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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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这是夸我么?”花想容不自在的扬了扬眉,心里有种怪怪地感觉,她与夏候殇云并不熟识,可是他的态度让她感到暖昧。

    “呵呵,你认为是就是了。”他淡雅地笑,瓷般精致的手执起了茶壶,很自然地帮花想容注满后,才给自己杯中注满。

    花想容有点怪异的拿起了杯,借着低头喝水的时候,眼缝偷偷的看向夏候殇云,打量着他,没想到他千金之躯居然会帮她倒水,要知道夏候殇云虽然面慈心善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十分的冷情,邪气的很。

    夏候殇云十分怡然地靠在诺大的椅中,阳光将他笼于金黄的光辉下,如帝王般的高贵威仪,那白衣下的游龙在光的流动下,竟然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腾然而起,冲上云霄。

    他的脸色一如往常,唇间依旧是笑若春风,眼却注视着花想容,探究,深思…。

    如一汪深潭让人难以捉摸。

    有种被看透的狼狈,花想容猛得喝了一口水,掩饰!没想到喝得猛了些,竟然咳了起来…。

    “咳咳”她掩住的唇,企图抵制住呛水的难受,没想到越是心急越是咳得利害。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语气微微的责怪却暗含着担忧,手就这么自然的轻拍着她的背,她的背纤细而骨感,让他微微的愣了愣,心弦莫名的挑动,似乎最坚硬的地方有破碎的声音,手更轻柔了。

    “咳咳咳 …。”本来快咳完的花想容被背上突如其来的手掌吓得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再次呛着了,咳得也更厉害了。

    他的手更是轻柔的拍着,甚至变得小心翼翼,动作如捧着珍宝般细腻,哪知越拍她却咳得更激烈,终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变,收回了手,讪讪地坐回了坐位,看向了窗外,那一刻,他有种茫然,他有种脱轨的感觉,顿时心乱如麻。

    花想容终于停下了咳嗽,她不知道夏候殇云是怎么回事,居然纡尊降贵地给她泡茶,还给她拍背,在她的印象中夏候殇云是一个外表温和,内心狡诈冷酷的男人,他只会关心自己,关心权利,怎么会关心起她了呢?

    这让她一时想不明白。

    时间就在两人尴尬中流逝了,楼下变得更是喧闹了,可以说是人声鼎沸,挠得花想容一阵的心烦,不知道如何开口。

    终于…。

    “说吧,你这次来东盛是什么事”他的声音淡漠如常,没有一丝情感,他的眼睛也直视着她,恢复了正常的处事方式。

    这样的夏候殇云比较正常,也让她能够泰然处之。

    “呵呵,想与夏候王爷谈一笔生意。”花想容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

    她的笑容虽然很美,却很虚假,如没有生命的美丽娃娃,一点不招人喜欢,似乎刺激了夏候殇云,他眼变得冷冽,唇间似乎有些讥嘲的冷笑

    他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一直打量着他的花想容的眼睛,花想容心里咯登了一下,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

    “生意?”他疑问的口气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似乎是不屑,又似乎是疑问,眼似笑非笑地睨了眼花想容,看得她一阵的心虚。

    “呵呵,可以这么说。”花想容讨好的笑了笑。

    “本王从不谈生意”夏候殇云看了眼她后,淡淡的抿了口茶,赤LUOLUO的漠视!

    脸上的笑有点僵硬,但遇困难而退不是花想容的作风,她依然笑得甜美:“这东盛谁都知道夏候王爷权高位重,聪明绝顶,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可是皇上却迟迟不下诏立王爷为太子,难道王爷不想知道为什么么?”

    “噢,”夏候殇云不置可否了吐出了一个单音节字后,转眼看到花想容殷殷期待的眼神,顿了顿,才缓缓道:“你说为什么?”

    “东盛皇上子嗣众多,有能力了除了您还有七王子,虽然七王子的能力比不上您,但也是有为青年,加上他神出鬼没,民间声望极高,这两贤之间定是难以决择,倾向于哪一方都会引起民另一方的不满,所以…。”花想容说完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欲引起夏候殇云接下话头。

    “所以怎么样?”夏候殇云状似无意地抿了口茶,接口问道。

    她的小伎俩怎么会瞒得过常年浸淫在政治生涯的夏候殇云,他心中暗自好笑,脸上却装作十分在意地倾听着,事实上逗她的乐趣比她分析局势的热情多得多。

    看到夏候殇云有听下去的*让花想容一喜,这毕竟是一个好的开端。

    “所以只要您立下功绩,这朝廷上下,百姓黎民定是以王爷您马首是瞻,到时还怕…。”

    “还怕父皇不立本王为太子是么?”夏候殇云微微一笑,顺着花想容的意思说了下去。

    花想容见夏侯殇云上了钩,心中暗喜,接着道:“五百年前东盛被分割成了数十个小国,经过了五百年,这些小国不断地被吞并重组,被改朝换代,形成了当今的局面,可以说是互相牵制,互相制约,互不相让,但东盛一直是耿耿于怀昔日的辉煌,相信夏候王爷也一定野心勃勃欲收复失地吧?”

    她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心中却是十分肯定夏候殇云的雄心壮志,试问这四国之中的皇子哪个不是蠢蠢欲动,都欲吞并他国以统一天下,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而已

    而南越终于是借着西门轩的贪婪与愚蠢而首当其冲的杀向了西陵,这一场大战终是拉开了序幕。

    “呵呵,这话怎么听着象是花小姐煽动本王一统山河呢?如果本王记得不错的话,花小姐与西门若冰可是恩爱异常,你这般劝说本王,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花小姐欲与西门若冰反目成仇,来投靠本王了?”夏候殇云听了突然轻笑,戏谑地看向了花想容。

    花想容一愣,这个夏候殇云真会胡说八道,歪曲她的意思,她只不过是丢出个诱饵,哪会是鼓励他去一统各国?要是传出去后,不知道在西陵引起怎么大的轩然大波。

    “呃,夏候王爷,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说现在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如果你与西陵合作,一举拿下了南越,这于你个人是一次扬名立威的机会,朝中站稳脚跟的机会,于国又是一次增加版图的机会,这于国于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本王看是于西陵解了一次灭国的危机,于西门若冰又增加了登基为王的资本吧!”夏候殇云嗤之以鼻地笑了笑,花想容的小心思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呵呵,双赢,双赢,”花想容讪讪地笑了笑,有种被看穿地尴尬。

    “嘿嘿,本王为什么要双赢,本王为何不等两国斗得鱼死网破而坐收渔翁之利呢?”夏候殇云恶劣地笑了笑,眉眼中充满了邪恶。

    花想容呆了呆,有点恼怒地看向了夏候殇云,看着他得意地笑,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的讨厌,让人恨不得上去一拳打散。

    “王爷就这么自信能坐收渔利么?”花想容冷了冷脸,语气中也不掩讥诮。

    “呵呵,你说呢?”夏候殇云看着花想容瞬间万变的脸,笑得更是欠揍,连语气中都透着欠揍的信息。

    花想容忍住了心头的怒气,冷笑道:“我说夏候王爷定是作梦,你会这么想,北冥就不会这么想么?北冥的太子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我却知道并非平善于之辈,如果西陵与南越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北冥就算是没有想法,也会逼得有了想法。”

    “噢,此话怎讲?”夏候殇云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花想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微显懒散的斜靠在硕大的椅中,唇间依然挂着千年不变的笑意。

    他虽然慵懒地半躺在那里,却全身散发着魅惑的气息,尤其是脸上温润如玉的笑让人忍不住的亲近,就算是明知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也让人义无反顾的扑去。

    花想容暗骂他骚包,一定是练媚功练得,那一刻花想容的脑中竟然把他与极品小受挂上了勾。

    夏候殇云哪知道花想容心里的想法,依然怡然自得的靠着,狭长的凤眼如滴水般的看着她,即使是眼中流动的是冰水,却也该死的性感。

    花想容轻咳了一声后,脆声声道:“如果东盛此次见死不救,欲借机吞并两国,一跃而为仅剩三国之中最富有,最强大的国家,那北冥一个小国怎么能够放心?所以北冥要么会全力以赴制止这场斗争,以保持各国的平衡,要么会两国交战之时来分一杯羹,所以说你的坐山双虎斗并不高明,相反还会引来一头狼。”

    “所以呢?”他笑,笑得玩味,手中的茶杯滴溜溜地把玩着,显得漫不经心。

    “所以不如与西陵合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了南越,到时就算北冥得到了消息也后悔莫及了。”花想容自信的笑了,她就知道夏候殇云是将才,既然是将才就不会放过一个机会的,只有和西陵合作,他东盛才能收到最大的利益!

    既然有利益,那谁也拒绝不了。

    “呵呵,不错,这个理由打动了本王。”夏候殇云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似乎连阳光都不及他的明媚,让花想容有瞬间的迷惑,没想到他也有阳光的一面。

    “可是,本王却偏偏喜欢做损人不利已的事。”看着花想容一身轻松的样子,夏候殇云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他语锋一转却见到花想容脸色急速一变。

    刚才还笑面如花,立刻成了晚娘面孔双目火辣辣地盯着他,这样变化多端的花想容简直挑起了他邪恶的戏弄因子。

    他不愠不火地站了起来,优雅的走到了花想容的身边,身体倾了下来,阴影将花想容笼罩其中,给花想容有种无形的压抑感,她欲站起身,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双手压住了肩,肩上的温度差点让她惊叫起来,抬起眼怪异地看着他。

    “想跟我合作么?”他的声音温润磁性,带着点点的诱惑。

    “嗯”她被动的点了点头,眼轻眨,牛奶般的皮肤上投下一对轻颤的阴影,微动,如蝶翼般的轻盈。

    他的喉间轻动,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暖意流动,一直传到他的四肢百骸,令他有种冲动。

    “如果说我要你,你愿意么?”他的声音沙哑着性感,桃花眼流荡着春情,鼻息轻轻的浸入她的皮肤内,掌中似乎热力无限…。

    “你…。你。在开。玩笑么?”她结巴地看着越来越放大的脸,看着他桃花潭水深千尺的眼,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瓣,脑中有瞬间的停摆,结巴了。

    “你看我是象在开玩笑么?”他的声音轻而低沉,磁性而诱惑,温柔得如白云般的柔软,让她的脸禁不住了红。

    她被他坚实的臂膀锁在了他与椅子的中间,她鼻中全是他淡雅的兰香,她的身体甚至能感觉到了他身上泛出的点点热力。

    透着单薄的衣服,她听到了他心脏有力的跳动,甚至能感觉到他血液的流动。

    伸出了手,欲推开他,掌下坚实弹性的身体让她一惊,如触电般的收回,脸更红了,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处于这种暖昧的状态,不知道夏候殇云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戏弄她,还是…。

    “那个…”她慌乱的扬起了头,他的唇就这么一路擦过了她的额,她的鼻,与她的唇,四瓣唇轻颤间贴合,传导了冰火般的极致。

    她慌乱的避开,他的唇又滑过了她的耳,耳红得发烫…。

    他的漫不经心的笑意瞬间凝结,眼变得深邃如海,舌不由自主的探出轻舔了舔自己感觉有点干涸的唇,却演绎了无限的妖娆与野性。

    花想容脸更红了,红得如彤云般,唇间还有他唇间的温度,她懊恼地用力推开了他,欲冲出门去,想了想还是转过身,站到了窗口,看着窗下人来人往掩饰内心的尴尬。

    夏候殇云措不及防地被她推了个趔趄,他眼中有着迷离,心跳加速着,脑中竟然不停地回放着刚才的温香触感,如果他知道这一吻会让他从此情路漫漫,相思成灾,他情愿从不曾吻过。

    过了良久,他才回过神,看向了阳光中倚窗而立的花想容,阳光将白得透明的脸折射着玉般的光泽,她的睫毛微颤,似乎在研究着楼下的人群。

    专注的眼神,完美的侧影,在光晕下泛着迷情的氤氲,他没来由的心头又一动,焦燥,从未有过的抓不住的感觉向他袭来。

    用力的抓起了水壶,有点急促地灌向了唇间,水一半流入了他的喉间,一半沿着性感的喉结湿了衣襟,那一刻他是放荡不羁的邪魅。

    她听到了动静回头看向他,他颠覆常情的饮茶方式让她错愕,红晕退去,张口结舌的看着,看着这个失了常态的男人。

    终于清茶的淡淡扑息了内心烧灼的火焰,夏候殇云将茶壶放在桌上后,眼变得清明,唇间依然自信如风,笑得和风细雨。

    “我答应与你合作。”他眼注视着花想容,漾着温和的笑,一如往常的疏离。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花想容大喜,忘了刚才的尴尬,兴奋地走到桌前,豪气冲天的拿起茶壶,往两人的杯中注满了水后,爽朗地端起一杯后,笑道:“以茶代酒,祝英明神武,足智多谋,惊才风逸,才貌双绝,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阴险毒辣,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夏候王爷心想事成!”

    一番言语说得她口干舌燥后,她又豪情万丈的一口喝下来杯中的水。

    放下茶杯却看到夏候殇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突然想起这水是夏候殇云嘴对嘴喝过的,猛得呛了一口,差点咳了出来,该死的,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病!

    她的表情让本来心情大好的夏候殇云脸色变了变,想到她刚才顺口说的话,他阴阳怪的怪气道:“本王是阴险毒辣之人么?”

    “呃。”花想容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一时激动,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她讪讪地笑道:“嘿嘿,当然不是。”

    “本王是笑里藏刀之人么?”他从鼻中哼出了一声不屑,眼睨着花想容,大有她敢说他就翻脸的架式。

    “嘿嘿,当然也不是。”花想容笑得很狗腿。

    “本王是口蜜腹剑之人么?”他不甘的瞪了眼花想容,瞪得她心惊胆战就怕他反悔。

    “嘻嘻,当然更不是!”花想容笑得越加谄媚。

    看到她为了西门若冰竟然变得这么委曲求全,夏候殇云竟然没来由地心头一怒,冲口喝道:“本王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么?”

    “怎么可能!”花想容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坚定的否认道:“您当然是人见人厌,花见花不开,车见车拒载。”

    “你…花想容!”夏侯殇云听了,顿时气得眼冒金星,全无半点风度翩翩,更别说是和风细雨了。

    “啊…”花想容被当头一棒,惊叫了起来,想起刚才的话,不禁一头冷汗,神啊,她也是说顺嘴了,谁知道夏候殇云犯得什么病,忽然改了调调呢!

    “那个夏候王爷,别生气啊,语误语误…”花想容连忙笑得极其讨好。

    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样子,夏候殇云心中烦燥,气恼她竟然为了西门若冰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甚至讨好于他,但又不忍心看她提心吊胆的样子,遂叹了口气道:“走吧。”

    说完率先往外走去。

    “呃…去哪?”花想容没想到他的改变这么快,很不适应了一番后,才喃喃的问。

    “跟本王去官邸,难道你想住在外面么?真是笨。”夏候殇云不耐烦的解释,甚至没有察觉他的语气是多么宠溺,私心中已然把花想容归于他的羽翼之下了。

    “噢”花想容无意识的应了声,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才想起,为什么要住他那里去呢?她怎么就笨了?

    但也只敢想想,不敢说出来,夏候殇云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别惹急了他,反悔了,那她就前功尽弃了。

    夏候殇云的官邸并不豪华,相反十分简单,就是该镇的驿站中,不过因着夏候殇云的身份,里面布置得非常舒适。

    “走吧,本王带你去你的房间。”夏候殇云说了句就往前走去。

    “不必了,你先忙吧,我让丫环带我去就行了。”花想容有点受宠若惊,让一个王爷给她带路,她真不敢当。

    夏候殇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以为本王是特意带你去的么?本王的房间在你的隔壁,正好顺路而已。”

    “呃。”花想容愣了愣,暗自腹诽,神经病,不是你自己说要带我去房间的么,倒反过来说我了?怪不得人说伴君如伴虎,这夏候殇云还不是君呢,就脾气捉摸不定。

    其实夏候殇云也在懊恼,这本来可以是让丫环们做的事,他竟然要亲自给她安排,还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隔壁,他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他其实是跟自己在生气,在别扭,而花想容却莫名其妙的成了倒霉鬼。

    “行了,你就住这间,有什么事到隔壁找本王”夏候殇云说完看也不看花想容,往旁边的屋中走去。

    没礼貌!花想容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怪脸后,才心情良好地推开了她的房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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