是沿途的第九个山洞,一路走来很平静,这使四人不由提高警惕。”小子,看看我们现在在哪了?“刘老头踢踢谢宁枫的脚,他举起水壶猛灌水。
”虫道。“从二夫人脸上描摹的地图出现了偏差,谢宁枫所以重新调整。”离目的地只有一半路程。“
”好怪的地名“,刘光学纳闷。他去过不少地方,还从来不曾听到这样独特的地名。”难道有虫子吗?“他开玩笑似的猜测。
温柔直接把手里的苹果扔过去,说什么不好偏偏提虫子,满地虫子,想想身体都发痒,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
刘光学接住苹果,刘老头立刻抢去,刘光学鄙视地看着他爷爷,多少次了,他爷爷跟个没吃过水果的人似的,从他手里硬生生把温柔分的水果抢走。他气呼呼道:”爷爷,等我们出去,我给你买一车水果。“
刘老头翻白眼,”我不要,我就要温丫头手里的水果。“
”她在B市开了一家水果店。“谢宁枫插嘴,”您可以去订一车回家。“
”要你多嘴“,温柔骂了一句。”老爷子喜欢吃,尽管来买,只是一车怕是供不上。“
”无妨“,老爷子摆手,”能每天吃点就行了。“假以时日,他定能有所突破。
晚上,洞里升了火,四人各自盖着毯子休息。好梦正酣,温柔忽然坐起,她抱腿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那有规律的”窸窸窣窣“声再次响起,温柔撇头,有东西爬过地上的草叶。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窸窸窣窣“声出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温柔决定不再等待弄清楚,她把离得最近的刘光学推醒,”有东西来了。“
刘光学迷迷糊糊,把温柔的手打掉,翻个身继续睡觉。温柔直接拍打他脸,刘光学没好气地道:”大晚上的,你要做什么?“
”有东西进来了“,温柔道,”把他们叫醒。“
刘光学彻底清醒,温柔把另外两人喊醒。谢宁枫从背包里拿出冷烟火,放在中间,照亮了大半个山洞。空气里有股东西烧焦的气味,很难闻,温柔蹙眉捂住了鼻子
”啊!“刘光学忍受不住,''什么鬼东西在我脚上爬。”
考虑到天气炎热,山里蚊虫蛇类增多,他们进山前把裤脚用牛皮筋扎紧,避免有虫子顺着鞋子爬进裤子里。
刘光学蹲下身用手掸鞋子上爬来蹿去的东西,拿起放在光亮处看,居然是两只虫子。
这虫子长得跟平常见到的虫子不一样,后面一只虫子衔着前面一只虫子的尾巴,头上有两根长长的触须,尾巴勾起有倒刺,头部有个符号,篆字书写的,刘光学不认识。他好奇地拿手指碰触,稍微靠近,虫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他的手指,“啊”!火灼似的疼痛顺着神经传递,他用力地想把手指上的东西耍掉,虫子顽强躲过了,随着手指摇摆,像荡秋千似的。
谢宁枫连忙去帮忙,另一只虫子跳到他手上,露出黑洞洞的嘴巴,好像一张笑脸。刹那,它两枚钉子似的尖牙毫不留情咬在谢宁枫的手背上,整个手背好像浸入零下十几度的冰水里,连骨骼也在打颤。
额头上的冷汗滴落,不过短短几秒,谢宁枫却觉得度过了漫长岁月。刘老头跟温柔不敢贸然上前帮助她们,“我们先跑出去。”洞里都是这样奇特的虫子,使他们防不胜防。
忍着痛苦,刘光学跟谢宁枫互相扶持着走出山洞。
“瞧,他们这样像什么?”一阵令人不安的笑声,风疾欢喜地望着他的仇人。前几天施恩要挟,今天他就要好好算这笔账。
“落水狗。”水家的弟子道,“痛打落水狗最好玩了。”
这话怎么如此熟悉?刘光学恍然记起前不久他对谢宁枫说过这些话,但如今他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成为了朋友,世事果真不可捉摸!
“要上就上”,水烬道,“你们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谢宁枫最先有动作,他猛地跃起扑向安公子,那虫子果然如他所料,立刻钻到了安公子身上。
“啊!”安公子惨叫,谢宁枫强忍痛意,痛快地大笑。
刘光学有样学样,扑向其他人,一时那些欲对他们不利的古武修士都吓坏了,纷纷到处逃窜。
“咳咳”,刘光学兴奋地停下,“孬种,有本事过来啊!哈哈!”
刘老头拍了他后脑一巴掌,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
刘光学瞬间感受火山爆发,一股热量从他手臂流向四肢百骸,他哭丧着脸,“爷爷,快救我。”
他的手肿得老高,而且发烫,温柔把浸湿的碎布放他手臂上,碎布刹那干得缩成一团。“怎么回事?”
“应该是中毒了”,温柔道。她摸着脉搏,跳动很快,心脏更像要跳出来似的。
她拽过谢宁枫的手,差点惊叫出声,好冷!“脉搏迟缓,心脏跳动无力,他们俩的情况居然相反。”
“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刘老头眼神着急,光学是他唯一的孙子了。
温柔有个主意,只是太冒险,还是先用灵泉水压制住毒性再说。这时,“老爷子,你听?”那种“窸窸窣窣”声又出现了。
两人对视一眼,“你们还能走吗?”
二人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不过见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连忙互相搀扶跟着他们走。
温柔边走边在脑海里呼叫清风,待清风懒洋洋现身,“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再也不找天材地宝了。”
清风打了个哈欠,指着自己鼻子道:“威胁我?哼,你不找,它已经送上门了。”
“那个虫子居然是天材地宝?”温柔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使清风分外受伤。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清风一脸不服气,“这虫子叫阴阳虫,一母同胞,阴虫可以起到麻醉作用,阳虫炙热,逼毒再好不过。”
“真有如此神奇的物种?”它妈不得是半阴半阳之躯才行。
“是虫后,跟蚁后一个道理”,清风摇头,“它们不行,你必须找到绿色的阴阳虫。”
“绿色”,温柔若有所思,“那如何治疗虫毒?”
“自己想去,我要睡觉了。”清风打了个哈欠,慢慢消失。
清风在做什么,为什么看上去很疲惫?把这个疑惑放在心里,先把眼前的困境解决。
“是他们……”水家的人惊恐地看着他们,好像把他们当成死神。
温柔抽空认真看看,安公子已经不在队伍里,风疾也是,火娘子凶狠地瞅着他们,看来那二人被他们舍弃了。“既然知道我们的厉害,便让条路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她说话的同时,身上散发威压,在场很多人明白过来,暗劲后期,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他们不信,但弱者天生对强者的屈服,使他们承受不住温柔的威压,弱点居然吐血了。
温柔他们退回中午休息的山洞里,离那条虫道远远的,反正水家人多,让他们去趟雷吧!
“大家只要拿到宝藏,还愁先天突破嘛!”水老头鼓动人心,“那妮子的身手肯定唬人的,我孙子跟她交过手,水烨,你说对吗?”
水烨苍白着脸点头,违心道:“的确,她的身手一般,能这么突破暗劲期,一定用了歪门邪道的法子。”
古武修士们不屑,继而对宝藏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忱,“我们走吧。”
走到山洞,冷烟火熄灭,火堆尚存,古武修士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继续往前走。穿过山洞,就是虫道。
一轮血红色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升起,红色黑色交织,一场血肉盛宴即将进行。
不过,水老头早有准备,啾啾是对付虫子的好帮手。老三被推到人前,啾啾迫不及待地冲上去,跟这些恶心的虫子混战。
老三悄悄靠近容宋,容宋身边的两个保镖和燕文北皆被打斗吸引住了视线。老三动作敏捷,掐住容宋的脖子,容宋满脸通红,一双小手死命捶着,老三却拉着她往后退去。
“你个混账东西”,水老头一脸“家门不幸”的表情,搞得燕文北倒不好过多怪罪了。
“老三,你快放开容小姐”,水烨苦心劝道,“爷爷不会饶了你。”
老三不理会,他指着其中一人,“去把天缠抱过来。”
古武修士情绪复杂地看着那人,那人冲着啾啾吹了声口哨,啾啾抬头望向他,欣喜地扑过来,居然又遇到熟人了!
“啾啾,走。”老三一边命令,一边注意周围动静,一旦有人举动不明,他便恶狠狠掐紧容宋的脖子。
啾啾寻着气味找到主人休息的山洞,温柔差点吓得把水壶扔了,幸好她意识到容宋认不出她。“你怎么把她带过来?”
老三喘口气,把人推到刘老头身边。温柔抱住啾啾,喂它喝水。“她有大作用,水老头不敢得罪她。”
“你们要什么?”激动过后,容宋渐渐冷静,试图跟他们讨价还价,放她走。
“我们什么都不要”,温柔靠近她,容宋明显地弓起身子。“我们只需要容小姐的配合,我们可以平安走出万重山,容小姐也是。”
容宋不说话,低头坐在地上。
“你们两个如何?”温柔转而问两人,“还疼吗?”
谢宁枫裂开嘴笑笑,摆手,“死不了。”喝了点热水,肢体麻木已经减缓。
刘光学也是,冷水拯救了他灼热的身体。
多了两个人,便意味干粮和水的不足,温柔让他们把身上能吃的东西掏出来,“我们可能支撑不到龙窟了。”
“没事”,谢宁枫道,“沿途有野果和水,我们应该能撑到龙窟。老三,那边情况如何?”
“他们利用啾啾过虫道”,老三好笑地摇头,“但以我看,那么多虫,啾啾根本吃不完。”
温柔点头,“你有看到绿色的虫子吗?”
“绿色的?”老三诧异重复了一次,“全是黑的,即使有绿色也看不清。”
倒也是,温柔想,清风把绿色虫子示若珍宝,肯定不会轻易现身。
那头,众人退到安全范围内。燕文北黑着脸不说话,水老头小心地瞧了一眼,谨慎开口,“不如等天黑,我派人把容小姐救回来。”
“不用”,燕文北道,“容宋在他们手里不会有事,相反他们会好好保护她,正好省了我们麻烦。”
“您能这么想”,水老头顿了一下,“我就放心了。”
“没了天缠”,燕文北玩味地看向他,“你有什么办法过去?”
水老头挺直背,胸有成竹,“天机不可泄露。”
天一亮,水家众人便开始忙碌。水烬在一边拍马屁,“幸好爷爷英明,不然让老三知道炸虫道的计划……”
虫道狭长,仅容一个人过,而延伸至一个陡坡上。地上全是厚厚的湿泥,阴阳虫虎视眈眈注视他们。
长长的引线拖在地上,水家一个弟子手里举着一根蜡烛。众人退到远处,静等爆炸到来。水家弟子迅速点燃,扔下蜡烛就跑。身后引线燃着火花一寸寸变短,阴阳虫不知死活地注视他们。
“轰”,整个万重山震动,飞鸟凄厉吼叫,成群结队飞出山里,在空中盘旋。
风吹散硝烟,大家上前察看,炸出了一个大坑,虫子跟泥土一个颜色,分不清了。“我们可以过去了。”
众人放松地走在烂泥堆里,一步拔起一鞋泥。“啧,真恶心!”房宗撇头看向另一边。
走出了虫道,众人相识一笑,纷纷表示若非水老头的法子,他们估计难过这虫道。水老头谦虚摆手,既然大家一块寻宝,他必定不会藏私。
老三去打探消息,脸色铁青地回来,“他们把虫道炸了。”
“炸了?”刘光学声音蓦地拔高,并拍手大笑,“炸得好,那些虫子害得我吃了不少苦呢!”
温柔把水壶塞到刘光学手里,“里面放了可以暂缓毒性的药粉。”把另一个水壶给了谢宁枫。
众人休息一会儿,谢宁枫他们觉得身体好了点,便上路了。
老三跟刘光学把容宋夹在中间,免得人逃跑,啾啾在前面带路。“再过去就应该是杏花坡,希望不要出大乱子。”温柔一直记挂清风说的虫后,想来虫后应该不容易死。
众人皱眉过了虫道,杏花坡下是一座草亭,风吹日晒,石头坐凳也有裂痕。“怎么会有棋盘?”温柔不解,“前面好像已经没路了。”
海浪拍石的声音隐隐传来,宝藏不会在水里。
“听过一个传说吗?”谢宁枫脸色不好倚着柱子,“山中一日世上千年。”
“什么意思?”刘光学道,“难道我们要在山里呆一千年。”
“你是说我们被困在这了?”温柔拿了地图仔细看,“原本是有路的。”
那个传说,棋局终了,樵夫才能回到家里。温柔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楚河汉界分明,手边有棋盒,盒里的石棋触手光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磨的。
突然,一股力量将她拉到了石凳上,她挣扎站起来,身子分毫未动,对面石凳也坐了个人,奇怪地看着她,却是谢宁枫。
“怎么回事?”温柔急切地问道,“是让我们自相残杀?”温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先来一盘棋”,谢宁枫很冷静,他拿起一枚棋子放下,“该你了。”
她根本不会下棋,温柔毫无头绪地乱放。她抬头望向对方,甚至怀疑这人真的是谢宁枫吗?
燕文北难以置信,身体先思维而动,奔过去抱住傅盈鱼。“盈鱼,盈鱼……”说不出的思念。
傅盈鱼温柔地笑着,双手环住燕文北的腰,“文北,文北,我好想你。”
过了会,燕文北依旧不敢相信,他喃喃,“我在做梦吗?”
“好疼”,燕文北惊呼,“盈鱼,是真的。”即使是假的,他宁愿沉沦。
傅盈鱼笑着,摸上燕文北的面颊,幽幽叹一声,“你瘦了很多。”
燕文北拉着她坐到草地上,就像回到大学时光,静静看云朵流动。
谢宁枫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想阻止姐姐割脉自杀,却只能在空气里乱抓,无能为力。一遍遍重放,谢宁枫无力地坐在地上,抱头不语。
每个人心底都有恐惧的东西,谁都不会例外。
“为什么选择我?”温柔把棋子扔进盒里,“把你的脸换回来,你不是他。”
“哈哈!”那人大笑,刹那换了张脸孔,面带怒色,“把棋子捡起来。”
“你到底是谁?”温柔拿起象棋,“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已经不在草亭,仿佛做梦似的,热带雨林,虫鸟随处可见。刺眼的日光,使温柔闭眼,汗水打湿了她的刘海。
“他们的命运就靠你了”,那人道,“否则他们会一直呆在梦境里,丧失自我。”
温柔紧张地握住棋子,汗水蹭在上面,“平局算谁赢?”
“你”,那人自信道,“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温柔依旧是随便的态度,清风看不下去了,指挥温柔放棋子。
一局终了,那人大呼不可能,温柔窃笑,你跟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斗,活该你输。
“唉!”那人道,“我生前追求一输,却下遍天下无敌手,郁郁寡欢而死。死后被困在亭子里,终于等来能打败我的人,他说得不错!”
“谁?”温柔追问,“这个地方是……”
“庄周梦蝶。”那人道,“不过你打败了我,这地方将不会存在。”
清风吹过,所有的一切消失,谢宁枫若有所思地看了棋盘一眼。
水家众人皆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燕文北甚至咆哮,“盈鱼,盈鱼,盈鱼呢?”
“盈鱼是谁?”容宋道,“哪个贱女人!”
“住口”,燕文北一脸“你给我闭嘴”的凶狠表情,“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容宋张嘴想说什么,听不下去的老三把她劈晕了,背起人,“我们走”。
剩下的路程很顺利,他们来到四方阁,后脚水家的人就来了。
推开红色大门,里面两排蜡烛,中间石桌上有个百鸟朝凤琉璃盒,却不见锁。盒子好像被焊住似的,根本掰不开。
外面吵吵嚷嚷,水老头解释得口都干了,他描述的金银珠宝、武功秘籍,全成了泡影,古武修士都气疯了。
“水老头”,武宗道,“你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别怨我们欺老。”
华凤更是,她老公也赔上了,换来的居然是一个琉璃盒子。
无涯更干脆,转身就走。
水老头顿足懊悔,他也不知道,竹元里就是这么说的。
古武修士不肯罢休,闹着不走,没办法,一行人在四方阁前安营扎寨。
温柔他们住里面,谢宁枫跟刘光学毒药发作,走不了路了。容宋安静地坐在地上,温柔担忧地瞧了一眼,不寻常,容宋不是应该跟燕文北大吵大闹吗?
“她不会跑的”,谢宁枫虚弱冷笑,“她现在不愿面对燕文北。”
老三从不同角度观察百鸟朝凤琉璃盒,一条缝隙也没。他摇了摇,里面有东西作响,“什么东西呢?”
“拿上它”,温柔道,“去问竹老爷,他肯定知道。”
安西市这头,狐狸把水家每个角落找遍,也找不到暗室。他没办法,只能每天盯着厨房的动静。
老永从厨房内拎了个食盒回房,狐狸连忙跟上。老永回房,半个小时后,他把空食盒放在门外,有专门的下人会收走。
“居然一点不剩”,狐狸揭开食盒,“他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吗?”
听厨房里的人说,老永一顿能吃一盆饭,七八盘菜,可他人并不肥胖。相反,年轻时练过功,老永挺着个肚子,脚步却轻快。
老永每个星期都要出去一趟,狐狸摸进他的房里,瞬间便感到不对劲,屋里有股奇香,闻多了头晕眼花,好像喝醉了酒。忽然一道黑影从床边跳出,冲他面门而来。狐狸双手护住脸,手臂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使他清醒几分,他连忙从窗口跳出。
“胡先生”,一个下人路过,“您怎么了?”
“没事”,狐狸摆手,“刚刚我经过永管家的院子,好像看到屋中有一道黑影。”
“哦”,那人了悟,“您看到的是永管家的宠物——金兽。”
老永从外面回来,一只如豹子大小,面孔似老鼠,一身金灿灿的毛皮,从床上跳下,亲密地贴在老永的腿边。“乖乖,有人来过了?”
金兽伸出长满倒刺的舌头舔舔毛,扬起一条腿。老永点头,“看来家里混入了不好的东西。”
狐狸出门跟大眼小毛汇合,委托二人调查老永的踪迹。
很快有消息传来,老永经常去一个酒吧和一家老人院。大隐隐于市,酒吧在柳条街上,大眼跟小毛把头发染黄,换上喇叭裤、白背心,打车去柳条街。
“暗”bar的老板是个年轻人,穿着白衬衫,黑长裤,一脸斯文像,不像开酒吧的,反而像大学教授。“二位,眼生的很,第一次来吧?”永连坐在高脚凳上,托着下巴兴趣盎然地望着二人。
“呵”,大眼从烟盒里掏出根烟,抽了一口,烟味缓缓散开,他朝老板竖起大拇指,“老板的记性真好。”
“来的都是熟客”,永连给二人倒了两杯伏特加,“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老永介绍过来的”,小毛道,“他说你这好玩。”
“你们?”永连摇头,“撒谎。”他一点不惊慌,一脸“你们不要小瞧人”的表情。
他接着道,“李孟,王岩,在久远信息公司工作,现在住在刘家。”
刹那间,大眼手中匕首抵住了永连的腹部,“小子,跟爷爷说实话,竹老爷是不是在你这里?”
永连微笑,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他不在我这里,你们找错人了。”
“不可能”,小毛道,“永管家是水老头最信任的人,他经常出入这里,竹老爷肯定在这。”
“呵”,永连笑了,“水老头为人谨慎,他谁都不信,竹老爷的下落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们先走吧”,大眼收起刀子,二人淹没在人群中。永连拨出一个电话,“永叔,我们报仇的机会到了。”
养老院里很安静,这里以前是一家疗养院,解放后就改成了养老院。“大眼,你干嘛来这?”
“酒吧嘈闹”,大眼边看边说,“不适合老人居住,而且那人太年轻,水老头不会信任。”
他们冒充咨询人员,大眼缠住前台小姐,小毛翻看人员登记表,“水修原。”
“这人我听过”,二夫人道,“他是老爷同父异母的弟弟,争位失败后就疯了。”
“难道那人真说对了”,小毛道,“竹老爷关在哪里只有水老头知道。”
夜晚,白日的疲惫使大家早早进入梦想。黑暗里,一双眼睛掩映在草丛里,绿光闪烁后,忽然不见了。
与此同时,水家的帐篷里响起了惨叫。霎时,惊醒了众人。
温柔轻手轻脚地拉开门缝,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有二米长的躯体,浑身长满了小脚,头颅巨大,呈扁形。它一口咬在人的脖子上,尾巴挥舞,扬起尘土,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咬死人后,它继续往前爬。
火娘子厌恶地挥掌而出,两朵火朝那物移动。它不惧,只是恼怒地盯着人,嘴里发出“噜噜噜”的声音。“嘭”,它挥舞尾巴将火打散,同时收回尾巴时击中了一个水家弟子。
“让我来”,房宗出手,“真是找死。”
那物怒吼,一双绿色的眼睛能喷出火来,房宗高兴过头,一时不察,被那物咬住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死去。
大家惶恐不安,水老头命令水烨跟水烬带着燕文北和三位倭国教授先走。“大家放心,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这怪物嘛!”
他拉过一个人,推向那物,他自己则踢开了门。温柔摸着擦破了皮的手,怒瞪着水老头。“贪生怕死,还敢逃的如此理直气壮,水老头,你果然无耻之徒。”
狼狈的水老头脸色一暗,不服气地哼哼,“我一个快入土的人,自然不能去拼命。”
神逻辑!温柔暗想。“你给我出去,不然我把打出去。”
水老头深知温柔的厉害,他害怕地往角落里缩,嘴上道:“你们难道不想救竹元里吗?”
“你能老实告诉我们?”刘老头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我不信。”
“真的!”水老头就差举手发誓,“只要你们救我回到水家,我一定告诉你们他的下落。”
他们半信半疑,水老头就无赖似的留下来了。容宋忧心忡忡地问燕文北的下落,水老头保证他不会有事。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天亮后,温柔胆大地开了门,地上一堆尸体叠在一起。温柔跟老三看了看,除了逃走的六人,其他人都死在了万重山中。
“对了”,温柔道,“他们怎么过鹊桥?”
水老头心虚地躲过温柔的眼神,在众人逼迫下,才吞吞吐吐道:“其实回去不一定要原路返回,不过具体路线在倭国教授的手里。”
“那你还有价值吗?”谢宁枫痛苦咳嗽一声,“没有价值不如扔出去喂怪物。”
“我说,我说”,水老头紧紧贴在墙上,生怕温柔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