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执事堂

临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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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走进客栈,棕衣服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客栈,对黄衣女子道:“我去看看我徒弟。”

    说罢就丢下两人一个箭步窜上了客栈的二楼,身手矫捷得让人觉得他那白头发和白胡子完全是摆设。沈言昭和黄衣女子坐到了一张桌子旁边。

    “不知师叔怎么称呼?”

    “我叫韩昔,刚才那位是贺长风。我们都是天虞执事堂的,接到师尊的吩咐就来了。”

    原来那个老头子就是贺长风啊。

    沈言昭虽然从未见过这个人,但贺长风的大名,全天虞恐怕都没几个人不知道。

    “韩师叔,执事堂是?”

    “天虞的执事堂是十年前设立的,用于调查一些异象。不过人手有限,每次有弟子要下山历练的时候,就由执事堂发一些指令,让你们帮助我们做一些调查。”

    十年前,沈言昭刚来到天虞山不久。

    虽然韩昔说执事堂是用于调查异象的,但是沈言昭心底有个声音再告诉她,事情一定不像韩昔说得那么简单,或许和焚心观也有所牵连。

    不过,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过问这些,她连一棵妖树都无法处理好,还要天虞派人下来给她擦屁股。师父知道了一定会不客气地责备她,让她抄上无数遍的《清静经》。

    “这次是墨师兄通传了师尊,师尊也感到不对劲,才派了我和贺师兄下山来。”

    “师父吗?”

    韩昔点头,道:“墨师兄很疼你这个徒弟啊。”

    “可是他也没有来……”沈言昭在心底念叨,脸上有些落寞。

    韩昔和沈言昭又说了会闲话,多是说墨行衍以前尚未接手归宗峰时,他们一大群师兄弟姐妹住在天虞峰的趣事。统共也没几件,韩昔都直说墨行衍实在是太正经自矜了,唯一能和他好好交流的就是晋天岚!

    沈言昭默然点头,她一直知道师父心中,晋师叔绝对是不可替代的亲密之人。

    “不过晋师妹和商师兄的婚事恐怕也不远了吧……”

    沈言昭惊诧道:“婚事?”

    韩昔兀自倒了杯水喝下,接着道:“是啊,我们前几年就在说了。晋师妹一向与商师兄亲厚,我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呢。”

    “……师父知道吗?”

    韩昔眼珠子转了一下道:“应该知道吧……不过墨师兄好久不曾与我们一同说话了,不知道应该也正常。”

    ……

    房间里的肖语白这才醒过来,看到贺长风就坐在床边的时候吓了一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可刚坐起来又觉得浑身无力,心中所想与行动脱节,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吃力。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虽然记不清内容,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

    “躺好躺好!”贺长风伸出手来,对着肖语白的脑门一按,肖语白也只得保持着仰躺的姿势。

    “师父,你怎么来了?”

    贺长风从鼻子中哼了一声,道:“还不是来收拾你的烂摊子来了?”

    贺长风这么一说,肖语白也就明白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九成因为那棵妖树,真是太掉以轻心了。

    “你不是得过尧光会武的前三吗,怎么比那个小女娃还不如,她都没昏过去!”

    “沈师妹?”

    贺长风闷闷点头。

    肖语白一扯嘴角,道:“我也不知。”

    贺长风沉默片刻,将一颗药丸送到肖语白唇边道:“吃下去。你的灵魂刚被抽出来过,现在和身体还不能很好融合,先休息吧。”

    肖语白点头,吃下了药丸,闭目歇息。贺长风也倚在床柱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清冽的药草味道在唇齿间慢慢化开,多年来习以为常的浓烈酒香从身侧传来,自下山以来,肖语白第一次感到了安心。

    延褚和张清江也很快醒来,短暂恢复期过后,便下楼与沈言昭韩昔汇合。

    韩昔各给延褚和张清江一颗药丸,让他们吞下。

    “你们的灵魂被抽出来,都收到了些损伤。这药丸对灵魂有一定的滋补作用,但你们近期还是要努力修炼神识,以滋养灵魂。”

    韩昔和张清江连连点头。

    贺长风和韩昔的到来给四人小队补充了一些丹药和符?,同时布置了下一项任务,只停留了半天便回到天虞峰上去了。

    沈言昭的情况还算好,但其余三人的灵魂都受到了损伤,这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恢复的。四人商讨之后,决定还是在少陵镇停几天,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把身体养好了再上路也未尝不可。

    沈言昭钻回屋子,打算和墨行衍报平安。

    符文亮起,对面的人喊了一声:“言昭?”

    沈言昭在下山之前大概也从未想到,自己听到墨行衍的声音会如此的欣喜,她开心地应声,端端正正在桌边坐好。

    报了平安后,师徒两人闲话片刻,沈言昭便有些忍不住地问道:“师父,晋师叔最近还有来归宗峰吗?”

    墨行衍显然对沈言昭问起晋天岚有些惊讶:“昨天来过,怎么了?”

    “没,没……”沈言昭嘴上否认着,其实心里相问的事情有一大堆。

    晋师叔和商师叔的事,晋师叔的态度,还是师父……

    “师父是不是喜欢晋师叔?”等回过神来,沈言昭已经把话问出来了,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玉牌那头沉默半晌,无奈的声音传来:“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我问你,四阶法阵你可都学会了?”

    墨行衍十分不高明地转移了话题,不过沈言昭也对自己问出的这句话感到十分尴尬,也就顺着墨行衍的问题回答了下去。不知不觉,天已经黑透了。

    辞别了墨行衍,沈言昭扑到床上,将头埋到枕头里,又是郁闷又是羞:“我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为什么会想知道师父对晋师叔的想法呢?

    明明这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

    墨行衍收起了通讯玉牌,随手从藏书室的书架上抽下沈言昭下山前正在看的《阵印》,几张叠起的纸从书页中滑落到地上。墨行衍捡起来一看,上面写满了沈言昭的心得笔记。

    自己这个徒弟对待修行是非常认真的。

    他不止一次认识到这一点。作为一个弟子,沈言昭能完成所有他交代的任务,不仅如此,她还将这藏书室里头与目前修炼相关的书都翻了个遍,这样无可挑剔的徒弟,无论那个峰应该都非常少见。

    但唯独一点,沈言昭与他太过亲近了。

    在她幼时,这种亲近甚至可以用黏人来解说。但等她长大之后,这种亲近渐渐让他感觉到了压迫,但又无法拒绝。或许是因为自己只有她这么一个徒弟,或许是因为他们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都只有彼此,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情况。

    理智告诉墨行衍,沈言昭这一下山正好,可以给自己一些喘息的空间。

    可墨行衍在归宗峰里到处行走,哪里都充满了沈言昭笑闹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从储物袋中摸出竹笛,刚一吹出口又发现连这曲子都是沈言昭吹给他听的。于是他换了一首吹起来。

    陌生又熟悉的旋律从脑海中翻出来,许是很多年前听过的,久远到自己的记忆都模糊不清。脑海中有一名女子站在林子外吹奏曲子,风吹过的时候笛子边缘缀的穗子荡起来,如一把小小的毛刷,拂过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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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过渡章非常的痛苦。今天几乎一整天都在纠结要写什么,太救命tat上一章的章节打错了我才发现……蠢死算了!

    哦对了想开个贺长风和肖语白的番外,有人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