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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落落挣扎着从乔心怀中抬起头来,柔嫩的小手擦去乔心脸上的泪水,声音轻柔:“姐姐不哭,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乔心捉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你的病房在哪里,带我去”。
落落愣了一下,下一刻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主动牵起乔心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
和阿飞的病房同属一个楼层,不过之间的距离却有些远。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落落还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叔叔可能休息了,我们不要打扰到他好不好”?
下午就要进行移植手术,小女孩又没有家人陪同,护士就索性将她安排在被移植者的病房中。
乔心抬眸看去,病床上的人也正巧看来,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条纹病号服,秃顶,当看清那推门进来的少女时眸子习惯性的眯起,飞快的闪过一抹幽暗。
乔心不动声色的冷笑,能理直气壮的拿钱光明正大夺取别人生命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小落落回来了,跑哪里玩去了?叔叔睡醒就没见到你,你旁边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谁啊,可以给叔叔介绍一下吗”?男人的声音含着一丝诱哄的意味,话虽是对着落落说,但一双眸子却是不住的往乔心身上瞟去,眼底的垂涎贪婪完全不加掩饰。
乔心感觉到女孩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女孩微微垂下脑袋,薄唇咬了咬,讷讷道:“她是我刚认识的小姐姐,她……她叫”,女孩扭头望向乔心,目光征询。
乔心笑了笑,捏了捏她光滑细嫩的小脸蛋,柔声道:“我叫乔心,你叫我心儿就可以了”。
落落欢喜的对着男人说道:“她是心儿姐姐哦,落落很喜欢她”。
少女弯腰时长发自肩头流泻下来,墨色青黛下,一半侧颜精致如玉,眉峰的清冷与唇角的柔和形成强烈的反差,却美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男人听见自己咽了一口唾沫的声音。
这女孩,实在是少见的绝色,一举一动都带着禁欲的诱惑,若不是身体不容许,他早就扑上去了,不过等他手术过后,这少女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嘿嘿。
乔心被沉浸在自己意淫中的男人给恶心到了,不用想她就知道这男人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把落落年轻的生命献给这种人渣,她第一个不答应。
“落落”,乔心目光直视女孩清澈如水的眼睛,手指覆上她柔顺的长发,“一个人的生命可以很短暂,亦可以很悠长,但无论是哪一种姿态,都应当活出自己的价值,这个世界那么大,值得眷恋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以后会遇见很多人、很多事,他们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各种印记,无论悲伤的,幸福的,还是快乐的,都应当好好珍惜,答应姐姐,好好活下去”。
少女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眸光也比窗外的阳光更温暖,落落沉浸在她编制的梦幻世界里,愣愣的点了点头。
虽然听不懂大姐姐说些什么,可是那么让人止不住信赖仰望的姿态,真的……无比让人眷恋啊。
乔心离开时,袋子里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她提着袋子,慢慢往前走去。
想到自护士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心底忍不住一声叹息。
落落七岁时,她的妈妈生了小弟弟,落落却在那一天发了高烧,可是全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也就是在那一天,落落烧坏了脑子,智商永远停在了七岁。
并不富裕的家庭支撑不了两个孩子的花销,恰巧落落的弟弟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疾病,需要大笔的医疗费,而就在这时,国际心脏转移中心找上了她们的家门……
下边的事情乔心已经不想再去想了,结果已经在眼前了,为了小儿子的健康,牺牲心智不全、没有生活能力的大女儿,这位妈妈做的心安理得。
心脏移植手术是有规定的,被捐献一方须征得捐献者本人生前签署的器官捐献协议亦或者家人的首肯,确定捐献者为脑死亡之后,才可实施移植手术,而像这样捐献者为大活人的,心脏捐献后不是直接宣布死亡了吗?这在国际上的医学界是明令禁止的,有违医学界提倡的“人道主义”,而被发现实施此等手术的将会被吊销医师执照,从医学界出名,任何医学领域不得录用。
而实施此等手术不知几何的杰克森医师,呵呵,他的医师生涯又岂止这么简单?
众所周知,所有需要接受器官移植的病人都会在各地的器官库里挂名,按报名的先后顺序以及病情的严重程度来分配,有配型成功的器官时,便可接受手术,但总有那么一类人存在,为了利益,置别人生命于不顾。
有钱的患者便会拿出高价贿赂医生,企图跳过前方漫长的等待者,直接手术,好了,他的病情解决了,而某些终于等到而病情越加严重的患者却只能等死了。
而国际知名的外科医师杰克森,他的妻子就在国际器官库里就职,靠着这层关系,他拿了多少钱,帮多少有钱人进行移植手术,又有多少期待康复的病人冤死。
前世呢?洛家只花了杰克森的手术费,多省钱啊,毕竟不用再漫长的等待了,现成的就在面前呢,直接把她从储藏室里拉了出来,洗干净扔上了飞往Y国的私人飞机,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生死由不得自己。
她该羡慕洛茜儿的幸运吗?前世的她,享尽了万千宠爱,似乎连老天都格外厚待她,得了心脏病,身边却有个仿佛老天专门为她准备的配型成功的心脏。
呵,乔心冷笑,幽暗的走廊不见阳光,阴森逼人。
万千宠爱在一身又如何?如今的洛茜儿,已化为地下的一柸黄土,再不会对她和阿飞构成威胁。
而没有丝毫医德的杰克森,他的生命似乎也该终止了,落落那么美好的女孩怎么能如前世的自己般,在他的手下悄无声息的死去。
推开病房门的刹那,少女眼底的阴冷悄然褪去,一抹温柔跃然而上……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江如飞接过乔心手中的袋子问道。
乔心却没如他的意,搀着他的胳膊就往病床边走去,“你怎么又乱走,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
江如飞无奈的叹了口气,“心儿,我一点事都没有了,再这么呆着,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的”。
“胡说”,乔心嗔怪道,双眼一瞪,还颇有那么点威严的味道,“什么都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乔心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等吃了饭之后,我陪你出去走走,但是说好了哦,只在外面待一会儿”。
江如飞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就知道心儿最好了”。
十一月的天已渐渐寒了,尤其是经过前段时间的大雨后,虽说阳光普照,但立在阳光下,那温暖还是抵不过无孔不入的寒冷,树叶萧瑟,片片飘落,更添孤寂清冷。
玛丽医院的花园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朝一个方向看去,呼吸微屏,目光都不舍得离开。
平滑的小道上,一个少女推着轮椅慢慢的走着,少女有着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五官精致绝美,眉眼清冷淡漠,唇角却挂着一抹柔和的浅笑,上着米白色的针织外套,领圈一排珍珠闪着莹润的色泽,更显得少女肌肤白皙如玉,下着浅蓝色牛仔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脚上一双白色平板鞋,干净而简洁。
冷漠和沉静两种气质在少女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融合,就那般静静走着,已令人移不开视线。
再看向轮椅里坐着的少年,五官秀丽绝伦,温雅非常,而肌肤却呈一种病态的苍白,脖颈里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更衬的少年整个人羸弱清瘦,双手放在膝上,垂下的睫毛成呈一种静止的柔美。
这样气质独特的少年少女,无论走在哪里都将会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一阵风吹过,树叶旋转着下落,恰有一片落在乔心发上。
“阿飞,冷吗”?少女已停下步子,绕到前边来,单膝跪在少年前方,为他调了调围巾的位置。
少年摇摇头,一抹温润的笑自唇畔绽放,眉眼犹如远山泼墨开来,惊艳如斯,少年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少女发顶上的落叶,握在掌心。
“好了,时间够了,我们该回去了,外边风大,再吹一会就该感冒了”,说着乔心就想站起身来,却措不及防间被少年拉进怀里。
乔心稍一愣神,少年双臂已渐渐收紧,脑袋埋在她的颈间,闭上眼睛,轻轻道:“别动”。
乔心果真不再动了。
她就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被轮椅上的少年珍而重之的抱在怀中,很难受,她的心,却渐渐安静下来。
病服外套着一件呢绒外套,上边的绒毛扎的乔心有些痒痒,深吸了一口气,少年身上,永远都是好闻的清香味,这味道,伴随了她整个少年时代。
被傅衍玑抱在怀中时,她是紧张而无措的,贴着那人的心脏,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跳的很快,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而在阿飞的怀抱中,她却觉得安心而沉静,像是漂浮多时的心,终于沉淀了下来。
心儿,对不起。
江如飞心底默默说了一句。
在校门口,看到他心爱的女孩对着另一个少年说出“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他突然像坠入了无边地狱,全身冰冷,心脏骤停。
所以当那人的拳头挥过来时,他没有避让,任那拳打脚踢落在身上,转化为实质性的伤害,他心底堵着一口气,想要在那少年面前证明、他对于心儿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呵,多么可笑,像小孩子赌气似的。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就此死去,那些夜夜纠缠的噩梦,那些爱而不得的情感,如果人不在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随风逝去,他曾发誓要终生守护的女孩,将伴在另一个少年身边。
前世今生都是那一天,是逃不脱的宿命?还是老天刻意的捉弄?他突然就释然了,重活一世又如何?他的罪恶丝毫不会减轻,而这一切,不过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一次又一次,更深的向黑暗中堕去,直到,永远沉沦……
“心儿”,少年轻轻开口,声音比天上的白云还要柔软,听在耳里感觉心都化了。
“嗯”?少女轻声反问。
少年忽然睁开眼睛,望向天空,漫无边际的蔚蓝,澄澈明净,像极了初遇时,眼眸弯弯的女孩弯腰看来时,那双漂亮的眼睛。
从此,便是跋山涉水、轮回转世,那人如一粒朱砂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唇畔无声的张合,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他说——
我爱你……
……
亲眼看着阿飞睡过去之后,乔心给他盖好被子,将窗户关上,把室内温度调到最佳状态,便推开病房门离去。
下午将有一场大手术,参加的医生护士每人早早的便来到办公室参加术前会,这是她们医院医生的惯例,却似乎忘记了,主刀的杰克森医师根本根本不是他们医院的医生。
因此等了一个半个小时,都没见到杰克森医生的到来,心底为那男人的刁钻任性而气闷,却又奈何不了别人分毫。
谁让人家在国际上地位高呢,惹都惹不起。
詹尼干咳了声,第一个起身离开,虽说是自己的导师,但也太不给面子了,再在里边呆下去,说不准还得被他们给迁怒上。
“给我滚”,一声大喝自办公室里传来,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一个小护士抹着眼泪跑了出来。
男人将手里的病历本狠狠的往地上砸去,犹自觉得不解气,跑上去狠狠的跺了几脚。
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那样骂他,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命都在他杰克森手里捏着的吗?
哼哼,男人冷笑了声,敢惹我杰克森的人,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吗?答案是,不可能。
只要他在手术中做一点小小的手脚,那个讨人厌的男人便再也醒不过来了,没有人在惹了他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弯腰捡起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病历本,手指抚平上边的褶皱,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正待离开,他突然觉得不对劲,正要回头看去,耳边传来猎猎风声,他的脖颈间突然出现一抹冰凉。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是一把匕首,锋利的刃能随时割破他的劲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