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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林娜,“作为总裁特助,和一个小助理开这样的玩笑,能力不可能太出众,我会考虑向沈总建议换掉林特助。”
林娜脸上难堪,忿然地看着姬唐妲。
姬唐没事人一样坐到了旁边沙发上,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自控力》看起来,书面封皮正好对着林娜的方向,三个字十分清晰。
林娜脸色难看,不想对号入座,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安妮看了一眼,很想再气气这个林娜,一想到今天报价的事,没有再扰乱窀。
姬容看向休息室的方向,“这个时候,表哥依然这么有雅兴,一回来就跟表嫂聊上来,这就是气场。”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都半个多小时了,国际长途不要钱啊!唐唐,你觉得表哥是几个意思?”
姬容看向姬唐。
姬唐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姬容,“我也不知道,一会儿你问沈总。”
姬容掩着嘴巴轻咳了一声,“纽约这都凌晨了,表嫂还不睡,两个人思念成灾,还怎么养胎?”
“不该你操心。”姬唐漠然地看了一眼姬容。
“……”姬容呷笑一声,不说话了。
容龑在旁边一直精神紧绷,看到姬唐和姬容两极化的表情,忍不住侧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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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小时,沈天擎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感觉到办公室里气氛不太对,他眸色深邃地扫了一圈,“这几天大家幸苦了,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饭桌上,大家纷纷发表看法。
“一般采用这种唱标方式的承办方,特别是事业编转企业的单位,最看重的还是价格的,材料里里也写道飞讯连续两年现金流紧张,所以我估计,三轮之后最低出价者的胜算最大,不管前面的宣讲做得多好。”容龑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看向容龑,没有发表看法。
姬容看向沈天擎,“不错,所以报出最低价的公司一定做了手脚,我们在第二轮交商务标的时候,一定要查出他们是怎么做的手脚。”
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姬唐低头想了一阵,“我提议两点,第一,本轮最终价格定下来后,交标前我们都留在会议室。第二,交标后,我和林助理负责观察穆秦,沈总和安妮坐阵,容龑和姬容负责和承办方聊天,套他们的话。”
姬容犹豫了一下,套话,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对把信息漏给你,是一种高级沟通技巧,他完全没有把握自己能做到,这个他真不在行。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容龑应该可以,老狐狸一只了,于是他点头,“好,咱们就这么办吧。”
下午三点交第二轮商务标,一直到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才敲定最终价格,依然是沈氏集团报一个价,柏舟金融集团报一个,并把商务标书打印装订好。
“这次我们把时间掐得这么紧,如果报价还是漏出去,就一定是承办方或者我们这几个人里有‘鬼’。”姬容紧紧抱着标书,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掐灭手里的烟头,握住手底,“别太晚了,去交标吧。”
“稍等一下,憋死我了,我得上趟厕所。”安妮忽然间说道。
空气瞬间凝固了,只听得到会议室空调“呼呼”的风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安妮。
过了几秒钟,林娜突然出声,“安助理,关键时刻你这是演哪出?‘小’的吧,省得你被怀疑是内鬼,要不让我陪你去一趟吧,让沈总他们在这里等!”
沈天擎看了一眼林娜和安妮,“快点。”
进了厕所,安妮看了一眼紧跟在后面的林娜,拉开厕所隔间的门,“你也打算跟进来吗?”
“手机给我,你进去。”林娜看向安妮。
安妮警惕的看了一眼林娜,“万一你就是那个内鬼呢?手机给你我不放心。”
林娜看了一眼安妮,“我跟了沈总三年,从他刚到A市,就跟着他,他一手提拨我做特助,你简直是无稽之谈。”
安妮没有给林娜手机,“别说跟了沈总三年这种话,听了很容易容忍误会,要是沈总知道,还以为你对他有别的心思呢。”
林娜表情僵硬,伸手从安妮身上抹手机,“我和沈总之间,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助理来插嘴。”
安妮一下子跳开了,砰地一声关上了厕所门。
三分钟后,安妮出来,看了一眼林娜,刚才,厕所很安静,出了她解决生理问题的声音,没有别的声音。
回到会议室,标书已经交了,约莫一个小时候,结果出来了,依然是穆氏集团比柏舟金融集团低了一把块钱。
那一刻,姬容和容龑同时看向穆秦,似乎能从对方眼神里里感受到狠狠的嘲弄。
沈天擎也看向穆秦,穆秦看向沈天擎,两人对视,整个会场上议论纷纷,僵持使得人人心里越发地难受,感觉就像一群蚂蚁在满身子地爬。
苏子航坐在角落里,看着争锋相对的二人。
出了承办方的会议室,一路出了酒店,一行人安静得能只听见呼吸的声音,又是相差十块钱,这让人有一种被别人在背后偷偷监视和嘲笑的感觉。
一上车,气氛立马紧绷起来。
“这报价是怎么漏出去的呢?”容龑用手摩挲着脖子,一脸无奈地看向安妮和林娜,交标后,他和姬容在到承办方那里套话,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姬唐和林娜盯着穆秦,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问题只可能出在上厕所的那个环节。
姬容抚了抚墨镜,“价格我们等到最后一刻才定的,等结果的时候,没有出任何差错,只可能是林娜和安妮中的一个,交标前只有她们俩离开大家去上厕所了,呵呵,小丫头,你不会是‘内鬼’吧?”
姬容看向安妮。
安妮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
她看向林娜,指了指林娜。
“安助理你什么意思?”林娜看向沈天擎和姬唐,“当时我要求安助理交出手机,但是她不肯,到了里面,我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安妮看向林娜,“要不这样吧,我们把手机都交给沈总和姬总监,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内鬼。”
“没问题。”林娜拿出手机,递给前排的姬唐和沈天擎。
安妮也把手机递了过去。
检测完后,安妮手机和林娜的手机都没有任何问题。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唐,“你从联通和电信两边分别调一下通话单,你们处理一下,我有点事,后天回来。”
容龑看向沈天擎,“可是明天是最后一轮投标。”
“我知道。”沈天擎点了一根烟,扫了一眼众人,眸光深邃。
姬唐、姬容和容龑都都看得出来,表哥主意已定,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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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刚刚醒来,抬头看向墙上的壁钟,已经早上八点,她翻起身,没有洗漱先拿了手机,继续关注A市公开投标的新闻,发现昨天下午,各大新闻网站及论坛出现满天飞的两条传闻:一是柏舟金融集团已经取得A市金融业务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市场份额,而穆氏和苏氏几家参与投标的厂商仅共获得百分之三十的份额;二是穆氏与飞讯签署的合同订利率很低。
如果这两个传闻属实,意味着柏舟金融集团首次注入A市,一举突破了最大优势市场,而穆氏集团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市场又失了利润。
昨天早上,就有人扬言穆氏集团股价必然应声大跌五个点以上,甚至可能跌停,结果真的跌贴。
今天不少人依然持不看好的态度,穆氏集团今天依旧会跌停。
舒舒还没有高兴过来,就看到了官方辟谣,传言有误,细看投标的详情,穆氏集团又低了柏舟金融十块钱。
想到那个穆秦,舒舒心里一阵不舒服,给沈天擎打电话,提示关机。
她忧心忡忡,继续看新闻,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条震惊业界的爆炸性新闻,各大厂商为了争夺蛋糕,脱光了衣服不算,还扒光了皮,剩了一副骷髅骨架在埋身“骨”搏。
连续几天的新闻轰炸,引起了A市金融界地震,特别是两次投标,穆氏集团一直比柏舟金融集团低十块钱,评论区是议论纷纷,一片倒地谩骂,骂有内幕。
舒舒也想注册个号发表出一口气,想了一下,又算了,发泄一句有什么作用。
过了一阵给沈天擎打电话,还是提示关机,她打给了姬容,“我打他电话,怎么打不通?”
“表嫂,我也不知道,表哥突然离奇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也联系不上,明天是第三轮投标,关键时候,他……唉…”
姬容说不下去了,“你好好养胎吧,我估计他心里不痛快,又一个人跑到哪里去散心了。”
舒舒挂了电话,有些心神不宁,给沈天擎发了一条短信,“看见了回电。”
……
晚上九点的时候,舒舒躺在床上,连着两天晚上没有睡好,头一沾到枕头上就睡实在了。
沈天擎进门的时候,灯光很暗,隐约看见女人朦胧的身形轮廓,在床上摆成了妖娆的形状,眸色忽地沉下去,走近床侧,低头凝视着舒舒,许久,移了一下视线,落在她身侧的手机上,拿起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动作很轻地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睡衣躺到了舒舒身侧,两手拢着她的腰,抱进了怀里。
翌日,清晨,舒舒感觉身侧有人,睁开眼睛看见沈天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上了她。
她定定望着沈天擎,搂上他的脖子,一声不吭地回应他,互相亲吻,一再地拥抱接吻,感受着潮水般的爱意缱绻,一直到身上一凉,才回过神来,两手自然地搂上了他腰际。
沈天擎低头,额头轻蹭舒舒的额头,“越来越会体贴自己的丈夫了,嗯?”
舒舒低头,感觉到湿热沉重的气息不断地喷在耳蜗,大脑里不由地混沌一片,耳根也红成了一片,“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身边硬了一晚上,你没有感觉到吗?”沈天擎声音带了一股惺忪的性感,听上去真和一|夜没睡一样。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呼吸越来越急促,浑然晕热得慌,眼前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已经渐渐模糊。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抱紧了她,在她身上研磨了一下,“感觉到了,嗯?”
舒舒烫红了脸,无法出声,只感觉随着他薄唇再度印上来,每一寸肌肤都被他吻得像火烧般炽热,她的双手不由地揪紧他睡袍的领口。
细密的吻一路蔓延而下,一场酣畅淋漓的情爱里,男人的低喘伴随着女人的呜咽,交叠起伏……
等平静后,舒舒懒懒地躺在沈天擎怀里,“投标的事怎么样了?”
沈天擎低着头看舒舒,亲吻她的额头,“明天再上起床就看到结果了。”
舒舒诧异地看向沈天擎,他一点都不紧张,不由地好奇,“你有办法?”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没有。”
“那你不打算做这个项目了?”
“嗯。”
沈天擎搂着舒舒,垂眸看着她。
舒舒也看向沈天擎,在他臂弯里转了一个身,“那新闻里说的都是真的还是假的?”
“敏感信息,暂时不便透露,请耐心等待正式公布结果。”沈天擎故意摆出一副面对记者问题的官方腔调,半开玩笑道,抬手,指腹按着舒舒的嘴角,轻轻地摩挲。
“那传闻沈先生明天会报出地狱价,是真的吗?”舒舒不折不挠地接着问道。
沈天擎指腹重重地按了一下舒舒饱满的唇部,轻触她的贝齿,“还在看靠注册会计师的书?”
舒舒嗯了一声,平时无聊,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看书。
沈天擎薄唇贴上,吻了一下舒舒的唇,“报价是集团的绝密信息,我们不提。但你们有没有想过,理论上来说,招标结果、厂商报价、市场份额这些信息都是没有向外界透露的机密,那么这些传闻是怎么来的?透过这些信息,你能又看到什么隐藏的信息?”
他没有直接回答疑问,反问了一句。
舒舒看向沈天擎,试探地猜,“难道是穆氏集团散播的?”
沈天擎笑着摇了摇头,“一般来说,散播信息的源头,就是信息的受益者。解密信息是每一个大公司客户经理的的一项重要技能。我问你,谁最不希望看到这些传闻的散播?”
舒舒被问住了,羞红了脸,感觉自己看的那些都白看了,“难道是你散播的?”
沈天擎没有否认,鼻尖轻蹭舒舒的鼻尖,“市场份额和利润的传闻刚出来,穆氏集团的股价就会暴跌。”
舒舒诧异地看着沈天擎,万万没想到他才是始作俑者。
沈天擎又问舒舒,“既然前两个传闻已经可以对穆氏集团造成实质性的打击了,为什么后面又爆出了‘地狱价’的传闻呢?”
舒舒答不上来了,脸更红。
沈天擎指腹移到舒舒脸颊上,轻轻地抚动,“解密信息的第一步是判断信息源,第二步就是站在信息源的立场来想,他花了多大力气来散播信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只是打压穆氏集团吗?”
舒舒无法出声,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天擎。
沈天擎看向舒舒,声音低醇,“这个目的并不会对项目中标产生直接的影响,所以如果仅仅为此,我没有必要前后两次设局,花这么大的力气来散播信息。更重要的原因是‘舆|论要挟’。”
舆|论要挟?
舒舒一头雾水地看向沈天擎,更加听不懂了,感觉自己真的是给他帮不上一点忙,“什么是舆|论要挟?”
沈天擎顿了一下,淳淳教导地出声,“舆|论要挟指的是通过大众的舆|论使得某些人不敢去做某些事情,或者不得不去做某些事情。就好比说,你是小偷,虽然大家没有证据,但都传闻你是小偷,你为了证明自己清白,就会在一段时间内‘金盆洗手’。房产商操控舆|论要挟政府,药家鑫案是一场舆|论要挟司法的群体性不法事件,这些都是典型的例子。”
舒舒思考了一阵,咬着下唇看向沈天擎,“用这一招是证明柏舟金融集团对承办方的高层客户关系很一般。让大家认为这个项目估计在承办方的决策层里有穆氏集团的人,涉及到某些暗箱操作,一般情况下这样的高层最后会以各种理由支持价格较低的厂商,从而获取更高的回报,于是报价高的厂商反而处于劣势。这时候大范围地爆出‘地狱价’的传闻,大家都会看到,政府的官员也会盯着,而飞讯原本是事业单位,花的是国家和纳税人的钱,这样就能‘要挟’决策层里,让他收敛一点了,让大家误认为这条信息是穆氏集团放出来的,我说得对吗?”
“很对,孺子可教。”沈天擎抿着薄唇一笑,指腹不停地抚摸舒舒的脸颊。
舒舒感觉很新鲜,第一次听他讲工作里的事,听完了,她也放心了,“那第三轮投标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不会。”沈天擎手指捏了捏舒舒的耳朵,薄唇凑近,“宝贝,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他话音刚落,舒舒愣住了,然后去摸手机。
沈天擎按住舒舒,侧身从旁边的桌子上取过来,递给舒舒。
舒舒看了一眼,今天果然是她的生日,这几天紧张,她竟然忘了。
她主动吻了一下沈天擎,“你是特意来给过生日的?”
沈天擎点头。
舒舒将头靠在沈天擎胸膛上,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的生日,心里一阵惭愧。
感觉到他的薄唇印在她的锁骨上,忍不住一个激灵,双手本能地抬起,捂住了沈天擎的薄唇。
沈天擎亲吻舒舒的掌心,吻得舒舒手心痒痒的迫不得已松开了手,被子下紧紧合拢的双腿有些抵抗不住他传递给过来的炙热。
沈天擎动情地看着舒舒,手停在她肩头,按着舒舒,额头上渐渐渗出细汗来,呼吸也逐渐紊乱而急促。
舒舒低头,不太敢看沈天擎,两个人之间发生性|爱的次数已经不少了,没有怀孕一起都是畅快淋漓,现在在,明显感觉到他在克制,温柔缱绻多一些,不敢太过。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阖上眸子亲吻她圆削的肩头,声音有些沙哑,“怎么我不在的时候晚上睡觉都不穿文胸和内|裤?”
“……”舒舒脸上再度晕热起来,晨曦透过窗帘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映出滴血般的好,声音小了又小,“穿着不太舒服。”
沈天擎轻笑一声,“既然不舒服,那就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用穿了,我还要帮你脱,省了不少时间。”
感觉到他的一只手不安分地开始游走在她嫩滑的长腿,来回地抚摸,另一只大手用力地捏她的臀部,捏的她浑身颤栗起来,加上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舒舒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尽管这个人已经是她的丈夫,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挑|逗。
卧室里安静地只能听清两人的呼吸声。
沈天擎吻舒舒耳朵,“知道我第一次见你,那天走在你身后一直在想什么吗?”
舒舒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摇头。
沈天擎挨近她耳蜗,将低醇的声音直接送到了她耳蜗最深处,“一直在想该用什么姿势,你不会太痛,我又最舒服。”
舒舒浑身颤栗了一下,心跳扑通扑通加快,感觉到沈天擎在咬她的耳朵,不是很痛,却莫名地有一股快感,从尾骨处迅速窜起,散开。
沈天擎捏着她的臀瓣,用力地搓揉,舒舒动了一下,沈天擎抬眸看着她迷乱的模样,覆在她耳边咬着字问,“那天你穿文胸和内|裤了吗?”
舒舒用力地点头,眼里含着雾水看向沈天擎,感觉他那里已经又硬的发烫。
沈天擎不满地她的答案,眸色幽暗地盯着舒舒,“告诉我没穿,嗯?”
舒舒看着沈天擎,眼前他的脸渐渐朦胧成一片,额头的刘海也被汗水沾湿了。
沈天擎看舒舒的模样,嗓音变得粗哑又不稳起来,刚要出声,手机响起来,一遍接着一遍地响————
沈天擎移开视线,眼尾余光瞟向床柜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并没有接,放在一旁。双手忍不住抱住舒舒的头,手指插|入她湿漉漉的黑发间,偏过头吻舒舒,“还想来一次,嗯?”
沈天擎声音刚落,身侧不止何时回归平静的手机又响起来,尖锐的铃声促使舒舒渐渐清醒过来,越来越清醒。
“电话……”舒舒好心提醒,要是再来,她心里有些害怕,每一次做,都提心吊胆,害怕不小心伤到了胎儿,因为这种事小产的又不是没有。
除了他,她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只经历过这么一个男人,虽然没有比较过,总觉得他在这方面是强悍的。
沈天擎移开唇,一手撑在舒舒的头顶上的枕头上,一手拿过了手机,“什么事?”
他的嗓音已经没了刚才情动时的沙哑,显得格外沉稳,一如平日里的清冷。
姬唐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娜和安妮,“那个时段的通话单子打出来了,林特助没有通话记录,安助理打过一个号码。”
姬唐念了一遍,听到舒舒的手机号码,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看向舒舒,“安妮昨晚给你打电话了?”
舒舒一怔,看向沈天擎,脸上褪去的红又漫上来,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也被她发现了,“是。”
沈天擎漫不经心底问,“聊我吗?”
“……”
好自恋的财经巨子!舒舒看着沈天擎,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她可以打听了林娜这个女人吧?当安妮提出帮她看着他和林娜,别让他和女特助发生些什么的时候,她没有反对。不过是因为她深知,夫妻之间一但一方出了拐之后就永远回不到以前。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它就好像身上的伤疤永远也抹不掉,这是她用三年时间领悟的,所以深刻。
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做,他喜不喜欢。应该是不喜欢的吧?不是她不够信任他,是他太容易非主动地勾|引到有姿色的女人,女人勾|引男人似乎太容易了一些。
沈天擎看舒舒神色,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学精了。”
舒舒臊红了脸,侧过了身子。
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收拾早点出去吃早餐,不要让两位妈妈误会什么。”
舒舒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红着脸看向沈天擎,“……帮…帮我拿一下文胸和内|裤。”
“我来了,你就开始穿了,什么意思,嗯?”沈天擎看向舒舒,没有帮她取的打算,眸色反而深邃的奇异。
舒舒睡好睡衣从被窝里钻出来,要自己取,沈天擎又去壁橱里帮她拿,回头扫了她一眼,“我说过早上帮你穿衣服。”
舒舒没有出声,他拿来衣服执意要帮她穿,她不肯……
最后是沈天擎帮她穿了文胸,她自己穿了内|裤。
一到客厅,他们依然是最晚到的。
冉荏看向舒舒,“这几天不舒服吗?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
舒舒摇了摇头,“没有。”
她一侧头就看到贝贝已经吭哧吭哧地爬到了沈天擎怀里,小脑袋蹭在他胸口上奶声奶气地出声,“爸爸,爸爸,贝贝好想你。”
“爸爸也想你。”沈天擎亲吻了一下贝贝的额头,侧头看宁宁,他才去了没几天,感觉两个孩子都长高了一些。
他将贝贝放在旁边,抱起宁宁,“今天测过体温了吗?”
宁宁乖巧地点头,眼睛放着光彩看着沈天擎,“爸爸,你是回来给妈妈过生日吗?”
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舒舒,“嗯”了一声。
舒舒心里甜美,不过也想起自己忘记看他钱包上的身份证了,上面肯定有他的生日。
她看了一眼沈天擎,他睡着睡衣,不像拿了钱包,便借口上厕所回了卧室。
一进卧室,舒舒反锁了门,从沈天擎脱下的西服外套里摸到了钱包,拿出来,打开,里面有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好多年了,看着比现在年轻很多,特别像榕城她和他相遇的时候。
她小心翼翼地翻出身份证,看身份证的有效期,果然是八年前办的。
她手指轻轻触摸着那张迷人的脸,那双深邃的眸子,好一阵眸光才移到下面,他的生日在阳历的七月二十六。
舒舒记住以后,往回去装身份证,突然看到一张陈年的证件照,竟然是她的,是她团员证上丢失的那张,那时候她还没有过十八岁生日,看上去也特别年轻。
她拿出来看了一阵,发现背面有字,写着“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字迹干净苍劲,如其人。
舒舒听到沈天擎的脚步声,慌忙将他的钱包偷偷装了回去,将他的西服挂回原地。
听到敲门声,舒舒别了别刘海,等脸色自然了,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这么久?”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
舒舒坦然地对着沈天擎一笑,“怎么上来了?”
“在房间里做什么?”沈天擎一眼看出舒舒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压低了声音。
舒舒脸上一囧,指了指他的西服,“不过是想看看你的生日在哪天。”
沈天擎抿着唇轻笑,“这是实话。”
舒舒诧异地看向沈天擎,“你怎么知道?”
她想起他书房里有两本书,《别对我说谎:FBI教你破解语言密码》《FBI教你读心术》,想必仔细看过很多遍,这么说她也有研究研究的必要了。
“我就知道。”沈天擎声音轻柔了许多,捏住了舒舒的手,捏在掌心,捂住舒舒的眼睛,将她打横抱起,抱下了楼。
贝贝和宁宁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
沈天擎放下舒舒,移开手掌,客厅中心放着一个巨型的多层蛋糕,蛋糕上有一条盘踞的彩色小蛇,很漂亮——而他站在那里,依次点燃了二十五根彩色的蜡烛,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生日快乐。”
舒舒红了脸,回头看了一眼安然。
安然笑着看着她。
舒舒又转过了脸,抬头看向沈天擎,客厅里光线很暗,四面的厚窗帘也全部拉上了,没有开灯,他的脸,却格外清晰地映入她眸底。
她吹了好一阵才吹灭了蜡烛,切了蛋糕,一人分了一块,还剩很多。
沈天擎看向舒舒,凑近舒舒耳边,“我要吃那个小蛇精。”
他指了指蛋糕上彩色的小蛇。
舒舒红了脸,瞪了沈天擎一眼,最后抵抗不过他,还是帮他弄了那条蛇放进了他的大盘子。
贝贝看见,嚷嚷着也要吃那条小花蛇,舒舒通红着脸,全程低着头,没敢看妈妈和婆婆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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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舒醒过来的时候,沈天擎正在翻看手机,投标结果,果然是柏舟金融赢了,获得了百亿的投资项目,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却众望所归。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如果你把大众舆|论看做一个人的话,它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它只关注最简单、最直接的东西。如果不是干这行的,你会愿意听我喋喋不休的解释吗?解释了,大家也并不一定懂,这时候他们越是解释,大家反而认为是在掩饰。再说了,评标过程、厂商报价这些是招标绝密信息,是不允许向外界透露的,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等着被大众舆|论的口水淹死。再说现在每个行业都有《竞争公约》,我不会控告穆氏集团恶意低价竞争吗?这里头的逻辑稍稍有点绕,等你经历过项目后,会更清晰。”
舒舒手指在沈天擎胸口上轻画,“但是你不是前一段时间和媒体闹翻了吗?还和他们打了官司,媒体怎么会帮你?几个月前,媒体还一致铺天盖地地抹黑你呢,这次你是怎么操纵媒体的呢?”
沈天擎看向舒舒,“媒体这么努力抹黑我,应该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必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别忘了,经营一个公司,还要关键部门。上次以后,我秘密收购了几家媒体,在这次投标中,配合关键部门,自然无往不利。”
关键部门?舒舒从来没有听过,好奇地看向沈天擎。
这时,沈天擎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清楚后挂断了电话,抬眸看向舒舒,“一个月后,姬容和柏晓在A市举行婚礼,一起去参加?”
舒舒点头。
一个月后,已经是一月十号,中间经历了圣诞节和元旦。
舒舒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肚子特别显,尖尖的,穿了加厚的羽绒物,整个人显得更远。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她有些累,虽然沈天擎已经选了白天的航班,但是到A市的时候,才天刚刚亮。
柏晓和安妮、安东都过来接舒舒了,姬容和姬唐、容龑都过来了。
顾家的人听说了,从安妮那里打听到消息,顾家二老也赶到机场。
远远地看见沈天擎牵着舒舒的手出了机场,行李车上推着两个粉琢玉砌的娃娃,年过七旬的顾家老爷和夫人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使劲地攥着手,看向旁边的顾子寒,“那就是舒舒?我的好孙女?两个孩子就是你说的贝贝和宁宁?”
顾子寒点头。
两个老人已经按耐不住,走向舒舒。
安妮、柏晓、安东和姬容却从后面越过他们,到了前面。
安妮笑的酒窝很甜地挽住舒舒的手臂,“表姐,想死我了,我以为姐夫以后都不让你回来了。”
她趁着沈天擎不注意,凑近舒舒耳边,“那个林娜就是内鬼,已经被公司起诉了,听说要判好几年,活该。”
柏晓两眼直勾勾地打量着舒舒的肚子,“已经孕味十足了,总裁夫人。”
舒舒瞪了一眼柏晓,“马上要成及姬夫人,说说,你和姬容怎么勾搭上的?”
“他求着娶我。”柏晓白了一眼姬容,看向舒舒。
姬容没有反驳,抱起贝贝,“小魔女,让表舅舅亲亲。”
姬唐站在一边,抱起了宁宁。
容龑站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宁宁,这还算是第一次见贝贝和宁宁,果然和表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贝贝很想表嫂——
他一转头看到了,顾家二老,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过来接人?”
顾家二老怔怔地点了点头,眸光追随着越过身侧走过去的舒舒和两个孩子,心里特不是滋味。
等二老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感觉周围的空气也冷下来了,心里拔凉拔凉地,回头看向顾子寒,忿然地出声,“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自己造的孽,自己取得安然的原谅,我和你妈只要孙女和外曾孙!要是她们母子不认我们俩,你就给我从顾家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