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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死一般的沉寂瞬间在御书房内蔓延着,就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
轩辕祁渊紧抿着唇,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不可置信,就那样直勾勾的瞪着轩辕语澈,脸色一片铁青,像是不能发出声音了一样,又或者觉得这一切真的太荒谬了,荒谬到他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近乎报复似的看着皇上震惊的神色,轩辕语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了肆意张狂的笑容,心底恶毒的涌过一阵宣泄的快感。现在父皇也尝到了那种处处受到别人牵制的味道了,是不是心里很苦涩,很有一种想要恨不得杀人的冲动。
江南站在轩辕语澈的身边,感受到父子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不由得为轩辕语澈感到心惊肉跳。她估计一场不亚于世界大战的战争就要在御书房内爆发了。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重复一遍!”
轩辕祁渊额头上的青筋暴涨,心里闪过惊涛骇浪,咬着牙沉声问道,全身压抑的怒气就像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一样荡漾开来,分外的恐怖。
“父皇是上了年纪吗?儿臣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皇后死了,儿臣杀了皇后。当年母妃是怎么被她弄死的,儿臣就用同样的方法杀了她,这样说您听清楚了吗?”
轩辕语澈似乎一点都没有被皇上滔天的怒火所影响,俊美如玉的脸上噙着浅浅的笑容,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花瓶中的鲜花,漫不经心的重复了一遍。
皇上这一回算是听得清清楚楚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遍体生寒,眼睛通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声嘶力竭的咆哮了起来,“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发疯了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把她杀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想要登上九五至尊的皇位了?你竟然敢杀了她,混账东西,朕怎么会生了你这种儿子来,你是不是想让韩家的人率领人攻入皇宫毁掉我们轩辕家的江山才开心!她是皇后,杀了她江山社稷都会动摇的,你是想引起一场大乱吗?你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谁让你杀了她的,谁让的?”
那些咆哮震得江南的耳膜阵阵的疼,甚至连太阳穴都忍不住突突的跳了起来,面带忧虑的看着轩辕语澈,害怕他真的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儿臣说过,谁要是绑架了江南,那个妃嫔肯定也活不了了。您不会以为儿臣只是在嘴皮子上耍狠而已吧?她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您当年就连我的母妃都能舍弃,对于一个不爱的女人,死了又如何呢?还能给儿臣的母妃报仇了,你说是不是?”
轩辕语澈笑得愈加灿烂,周身笼罩着潋滟的华光,凉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之间,说出来的话语气得轩辕祁渊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昏死过去。
“你滚啊,给朕滚得远远的,朕再也不想看到你!”
轩辕祁渊想到接下来将要乱成一团的局势,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扇儿子两个沉重的耳光,让他清醒过来,看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父皇要是真的不想看到儿臣,儿臣只好难过的告退了。但是有一句话儿臣不得不提醒父皇,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教训,您最好别再抱有希望设计让江南去北荻和亲,我说过,谁要是敢拆开我和江南,我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您最好别再费尽心思了,不管你接不接受她,这辈子儿臣只会娶她为妻,别的女人想都不要想,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翼亲王妃,您就别白费心思了。如果您不想让那些女人进了翼亲王府邸变成冰冷的尸首,您大可以试试。还有,别再用忘情水来对付儿臣了,儿臣是绝对不会忘记江南的。”
轩辕语澈脸色陡的变得寒冷肃杀了起来,深邃的眸子堆积着一股决然,冷若冰霜的声音悠然的在御书房内响了起来,字里行间透出的凛冽嗜血的杀气饶是皇上心底仍旧一震。
“皇上陛下,儿臣和江南告退了,您稍安勿躁,这些麻药再过两个时辰就能够自动解开了,您心底不必太过担心。儿臣心底再怎么对您不满,也不会生出谋害你的心的。”
冷嘲热讽的话语落下,轩辕语澈紧紧的握着洛江南的手朝着御书房的门口走去,没有一丝惊恐,也没有一丝留恋,似乎皇后的死只是在宁静的湖面上扔下一片叶子那么简单。
轩辕祁渊却揪心得大声呵斥了起来,“轩辕语澈,你给朕站住!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命了,是不是要韩家的人将你的头颅砍下来给韩如雪祭奠才会后悔,到这边来。”
尽管心里差点被满腔的怒火气得差点吐血了,轩辕祁渊疼爱儿子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咬着牙恨声说道。
不管这个儿子再怎么让他失望,他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当年容妃的事情已经够对不起他了,同样的错误他不想再犯第二遍。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轩辕语澈停住了脚步,拉着江南的手再次折回到床前,淡淡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皇后真的让你给杀了吗?还是你在骗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将那些几乎要将他击垮的情绪给咽了下去,耐着性子问道。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总觉得儿子不可能那么分不清事情的轻重,语澈顶多是把皇后给软禁起来了,或者将她伤了,这倒是有可能的。
“当然是真的,儿臣没有必要拿这样的事情来骗你。她既然敢那么对付江南,就应该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您若是不信,等到身上的麻药失效之后可以去凤鸾宫看看,她的尸体还在那摆着呢。”
轩辕语澈梗着脖子,像个无赖一样蛮横的说道,那穷凶极恶的样子看得轩辕祁渊阵阵头疼,心里难受得厉害,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不是那种没有家世的低级妃嫔,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怎么就那么将她杀了,难道你是活腻了不成?你知道谋害一国国母意味着什么吗?轩辕语澈,你这是在把你自己往死路上推啊,你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整个京城可能都要因为你掀起一阵血雨腥风。韩家的人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只要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传出去,对你来说都可能是灭顶之灾啊,你糊涂啊。”
那些沉痛的话,透着浓烈的担忧和心疼,这孩子做事情怎么那么冲动呢?
“您让我站住就是为了责备我的吗?父皇,您也不想想,我走到这一步是谁逼的,如果不是你想要费尽心思的诱骗江南去北荻和亲,就为了得到那五座城池,甚至不惜动用了皇后兵行险招,儿臣至于杀鸡儆猴吗?都是你逼的,江南她有什么不好,你怎么都不肯同意我们之间的亲事,即使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还是铁了心要把我们拆开。但凡在今天之前,你没有设计陷害江南,那个女人还能活得久一点,这都是你们自找的。若不是儿臣身上没有流着您的血,你觉得自己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轩辕语澈冷笑了起来,毫不留情的话语像最尖锐的针刺进皇上的心里,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迷茫,心底也多了一丝波动,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他只是想要给儿子拉拢一股容易掌控的力量,想要给儿子找个听话乖顺,门当户对的王妃,他又做错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杀她,她的身后是手握重权的韩家,是太子的生母,你这么做真的太欠缺考虑了。”
轩辕祁渊想要下床来,身体却依旧动弹不得,语重心长的说道。就算想要杀皇后,用怎样的办法不可以,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儿臣管不了那么多,谁要是敢让江南遇到危险,儿臣就要了她的命,说到做到。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一切都太迟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轩辕语澈全身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寒霜,脸上带着强烈的杀气,发狠的说道,犹如恶魔的样子就连轩辕祁渊都有些心惊胆战。
“而且您是皇上,难道心里不清楚吗?就算我杀不杀皇后,韩家能放过我吗?轩辕雪衣又能放过我吗?既然早晚都要和韩家杠上,什么时候杀了皇后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死了,儿臣的母妃在天之灵也早日得到安慰。您心里是不是恨死我了,想要将我和江南打入江南砍头了?如果你想要那么做,我无话可说。反正你心里现在肯定恨死我和江南了。”
轩辕祁渊听着儿子的话,忍不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沉痛的说道,“你知道朕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的,又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朕?皇后那里还是快点去解决了吧,将凤鸾宫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闭嘴吧。至于皇后,就说她暴毙而亡。”
江南璀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轩辕语澈一眼,暗自折服。这个人,果然很了解他的父皇啊。
轩辕语澈宽大的袖子下面,温热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她的,像是安抚她不要害怕一般,深邃的眸子里却涌起了坚毅的光芒,坦然的看着皇上,“儿臣已经派人将凤鸾宫给包围起来了,除了您,没有谁能够进去,等到父皇的药性过去之后,就将这件事情处理了吧。不知道父皇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如果没有,儿臣的公务已经耽误了很长的时间了,就不打扰父皇休息了。”
他害怕江南在御书房里待得越久心里越不痛快,索性提出告辞。
“就不能提前将麻药的药性给解除吗?朕还要像个废人躺多久?”
轩辕祁渊脸色仍旧不悦,凌厉的瞪着洛江南,那意思就是让江南想办法。
那鄙夷又不悦的眼神让江南心底阵阵冒火,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起来,都是有求于人还要摆出这种高姿态,不说没有办法,就是有办法她也不会帮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减轻痛苦。他以为他是云国的皇上就能够主宰一切了吗?简直是做梦!
她像是聋子一样什么话都不说,脊梁挺得直直的,冷傲不容侵犯。
“除了耐心等待药性渐渐退去,没有任何办法,您就趁着这个时间修身养性吧,凤鸾宫那边,再撑两个时辰还是没有问题的。”
轩辕语澈知道江南心里不高兴了,挑了挑眉,直截了当的说道。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容显得更加高深莫测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是先告诉您,别把和北荻和亲想得太美好了,说不定是个更大的陷阱等着您跳下去呢。北荻神出鬼没的六皇子今日可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出现在凤鸾宫,两人好得像是亲兄弟一样。太子皇兄早就见识了北荻六皇子的庐山真面目了,想必您还不知道他不仅来到了云国,而且还随意的进出皇宫吧。”
他的话音落下,轩辕祁渊果然脸色都变了,差点惊出了一身冷汗来,没想到北荻的六皇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皇宫了,还和他儿子过往甚密,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江南是绝对不会去北荻和亲的,您也别想办法了,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风国的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您这样对待他的表妹,你说风国会不会反目?如果风国反目,周边的国家会不会趁火打劫,对云国形成多面夹击,到时候云国的形势可以岌岌可危了。这些道理就算儿臣不说,您心里比儿臣更加清楚,告辞了。”
轩辕语澈别有深意的目光像是充满了魔力一样,也不管轩辕祁渊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带着江南直接打开御书房的门走了出去,静悄悄的御书房就只剩下了皇上一个人。
两人直接前往柔芳阁接轩辕闵柔出宫,轩辕闵柔看到江南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抱着江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的往下掉,抽抽噎噎的说道,“江南姐姐,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带走所有的丫鬟,也不应该自己先回柔芳阁,要是我在御书房外面等着你,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轩辕闵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的说道。
她真的太害怕了,若是江南姐姐真的被送去和亲,或者出现了什么意外,她这辈子怎么可能还有脸去见皇兄啊,她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轩辕语澈这才注意到江南的肩胛骨下方已经干涸的血迹,眼神一紧,手指用力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那阴森寒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窜出来的一般,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江南感受到轩辕语澈的手指在她伤口的周围停顿住,这才发现肩胛骨的地方疼得厉害,却不敢露出太过痛苦的表情,只是平静的说道,“我逃跑的时候太子殿下在后面追,我不肯停下来,他就拿着匕首刺穿了我的后背,就是这样了。不是很疼,你不用太过担心。”
她越是满不在乎的态度,轩辕语澈和轩辕闵柔的眼眶都红了,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闵柔,你带江南进去敷药包扎伤口,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我们出宫。”
轩辕语澈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眼底闪过骇芒,近乎命令似的开口说道。
“哦,好的。”
轩辕闵柔都感受到了皇兄身上迫人的杀气,不敢有所耽误,扶着江南直接来到了寝殿内,干脆利落的敷药,包扎伤口,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将原先所有的血腥味都清理干净,才走了出去。
“走吧,我们出宫去。”
心疼得厉害的轩辕语澈紧紧的握着江南的手,带着轩辕闵柔,坐着软轿出了宫门,然后停了下来,下了软轿。
让江南意想不到的是,司徒煜弦和司徒清雅已经准备了精致华丽的马车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脸色苍白的江南和放佛受到了惊吓的轩辕闵柔,急忙迎了上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表哥,我没事,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你不用担心。”
江南勉强笑了笑,强撑着精神说道。
司徒煜弦深邃的眼神落在轩辕闵柔的身上,像是在询问着什么,轩辕闵柔想到在御书房里和父皇很不愉快的对话,只觉得心疼得像刀割一样,温热的泪意逼上眼眶,忍不住差点掉落下来。
她拼命的躲避着卓尔不凡的男人的视线,只是摇头。
“风国太子,清雅公主,没想到能够在这里偶遇你们。”
轩辕语澈含笑着说道,远远的看着翼亲王府的侍卫驾着马车前来,让江南和轩辕闵柔坐上马车,自己也要钻进去,却被司徒煜弦拦住了脚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把江南怎么样了?”
虽然事情处理得很隐秘,但是轩辕语澈大张旗鼓的带着众多的侍卫搜宫,将整个后宫弄得鸡飞狗跳的,还是让他听到了一点风声。
心里记挂着江南,司徒煜弦压不住心底的担忧,带着清雅就赶来了。看到江南苍白的脸色和轩辕闵柔低落的情绪,他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云国的皇上又要用见不得人的手段逼着江南和北荻和亲吧,可恶的云皇,当真以为他天下无敌了,可以掌握所有人的命运了是吗?真是做梦!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江南去北荻和亲,绝对不让她活生生的跳进那个火坑里。
“风国太子,江南受了一些惊吓,需要好好的静养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好吗?明日本王带着江南登门拜访。”
轩辕语澈本来就担心江南的伤势,害怕她受到太多的惊吓,想要快点回去,不得不耐着性子说道。
“太子皇兄,算了吧,既然江南姐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们就先回行馆去吧。王爷肯定会把江南姐姐照顾得好好的,我们明天再约出来聚在一起好了。”
司徒清雅注意到轩辕语澈眼底流露出来的不耐和担心,忍不住扯了扯皇兄的袖子,含笑着劝说道。
司徒煜弦只好打住了还要问下去的念头,“既然这样,王爷就请先回去吧,在下还要拜托王爷照顾好江南。”
“本王一定会的,有时间再聚。”
轩辕语澈也没有客套,扔下这么一句话,直接让车夫策马狂奔,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公主府驰骋着。
“好了,皇兄你也不必太多担心,江南姐姐会没事的。”
司徒清雅拍着哥哥的肩膀出声安慰道,心底却在狐疑,闵柔公主好像很伤心很委屈的样子,不知道她又出了什么事情。
还是皇兄担心的根本就不是江南姐姐,而是闵柔公主?
“恩,我们回行馆去吧。”
司徒煜弦想到刚才轩辕闵柔闪躲又隐忍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更是坚定了快点将两国和亲的事情给定下来。
公主府里,轩辕语澈不放心的给江南青请来大夫,直到确定她没有大碍之后,才放心了下来。
“我没事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的。”
江南想起今天的事情,皇后就那么被轩辕语澈给弄死了,要是这件事情处理得不好,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情让侍卫通知我,我很快就会赶回来的。”
轩辕语澈郑重其事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差点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江南差点失神了,柔顺的点头。
“那我走了。”
眼睛里依旧有着深沉的爱恋,轩辕语澈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猛的松开她,足尖点地,只觉得屋内一道黑影闪过,转眼之间就没了踪影。
他多么想这个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可是不行,皇后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当,他必须要亲自把关,将所有的退路都想好,才能保证江南母子,还有轩辕闵柔的安全。
所有的事情似乎从皇后的死开始就变得很不一样了,美轮美奂的皇宫隐隐浮动着血腥的味道,凉飕飕的阴森森的,让人头皮发麻。
轩辕语澈跑到凤鸾宫去看了一圈,一切照旧,最得力的心腹侍卫将整个凤鸾宫围得密不透风,就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稍微放心了一些,直接去了御书房,冷眼瞧着瞬间苍老了很多的父皇,心底竟然麻木的没有一丝感觉。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轩辕祁渊扯着唇角,冷冷的问道。
“太子皇兄和北荻相互勾结,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儿臣得到可靠消息,韩家已经侵吞了几百万两的军饷,那些军饷却并没有落入韩家的府邸中大肆挥霍,而是在边关不知所踪。您是不是要提防着太子皇兄?”
轩辕语澈将可靠的证据放在皇上的面前,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眸子幽深不见底的地方,却涌动着狠厉的光芒。
“你还是先想着皇后的事情怎么解决吧,韩家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你好自为之。”
皇上无力的声音钻进轩辕语澈的耳朵里,带着一丝怅然和懊悔,“朕知道因为你母妃的事情,你对朕恨之入骨,更是恨不得将皇后弄死,让你母妃得到安宁。说句实话,朕何尝又不恨,多少个午夜梦回的夜晚,朕都梦到容妃浑身是血,满脸幽怨的看着朕,想要朕为她报仇。但是韩家盘根复杂的势力,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不能连根拔起,他们就会像疯狗一样狠狠的进行反击。朕早就想杀了皇后,却顾虑重重,如今你杀了她,朕虽然恨你可能会害得云国的江山社稷动荡不安,可是内心的深处同样有着一丝窃喜。罢了,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看朕能不能护得你周全吧。”
幽幽的叹息声让轩辕语澈几不可闻的皱紧了眉头,想要冷嘲热讽两句的,可是看到忽然苍老了那么多的父皇,嘴唇动了动,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轩辕祁渊苦笑了起来,锐利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和祈求,认真的看着轩辕语澈,语重心长的劝道,“语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由不得你选择了。要么你死,要么你只能选择和钱姝涵联姻,只有这样,才能增加你手中的筹码,能在和韩家的斗争中有胜算。不然,就算是父皇,估计都保不了你了。风国就算愿意对你伸出援手,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切都是白搭。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如果没有了性命,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不能再顾着洛江南了,她帮不了你的,只会将你陷入绝境。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她,朕可以册立烨儿为翼亲王世子,也算对得起她了。不管她去不去和亲,你们想要活着,只有这样的选择。”
轩辕语澈知道皇上所说的这些话都是为他好,可是他就是觉得恼火,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是吗?皇后是暴毙而亡,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会放弃江南的,哪怕是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一句话又气得轩辕祁渊想要吐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朕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儿子?都已经到生死关头的时候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应该想想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父皇应该有多么伤心啊。”
就算再爱一个女人又如何,在女人和江山面前,身为皇家的人,只能选择江山社稷,绝对不能选择女人。如果江山社稷都没有了,尊贵的皇室血统没有了,他们什么都不是,那还会有女人喜欢上他的儿子吗?
“您就对我那么没有信心?我既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就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你愿意帮我就帮,不愿意我同样能够全身而退,不劳您操心。”
轩辕语澈斩钉截铁的说道,全身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他不要再像他的父皇一样,为了江山社稷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掉自己最爱的女人。
如果爱情真的那么浅薄,那么不经考验,那样的爱情不要也罢。
轩辕祁渊脸上多了几分颓败的色彩,对着儿子执拗的脸时,就知道不管他要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儿子的选择了,只好闭上了嘴巴。
时间悄然流逝着,皇上身上的麻药药性渐渐消散,终于又可以站起来自由的行走了。
“您现在要去哪里?”
轩辕语澈眺望远方,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凤鸾宫在夜色的笼罩下分外的耀眼,他微微眯起眼睛,眸子里有着血海深仇般的杀意。
皇后已经死了,还有轩辕雪衣,和心怀叵测的路怀宁,下一步应该轮到他们了。
“你明知故问!”
轩辕祁渊还是一肚子怒火,咬着牙冷声说道。
“既然这样,父皇还是带着您最信任的心腹去接手儿臣的侍卫包围凤鸾宫吧,后宫的事情儿臣也不好插手得太多不是?”
轩辕语澈笑得异常无辜,让至高无上的帝王真想对着他那张欠揍的脸来上一拳。
“荣公公,还不快点进来伺候朕更衣!”
犹如火山爆发般的怒意舍不得在儿子的身上爆发,只好发泄在可怜的太监总管的身上。
荣公公像惊弓之鸟,硬着头皮走进来,忍住心底的害怕,动作麻利的给皇上换上了威严的龙袍,搀扶着他走出了御书房。
“让禁卫军统领速速带领一百侍卫将凤鸾宫包围住!”
皇上心底憋屈得很,恨恨的瞪了闯祸的儿子一眼,坐着龙辇,浩浩荡荡的朝着凤鸾宫去了。
轩辕语澈紧紧的跟在龙辇的旁边,嘴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轩辕雪衣啊轩辕雪衣,父皇都站在我这边,你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