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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觉得王铮是个人才,又愿意为我所用,心情自是很好,回到席位时也难的遮掩,像个孩子一样欣喜笑着坐到位子上。
“遇到什么事儿了,笑得这么开心。”温柔地将我脸颊边的碎发理到耳后,再倒了杯果酒递给我。
“高兴就笑呗,干嘛还要理由。”在他胸前蹭了蹭,说道。
“好……”
这时候,下边传来一声叫好声,我往下边看去,正是二皇兄和七皇兄在赛马。
据说七皇兄的马是从番外花重金买回来的汗血宝马,在刚开始时却是领先了二皇兄一步,可是没用多久,二皇兄便将他超过了。
马蹄扬起阵阵浓烟,终于最后二皇兄到达终点,落下七皇兄好长一段路程,最后七皇兄停下了吗,从马背上跳下来,狠狠地看了二皇兄一眼,便走了。
席上也是一片叫好,连父皇脸上也有了一种与子同焉的表情。
“父皇,看二皇兄马术那么好,记得从小九皇妹就要和二皇兄要好一些,想必九皇妹也是马术一绝吧,不如让九皇妹也上场去展示一下。”
下面的官员有些安静了,如今谁不知道我是父皇的心头宝,可三公主如今明摆着是在为难我,一个二个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故作淡然,寒暄的寒暄,喝酒的喝酒,让三皇姐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我向她看去,脸都黑了,倒是她的父母,心情愉悦,看好戏一般拿着酒杯把玩。
我心中觉得好笑,也有了一些快感,这就是圣宠带来最明显的待遇。
“朕倒是觉得老三这提议甚妙。”
没有想到父皇竟然开口了,刚拿在手上的酒杯不由一颤,差一点里边的果酒便要洒出来,三皇姐嘴边一下子扬起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着我,她正等着一场好戏呢。
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何父皇突然要如此。
“老二这么久也是教过你马术的吧。”父皇满怀深意地看着我,“给朕展示一下这么多年你学了多少。”
原来如此,这么久以来,父皇虽是重用二皇兄,可是暗地里还是对他防范着,因为文武百官对二皇兄一片叫好,让父皇觉得颜面无存,看来这父皇并不是针对我来着,只是因为三皇姐说了个我与二皇兄关系要好。
张守鑫刚想起身帮我谢辞了这件事儿,可是我却抢先一步站起来。
“那儿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父皇脸上有了赞赏的笑容,我心中松了口气,父皇向来喜欢有胆量的人,可是我还知道,即使我的确马术一绝,还是不能表现出来,若不藏拙,难免父皇会对我也有了猜忌。
我离座之时张守鑫将我手腕握住。
“没关系的守鑫哥哥,恰好我也想去试一试。”说话有些撒娇的语气,让张守鑫也没了法子,只好放任于我。
上马场之时恰好遇上回席的二皇兄,眉头皱了一下,走近我之后又挂起招牌式的笑容,将手放在我头顶揉一揉:“注意安全,适可而止。”
原来他知道父皇的用意。
抬头看着他,笑靥如花:“我知道的二皇兄,我已经长大了。”
“去吧。”他欣慰一笑。
给我牵马来的真是刚才王铮缠着的那个小公公,可是我却见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心中一下闪过不安,可是转念一想刚才王铮如此求他都没能让他答应,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这匹马也是不错的,虽比不上七皇兄从番外买回来的汗血宝马,可从外观看着,头面平直而偏长,耳短,四肢长。用手在马身上抚摸,骨骼坚实,肌腱和韧带发育良好,附有掌枕遗迹的附蝉,以我大良本土产的马匹来看,它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马了。
跨上马匹,适应了一下,便扬起长鞭一声高喊:“驾。”马便扬长而去。
马刚一跑,席中便传来一阵叫好声。
故意将马骑得有些偏颇,速度也可以慢了一点,可在外人看来,却是我技术不好,只有这个水平。
在一路颠簸之中,终于快要到终点了,可是马却突然惊叫一声,前蹄扬起,还好我向来都是将缰绳抓地紧紧的,才免于被摔下去,可是还是着实受了惊吓,马向是疯了一样,四处跑跳,我无法控制它,只能死死地把缰绳缠在手中。
直到这是席上才传来喧哗声,边上的驯马师瞧着不对劲儿,立刻跑过来,可是马实在是太疯狂了,他们甚至都不敢靠近,只能在距离之外手中拿着长鞭吆喝,马靠近他们之时,他们还向后退。
这群蠢货。
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整个身子像是被颠垮了一样,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我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跳马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面上跑来一人,面上焦急无比,恨不得立马奔过来。
牧童。
心上有了一刻的平静,不知为何,一下子便不那么害怕了,心里总是有个念头,牧童他,绝对不会让我受伤。
近了,又近了,将挡在面前的驯马师推开,要去牵马上的缰绳,可是马太疯狂,他试了几下都没成功,有几次还差点被马蹄踢到,还好他反应快,否则被踢到也有他可受的。
席上的人跟随着父皇走到了赛马场,父皇站在最前头,大公公周志明一直在他身边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劝慰吧,可是为什么,当侍卫涌上来的时候,父皇却制止住了侍卫,冷眼看着牧童与马斗争。
父皇制止侍卫的声音太大,我听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能想象得到三皇姐在一旁得意鄙夷地看着我。
心凉吗,或许吧,可是还好早就凉了心。
因为颠了太久的缘故,浑身都开始痛了起来,骨头像是散掉一样,腹部也传来阵阵刺痛。
因为太久没有将马驯服,牧童已经有些急了,有些不管不顾,被马一次次地踢倒,嘴中已经有了血迹,可是还是在每一次在摔倒之后,马上就站起来,不管不顾,继续站在马面前。
心有了些酸涩。
“牧童,接着我,我跳下来。”
说着我便跳了下来,失力的感觉很不好,全身像是躺在棉花上,找不到着力点,让人感到很无力,耳边传来呼呼风声,然后,便落下了,虽不是柔软如棉,还有些硬硬的,可是我还是没有感到一丝痛意,有的只是落地时那一霎那的坠感,两个肩膀被人牢牢地抱着,紧接着,耳旁便传来一声忍痛的闷哼。
突然的一阵恍惚,脑子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耳旁传来喧哗声,一个个身穿侍卫服的从我身边晃过。
“主子。”第一个上前来的是小椅子,呆愣的我被扶起后,才猛然惊醒,看了一眼四周,那匹马已经被侍卫处死了。
“妙元,你没事儿吧。”张守鑫也来了,在马上的时候我看见张守鑫一直站在父皇后边,他父亲旁边,脸上的焦急不是装出来的,可如今我真的不想理他。
接下来便是二皇兄,张太尉,还有其他人,一个个上来嘘寒问暖,可是,我真的什么都听不清了,身上太痛了。
“太医已经备好了,去让太医把把脉,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
父皇也说话了,然后,我便被一群人拥着向篷子走去。
向后看去,牧童已经站了起来,手捂着胸口,浑身狼狈,嘴边还有丝丝血迹,深深凝视着我,正好与他瞳孔相视,黑色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我不敢再看,将头转了过去,当然没有看见牧童在我转身的那一霎那,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