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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再来一次,他一定不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对她。
他轻轻一碰,她就醒来,还充满睡意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他清俊的模样。
靳西恒不由得弯了弯眉毛,眉眼里似乎有一丝的温柔。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何种的难过,今晚,他很想喝酒。
“回家睡。”靳西恒对她温和的说道,然后桑榆就被他抱了起来。
她睁着眼睛面色淡然,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靳西恒这样,她不要自己被他腿上云端,然后又被他无情的推下去,那种大起大落的心情会让人觉得崩溃偿。
回到阔别了许多天的靳园,靳西恒刚刚一进门,就看到靳百川站在不远处,手里处着拐杖,那样子似乎是在等他。
靳西恒冷淡的瞥了一眼,没有丝毫的动容,他手里牵着桑榆有些冰凉的手,走下台阶,然后转身朝东院的方向走去。
“东院砸毁的东西我已经让人给你重新添置了,西恒,跟爷爷谈谈。”靳百川拄着拐杖疾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
靳西恒瞥着走过来的精瘦老人,这么些天,他就想一下子老了许多,他心里不禁苦笑,为了一个不成器的靳西荣就变成了这样么?真是好笑。
“多谢爷爷,但是桑榆今天很困了,我要带着她回去睡了。”他不咸不淡的一句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他就是不想跟他谈。
“西恒,他好歹是你大哥,你难道就非要做的这么绝吗?”靳百川桑桑的眼里这个时候流露的只有乞求。
只是靳西恒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在进来靳园的二十多年里,您放任他对我和我妈的羞辱践踏,欺负以及残害,这些,您怎么不说他绝呢?”靳西恒回头看着靳百川。
冰冷的脸色毫无温情,靳百川看着他冷硬的模样,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李恩在一旁及时的扶住他。
他一个下人其实不好说什么,这是靳家的家事,这一次,靳西恒真的是很不留情面。
“西恒,他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继续下去,要我求你吗?”靳百川说着一双腿就要曲下来。,
靳西恒疾步过去一把扶住他:“爷爷,靳西荣他自作自受,您是助纣为虐,就算是我不做什么,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做什么,他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爷爷,您不要忘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靳百川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孙子。
靳西恒看着靳百川错愕的样子,拉过身旁的桑榆,摸着她凸起的腹部。
“爷爷,这里面由您的孙子,靳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想您不会不想看到吧。”靳西恒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那不是得意,也不是怒极反笑,是嘲讽,对他的嘲讽。
靳百川僵硬的站在原地,靳西恒已经牵着桑榆的手走远。
李恩一直扶着靳百川,生怕他会受不了而倒下,他在这门口已经等了而很多天了,今天终于等到他回来。
可是事情仍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之前他对靳西荣也说的决绝,可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他还是没有办法真的袖手旁观。
靳西荣如今这个样子跟他有脱不了的关系,靳西恒说的对,他一直都是在助纣为虐。
“老爷,我们回吧。”
李恩看着他这样,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从一开始一碗水端平了,事情是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靳园这个教育风气从靳百川的儿子开始就很失败,然后再到靳西荣。
而一个在外面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靳西恒却胜过了从小在这个园子力量养尊处优的靳西荣。
靳西恒牵着桑榆的手一步步的回到东院,桑榆刚刚就已经听明白了。
靳西荣是来这里砸过了,看来靳西荣的事情跟靳西恒不是一点半点的关系,他就是主谋。
“现在要陪我喝一杯酒吗?”靳西恒今天晚上一整晚似乎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直到进了门之后,才跟桑榆说了句话。
桑榆皱了皱眉:“我不能喝酒的。”
“我榨果汁给你,你喝果汁,你喝酒。”靳西恒也没有要放她去睡觉的伊苏。
她有些不情愿,可是今天晚上看到金西恒跟靳百川呛声,再想想他今天一整天都好像沉浸在悲愤交加的心情当中,最终还是把自己的不情愿给忍了下去。
桑榆不过是喝了两口果汁,靳西恒已经将一整瓶的酒喝了一半,而且喝的很猛,这样很容易醉。
桑榆自己觉得自己的手真是贱,居然伸手去拦住了他。
只见靳西恒抬眼眸光温淡的看着她:“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去睡吧。”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自己显得唐突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上楼。
“桑榆,你恨我吗?”靳西恒猛灌了一口酒之后突然开腔。
桑榆的脚步在楼梯上停了下来,一手捏着扶梯有些指节泛白,没到最后,都谈不上恨。
靳西恒等着她的答案,可是到最后他也只是听到她继续上楼的交不上。
直到听到楼上房门一开关的声音,靳西恒才低声的笑了出来,苦涩无奈。
桑榆后背贴着门板,听到楼下音乐传来他怪异的笑声,为什么他今天的情绪不同村长。
茜茜是跟他说了什么,才会让他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不过她为什么又要刻意的去关注他。
她是想睡觉的,其他的事情她不想去想。
靳西恒不知道是喝了多少,这个点楼上的桑榆也已经睡了,靳西恒起身,手里拿着酒瓶从客厅里出去。
走出院子,他是有些醉意了,走路都有些踉跄。
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从东院出去在锦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手里的酒也渐渐地见底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靳园里除了路上还亮着的路灯,一个人都没有,靳西恒醉眼迷离的看着四周,眉眼里夹着几分冷意。
开车到医院的时候,靳西恒还是稍微停留了一下,脑子里都是覃茜茜对自己说过的话。
六年,整整六年,他一把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当成是恩人,不管是她当年位置自己做出过什么样的牺牲。
但是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让他这六年在爱恨中苦苦挣扎,他觉得自己可笑也可悲。
桑榆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自己居然怀疑她,再次遇见她的时候居然用嘴极端的方式来折磨她。
走近住院部的大楼,直奔夏初晗的病房。
自从受伤过后听说是自杀不断,所以这么久了都没能从医院里出来。
靳西恒身上有着浓浓的酒气,他走进病房的时候,夏初晗正在熟睡。
有力的五指就那么放在她的脖子上,一点点的收紧,目光盯着夏初晗一点点的变冷,他要她死。
夏初晗呼吸被阻,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猛地睁开眼睛。
却惊愕的看到穆西沉一脸戾气的正掐住自己的脖子,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的酒精的味道。
夏初晗张着嘴惊恐的望着靳西恒,瞳孔顿时涣散,她想叫出声来,但是靳西恒的手一直掐住自己的脖子,她连西湖都变得侧困难起来又怎么可能发出声音来。
“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靳西恒如同魔怔了一般。
夏初晗奋力的挣扎,被子都被蹬到到地上。
兴许是求生的强烈欲、望,夏初晗最终还是猛将醉酒的靳西恒推开了。
夏初晗惶恐的跳下床,躲得远远地:“靳西恒,你想做什么?”
靳西恒充满戾气的脸上都是杀气,他阴冷的笑了笑:“还记得六年前自己做了什么吗?”
他森冷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夏初晗却在一瞬间腿发软。
她一直觉得当年的事情是老天在帮她,所以才能那么顺利取得靳西恒的信任,并且让他毫无怀疑的痛恨林桑榆。
这么多年,她自己都知道靳西恒对当年的事情调查了无数遍,都没有什么结果。
可是怎么会这么突然的,他就问她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是觉得我当年帮你帮错了是吗?’夏初晗不会傻到在靳西恒面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
靳西恒慢慢的饶过病床一步步的将她逼到墙角,病房里的灯光并不是很明亮,他盯着她的眼神像魔鬼一样。
靳西恒低声的笑出声来,似乎是夏初晗说了一个多好笑的笑话。
“啪!”靳西恒抬手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夏初晗脸上,夏初晗被靳西恒这力道可怖的一耳光打的直接从墙角飞了出去。
耳朵就像是一下子被他打聋了似的,夏初晗一时间只听见自己耳边的声音只有嗡嗡作响。
她吃力的爬起来想要逃走,但是靳西恒跟疯了一样的揪住她的头发,他从来都不打女人。
就连自己当初那么恨桑榆的时候,也没有动手打过她,可是现在他很想打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如果当时自己的能力再强大一些,是不是很多事情就能够避免,是不是桑榆也有可能陪着自己六年,他们结婚生子,过的很幸福。
“帮我?你诋毁桑榆的时候,确定是在帮我吗?看见了桑榆做什么你就去效仿,你觉得我会感激你?”靳西恒有种可怕的冲动,连自己都觉得害怕。
夏初晗尖声的叫起来,刺耳的尖叫声从病房里了传了出去。
她哭着,声音逐渐嘶哑起来。
“靳西恒,如果这么对你的事林桑榆,你还会这么对她吗?这么多年,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夏初晗回过头来望着他。
自从靳西荣来她这里彻底的将她心中的幻想破灭之后,她就痛不欲生的活在这里。
直到靳西恒今天突然之间的闯入,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靳西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猛地甩开她的头发,嫌恶的拍了拍手,唇角勾着冰冷的笑意。
“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有什么资格跟她作比较。”
不消更多的话,就这么一句,夏初晗就彻底的绝望了,现在靳西恒对自己连感激都不复存在了,有的只有对她的恨。
因为她,这些年他把林桑榆都错怪成什么样子了,可是又怎么完全是因为她。
听到声音的值班医生和护士都粉粉的破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就惊呆了。
传闻靳西恒宠爱这个陪伴他五六年的女人,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她,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初晗这个狼狈的模样明显是靳西恒的杰作。
“把她给我赶出医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随便帮助夏家入院治病。”靳西恒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丢下这么一句然后抬脚从病房里离开。
靳西恒这个人不知不觉在渝城的影响力已经让人难以忽视。
这件事自然是没有人敢声张的,靳西恒既然是发话了,就说明夏初晗如今已经不再是靳西恒心上的人。
靳西恒在回靳园的路上理智清醒了很多,回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医院的行径,自嘲的冷笑,这样做他不后悔。
这个时候顾俞北给他打了电话过来,靳西恒听着电话,眉心迅速的皱了起来。
“靳西荣吗?”靳西恒捏着方向盘的手狠狠地用力,猛地一踩油门,车速噌的一下提了上来。
本来应该寂静的靳园,这个时候却很热闹,顾俞北也在。
靳西恒看到被保镖面无表情压着的靳西荣在院子外面,他脸上有的只有肃杀的冰冷。
瞧瞧靳西荣狼狈的样子,靳西恒围着他走了一圈,仰头看着天。
“靳西荣,你以为我会给你任何一个可乘之机吗?”靳西恒的声音偏魅惑,但绝对的冷酷。
桑榆这个时候披着单薄的外套立在院门口看着台阶下的人,眼中都是震惊。
靳西恒看到她,从靳西荣身边走过去。
“回去睡觉,别看了。”他只是轻轻的一句,没有斥责。
但是桑榆此刻看着他的眼神有不解,震惊,更多的事恐惧,对自己的亲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她。
这下她似乎能够理解他对自己之前所有的残忍。
“桑榆,我不想同样的话说第二遍。”靳西恒见她不动,脸上的温度开始渐渐地褪去。
桑榆最终还是迫于他的威严,木讷的转身往里面走,靳西恒转身看着狼狈不堪的靳西荣,觉得有一种疯狂的快感漫过心间。
这大概就是复仇的快感吧。
“靳西恒,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靳西荣再也没有了往日虚伪的温润绅士。
“俞北,明天应该会有一则重大新闻,对吧。”靳西恒目光忽然之间转向顾俞北淡声的问。
“是呢,一则让西荣大哥一无所有的新闻。”顾俞北一脸看戏的表情,这兄弟俩的斗争从一开始就斗的很有意思。
如今终于到了快要收官的时候了,真叫人好生期待。
靳西荣狠狠地皱眉,他如今的狼狈都是拜靳西恒所赐。
“靳西恒!”
“别闹了,都这么晚了,俞北放他回去吧,待会要是吵醒了爷爷跟大伯母就不好了。”靳西恒鄙夷的瞥了一眼靳西荣,继而转身。
他身上还有酒气,不过不如刚刚的浓烈了,他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顾俞北看了一眼押着靳西荣的保镖之后就跟着靳西恒进去了,这么晚了把他给惊醒了。
靳西荣也真的是慌不择路了,居然会想到趁着靳西恒不在偷袭东院,他以为靳西恒是啥子吗?
“西恒,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顾俞北看着他脸上还未褪尽的戾气,不免觉得惊讶。
“你没事就回去吧。”靳西恒觉得有些疲倦了。
“靳西恒。”顾俞北连名带姓的喊他。
靳西恒一只手不住的捻着眉心,今天晚上真的是喝了太多的酒了,这个时候他觉得微微有些头疼。
“刚从医院回来,还有要知道的吗?”靳西恒回头冷艳的看着他。
顾俞北瞧着他这个样子,很无奈。
“我只是担心你。”
“去准备明天的新闻吧,我真想看到靳西荣一无所有的样子。”靳西恒说起靳西荣就很有精神。
“真的要这么做?”
“不然呢?难道到了这个时候我悬崖勒马,靳西荣就会对我感恩戴德吗?”靳西恒倏地一笑,顾俞北问这样的问题真的很好笑。
顾俞北凝视着他许久:“你去找夏初晗做什么?”是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去泄愤的。”靳西恒说的轻描淡写,只是没把夏初晗给打死。
顾俞北眼眸微微一沉,他果真是知道了当年的事,但是连他都查不清楚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覃茜茜去细查这件事,谢昀帮了忙。”
顾俞北愣住了,原来消失不见了那么久就是去查这件事了,看来她对林桑榆真的是用心。
“谢昀什么时候来的渝城?”
“不知道,茜茜因为除了三次车祸,受了伤,他可能是第一时间就坐飞机过来了。”靳西恒没有心情去解读别人的爱情。
“怎么会出三次车祸。”
“应该是跟她查这件事有关,看来当年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靳西恒觉得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向自己靠拢。
但是眼前一片黑的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谢昀会参与其中吗?”
“茜茜已经卷进来了,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参与其中的问题,而是他必须要参与。”靳西恒觉得自己烦透了。
顾俞北之后没有再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转身就走了。
靳西恒一步步的上楼,卧室里的灯还亮着,桑榆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着,靳西恒过去坐在床边。
“是不是受到惊吓了,现在睡不着。”
桑榆的面色微冷,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靳西恒,我咋就跟你说过收起你一时兴起的温柔。”
靳西恒轻柔的抚上她的脸:“我是觉得你对我还有所坚持,对我的回应不满意吗?”他温凉的音色低沉好听。
桑榆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大的笑容:“靳西恒,你对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是对我呢,我不求你什么温情,你说过的,生完孩子之后给我自由。”
靳西恒脸上的温度渐渐地褪去了,大手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温凉如斯。
“林桑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我现在不折磨你了,你还是想要离开我?”靳西恒心里头像是被无数根针贯穿了一般,疼的密集。
桑榆瞧着他眼眸里始终是死一般的寂静,靳西恒看在眼里,觉得不舒服。
“我欠你一命,一命抵一命,你还不够吗?还想要什么,要我的命,你要是想,随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