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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的张扬,狂放与大胆,莫苏苏早就是见识过了的。不过,她接下来的行为还是让莫苏苏吃了一惊。
只见她一边舞一边唱,竟然快速的走到了卓清的面前,围着他跳了起来。口中不住重复着刚才的歌词: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是一首大胆的追求爱情的诗句。但一个女子,若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个男子如此大胆的表达爱慕之情,这样的胆识和魄力,就连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莫苏苏都自愧不如。
由于贺兰雪的举动,场中的人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好一个花开堪折直须折。贺兰姑娘好胆识。真性情!少主也是少年神骏,正好匹配!今日正是良辰美景,不若今日就由在座诸位做个见证。为少主与贺兰姑娘牵线搭桥,它日也好讨个喜酒喝喝,如何?”
那贺兰雪这个时候停止了跳舞和唱歌。也把那蒙着面的薄纱从脸上拿了下来。并不为场中人的起哄而害羞,反而用一双大胆又热烈的目光盯着卓清。
卓清定定的坐着。一动不动,也没有丝毫的表示。甚至没有回应贺兰雪的目光。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幕。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正当贺兰雪立在哪里,越来越尴尬。所有的人也都不晓得应该如何下场的时候。直到有人发出了两声咳嗽声。“……咳咳……”
这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宁静。所有的人都想声音的来处看过去。
莫苏苏佯装不好意思的冲大家笑笑。不好意思的说:“刚才喝酒喝的猛了些,因此有些呛着了。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耽误大家了!”
说完,又状似无意的冲卓清使了个眼色。
卓清这才似乎是回过神来一般,慢慢说到:“一切单凭贺兰总兵做主。”
他如此一说,众人只道他是因为不好意思。因此也没多在意。却因为他的话将整个宴会的气氛拖向了高潮。
贺兰雪在听到他的话是时候,眼神倏的一亮。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她还以为,他不会如此轻易就答应自己。她也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为,这个宴会,她准备了很长时间,浪费了很多的精力。
如今才刚刚开始而已。
却没有想到,卓清居然答应了。她一下子欣喜若狂。一双眼睛顿时闪着晶亮的光芒。喜悦的蹦跳的跑到了贺兰国华的面前说道:“爹爹,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贺兰国华哈哈一笑。伸手在她的头上抚摸了一下说:“我的女儿想要的,爹爹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得到。你就好好的准备做新娘吧。”
“嗯,谢谢爹爹!”
贺兰雪撒娇似的坐在了贺兰国华的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身上,不知是灯光的作用还是她太过兴奋,脸颊上竟然升腾起两朵红晕。
莫苏苏在卓清点头的那一刻,心里突然像是被谁给揪了一般疼痛。
可在如此场合,就算心中疼痛又能如何,她只能保持微笑,佯装快乐的观赏接下来的节目。只是……接下来,接下来演的是什么?所有的声音都距离好遥远,所有的表演都仿佛是在天边,她看不见,听不到。她只能听见自己心痛的声音。
这个声音,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压抑住,那就是酒。她一杯接着一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小姐,您不能再喝了!这样下去,您会醉的。”
流朱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只有她晓得小姐的心思。却也焦急的不晓该如何帮她。
“没事,我没有醉,我只是觉得,这酒太好喝了!”
莫苏苏笑笑,她的酒量,那可是千杯不醉的。区区这几杯酒,如何能够将她喝醉?
“莫小姐,您可别急着喝醉呀。接下来有一个节目,还要您来表演呢?”
贺兰雪一直盯着莫苏苏看,见她一直独自饮酒。不由的冷哼一声,从贺兰国华哪里走到莫苏苏的面前说道。
“节目?表演?”贺兰小姐,你弄错了吧。苏苏什么也不会,如何能够表演节目呢?”
莫苏苏讶然说道。她可不想在这个地方抢贺兰雪的风头。这可是在她的地盘上,若万一因为自己抢了她的风头而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的话,那她可就太对不起卓清了。
“莫小姐您太谦虚了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的孔雀舞在天瑞国可是一等一的好。今日既然到了漳州,不让我们这些见识一下,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贺兰雪咄咄逼人的说。
“就是,跳一支,跳一支,跳一支……”
所有的人都跟着起哄。莫苏苏无奈,环视了一圈场中人。只好无奈的说:“如此,那苏苏就献丑了!”
说着,便吩咐流朱将自己的那套七彩从寝室里拿来,这才去后台换上。
贺兰雪见莫苏苏去了后面,唇角勾了一勾,同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接着向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匆匆的下去了。
换衣室里,莫苏苏正在穿衣服。
门却响了一下,莫苏苏惊觉:“谁?”
“哦,是奴婢,奴婢小珊,小姐查奴婢来问问莫小姐收拾好了没?大家都等着呢。”
原来是贺兰雪身边的丫头召小珊。莫苏苏答应一声:“马上就好了。”
接着又说:“咦,我的鞋呢?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莫苏苏着急的寻找着。
“莫小姐,是这双吗?”
没想到召小珊手里却提着一双绣花鞋走了过来,还殷勤的放在莫苏苏的面前。
莫苏苏急急忙忙的穿上便向外走去。让客人们等的太久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莫苏苏急急忙忙的到了台上。音乐便响了起来。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为她配乐的竟然是卓清。
刚刚她还在发愁,这漳州的乐师能否弹奏好孔雀舞的曲子。卓清却已经想到了她的担忧。
看到在台下用一管笛子为自己吹奏乐曲的卓清时。莫苏苏有一刻怔愣。她看向他的眼睛,他也在看她。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莫苏苏此时,却感觉隔着千山万水。
“小姐,快跳啊!”
流朱见莫苏苏在台上失了神,不由的小声提醒。
“哦。”
莫苏苏这才回过神来,翩然起舞了起来。
可刚刚才跳了几步,就感觉脚下一歪,那鞋子竟然坏了!
莫苏苏脑中立刻想到刚刚将鞋子拿到她面前的召小珊。心里不由的一阵懊恼。可既然已经到了台上,她不能丢了丑。虽然她不想抢贺兰雪的风头,可她却欺人太甚。
贺兰雪见莫苏苏的动作忽而顿了一下,唇角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奸笑。
可下一秒,她却长大了嘴巴。惊讶的看向在场中不断舞动的莫苏苏。
是的莫苏苏还在跳。不过,她却是光着脚在跳。贺兰雪以为弄坏了她的鞋,她就会丢丑吗?她莫苏苏偏不会让那个她看了笑话。
她赤着脚,旋转,跳跃,扭动,前进,后退,没有一丝滞带。卓清的笛音也与她的舞蹈衔接的天衣无缝。舞蹈到了最高潮的部分,孔雀在山中欢快的跳舞,觅食,开屏以及玩耍。莫苏苏将这一切表现的形象逼真,而桌清也将这那音乐吹奏的惟妙惟肖。
贺兰雪唇角的微笑渐渐僵住。配合的这样天衣无缝,要有多默契才能够达到?她瞬间感觉自己和卓清的距离很长很长。而莫苏苏和他才是真正的一对。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给了莫苏苏。她要将这一局扳回来!
这样想着。她的眼中渐渐露出一抹狠戾的表情。不过,瞬间即逝。
随即换上衣服得意的笑容。
下一局,她不相信她还能表现的如此之好。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她总算是跳完了一支舞,可脚底钻心的疼,却让莫苏苏差一点儿坚持不住,倒在台上。可她坚持不肯让别人看出她的脚已经受了伤,还是坚强的站的笔直。直到掌声完全消失。莫苏苏才自台上退了出去。
“好!跳的好!”
叫好声不断的传来。莫苏苏却已经顾不得了。走到后台以后,她的坚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流朱慌忙过来将她扶住。
卓清一直注视着她。见她的脚步似乎有些踉跄,急忙跟了上去。却被桑魅一把拉住。
他回头。虚空大师和桑魅都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他若追出去,那么贺兰国华的脸又该往哪儿搁?因此,即便是晓得莫苏苏的脚受了伤,他也不能过去那怕表示一丁点儿的安慰。
卓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你一刻,他真想就这么冲出去,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管的去照顾莫苏苏,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他难过的紧咬着牙,半晌才忍住自己的冲动,缓缓的坐了下去。
站在不远处的贺兰雪一直紧紧的盯着卓清这边,当然将他的动作全都看在眼里。她生怕他冲过去,那么,她的脸就丢尽了。今日的宴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刚才卓清有亲口答应和自己的婚事,那么这个宴会不正是变相的定亲宴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若是为了别的女人抛下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脸呆在这里?
因此,她甚是紧张的看着卓清的一举一动。直到看见他坐在了椅子上,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莫苏苏推下去以后,流朱已经从她的寝室里拿了一双鞋送了出来。莫苏苏也不管脚上的伤,将鞋穿好便跟着流朱又慢慢的走回了宴会上。
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有几个人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一个是卓清,他不晓得她的脚如今怎样了。只好从她走路的姿势来判断。可莫苏苏走的笔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