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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馒头后,回到劳动区继续干活。
经过早上的练习之后,我现在的速度那确实是比刚接触的时候要快多了。
我自认为不是特别笨的人,别人能做得好的事,我相信我也能做好。
可是眼看我就要追上其他人的进度的时候,看首出去了一下,这时林大妹忽然冲了过来,把我装珠子的箱子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些珠子一落地,顿时四散滚去,手链上的珠子本来就是很小颗的,而且都是圆的,当然是滚得非常快,我赶紧去拾,但因为滚得四处都是,一下子要想拾起来,几乎就是不可能。
这进看首进来了,“021你在干什么?”
我指着林大妹,“014把我的珠子倒在地上了,我现在要拾起来,但短时间内根本拾不完,我要求把她的珠子给我串,让她自己去捡。”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把箱子给弄翻了,竟然想赖给我。大家都看到了,是不是她自己弄翻的?”林大妹大声说。
“我看到了,是021自己弄翻的,不关014的事。”一个女的说。
然后就是一群人跟着附和,都说是我自己弄翻的。
我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竟然没有装摄像头。
所以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根本没办法确认。只能是任她们信口雌黄了。
“你给我一颗一颗地全部捡起来,然后把它们穿好,不然你今天连觉都不要睡了。”看首恶狠狠地说。
“又不是我弄的,是014故意使坏,我凭什么要去捡,我不干。”我也恼了。
明明是看首自己擅离岗位,让014有机会使坏,现在她却不分青红皂白,我岂有不怒之理。虽然我知道反抗肯定会吃苦头,但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看首过来啪啪就是几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你不干?那你就别想吃饭了。”
“又怎么了?”这时看首领进来了。
“021把珠子弄到地上了,让她去捡,她不愿意。”看首说。
“去捡起来,一颗一颗地捡起来,然后全部穿好!”看首领喝道。
“是014故意整我,把我装珠子的箱子给弄翻在地,我凭什么要捡,我不捡。”我大声说。
看首领一耳光又给我抽了过来,“你敢抗命?去捡!”
我知道这件事再闹下去,我只会吃大亏,而014只会窃笑,我决定认了。
我先捡起来,然后再慢慢报仇,我要不报这个仇,我不叫袁小暖。
我开始爬到地上一颗一颗地捡那些珠子,那是怎样麻烦的活,不用我细说也可以想像得到。
当我把所有的珠子都捡完以后,别人的活其本上已经干完大半。
结果不言而喻,六点别人开始吃饭的时候,我还在干活。我不但错过了午饭,而且还错过晚饭,也就是靠看首领给的两个冷馒头支撑着我的体力。我感觉腿都饿得发软了。
弄完以后,已经快晚上八点,我砰砰地擂门,发现门还是从外面锁上的。
我怎么叫都没人理。
因为劳动区和宿舍有一段距离,现在这个时候,劳动区基本上已经没人看首了。
我只能是在这里过夜了。我相信那些看首肯定也记得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干活,不过她们肯定已经换班了,换班的时候是不是会提醒还有一个女人在干活,这很难说,对于她们来说,这是小事,说不说都无所谓。
于是我就在劳动区的房子里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她们又来干活。
我晚饭没吃,早餐没得吃,再加上晚上没地方睡,就趴在桌上打了一会盹,我整个人又困又饿,感觉快要死的感觉,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和她们一起干活。
还好这一次林大妹那个贱人没有机会使坏,我在十二点之前把手里的活都干完了。
当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眼前忽然发黑,一跟头栽到了地上。
我很快醒来,医生说我是因为长时期没有进食而导致的低血糖,赶紧去吃点东西就好了。
我一听赶紧下床,脚步漂浮地冲向食堂,还好,正遇上排队吃饭时间,我的老天爷啊,我终于吃上饭了!
一碗汤饭被我吃得干干净净,但还远远觉得不够。
可惜没了,只有等晚饭了。
吃了饭的我精神好了许多,午休两小时,我也美美的睡了一觉,014竟然也没有来整我,可能是看到我晕倒过,担心把我给整死了,那她就得‘上山’了。
下午继续干活,这一次我有了防备,只要014准备走过来,我就大声叫看首,说要014要对我使坏。
虽然被看首骂了几次神经病,但我还真是没给014整我的机会,算是平安地过了一天,也是我进鉴管室以来最平淡的一天。
到了晚上,我洗完冷水澡后就坐在床上看新闻联播,这是每天相对幸福的时候。
不但不用干活,而且还可以看电视。虽然不是有趣的节目,但要知道在那种环境中,能看到电视,有了一个了解外面世界的机会,就已经足以让人幸福和兴奋了。
自由这种东西像空气,在拥有的时候真是觉得一文不值,根本感觉不到重要性。
一但失去的时候,才发现自由有多么的重要,拥有自由的人又是多么的幸福。
宿舍虽然不关灯,但也是有睡觉时间的要求的。十点以后,就不能再大声说话了,不然是要挨揍的。
我躺在硬板床上,想着被林大妹的种种欺凌,心里越想越怒。照这样下去,林大妹肯定会一直骑在我头上欺负我。我必须得反击,改变这种状况。
这两天都不允许探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火灾案不知道调查得如何,我会不会被追责,要承担多大的责任,会被判几年,都是我想要知道的。
但这些我现在是一无所知。每想到这些,就感觉有些焦虑不安。
人对于未知的事总是充满恐惧,如果真是判下来了,那悬着的心或许反而能够落地。
虽然我不想坐劳,但经过这些事后,我发现很多事真的是身不由己,如果真的来了,再沮丧再绝望也没用,不如坦然面对。
鉴管室的生活虽然像是噩梦,但我感觉给了我很大的锻炼机会。
在这个幽闭的环境中我没有了别人的照顾,没有了安明温柔的庇护,我独自一个人面对一群性格中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暴力基因的人。
她们在无聊的关押生活中暴露人性丑恶的一面。然后以欺负我来寻找刺激。
而我必须要勇敢去面对这一切,独自一个人去面对。
没有任何人能帮我,只有靠我自己的决定去反抗,为自己争取宿舍里的生活的空间和微弱的自尊。
“021,过来给我捶腿。”这时有人叫我。
不用说当然是林大妹,我正想着要如何报复她呢,她竟然又主动找上门来了。
“021,你死了吗?听到没有?”她又说了一句。
我爬了起来,穿上鞋,来到林大妹的床位前。
前面已经说过,这里并不是一人一床,而是很大的床,然后几个人挤着睡。
林大妹的地位高,其他人都拼命给她让出很大的一块位置,可以供她肥胖的身子不受空间地翻身。
我坐在她旁边,给她捶了几下腿,她抬手给我一耳光,说我力道掌握得不好。她不舒服。
我忍着气,在想着要如何收拾这个恶心的胖子。
“去厕所,我有事要对你说。这里不方便。”她忽然说。
我看了看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听到旁边的女的发出轻笑。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不过去厕所也行,那里没有装摄像头,要干什么也方便一些。
反正她不收拾我,我本来就是准备要收拾她的。
我向厕所走去,然后听到了同宿舍的一群人发现不怀好意的笑声。我心里在想,林大妹会让我干什么?
来到厕所,林大妹脱掉了她的裤子,然后指着下面,说了一个让我恶心到想吐的字:舔。
我看着她,心里想着,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我绝对会毫不犹豫捅她一刀,让这个又丑又邪恶的人去死好了。
“没听懂吗,快点,伺候我舒服了,我以后就不为难你了,你就是我的人了。”林大妹说。
我慢慢地弯下腰,蹲在她的腿旁边。然后双手抱住她的一只腿,用尽我的全身力气,用力一拉。
此时她的裤子是脱掉的,但又没有脱掉,全都堆在她的腿旁边,我这么用尽全力一拉,她整人就歪了,因为两腿被裤管给束缚着,另一条腿起不到支撑的作用,加上地板有湿滑,她肥胖的身躯忽然就一歪,站立不稳,向我倒了过来。
同时她知道我是在使坏,伸手过来抓我的头发。我不管头上的疼痛,用力拉扯她腿,让她重心更加歪得厉害,终于让她倒在了地上。
我用力一挣,从她的手里挣脱,头上疼得不行,是因为被硬生生抓掉了很多的头发。
但我终于是摆脱了她,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一脚向她的头上踢去,重重地踢在她的耳朵上。她痛得叫了一声。
估计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猛烈地攻击她,一时间有些无措,虽然她平时嚣张,但大多数时候她是仗着帮着她的人多,而且人就是这样,你越狠别人越畏惧你,越畏惧你就越怕你,到最好就没人敢惹你,估计林大妹就是这样混出来的。
现在她突然遭遇我的猛烈攻击,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模样,我翻身骑在她身上,向她的头部一阵猛烈打击。
“快来帮我,快……”她见搞不定我,开始呼救。
但是这一次和前几次不一样,林大妹叫了几声,并没有人冲进来,好像全都睡着了一样。
我则趁看看首来之前,把林大妹死里一顿狠打。
我那憋在心里的委屈和恨意,终于排山倒海般的渲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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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首赶到的时候,林大妹已经被我打得鼻青脸肿。
事实上到最后她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能力反抗了,被我好一顿狠揍。
我靠着墙抱头,被看首用警棍一顿暴抽。
有意思的是,她没有再次关我禁闭,只是说让我好好呆着,要是再打架,就关禁闭。
看来关禁闭只是针对少数人刚来的人,对于我这样已经关过很长时间的人,就没必要重复使用了。也或者是林大妹这个人平时太过嚣张了,偶尔被人打一顿,管理也觉得应该杀一下她的威风才行。
林大妹被送往医务室处理,然后很晚才回来。
我就一直半睁着眼睛睡觉,因为我知道林大妹回来后绝对不会饶了我。
但我坚持了一会,还是因为太困,所以慢慢睡过去了。
我做了个恶梦,梦见自己在荒野里遇上了恶鬼,那恶鬼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让我感觉呼吸困难,于是我就真的从呼吸困难中醒来,发现林大妹正在狠狠地掐我的脖子,嘴里还在叫着:“都他妈给我起来帮忙,不帮忙的。我一个个弄死她。”
这个威胁很管用,因为其他的人也就真的起来帮忙,我虽然拼命抵抗,但还是被人打了一顿。
不过管理很快赶到,于是全宿舍的人又集团挨揍。但没有人被关禁闭。
就这样又挨过了一夜,第二天照样起床,照样干活。
经过和林大妹的这一番较量后,林大妹开始对我有所忌惮,虽然也还是不给我好脸色,但已经不敢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
而且当我走近她的时候,她的眼神都是警惕的,她怕我突然攻击她。
我其实不需要她有多畏惧我,只要她不敢随意欺负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这就这样过了两天相对安稳的日子,看首领终于告诉我说,有人来探视了,而且已经得到批准。
当我看到安明时,我哭了。
一是心里委屈,二是因为高兴,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我。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看我。
安明的眼睛也红了。但他强忍住了,“对不起小暖,今天才来看你,我早就想来的,但一直有人不让我看见你。”
我和他的说话都有人监听,所以有些话他不需要说得明白,我大概也能猜到他这之所以现在才来看我,就是因为有人从中设置了很多的障碍。
而且我能猜到,他肯定花了很多的钱,才终于局部地打通了一些关节,不然他还是见不到我。
毕竟他没有莫少云那样的背景。他如果要想达到一定的目的,只有用钱,然后来交换别人的权,然后给他开绿灯。
“没事的,你能来就好了,案子怎样了?”我赶紧问。
“调查结果还没有确定,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安明的眼睛里有深意,我能看明白,那是在告诉我,情况很麻烦,有人在左右调查结果,根本不可能会有客观的报告出来。
其实这个我也想到了,制衣厂不会无故起火,既然起火了,那自然是有人从中使坏,别人既然要使坏,那就肯定会想到最后要经过安监和检方配合调查,要置我于死地,当然不会让调查结果会有利于我。
这个城市总有一些势、力游离在规则之外,但他们又能影响规则内的事情。
从我一进入鉴管室就遭遇特别对待起,我就知道我这一次在劫难逃。
我也不奢望马上就能出去,我现在只希望我能活着出去,迟一点时间也没关系,只要能活着出去就行。
“小暖,你要有信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当初你就应该听我的,不应该站出来抵这个仓口,应该是冲我来的,并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非要逼着锦笙带你去现场呢?”安明说。
“安明,你在外面,你才能有法子救我,有很多事我应付不来,只有你行,所以这责任我来担。你要把这件事全部推在我的身上,推得越干净越好。”我说。
“事实我现在就是在这样做,我担心你知道后会寒心,还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没想到你主动这样说。”安明说。
“我们是夫妻,应该心有灵犀,你有什么主意就大胆去实施,不用担心我会误会,因为我相信你。”
安明有些激动,但很快他就稳定了情绪。“你在里面,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我很好。”我说。
安明盯着我看,他应该是看到了我目光闪烁,知道我在撒谎。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反抗,越反抗得强烈,就会少受欺负。”安明说。
我真是怀疑安明以前也在鉴管室这样的地方呆过,不然他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竟然好像亲眼看见鉴管室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知道了,我会的。”我点头说。
“你要坚强,我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我一直在努力想办法。”安明说。
我心里又是一酸说:“我明白,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也要好好的,不要因为我的事乱了方寸,你是我们家的主心骨,你要有事,那我就没有希望了。”
他说:“你放心,我不会乱的,非常的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
想了想,他忽然问我,“这里的医疗条件如何,你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我说:“我还行,没什么病痛,健康得很,你不用担心。”
“我听说如果有重大的疾病。里面是处理不了的,必须得送警方指定的医院,是不是这样?”安明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我看,眼神里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我说:“是的,不过我没有什么大的疾病,你放心好了,我身体好的很。”
他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保重,我会想办法的。”
探视的时间到,走回宿舍的路上,我再一次哭了。不是不够坚强,就是很想哭。
安明的黑眼圈已经告诉我,自我进鉴管室以来,他也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今天这个普通的探视,他肯定花了很多的精力和财力,才得来的机会。
下午继续干活,我现在干活的水平。基本上已经挤进前十了,一般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提前完成任务。然后休息,等吃饭。
晚饭完后,我们在风场聊天。
风场就是放风的地方,也就是鉴管室门前的一个围起来的院子。
因为放风的时间可以吸烟,所以很多气质不错的美女范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聚集在这里吸烟,很多喜欢美女的就在这里搭讪。不要觉得奇怪,这里都是女人,女人在寂寞中变态的可能性也很大,因为无聊,所以女人追女人,女人为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在这里并不鲜见。
放风时间结束,就全部回到宿舍收看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开始之前,所里的大广播会先播放鉴管室的各种规定,一天一遍地听,让你像背乘法口诀一样熟记于心,时时不要忘了规距。然后会提醒各宿舍的人回去看新闻联播,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每个人都要看的。
事实上我们也喜欢看,只要那电视开着。不管它播什么我们都爱看,广告也爱看,因为生活真的是太过单调乏味了。
新闻联播结束后,大家开始八卦各自在风场听到的各种见闻。
有的在说哪个宿舍又来了个漂亮妞,有的说来了个大款,听说没进来之前是什么老板,有的还说好不容易有了个相好,结果人家今天‘上山’了。
我没心思听她们的那些八卦新闻,我只是在回忆着今天和安明见面的情节,喜悦而又伤感,喜悦的是终于见到了他,一下子给了我很大的勇气,伤感的我在高墙内,他在高墙之外,连手都牵不了。
回忆到安明最后说的那句话时,我忽然脑中一闪。
心想自己真是太迟钝了,竟然连安明暗示的意思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暗示得这么清楚,我竟然现在才想起来。
我从床上下来,站在了过道里。
“我听说其他宿舍都在选‘号头’,我们宿舍是不是也要选一个?”我大声说。
“我们不是有号头嘛,我们号头就是林姐啊。”人有回答。
林姐那当然就是林大妹了,我当然也知道是她,我就只是想挑事而已。
“她算什么东西,长得又丑又胖,像个母猪一样,我们宿舍有这样的号头,简直是我们大家的耻辱。”我大声说。
这话就算是白痴也能听得出来我是在挑衅014,就连她自己都吃惊地看着我。可能是没想到我竟然大胆到这样当面挑衅她。
“021你这傻婆娘疯了吗?竟然敢骂我们林姐是母猪?你他妈才是母猪呢,你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骂道。
“我看她就是疯了,还想重选号头?她是自己想当号头吗?她扛得起吗?”有人继续向我狂喷。
“都他妈别吵。”这时林大妹发话了。
“021,你是不是觉得你和我打了几架,你现在就是老大了,就敢挑战我的权威了?”林大妹从硬板床上下来,向我走了过来。
“我不想当号头,但我觉得你不配当号头,你长得太丑,还只会欺负人,一点也不仗义,你除了你那一身肉,你还有什么?凭什么当号头,难道谁长得丑,谁的肉多就可以当号头吗?”
林大妹的胖脸被气得发青,应该是从来没有人这样跟她说过话,在这个宿舍里,所有人都得拍她的马屁,主动挑衅她,那就是找死。
但我今天就偏偏要找死,我就不信这个邪。
013走了过来,小声劝说:“不要闹事了,人家又没惹你,你又何必。”
“你们既然不服我说的话,那就出来和我单挑,你们这些贱人,只知道像狗一样被这个丑胖子欺负,根本不把自己当人,我从骨子里鄙视你们,你们要是这样活下去,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你们还不如去死了算了。”我指着宿舍的人破口大骂。
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我今天就偏偏要作死。
我就是要把事情闹大。我要挑战这里所有的人,我要一个挑她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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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疯了?没有,我没疯。
只要我把这一架打了,我相信以后全宿舍的人都会对我另眼相看
。有时候打输打赢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敢打。
当然了,一个人挑这么多人,输赢这事就基本不用说了,我又不是叶问,也不是黄飞鸿,当然打不过这么多人的。
“你们也看到了,这个烂货非要惹我,还想当号头,而且现在还要挑战你们所有的人,要是我们不教训一下她,以后这个宿舍的都要装不下她了。”
林大妹竟然喊起了动员口号,可见她心里已经对我有些范怵了。
要是换作以前,可能她直接都不打招呼就冲我杀过来了,今天她先喊一下动员口号,无非就是心里没底,希望这些能够帮她。
“教训这骚X,让她去死,林姐才是我们的号头,她算什么东西,一个新人竟然还想当号头,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我是就看她不顺眼了,早就想教训她了!这次不要轻易放过她,一定要把她给打死,让她以后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平时本来就听张大妹的,现在我公然挑衅她们所有人,她们当然更是同仇敌忾,一致对付我了。
“你们这些傻女人就只会当丑胖子的狗,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我今天就要教一下你们如何做人,不过你们这些狗能不能学会当人,那就不知道了。但愿你们能学会吧。”我和她们对骂。
“别和她啰嗦了,我们要迅速解决战斗,在管理来之前把她打个半死,我们人多,只要所有人都承认,管理也不能把我们都关禁闭。最多是挨几棍子而已,大家一起上。”林大妹吼道。
从她喊大家一起上这句话来看,她心里确实是有些虚,上次在厕所的暴揍,肯定给她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让她对我有了一些畏惧。
013在旁边看着我,一脸的无奈和同情,她知道我要倒霉了,但她帮不了我,她如果加入,不会改变整个局势,最多也就是只是把一个人挨打变成两个人挨打,然后这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这事本来就是我有意挑起,当然不会让她介入,然后受我所累。
这一次首先动手的竟然不是林大妹,而是其他的小喽罗,那些平时不敢出头的人,在这种十几个对付一个的有局面下,她们当然会奋勇争先,当然也牛叉一回。
但我却不准备对付她们,我的主要目标还是丑胖子林大妹,这臭变、态欺负我多次,害我关禁闭,害我在劳动区过夜,害我差点被禽、兽医生污辱,害我饿得晕过去,这些都是她先惹起的,所以我要把她往死里整。
还有一个原因,当然就是人太多,我实在不知道先去对付谁,所以只有全力对付林大妹一个人,这样或许不会太亏。
于是我就用尽全力把手和脚都往林大妹身上招呼,然后我的头上和背上就不断遭到猛烈攻击,越乱的时候,我用力把头撞向林大妹的头,一下两下,直到血流了我满面。
等管理赶到的时候,我确实已成重伤。
血从我的头上往下流,浸湿了我蓝色囚服的衣领。
我相信要是老妈看到我当时那副样子,肯定是会哭的。
但我没哭,因为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因为伤势过重。再加上脑部有伤,鉴管室的医疗条件已经无法对我的伤进行深度处理,经过向上级汇报后,我将被送往附近的302指定医院治疗。
我一直昏昏沉沉,在被推进手术室打了麻醉后,我就彻底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在病房。稍一动,头上的伤口就疼了起来。
还好,我试着动了动腿和手,还好,都有明显的知觉,这就行了。
302医院虽然是指定的医院,但也一样的对外营业,所以这里也有普通的病人。下床后我发现病房门口有一句穿着制服的女生坐在长凳上玩手机,这应该是派来监视我的人了。
从她的制服来看,她并不是编制内的正式职员,而是临聘的协作警,从她松松垮垮的坐姿来看,也知道不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警员。不然也不会在工作时间内这么明目张胆地玩手机。
“嗨,你好。”我笑着向她打招呼。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许出病房,不许接受探视。这是上级的命令。”
她说话很机械,好像是背出来的一样,感觉很搞笑。她皮肤很糙,鼻头也不挺,眼睛还小,却突兀地长了一对招风耳。长相勉强能算是中等,甚至偏下等了。
“我懂规距的,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吩咐,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笑着说。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回病房去!不老实我马上报告上级。”她威胁说。
“那我吃饭怎么办?”我问她。
“医院有食堂,自己掏钱买,难道还想让我请你吃?再说了,你不是刚缝过针吗,你还吃得去饭?”她没好气地说。
我只好陪笑:“我不是说我现在要吃,我是说万一我可以吃饭了以后怎么办?”
“你别想太多了,只要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你就得回鉴管室。我再次重申一遍,不许擅自离开病房。”她说。
“管理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我又不是什么重范,我只是待审期间而已,不用这么严肃的。你吃饭没有,我请你吃?”
平时在宿舍的聊天时,我就听她们说过,鉴管室协作警很多,正式编制的反而很少,这些协作警工资两千块钱左右而已。并没有多少钱。所以我觉得或许从她的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你绝对要相信,缺钱的人,往往早最容易上钩的。
她看了看我,“你神经病。你一个范人,竟然要请我吃饭?你有钱吗?”
我笑了笑,“其实严格意义来说我不是范人,我只是待审,法庭并没判我的罪,所以我顶多只能算是个范罪嫌疑人而已。管理你看管我这么辛苦,我请你吃餐饭那也是应该的。”
从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有些动心,“你真的有钱?”
“没钱我可以赊账啊,你放心,我在温城还是混了很久的。也认得一些人,吃顿好的那肯定没问题。”我笑着说。
“你请我吃什么?”她问。
“温城所有的餐厅,你随便点。吃西餐还中餐?如果吃西餐,我知道新开的一家叫圣罗牛排的不错,吃中餐那就更多了,那么多的酒楼,想吃什么都行。”我说。
这姑娘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圣罗牛排?我听说那里是目前温城最贵的西餐厅之一,你请我去那里吃?”
“因为开业不久,而且在电视上做了广告,暂时炒得很热,但味道却也不见得有多好。”我说。
“你去过?”协作警同志吃惊地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样。
在那样的地方,一顿饭肯定是要吃掉她一个月的工资,那是肯定的了,如果要是喝好一点的酒,可能就是她几个月的工资还不止了。
所以她有些震惊那是必然的,在鉴管室里她是管我的,但出了鉴管室,我所能接触到的层面,却有可能是她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识的。
“去过一次,和我老公。”我笑着说。
她的嘴又微微地张成了0字形,然后又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行,要是被上面发现了,那我会被直接开除的,上级说好了要让我看好你的。”
“我们只是去吃餐饭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去吃完就回医院不就行了?放心吧,我不说你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领导不知。”我说。
“你不会是想打什么主意吧?你想逃跑。”好像我的话反而引起了她的警惕。
“怎么可能?我说过了,我只是待审,我不是范人,我的案子都还没判,说不定法院会判我无罪,然后当庭释放呢,我跑什么劲啊?我凭什么要跑啊?我要是跑了,那不是把我的罪名给坐实了?我有那么傻吗?”
她又想了想,觉得我说的话应该是有道理。
“那我们把病房门关上,我告诉医生和护士不许打扰,我们就出去,可是如果上级来查,那怎么办?”
“绝对不会的,鉴管室里那么多事,上级没事来关心我一个病人的病情吗?你觉得领导们有那么好?再说了,我是被抬出鉴管室的,谁也不会想到我会出去吃饭。我们吃完就回来,不会误事的,我也不会让我为难的,你就放心吧。”
“可是我穿着这衣服去合适吗?要不我回住的地方去换身衣服?”
我有些想笑,心想这人脑子智商真是不怎么样,她明显是上了我的道了。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才想了起来,我也不能穿着这一身衣服去那么高档的餐厅啊,我也得换礼服啊,那我还得回家换,这肯定就不更不可能了,你不放心呐。”
“那肯定不行。你是在甲期间,怎么能回家呢,要是让领导知道了,那我真的是要被开除了。”她急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看这样吧,我让我朋友送衣服过来给我们换,你报你的尺码,我让她也送一套过来,你一起换了,然后我们就出去吃饭,我再戴上帽子,别人也看不出我是受伤的。吃完就回来,不就行了?”
“不行,领导交待过了,现在不许别人探视你,也不许你对外联系。”她说。
“不是我联系啊,是你联系我朋友就行了,让她送套衣服过来,他的品位很高的,我让她送一套名牌服装给你,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一万块,而且,我朋友是个超级帅哥哦。”我笑着说。
她又有了些怀疑的神色,“你不会是让你老公来把你劫走吧?”
“那肯定不是,我都说不敢,我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我就只是在鉴管室闷得太慌了,所以想吃顿好的,也顺便请你吃顿好的,表达一下心意,仅此而已。”我赶紧解释。
“那好吧,你把他电话给我,我打给他。通了以后我开免提你跟他说话,你们通话的内容我要全部知道。”
“没问题,谢谢管理,相信我朋友,一定会给你买套名贵的服装。”我笑着说。
其实这事儿挺荒唐的,听说过给管理说钱送金银首饰的,却没听说过给人买衣服的。不过此种情况之下,也只好出怪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