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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轻吹起,窗前盛开着的海棠花摇摇摆摆的随风逐浪,淡雅的花香慢慢沁入心脾,舒服的让人禁不住轻叹。偏偏火一般的颜色,妖娆的不可方物,让窗前的这一小方空地也鲜活了起来。
夏宛落香仍是倚窗而坐的身姿,早已习惯了两人上演的“一物降一物”的戏码,对身后的两人不做评论不予回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书,仿佛无人来过。
“唉,”花若隐轻叹一口气,看向火色花海中那抹极淡极雅的颜色,眼神中有惊艳溢出,开口的语气哀怨非常:“香香啊~”
“唔......师兄。”平静到极致的声音,带着预料中的淡然。
“师妹啊~”不甘被冷落的花若隐猛然提高了一个声调。
“......嗯,师兄。”夏宛落香皱眉,这师兄真真是幼稚极了,不就是前些日子偷溜出去没带他,还记恨着呢。
“师妹啊~咳咳!”有些尖利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咳嗽声,若隐公子......破嗓了。
夏宛落香收了书,看向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按在胸口,咳的满面通红的花若隐,此刻染了水光的桃花眼衬得一张俊脸越发明艳,一双薄唇红的似血,啧啧,真是比师叔还要漂亮呢,真是一副我见尤怜的俏模样啊。
“可惜啊可惜,”夏宛落香摇头喃喃道:“太弱了呀。”
花若隐听她嘀咕了句什么,没听太清,凑上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夏宛落香慢慢走进,看着花若隐不明所以的俊脸轻轻道:“我说,师兄,你、太、弱、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花若隐公子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
夏宛落香还是那副‘你真的太弱了’的眼神看着他,看他确实咳的辛苦,心中终是不忍,端起一旁凉透了的茶水,不经意的捏了个法决,好心的递给他:“喏,师兄,喝口茶,歇歇气吧,你最喜欢的‘十里凝霜’。”
花若隐急急的一手接过便急忙往口里灌,厄尔震惊的看向夏宛落香,“噗”的一声喷出方才入口的茶水,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夏宛落香:“你、你、......”
夏宛落香一撩裙摆,端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另一杯茶品了一口,看向花若隐道:“嗯,不错,温度刚刚好,师兄觉得如何?”
如何?!差一点烫死我!花若隐虚弱的伏在桌上,暗自腹诽,微喘着,大着舌头抱怨:“香香,你就不能像对弥蓝那样对我么?”
夏宛落香微微吃惊道:“师兄难不成真要做女人?师兄,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其实师兄不怪你的长相的,只是,你看起来太、额、娇弱了些,嗯,也不是你娇弱啦,就是少了点、唔真的只是一点点、一点点气场而已。你看你明明不比师叔长的差为什么却排在了师叔的后面呢?不就是你比师叔少了那么点气场嘛,唉,气场这东西,它根本就不是个东西嘛!”
夏宛落香皱着眉摇头叹息道:“只可悲三界众生都是些人云亦云的家伙,他们根本不了解师兄,只凭表面便将师兄说成是‘身似弱柳不禁风,媚眼如丝轻含笑’的柔弱之辈,坏了师兄名声。唉,师兄我觉得你很无辜的,真的,放眼三界,谁是你的对手?像师兄这般才貌双全者才应该排第一。”
花若隐看着眼前装傻的人,心中苦涩,到底是交出去了一颗心,却总被无视着,不是不难过的,只是,那人是你,我又怎忍心让你为难。别人的什么看法,我何曾在意过,若是你喜欢,我便真成了女人有又什么关系。可,她的心思自己早已知晓了不是么,只是,不死心罢了。
“师妹,你把师兄的一颗心都伤透了。”花若隐做西子捧心状,可怜兮兮的看着夏宛落香。
“师兄,我以为,你,早已无心了呢。”轻轻拨弄着茶盖,碧绿的茶叶在水面飘着,碗底沉寂着一些渣滓,眉头轻皱,扬手间,价值连城的上好茶叶便成了窗前海棠的花肥。
“唔,对了,你的那个比武招亲要怎么办?”花若隐取笑起夏宛落香被夏宛容逼婚的事情。
说起这个,夏宛落香也伤神不已,自己的老爹不晓得发了什么伤疾,竟要在及笄后办什么比武招亲,说什么早日看到她大婚便安心了,还拿故去的母亲来压她,动不动便对着母亲的灵位哭诉,真真的让人头痛不已。
夏宛落香烦躁的说:“左不过,他办他的,我便看着,但若要我嫁,是万万不可能的。届时,哼,我便还悄悄的溜下山去,看他如何变个女儿出来与人大婚。”
花若隐好笑:“你会躲,师傅难道还不会追么?”
夏宛落香怒目瞪向花若隐:“你看我这般窘迫很开心?不许把今日的事情告诉父亲,不然,哼,师兄妹也没得做。”
花若隐见夏宛落香不耐的警告,偷笑着保证,说:“好吧,我保证不说,保证不说,”忽的想起什么,收了玩笑的心思,一脸严肃的对夏宛落香道:“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夏宛落香怀疑的看着他,意思是你也会有重要的事情?
花若隐被憋成内伤,好容易严肃一次还被怀疑了,唉,做人好难啊~
夏宛落香看他又要表演,插口道:“哎,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指?”
“噢,逝初失踪了。”花若隐赶紧变回一脸严肃的样子,师妹面前,威严还是要有的。
夏宛落香皱眉:“方才弥蓝还说昨日见过逝初的,怎的会无缘无故失踪了?”
花若隐耸肩:“弥蓝那丫头见的是假的。现在还不知道背后那人是谁,具体有什么目的。师傅吩咐暂且不要打草惊蛇,且看看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名堂。所以这两天一定要小心,虽然你功力不弱,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小心些为好。”
“父亲在哪里?”
“唔,好像是在陪蜀山的老头子喝酒。”
“这......逝初看来要受苦了。”
“哎,那个蜀山的慕容朗也来了噢,人可是又帅了不少,那叫一个英武非凡,要不要跟我去见见?”话锋一转,花若隐对夏宛落香道,语气酸的不得了。
“不见。”
“真的不见?人家可是专程跟蜀山的老头子来提亲的,你若不见,岂不是伤了人家无辜少年的一颗芳心?”
夏宛落香看向花若隐,似笑非笑:“那么,就去见见?师兄可愿相陪?”
“额,别了还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可抛头露面,还是我去陪着,你好好看书,好好看书。”花若隐最怕落香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怕夏宛落香反悔似的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有些事情,你我不说,便以为可保得人心归于平静,可,终究是动了的心,这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片刻的安宁。这世间多少为情所困的男男女女,总要经过这暴风雨的洗礼,问一问,这情,究竟为何物。
你当他为何来的这虚弥山,当真是为了倾国倾城的夏宛落香么?不要再傻了,每个人都有他自身的情不自禁,他,正是为了他的情不自禁而来。而他的情不自禁,师妹,你知道的,那从来都不是你。
师妹,但愿,他不会成为你的情不自禁。
夏宛落香眉头皱着,怔怔的望着窗前的海棠花出神,明明花若隐早已不见了踪影,耳边却一直回响着他的话,清冷悠长的声音,如一柄利剑真真朝着她的心窝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