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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再也没有在社会最底层做一个女人更为难得事情了。
上面那句话应该改成:做女人难,做一个没钱没权没地位的社会最底层的女人,那简直就是终生再也与幸福无缘了。嫁给一个粗俗的丈夫,而且还得任劳任怨的像牛马一样拉扯着孩子,操持着家务,在田里干着活计。而且还要毫无怨言,任劳任怨。
“媳妇就是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女人就是墙上的泥皮,揭了一层再糊上一层。”在农村里,女人的地位就是这样地下,一辈儿辈儿的女人不都是这样掖过去的吗?
想着这些丧气的事儿,依曾心不在焉的跟着她俩往里走,刚走到校门,就听见不时传来兴奋的叫声,里面还夹杂着一两声无奈的叹息,原来在校门口里面的墙上,就张贴着升入各高中的人名单。
刘烨满脸笑容的走过来,示威一般展示着鲜花一样的风采,这不用问肯定是成绩不俗。就连整天爱搬弄是非的杨子彤,竟然也乐得一蹦三跳的,看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真是好人不如意,祸害遗千年啊!”玉秀见她们的样子,明显气愤不过,可一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考成什么样子,就立刻泄了气,她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依曾。
经过最初的惊喜和沮丧,同学们都走进了教室,来完成中学最后的离别仪式。大家毕竟是在一起三年的时间,虽然有这样或那样的误会,可这次离别后,大多数人就很少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虽然在毕业典礼上大家都留下了地址,这时因为知道了考试的分数,大家都忙着和分数相近的同学打招呼,因为他们虽然在先前报考了志愿,但极可能被分到同一所学校。
在老师进来之前,班上乱糟糟的,简直就是一锅粥。依曾波澜不惊的看着这些学弟学妹们。心里暗叹一声,自己在十年前,也是和他们一样,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盼望着发榜的那一刻。
古代有“十年寒窗”之说,一旦金榜题名,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现代而言,农民的子女们要想脱离自己这个阶层,出了上学。就只有当兵这条路可走。这也成就了有些人的生死相搏。考上的学生信心百倍。而没有考中的学生。常常有人经受不住这个打击,精神崩溃了。
看着同学们偶尔向她偷过来的羡慕的眼神,依曾有些汗颜。按道理来说,自己也算得上复读生了。前一世自己拼命学过的一些知识,在现在看来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信手掂来,因为自己有个秘密,那就是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过目不忘的奇异才能。
当老师宣读了中考分数线的名额时,同学们才安静下来。大家这时怀着一种对老师依依不舍的心情,送给老师一些纪念品。看着这群孩子们逐渐长大了,老师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男孩子们经过最初的慌乱,已经镇定下来。很多女同学经不起这种煽情的场面,都有些失控。大家不知最后是怎么着离开学校的,只是在走了很长一段路后,情绪依旧很低迷。
玉秀和圆圆。这次考试成绩也都在分数线之上,虽然没有依曾那样的出类拔萃,可这些对于她们来说,也无疑是天大的喜讯。很快爱说爱笑的两个人,就相互打趣起来。
“哦,圆圆,刚才你说杨子彤什么算命婆,杨子彤就脸色大变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这时候依曾受不了这两个人耍活宝,就顺口提了出来。
“对呀,你刚才说要给我们讲讲的,快点给我们透露些内幕!”玉秀一听此话,立刻两眼放光,赶紧把整个身子凑了过去。
“你说这事呀!依曾不提我还真忘了呢!”说到这里,圆圆神神秘秘的朝四周飞快的望了一眼,见四下没有人,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其实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什么?别在那里故作神秘了,有什么话还不赶紧说出来,含着骨头露着肉的,小心憋在心里噎着你!”玉秀不满的抛过去一记白眼,嘴里大声嚷嚷开来。
这句话刚说完,就看见依曾面带笑容的看着圆圆她们两个,就故意板起脸,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你怎么老是这样慢吞吞的,装淑女呀!假斯文!真受不了你。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依曾一听这话抿嘴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是爱笑,难道这也有罪吗?再说了就你那点智商,也不想想,圆圆她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咱们,就算咱们不问她,她能在心里憋多久?尤其是杨子彤的事儿,圆圆恨不得一股脑倒出来呢!”
圆圆和玉秀一阵汗颜,两个人狂翻白眼,小妞,算你狠!可我们也不至于那么不济吧!
圆圆跺了跺脚,嘴里不满的说道:“切,看把你臭美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干嘛老知道别人的想法,这一次要不是我妈让你们俩到我家去玩,我可真不想理你了,讨厌鬼!”
玉秀听到这里,早就忘了刚才的不快,赶紧拉着圆圆的手万分感激地说:“真的,多亏了你妈还想起我们,这些天老是吃糠咽菜的,嘴里都淡出个鸟来,快说说,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依曾一阵无言,玉秀家在村里算得上是好户,再说嘴里淡出个鸟来,那一般人可是怎么活的?看她现在这两眼放光的幅馋相,还真让人误认为几天没吃过饭呢?
“那当然了,想吃什么有什么!我可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小皇帝,爸妈从来对我都是百依百顺”,想吃什么快点说!”圆圆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在三个人当中,就她成绩最差,只有在这方面能夸耀一番了。现在见玉秀被乖乖的俘虏,马上得意起来。
“咳!咳!”依曾清了清嗓子,冲玉秀喊道:“秀,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活等着做呢!拜拜!”说完抬脚就要走。旁边的两个人一愣,马上一左一右包抄住,把依曾拉住。
“别的,这饭还没吃呢?怎么就要走呢?你不是昨天还念叨着圆圆吗?今天这是咋啦?”玉秀一听要走可着了急,这镇上她还没有玩够,怎么轻易就会走呢!
可她没有想到,圆圆比她更急。只见圆圆脸上得意的神情僵住了,赶紧挤出一丝苦笑,“细妹子,我妈说要是我考上了就得好好谢谢你和玉秀,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交差呢?再说了,你们不是想听杨子彤的事儿吗,那就话长了,到我家好好地给你们讲一讲。”
依曾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顺着台阶往上爬,“哎!谁叫我这么心软呢?你们这么一说要是我走了倒是我的不对了。索性拼着回家挨一顿岑儿,今个儿就舍命陪君子得了!”
玉秀和圆圆见依曾回心转意,立刻就恢复了快乐的天性,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围着依曾叽叽喳喳起来。依曾心里一阵自责,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玩心计,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不由得一阵脸红。
坐在圆圆家满是绿荫的四合院里,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凉的、甜甜的西瓜,几个人刚才被大太阳晒得发焦,一下子像到了一个别府洞天,享受着盛夏十分难得的清凉。
玉秀拂着吃的发涨的肚皮,嘴里不住劲地说着:“羡慕死了,圆圆,你这里还真是神仙般的日子,真是舒服极了!”
圆圆听到这里,有些好奇地问道:“不至于吧!你们那里也是绿树成荫的,总不会比我家的树少吧!难道还真别人的东西就还好的?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亮?”
“什么嘛?”玉秀微微有些脸红,“我是说你们家夏天里能吃得上这样冰凉的西瓜,我们那里可是办不到,你说是不是细妹子?”
“老是吃冰箱里拿出来的冷饮也是不好的,容易得肠胃上的疾病,让我看还不如咱们家乡用山泉水泡过的西瓜,又凉又甜,还干净卫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足,我们有天然的,还羡慕这人工的做什么?这冰箱有价儿我们的山泉可是无价的啊!”
依曾想起日后的矿泉水盛行时代,真是有感而发,遥想着那个时候自己可以做一些饮用水方面的生意,可惜眼前的这两个人并不能领会。
“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咱们老师不是说过吗?这是一种典型的“酸葡萄的心理”。有这样心里的人,一般都好高骛远,对任何事都心怀成见,所以会常常不满足。你是不是耶这样想的?”
玉秀她们可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话,那个时候的山里人,对于谁家能买的起彩电、冰箱、洗衣机之类的家用电器,都很羡慕,最不济的也省着买一台电视,谁还会瞧得起穷山辟野里,一钱不值的所谓资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