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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苏苏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南宫清已经抱拳答道:“正是。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贺兰雪。是贺兰总兵的女儿。是他让我来这里接你的。跟我走吧。”
女子说完,调转马头便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莫苏苏正在思量之际,耳边便传来一句:“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卓清了。”是南宫清。
莫苏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卓清说的就是南宫清。如今到了辰国的地盘,南宫清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好吧,卓清就卓清。
听南宫清如此吩咐,虚空大师和桑魅还有卫虎都毕恭毕敬的弯腰称“是!”
见大家都收到自己的命令,卓清便跟在那女子的身后向前走去。
其它人也跟了上去……
*
两月后。辰国边境,漳州的总兵府上的一个小别院里。
莫苏苏正站在窗前。
看着窗外,莫苏苏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来这里已经整整两月了。贺兰国华对他们总是礼遇有加。对卓清更是热情非凡。言语间甚是欣赏。只是一提起请他支援自己带兵攻打卓肃,他却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却总是让自己的女儿来接近卓清。
莫苏苏在一旁看的真切,那个贺兰雪是喜欢上卓清了。而贺兰国华明里暗里的意思也是再明白不过。支持卓清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必须娶了自己的女儿,他才会发兵支援。
想来,这个贺兰总兵也是个聪明的人,自古开国功臣在皇帝坐稳龙椅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他这是在替自己寻求后路,而让自己的女儿嫁给皇帝就是最好的办法。
最主要的,莫苏苏认为还是因为那个贺兰雪是真的喜欢卓清的。
对于这一点,相信卓清如此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只是他却迟迟不肯表态。因此,事情也就这么的搁置着。
可总是如此也不是个办法。他不能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蹉跎下去。
莫苏苏很是替他着急。也曾经劝过他,那贺兰雪看着也不错,还是先答应了下来也好,这样,贺兰将军帮起他来也就义无返顾了。
可当她将自己的想发告诉卓清的时候,他却定定的将她看了半晌。这才叹息了一声问道:“你果真是如此想的吗?”
莫苏苏一愣。她能怎样想?她又能怎样想。她早就晓得,他是要当一国之君,也早就晓得他总有一日要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甚至更多。而她,根本不可能和古代的女子一样,和很多女人去分享自己的丈夫。她没有那样的胸襟。更何况,如今的卓清已经不是当日的南宫清。他的身上肩负着一个神圣的的使命。自己又怎么能够要求他为了儿女私情舍弃这些?
她不能要求他,他也不能改变自己,那么,还不如趁早不要给自己那样的希望。断了那样的念头。
因此,当他问她的时候,她只是愣了片刻,便笑了。她说:“是啊,我就是如此想的呀!你是辰国以后的皇帝,自然是要娶无数的妃子的。贺兰雪只是她们中的一个而已。”
却没想,他听了她的话竟然黯然离去。已经好几日没有来她这里了。
正愣神间,流朱从外面走了进来,急急的说道:“小姐,那个贺兰小姐又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莫苏苏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子三天两头来找自己,已经跟她说过,自己跟卓清没有任何关系。她却还是一个劲儿的来打探情况。真不晓得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有心不见她,又觉得自己住在人家家里。这样似乎不礼貌。见她吧,她却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很是令她反感。
她沉吟了片刻回答:“请她进来吧。”
“哦。”
流朱能感受到小姐心中的不悦,可却不明白,小姐既然不想见为何还要为难自己见这个人。
不过,这些事,她也不好多问。只好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贺兰雪就走了进来。
她一身血红色的衣裙,看起来张扬又妩媚。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奔放,热烈,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化为灰烬。
她走进莫苏苏的房间里,一边将手里的马鞭在另一个手心里敲打着,一边围着房间转了一圈,这才仰着头斜睨了一下莫苏苏说道:“莫小姐,本小姐是来邀请你参加今晚的宴会的。这个宴会可是专门为卓清举办的。到时候,莫小姐可一定要来。这次的宴会关系我爹爹会不会和卓清的合作的问题。我可是专门来邀请你的,所以,务必请你参加!”
“哦?既然如此,那我可一定要去参加了。”
莫苏苏微微一笑。看着贺兰雪的眼睛说道。她的唇角含笑,态度异常温和。却丝毫没有怯懦,不卑不亢与贺兰雪对视。
“如此甚好。那就宴会上见。”
贺兰雪抱拳说了一声,然后抬步走了。
言谈举止甚是豪爽。
莫苏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关于贺兰雪的事情也听了许多。
听闻她自幼便没了母亲,被父亲带在军营里长大。因此自幼便跟着将士们学习武功练兵打仗之类。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而且对带兵打仗也很有研究。
一直德普是贺兰总兵掌上明珠。漳州一带的大户人家,很多都来跟贺兰将军提过亲,可他都是呵呵一笑不予首肯。那架势似乎是想把这个女儿一直留在身边一样。
可这次,自从见了桌清,他的心思完全就变了。
莫苏苏还记得刚刚来漳州的第一天。
贺兰国画在筵席上盯着自己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卓清:“敢问少主,这位莫姑娘可是少主在燕京所定的未婚妻?”
卓清看了莫苏苏一眼,刚要回答。莫苏苏便抢先答道:“贺兰将军说笑了。苏苏只是卓少主的表妹。订婚一事,实属谣传。”
话没说完,莫苏苏就感觉到了卓清那一道惊愕与怨念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可她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笑吟吟的说着。
当然,她自然是注意到了当她将那几句话说完以后贺兰雪的表情,自从看见她以后,贺兰雪的神情就像是被太阳晒蔫了的花儿一般,可当她将那几句话讲完,那花儿又似乎突然被注入了水一般瞬间就复活了过来。变的生动起来。
莫苏苏从哪个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只是,她不晓得卓清后来又跟贺兰雪说了什么。那贺兰雪每次见到自己,都像是见了情敌一般。总是百般刁难。
莫苏苏如今寄人篱下,当然不想惹是生非,不为自己,也得替卓清考虑,因此,她甚少去招惹贺兰雪,可今日,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小姐,既然你不想去,那便不去,为何要为难你自己?”
流朱看出莫苏苏内心的想法,不由的问道。
莫苏苏笑笑。
“有些事情,总有一天要去面对的。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吧?”
说完,又说:“在屋子里呆的也有些久了。咱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说着便抬步向屋外走去。
如今已经是五月份的天气,很多的花儿都已经开了。
总兵府的后花园里的景色看起来还是不错。莫苏苏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欣赏着园子里的景色。走到一颗梧桐树下,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躺在一颗歪脖子树上,脸上还盖着一本书。
应该是看书看的累了,因此便将书遮着脸在睡觉了吧。
看见那人硕长的身形和雪白的衣衫以后。莫苏苏的心却无来由的“砰砰砰的狂跳了几下。”
好几日不见,见了他倒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卓清,我正四处找你呢,没想到你躲到了这里!”
女子的声音里含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正是贺兰雪。
莫苏苏停住了脚步……
不由的躲在树后继续听了下去。
“我只是想清静清静。来这里看看书。”
卓清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并没有打算起身。
“清净?你来我们家也好些日子了吧?总这么清净可不是办法!难不成你想在这里清净到老?你的大业不要了?你的宏图不要了?别跟我说,你不在乎。你若果真不在乎,就不会千里迢迢来找我爹爹了……”
贺兰雪一把将卓清脸上的书拿掉,一边不依不饶说了好大一通话。
“既然你什么都晓得,干嘛还要问这么多?”卓清从她手上夺过自己的书,又盖在头上,接着懒洋洋的回答。
“可是,你这个样子像是要干大事的人吗?我看了都替你着急!”
贺兰雪一跺脚,很是无奈他对自己的态度。想耍小姐脾气离开,却又舍不得,只得撅着嘴说。
“那你去劝你爹,答应派兵和我一起攻打凤城。我马上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卓清继续懒洋洋的说。
“我爹想要的是什么,你难得不晓得吗?你若肯答应他,我们明日就可以动身。还用得着说这些吗?卓清,你是晓得我对你的感情的。我也说过了,你以后是干大事的人,即便是你喜欢莫姑娘我也无所谓,我不在乎。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就可以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固执?”
贺兰雪说着,眼中竟然有了些许湿意。她已经委屈成这样了。他为何还不肯答应?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卓清的语气已经不耐烦了起来。赤裸裸的逐客令。
贺兰雪气急,跺了跺脚,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转头过来说:“今夜的宴会你别忘了参加。到时候,你会晓得谁才是配得上你的人!”
说完,一路小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