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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折射在了室内的地板上,斑斑点点的光晕,如同跳跃的精灵一般,分外炫目。
洁白的大床上,女人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有清醒的迹象。
过了一会儿,子衿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她在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之后,才懵懵的将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脸上撄。
细碎的阳光倾洒在大床上,他的面容清隽如斯,呼吸很均匀,还未有清醒的迹象。
子衿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嘴角忍不住轻扬偿。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的时间还早。
想想这几日男人每天忙着公司的事情经常睡眠不足,她不想吵醒男人,百般无聊之间,子衿兴起,便数起了他的浓黑又长卷的睫毛。
子衿单手撑着脑袋,垂眸看着男人偶尔会轻轻一颤的睫毛。
比女人还要长的睫毛……
她在心底默数,其实根本就数不清楚,但是还是觉得很好玩。
数着数着,子衿的注意力又轻易被男人的五官吸引去了,她一点一点凑近,细细的描摹着男人线条分明的五官,他饱满的额头,清冷的眉宇,高挺的鼻梁……还有菲薄性感的嘴唇……
脑海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昨晚的疯狂。
她的脸微微一烧,这时,一直熟睡的男人缓慢的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眼神还有些惺忪。
子衿一顿,呆了几秒。
席先生看到女人有些扑红扑红的脸颊,心神一动,猝不及防的将她拉了过来,凑上去亲了一口。
“早安,宋小姐。”
男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低哑和性感。
子衿反应过来,耳根有些烫,但是还是忍不住扯唇:“早安,席先生。”
室内一片的宁静柔和,席琛把玩着女人垂落在自己手掌心的青丝,漫不经心的问她:“昨晚睡得好吗?”
昨晚……
子衿的脸又再一次悄悄爬起了红晕。
这一幕落在某人的眼底,心头难得的愉悦,他逗她,挑眉:“睡不好?”
女人糯糯:“还、还行吧。”
啊啊啊他真的是好可恶。
席琛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瞳仁好像夜里覆盖星辰的夜空一样,熠熠生辉。
子衿一时看呆。
她下意识脱口:“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成天板着个脸了。”
男人眉间酝酿的笑意没有丝毫的减少,听见她的话,微微扬眉:“为什么?”
为什么?
子衿思忖,良久,终于拼凑出了一句比较贴切的话:“容易被人劫色。”
“……”
席琛克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一弯,凑上去,循循善诱:“宋小姐,劫色吗?”
“……”
子衿看到席先生迷人的笑容,腰板瞬间又酸疼了。
她强力克制住自己摇摆不定的心,推开他,慌张的想要爬起床。
但是男人又一把将她捞了回去,隔着棉被将她禁锢在温暖的怀中。
他的下巴抵着女人的颈窝,呼吸扑洒在她的耳畔,低声说:“还早,睡多会儿。”
男人湿热的呼吸滑过子衿敏感的耳畔,引起了她的身体阵阵颤栗。
她僵硬着身体,半响,见男人久久没有动静,才慢慢的松懈了下来。
刚刚瞌上眼准备再多睡会儿了,她突然察觉到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不规矩了起来。
本想着装死,但是在男人微凉的吻落在她的耳朵上时,子衿浑身一震,真的无法再装下去了。
她蓦地睁开眼,嗓音有些哑,有些抖:“我今天还要去上班。”
男人嗯了一声,又一吻落在了她的后颈,含糊道:“睡吧。”
说完,他就抱着她,果真安分了下来。
席先生突然这么听话,子衿觉得很是稀奇,也很是惶恐。
她着实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正胡思乱想之际,男人低沉的声音缓缓的传入了耳畔,他说:“真的不考虑劫下色吗?”
子衿:“……”
最终还是迟到了。
早上十点,席先生送席太太去博宇上班的时候,后者时不时会用幽怨的眼神扫射他。
车子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停了下来,席琛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女人,刚好撞上了她的视线。
他笑:“下次让你欺负回来。”
女人脸蛋当即烧红,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每次都这么说。”
哪一次不是他在“欺负”她了。
想想都觉得好气噢。
瞅见女人幽怨的小眼神,席琛笑的更甚,他干咳了一声,正色:“要不跟你拉钩保证?”
“幼稚。”
子衿瞪了他一眼,但是下一秒直接拉过他的手打了个印章。
见状,有绵延悦耳的笑声从男人的咽喉里连续不断的溢出,他揉了揉女人头顶被风吹乱的呆毛,“真讨喜。”
男人的声音落下之后,子衿立马拨开男人的手,故意唬着脸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说完,转头看向窗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
因为席袁成突然被“放假”的缘故,公司内部一些高层开始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
偌大雅致的办公室内,窗外阳光充沛,光芒透过落地窗洒了一地。
时砚看着办公桌后面正在翻阅文件的男人,低低的笑:“你好棒,回来第一天就把人轰了出去。”
席琛头也不抬,淡淡道:“警局那边有消息了吗?”
说起这个,时砚嘴角的笑意慢慢敛住了,他斟酌:“我听说,被抓到的那三个杀手异口同声承认了那起枪击案是宋元山指使的。”
翻页的动作微微一顿,男人抬眸,看着他:“杨文兰开口了么?”
时砚摇头:“不吃不喝问什么话也不说。”
男人平静的收回视线,翻了一页,瞳仁深处一片漆黑。
半响,他突然说:“应该将她所有的侥幸都摧毁才对。”
时砚一顿,眼底滑过一抹惊讶:“该不会杨文兰到现在还想着从里面安全出来吧?”
他停了停,又说:“席袁成现在自己的处境都那么尴尬了,她还指望谁帮她?”
尾音刚刚落下,时砚好像想到了什么,眸子微微一缩,“你是指唐卿馨?”
男人不置可否。
时砚迟疑的问他:“你真打算这么快就动手吗?”
和原先的计划完全对不上了。
闻言,席琛淡淡的从咽喉里溢出一个音节:“嗯。”
时砚当即皱眉,刚想问他原因,男人已经漫不经心的先开口了。
他说:“时砚,我怕有变故。“
话落,时砚蓦地一怔。
怕……
变故……
会让席琛怕的变故,恐怕也就只有那个女人而已。
时砚抿唇:“你是担心他们会再一次对子衿身边的人下手吗?”
席琛没有说话。
那些人,他们很懂得如何捏住子衿的弱点,他们知道她最在乎,最珍视,最害怕的东西。
气氛沉默了下去。
他不说,时砚也大概猜到了原因。
若是换做以前,席琛绝对不会有所顾虑。
可是如今,他不再是一个人,那个女人是他最爱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所以,他会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时砚一直以来最最担心的,还是生怕席袁成会选择对子衿下手。
他知道子衿是席琛的软肋,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思及此,时砚眉心皱起:“席琛,你要和她坦白当年的事情吗?”
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眸子忽明忽暗。
时砚说:“你也知道,从你口里知道真相,和从别人口里知道真相,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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