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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就要由他们家的田庄的规模而论,当初虽不曾跟随少主走过一趟,但以叶兄所提便更能确定,他家定是哪等怕惹红了旁人眼的。试问能在如此之短的时日内,就将海岛上的气候变化梳理的这般清楚,田庄内定是有擅长农耕的好把式。”
说到这里,还不忘再望了一眼船尾的方向:“就好比这船上的掌舵人,那海岛上的庄头定然是个深谙此道,又善于分清形势的,此前授于那些岛民种植之法,显然是为了不招来艳羡。”
“段先生所言极是,只要让周遭的岛民手头都宽裕起来,他们家的田庄上的好物件,才会使得旁人起了贪婪之心。就算有哪不长眼的依然想要对他们不利,仅这周围数个岛上的农户,便不肯罢休,更何况他们的那套耕作之法,早已辗转传遍了几乎整个一片!”
“所以,才说那东家是雇了个能干的庄头。之前听说他们的东家本就不常在岛上住,唯有庄头一家看顾着,倒也让人吃惊不小。且不说,那偌大一片的田庄东家居然肯放手,交由庄头全权负责,的确是信任有加。而今随了少主这半圈走下来,不禁让人深感他们的东家却是个独具慧眼的。”
听得那旁的段师爷忙又补了一句,一旁的叶师爷也已连连颔首应到:“以如今这势头来看,日后得了消息的贫苦人家,只怕会有更多愿意舍了那岸上的便利,移居海岛之上咯!”
“想必会略有增加,只是这往来两处终究是十分不便,我反倒以为应当会有不少的小地主,愿意尝试一番。”这旁之人,却是摆了摆手笑着接了一句。
“哦,少主您这……。”本就是多年跟随之人,只见这位已连着在桌面轻叩了数下,好似正盘算着什么。便以明白了大概。仔细回想起来,当初自己随了少主踏上那座岛屿时,就从少主眼中看到一丝欣赏在其中,而今又被那旁的段师爷这般评价。自是再无迟疑了。
“不错,我是有心效仿一二,那时设在封底周遭的小庄子,便是由此得到的灵感。而今再要寻个出访海外必经的岛屿,设一处既可用以耕作,又可停泊船只的避风港湾,也是有备无患!”
蘸了茶水,快速在桌面上写下几个大字,赫然让那旁的两人为之一震!
“怎么那位真有此打算?”只不过段师爷这一句,声量是压低到了极限。显然此刻身在外间,这防备之心却是必要非常。
即便船舱外就有侍卫暗中戒备,但这趟实在赶得着急,到底不能寻到相熟的船主,所以这有关超局的言论。还需慎之又慎!
只见,自家少主也已收起方才的轻松,微微颔首正色应道:“怕是由当今颁布重开海禁的旨意,定然无望了。不过那位倒是有心做些海外贸易,以补足这些年来的国库空虚,虽说此刻朝廷早已摆脱了开国之时的窘困,但连年的天灾*不断却也是不争之实!”
“因此上。当今也是有心治理一番,但政务上的弊端已是千头万绪谈何容易?何况经历了几代的统治,这些权贵氏族们也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即便朝廷有心削弱,又哪是一时半会儿便可根除的?”
说到此处,却是苦笑着反手指向自己。接着补了一句:“我单氏一族之所以能保住那郡王府邸,便是因为当年曾祖他老人家自求了降等,若真是顽固不化,死守着那异姓王侯的爵位不放,只怕就不是被降了俸禄那般简单之事咯!”
“老王爷当年也曾求了先帝降了你们单家的爵位。这般连着父子两代自求降爵的,本朝……不对,应当是历朝历代中,都是鲜有听闻之事。但如今的郡王爷却好似并不以为然,这才是少主最为担忧的那桩吧?”
那旁话音未落,就见这旁单晏已是轻笑着,点了点头:“我家的父亲大人是被后院里那位日日念叨着,又仗着老爷子的威望,满以为朝中定是无人敢与之叫板。然而,他却不知近些时日朝中已是有了不少的变化,就拿这郑氏一门而论,便可看出当今的用意何在了。”
用心顿住片刻,望往那旁两位师爷,只见两人皆是一脸的萧然之色,便足可以证明这两人也早已是心知肚明了。
见此情形,这旁之人便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当年我曾祖自求降等,虽说未曾真被降了爵,但到了我祖父那时,朝中的异姓郡王也仅剩下我单氏一门了。所以,先帝爷念着我家当年的汗马功劳,只削了一半的禄米而已。而今传到父亲手里,本该追随祖父的遗言,再次提了降等一事,但眼下府中的……不提也罢。”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接口,那旁两人皆是低头沉思起来。的确正如少主分析的那般,如今这阖府上下全然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便是可想而知了。
若是老王爷还在世的话,或许等朝局未稳之前,还有几分余力可用来抵挡一二,但眼下这般确实无人敢保证最后能全身而退!
“真要是被那位说中,由他做上了那个位置,郡王府或许还有了保全的机会,那少主此次回京是那必走一步了,而且日后再度离开只怕就是迁往封地之时咯!”那旁的段师爷边放下手中的茶具,边深深看了一眼这旁上座的单晏。
而此句话音刚落,满说是这旁的单晏了,就连一旁的叶远也不由得低呼出声:“只为求得那国公府的小姐,此番举措未免有些……。”
“不算过分,段先生提醒的确实有理。国公府居然在短短数月内到了这般田地,定然是有人插手期间所致。”只是这插手之人,此刻无论是他单晏,还是那旁的两位师爷,皆是一无所知。
然而,此刻段师爷的提醒之言,倒是让郡王长子更外看重。因其此番出京,本就打算一年之内不会返程,然而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却将自己原先的计划,彻底打乱。
倒不是他心存不甘,但这暗中对过国公府出手之人,的确是颇为慎重。或许只是唯恐他们府上的那位大小姐,再度得了良机;也有可能是有人刻意的落井下石,欲趁火打劫;但更是不得不防,另一头打算利用恩威并施之法,势要将这一既有才有貌,又身负天定命格的女子留在身边。
显然这第三种可能,才是他最为在意的。毕竟能娶了那位进门便可两全其美,再无后顾之忧。当初,被迫暂且搁置一旁,也是纯属刻意为之的结果。
本来他每每的暗中援手,不说定然能满过所有耳目,但在京城中即便是略有获悉的,也是一巴掌数得过来。然而,自己才刚离开了数月时日,国公府便遭了暗中的手段,显然不是那般简单之事。
而此刻段师爷的提醒,并不是小题大做,紧张过头,因为在他自己看来,这桩桩件件几乎都透着股子阴谋的味道。然而,他却怎么也没算到,此番返回京城的匆忙之举,却早已在国公府中那位大小姐的预料之中!
只怕无需多少时日,他们一行便会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那会儿只怕已是骑虎难下了。但此刻在他们而言,一切的走向都好似被那,欲置国公府与死地的幕后之手所为。
就在火急火燎进入京畿境内后,便立马改了单骑,打算连夜兼程先回一趟米行总号。
所为何事?自然是此刻国公府那头最为短缺的现银一桩。要说京城各大钱庄的银票,他自是不曾缺过,但此番是欲暗中援手,而且自己还有所顾虑,当然还是小心为妙。
因而,这现银方是那最佳之选,不用镖行押送,仅有自己这一行的人数之众,便是有过之而不及。再加之,自己身边这些侍卫论起身上的功夫来,却是更深一筹。
“只是,在京城相见却是万般地不妥!”一旁的方才誊写完铺中账目的叶师爷,不免皱了皱眉,低声念叨一句。
身边的段师爷又怎会不明就里,此言所及的两位,自然就是自家的少主与那国公府的大小姐。怕人非议,又顾忌着另一头也同样怀着留人之心的晋王,这城中悄悄会面自是万分地不妥。然而,要说动那位闺阁千金出城一趟,却也是……。
只见两人是同时抬头,对视了一眼,显然这二人皆是想到一处最为适当的所在,必定能躲过那众多的耳目,还是让自家少主不陷于不利之境!
“怎么叶兄也想到了合宜之地?”满带惊喜,低声问起。
这旁的也远亦是不答,反问一句:“段兄不是也已有了绝妙之选!”
两人倒是分外的默契,学着少主平日里每每提及紧要之事,都会默默不语,蘸了茶水书与桌面。而此刻相邻而坐的两人,皆是不紧不慢同时写就了三个字。
虽说字体是各有不同,但这三个字却让两人再度相视而笑。
“光雾观”显然这两人同时想到一处,最为熟悉的所在,别看自家少主与那位是难得见上一面,但两人在这光雾观中,却已是偶遇了不下三次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