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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彭川起得很早,安静地看着容龑,呼吸也微弱到几乎没有。
看了一阵,低头看身上她留下痕迹,想起半年前,第一次相遇—醣—
四月,那个月份里的花,终是大红大紫地唱了主角,却俗气不沾,彰显着馥郁的香气呙。
花儿不再惊艳地抢占时光,开始长久地生情。月季可以一直开到初冬,甚至见雪。那些没心没肺的痴,只属于薄春。
而他们,好像原本就该如此。
有时,会有种错觉,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身边却是春的花,凉暖的恍惚,只有四月可给。
凭此,我便爱着那四月,越来越怀念。
光阴,平白着多无趣,总要有些颠沛的厚度才好。再过多少年,那些遇过的人和事,总会在春里凸现,不是贪恋,而是懂得。甚而会很清晰地记得那光阴里一棵树,一朵花,一个人的模样。
彭川低头看手臂,身上的伤好了,心上的伤才刚刚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或者不要愈合,就那样腐烂一辈子也好。
她从旁边拿了一份信,放在枕头上,那些难以启齿的口,有信可以代劳。
……
容龑醒过来的时候,不见彭川,起身到卫生间,也没有看到彭川,下楼到了客厅,看向李嫂,“她呢?”
“彭小姐出去了。”
“这么早出去做什么?”
李嫂愣了愣,“彭小姐说她给你留了一封信。”
信?
容龑盯着李嫂,盯了半天,没有说话,胸口上有股气透不过来!
他转身速度很快地上楼,到了卧室,视线停驻在枕头上的那封信上,心头一阵烦躁,漂亮的手指拿起来,几次想拆开,最后重重地扔在床上,沉沉地坐在那里低头抽烟。
半个月前,他见过父亲一面,有过一次平生时间最长的谈话,他和父亲的赌,终于还是他输了!
她还是走了,竟然和父亲说的日子分毫不差!
难道,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在她心里抵不过那些门户之说!
难道和他在一起,她真的给他那种剧烈感?
他以为自己做的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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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川到了地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着想好的言词。
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她推开门,看向安玉川,“叔叔,我想好了,希望叔叔不要插手这件事,斌斌不能这么一直下去,就让银行起诉他吧。”
安玉川有些意外,看向彭川。
彭川勇敢地看着安玉川,“我想和他在一起,希望叔叔给我一个机会,我证明给你看。”
“好,我给你两年的时间,这期间,我不同意,你们不能结婚。”安玉川看向鼓足勇气的彭川,有些期待她的表现。在他心里,容龑未来的另一半,并不需要一个花瓶,人品比外貌更重要。她可以不漂亮,但是一定要聪明能干,懂事善良。
“谢谢叔叔!”彭川站得笔直,朝着安玉川敬了军礼。
安玉川一笑,想到上次彭川并没有趁机假装怀孕,以此要挟,对她的好感还是有很多,“好了,你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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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彭川进门,看向李嫂。
李嫂看了一眼彭川,不知道彭川信里写了什么,让安先生情绪那么失控!一从早上到现在,一步也没有出卧室,午饭也没有吃,她端进去的饭菜都被摔了。
李嫂指了指楼上。
彭川看着李嫂的表情,觉得不对劲,很快上楼,一推开门,一股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她咳嗽了一声,脸微微通红。
容龑抬头看见彭川,手中的半截烟落在地上,“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
”彭川皱了皱眉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臂突然被一股大力扯过去。
容龑将彭川重重地摔在床上,撕了身上的衣服,压在彭川身上,手用力地抚摸她的身体,比以往任何一次要用力、粗鲁!
彭川睁大眼睛看着容龑,想要说什么,唇已经被容龑堵上,接着身上的衣服被撕碎!
裂帛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夜色里,映在耳蜗,特别清晰,深思不由地恍惚。
猝然,突如其来的疼痛一下子唤醒了她游离的意识。
“容龑,痛!”
她皱着眉头看着容龑。
容龑眸色猝然地盯着彭川,“第一次都不叫痛,这么多回,现在知道痛,是不是太迟了一些?”
彭川听到他口气不太对劲,盯着他,“……你……没有看信?”
“没看!”容龑语气冷漠。
“不是你想的那样!”彭川皱了皱眉头,轻轻地抚摸容龑的脸,他身上有股浓浓的烟味,浸透在身体里一样。
容龑神情微变,紧紧地盯着彭川,心口剧烈地起伏,她刚才说什么?
明显,今天的她不同!以前,她从来都不喊痛,都是他体谅着她。今天……
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再想到信已经被他烧了,身上的那股戾气渐渐地褪下去,一边吻着彭川一边不停地说对不起,愧疚地低头看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么重!
彭川朝着容龑,说了一句“没关系”,嗅了嗅她身上的烟味,两只手主动地搂紧了容龑的腰。
容龑想要出去,她不让。
容龑顿了顿,捏住彭川的手,扬起,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个巴掌,“我混蛋!”
“你……你没有……”彭川突然哭出来,头埋在容龑胸口,这一次,父亲和母亲都会怪她,家里根本没有三万块钱,别说那些钱滚出来的利息,只要法院起诉,斌斌一定会被判恶意透支。
这些天,她仔细研究过刑法,持卡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超过规定限额或者规定期限透支,并且经发卡银行两次催收后超过3个月仍不归还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一百九十六条规定的“恶意透支”,五条里面,斌斌占了四条,明知没有还款能力而大量透支,肆意挥霍透支的资金,透支后逃匿、改变联系方式,逃避银行催收的,还抽逃、转移资金,隐匿财产,逃避还款!
其中,恶意透支,数额在1万元以上不满10万元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一百九十六条规定的“数额较大”;
根据刑法第一百九十六条,数额较大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二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金。
但是在公安机关立案后人民法院判决宣告前已偿还全部透支款息的,可以从轻处罚,情节轻微的,可以免除处罚。
只是,她没有那么多钱,家里也没有,她也不能用安家的钱为斌斌犯的错误买单!
斌斌,对不起,希望这一次,你能成长!希望你能理解姐姐的苦心!
彭川闭上了眼睛,不再想斌斌的事,低声地问,“为什么不继续?”
容龑盯着彭川,没有出声,她软润的声音飘在耳际,突然感觉浑身的血液快要沸腾了一般,用力地顶了一下,顺手摸到了旁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灯,看着彭川白皙的脸颊透出微微薄红。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猛烈地撞击起来,整个房间里都是氤氲横生的qing|欲味道。
这一次,欲|wang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涨起来,他想一个战士一样再一次奋勇而战,一次之后将她翻了个,抱着她再一次开始,在属于他的战场上,挥汗如雨!
彭川看着容龑,他的眼底,弥漫了一层说不出性感,唇对着她,慢慢地靠上去。
看得彭川心不停乱跳,大脑瞬间短路,再一次一片空白。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性感的薄唇已经压上去,缱绻不停,轻柔又狂野,要将她整个卷入唇齿间,吞入腹中一般。
她眼晕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压着她直接滚到了床心。
一直到她透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了她,手中多了一条链子,伸手揉着她的头发,将她垫高半截,将
紫色水晶的四叶草系在她白皙项间,俯身下去,狠狠吻了一口。
看着被他吻出淡淡红晕的玉颈,他出众的脸上浸透了迷离的笑容,温柔又强势地命令,“戴上它,永远不许取下来!”
彭川脸颊酡红,看着他,对望了好久,两个人才渐渐平息了紊乱的呼吸,再一次混乱不堪!
容龑揉了一把彭川,拉着她看他依然水涨船高的地方,“看看我这里,我说过超标了,你看,现在至少有十八厘米,够不够雄伟?”
彭川红着脸闭上了眼睛,“不要脸!”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满脸的红霞,心中郁结瞬时舒展,“脸有一张就够了,无需多要,我现在就缺个老婆,就是你。”
如果这样可以一辈子对着她,这样不要脸耍流|mang,似乎相当不错。
容龑勾唇笑笑,猛地按住他再一次颠鸾倒凤,嗓音变得梦幻般轻柔,“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幸福。”
这一刻,他明明白白地说出这一句话,让她猝不及防,身子一动,头差一点从他手中掉下去。
他及时的扶住她,对上她的眸子,亦如当初,含着一汪朦胧的雾水,透亮,干净,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
她看着他,如果曾经心中多少芥蒂,这一句话,够了,竟然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眼角不由地湿润。
“你天生就是来勾我的。”
容龑喃喃自语,将她拥入怀中,指尖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哭什么?从没有听到过男人表白?”
彭川狠狠地砸了他一拳,“你无耻!”
重重的一拳落在他胸口,容龑却松了一口气,从未见过她如此娇嗔的一面,“对你还是无耻一些好。”
彭川看着容龑,不想再去想门户身份的问题,声音也带了几分潮意,“我好像说过我有很多缺点,比如,我家的基因不太好,我父亲和我弟弟……”
容龑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我可以帮你改良!”
“无耻!”彭川轻轻地推搡推容龑。
他裹着她的手,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彭川没有提防,身子瞬间失重,惊叫出声,“你要做什么?”
容龑轻轻勾唇,“你说呢?”
彭川摇了摇头。
他突然呼吸重喘,嗓音如沙石般粗砥狂野,“带你出去开
房!”
彭川涨红了脸,看着容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至于真的要去开
房吧?突然想到男生在宿舍玩游戏不爽非要去网吧包
夜,难道是同样的道理?
容龑声音低柔了一些,“抱去你洗澡。”
彭川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有那样的癖好,“那你不放我下来。”
容龑低头看着彭川,今天晚上,是他见过她最美的时候,就像传说中一生只为一个人开的花,为他开得如此娇艳,“别急,到浴室就放你下来。”
彭川没有再说什么,看了一眼低声凌乱的烟头,“烟鬼!”
“那刚才岂不是鬼压床,我是你的鬼丈夫?”容龑打横抱着彭川脚尖踢开浴室的门。
洗完澡,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容龑裹着她小手,将她强行揉在怀里,“我们去外面走走。”
彭川看着容龑,点了点头。
深更半夜,两个人默默地压马路。
这种相依的感觉,难以描述的美好。
从前,都是她一个人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个孤魂野鬼。
她仰头望着他,灯光下,他的容颜,过分的俊美,美得虚幻又不真实,“你……你为什么喜欢吗?”
容龑垂眸凝视着她,“你感觉不到么?”
冬天的风,虽然冰冷,竟然也把他们吹醉了。
半路,容龑拦了的士,“师傅,沿着三环绕九十九圈!”
彭川看着白了他一眼,“你疯了?”
容龑将她拉在怀里,掰弄着她玉葱一样的手指,“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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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川用手指戳了戳他。
的士司机以为容龑在开玩笑,等着他再一次确认。
容龑看向司机,“沿着三环绕九十九圈!”
司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两个长得如此出众的人,没想到神经有些错落。会不会真的有神经病,想着如何拒载。
容龑看向司机,“你可以拒载,我打投诉电话。”
彭川被司机大叔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声和容龑说,“人家可能把我们当神经病了。”
容龑没有吭声将彭川压在后座上,吻起来。
那司机一口气绕着三环不停地跑,还要忍受后面火热的镜头,不停地擦汗。
天,终于绕弯了九十九圈,神啊,他只祈祷这俩人赶紧下车。
“伊水别居!”
容龑报了个地名,喘着气,手在夜色里直接探进她衣服里,摸上她的腿。
彭川喘着气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地按住,咬着她红透的耳垂小声说,“乖,别动,我可不想第三个人在场的时候,一不小心要了你!”
彭川真不敢动了,有司机大叔,她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容龑往前面甩了一叠钱,将彭川揉在怀里拖下车。
那一刻,司机大叔总算得到了安慰,看着一大叠钱,一路内心受的折磨总算是有个补偿!
他开着车立马离去,真希望财主下一次才光临他的车,再火热一点他也认了。
……
两人并肩走在伊水前面的鹅暖石上。
容龑抱着彭川热吻。
A市的冬天,总是这样阴冷,夜风冰凉般潮湿。
彭川刚下车,车里热,外面冷,一时不适应这样的冷,耸了耸肩头。
容龑停下步子,放开被他一路蹂lin的唇,手掌抚上她肩头,将她整个人裹入怀里,“冷了?”
彭川点头。
容龑揉了揉她丝绸一样的长发,“以后我是你的羽绒服。”
彭川没有出声,心就像一直被柔软的湖水抚摸着,不争气地哭了。
容龑停抱起她,在空中转好几圈才放下她,她有些晕的靠在他怀里,冷风居然再一次吹醉了她。
他凝视着她,将身上衣服脱下来,罩在她的身上,包住了她。
斑斓的灯光下,他神情的眸子,凝视着她,将她全部望入了眼底。
她被他看得浑身软绵绵地,头重脚轻,只能抓着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他的指尖温柔地擦着她眼角,“以后不许哭了,记得每天给爷笑。”
她抬头望他,声音潮湿又沙哑,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见你?”
“不晚,刚好!”
容龑眸色一深,拦腰抱住她,直接俯身盖上她唇,缠mian地吻起来。
月光流泻在旁边的湖里,碎成一条条,一段段,在荡漾的波纹里,美得令人心碎。
他醉入其中,一路狂吻着她,将她推进了别墅。
他脚尖轻轻地勾上门,直接压着她,双双倒入扑柔软的地毯中,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的呢喃,说着动人的情语,吻,铺天盖地般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雨点一般密,似乎今晚怎么吻也吻不够,怎么要都要不够!
李嫂听到动静要出来开,刚拉开门,听到不一样的呼吸声,连忙退进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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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川薄透白皙的肌肤映在柔软的红色地毯上,是一种叫男人发疯的视觉冲击!
容龑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
彭川主动地又生涩地回应她。理智什么,统统飞走,飞去九霄云外,这一刻,心中只有他!
容龑狠狠地吻着撩动他心弦的女人,彼此呼吸,像潮水一样交融在一起,急促,紊乱!
他揉
着她的长发,吻得越来越狂野。
许久,才喘着气放开了她,伸手挑开了她的上衣,攀着她的肩头,吻上多次被他抚在掌心的肩骨,伸手将她的衣服,彻底拉下。
彭川呜咽般出声,“李嫂…”
她有气无力地推搡着他,火烈的唇,翕合间,更像是热情的邀请,欲拒又还迎。
这样陌生的又失控的qing
欲,不受控制,让她迷茫,无助,隐隐啜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