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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红真是一个狠毒的人,但又不得不说,她毕竟任了多年的基层小吏,对于人情世故什么的确实是很老道。在来之前她肯定就已经想好要如何对付我了。她的准备很充分,这一次我要赢她,恐怕确实是有难度。
而且我从自身考虑也确实可以接受半年之期。我现在和安明在一起,但我们毕竟只是同居,等我离婚了以后,他会不会娶我?他家里的人又会不会接受我这样一个离婚妇女,这都是未知数。
要真是安明只是玩玩而已,我离婚以后。恐怕那种刺激感就会自动减弱,到时他要是扔我到一边,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总不能带着棉棉回娘家去住。
半年时间虽然会让我饱受思念女儿的煎熬,但为了稳妥起见,我决定接受周红的条件。她既然早就计划好的,那我也只能暂时退一步,以便以后更好地进。
“行,那你们要把半年期写在协议上。如果半年后你们不归还孩子,我就会告你们。”我说。
陈年又看了看周红,周红点了点头。
于是陈年又将协议拿到附近的打印店里重新打印,完了以后我和陈年双双签字。
接下来就只差民政局的手续,我说咱们是去离婚,也不是什么喜庆的事,没必要一家老小都跟着去,我和陈年自己去就行了。
我让胡芮先回去,我的意思也就是说,让陈年把他家的那一群都叫回去。这样一群人涌进民政局,那算是怎么回事。
胡芮本来就是我叫来的,那当然巴不得马上脱身,但陈仪和周红就不想走。而且拦住胡芮,说你上次帮着袁小暖打我们,那帐怎么算?
胡芮自然也不惧她。对着陈仪说:“大婶。这个时代是看脸的时代,不是看肉的时代,猪的肉多有用,可以腌腊肉,人的肉多没用,最多只能吓吓人,而我恰恰是不怕吓的那一类,你最好别想着找我的麻烦,因为我一点也不怕你。”
陈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被胡芮叫她大婶本来就已经气得嘴都歪了。再加上胡芮的那翻关于肉的理论,更是让陈仪气得七窍生烟。马上就作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但这一次陈年劝住了他姐姐,说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要打一架再散伙么?不要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才罢休。这样也太让人郁闷了。
我也劝离了胡芮,和陈仪那样的人计较,本身就影响自己的形象,胡芮也不想和她纠缠,于是就开车离开了。
把双方跟来的人都打发走了后,我和陈年一起步行往民政局方向而去。之所以步行,一方面是因为离民政局不远,另一方面则是我不愿意再上他的车。我选择走过去,他也就陪着我走过去。
这恐怕也是我和他这一辈子一起走的最后一段路,走完这几百米,三年多的婚姻也就算是走到头了。
其实我心里是伤感的。我忽然就想起了当初他迎娶我时,被他的朋友闹着让她背着我在大街上喊我娶媳妇了的情景。
那时我偎在他背上,想着我竟然嫁了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心里是妥妥的温暖。
不是因为陈年而感伤,是因为我的年华而感伤。
我一直忍了三年,最终还是没能保住我的婚姻。一生中能有几个三年,而女人有限的青春里,三年又是多么大的一个比重。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惨淡方式收场。
很多夫妻离婚后都成仇敌,但我现在却忽然觉得没那么恨陈年了。因为已经不重要,所以没必要去恨。这世上每一对离婚的夫妻,应该都是实在走不下去才会离婚。宽容一点来说,大家都是输家,没有谁赢。
既然都输了,又何必再去争执谁对谁错。
“小暖,我其实一直想说声对不起。”陈年说。
“我不接受,这些话现在说已经没有必要了。留着对下一任说吧。我们就这样安静地走完这一段路。从此相忘于江湖。”我淡淡地说。
陈年叹了口气,“小暖,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是孩子的妈妈,这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关系,怎么可能相忘于江湖。我知道你恨我……”
“错了,我根本就不恨你,因为不值得。你这一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只能你妈的话。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规划好的,你身上有一种恶,那是一种女生特有的恶,那就是你妈妈强加给你的特征。我相信有一天你妈会毁了你。”
这些话我自己听起来也觉得奇怪。我确实也没有具体所指,就是想这样说。心里有一种想表达的东西,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表达出来。
“我知道,可是我妈都是为我好。我不能拒绝,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说了我不接受,如果你真要是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开始你妈要逼我离婚,但后来却又让你把我从娘家给接回来?这个态度变化的原因是什么?还有,为什么你们都不喜欢棉棉,但却非要扣下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停住脚步,盯着陈年问。
他明显眼神慌乱,这就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那件事肯定有玄机。
“没有什么原因,当时就是忽然觉得不想离婚了,所以就接你回来了,至于棉棉,她是我女儿,我当然爱她,留下她没有任何的企图。”陈年说。
“陈年我鄙视你,真的。到这时候了你还不敢说真话。算了,不说了。就这样吧。”我加快脚步往前走,他紧跟在后面。
没想到真有那么多人排队离婚,有些还在争吵。这一次我们算是安静的,因为该协商的早就协商好了。就静静地把相关证件交上去,办完之后,我都没有和陈年说再见,直接回头就走。
他说要不一起吃个散伙饭吧,他请客。我断然拒绝,我现在只想离开。
上了出租车,我竟然还是哭了。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有什么值得哭的,但就是想哭。一路哭到公司门口,觉得自己都哭成这样了再去公司也不好,索性回了家。
我也不知道现在安明的房子算不算是我的家,但我宁愿相信那就是我的家,我未来的家。
回去以后,我又倒在床上哭了一会,忽然想起我还有很多东西在陈家,虽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但一些照片之类的对我来说却是极为珍贵,于是打电话问陈年,说我今天可不可以回去取我的东西。
他说他和家人在吃饭,现在没在家,让我明天再去取。我也只好答应。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电话在旁边不断地震动,是安明打来的。
我说我不想去看电影了,今天感觉很累。其实主要还是没心情。
他说那就算了,改天再去看。问我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说我在家,他说那是去外面吃饭还是回来做饭吃。我想想早就和约好的看电影,他肯定准备好了,这样太扫他的兴,于是说那还是去看电影吧。
我刚起来收拾一番,安明的车就到楼下了。打电话让我下去。
安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站在车旁向我展开怀抱。“恭喜你恢复自由了。从现在开始,你正式由我接管。”
听这意思,他好像是知道我离婚的事了。都不用问,肯定是胡芮那个快嘴婆说出去的,真该死,也不知道她都告诉谁了,恐怕公司大多数的人都知道了。
“本来是明天再办的,今天开完会后还早,我就约陈年把事给办完了。”我淡淡地说。
“那孩子呢?什么时候接过来?”安明问我。
这是我最想听到他提的问题,所以我自己没有主动说。我就是想看看他是否关心孩子的事。虽然他没有义务,但我还是自私地奢望他能主动关心一下孩子。
“孩子暂时由他们抚养。”我说。
“孩子那么小,按规定应该由你管才对啊,怎么会这样?”安明问。
“只是暂时由他们抚养,半年后我就可以接过来。”
“为什么要半年以后?现在接过来不是挺好吗?我们可以给她请高素质的保姆,让她得到很好的照顾。肯定会比在陈家要好很多。”安明说。
我不想对安明隐瞒,于是就说了和安明他们谈判时的细节。
安明皱起了眉,“你没有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是很奇怪,他们分明就不喜欢女儿,但他们却要把孩子藏起来,就是不给我。我也觉得非常的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我问过陈年了,他不肯说是为什么。我也猜不透到底是为什么。”
“陈年那一家人都是势利之徒,会不会和什么利益有关?我觉得除了利益之外,没有其他的什么原因会让他们这样做。他们如果真要为一件事动脑筋,那为利益的可能性最大。”
其实我赞成安明的说法。周红一家那就是典型的势利小人之家,我也一度想到利益的问题,但想来想去,我是一穷二白,我娘家也是一穷二白,根本没什么利益可图,他们根本犯不上这样做。
“可我都穷成这样了,哪来的利益让他们算计?”我说。
“那就真是搞不懂了。不过时间会揭晓一切,不管他们有什么花招,总会露出真面目的。”安明说。
我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有些失落啊,怎么了?不舍得离婚吗?”安明似笑非笑地问。
“不是,就是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要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当初一个人过也挺好的,干嘛要结婚,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我说。
“人生不可预测嘛,不管怎样都是一段经历。没有和陈年失败的婚姻。又怎么会知道我安明的好呢?”安明说。
“不要脸,哪有说自己好的?王婆卖瓜啊?”我嗔道。
“嘿嘿,就让我自卖自夸一次又怎么了?我难道不比陈年好?”安明越发来劲了。
“你和他比,有意思么?”我说。
“没意思,那我应该和谁比?”安明笑着反问。
“你就是你,不需要跟别人比。你不是说了嘛,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根本不具备可比性。”
其实我内心里倒是真拿安明和陈年比,后来也就真的不比了,真是不具备可比性。越比越发现陈年根本就是一无是处,这让我更加挫败,觉得自己过去的三年,简直就是瞎了眼一样。
所以说人心都是会变花的,见识过了好的,对于那些不好的就会讨厌了。见识过了安明,就算是以后我和安明不走到一起,我也不会再去考虑陈年,甚至不会去考虑他那一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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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果然早就将电影票买好了,他还强调说是他自己亲自订了,没叫助理去做,还说这是他第一次请我看电影,所以一定要有诚意。
其实是不是助理帮忙去订票我真不介意,现在网上订电影票那么方便,也犯不着亲自跑到电影院去买票,所以这电影票是谁去买的倒也真是不重要,最重要的陪着去看电影的人是谁。
还没到点,我和安明坐在等候区,他将风衣脱下递给我,里面穿着一身黑色正装,那相貌那气质,瞬间完爆周围的小鲜肉们。很多年轻妹子的眼光都开始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招呼。
我心想安大少要是一发狠邀请旁边的某个带了男朋友的小女生一起观影,恐怕小女生们会毫不犹豫地甩掉身边的男票瞬间弃暗投明吧?不对,应该是弃嫩投老,也不对,应该是弃丑投帅。
我贴近安明,在他耳边说:“旁边很多小妹子盯着你瞅呢,你有没有心花怒放的感觉?”
他笃定地回答:“有!”
我气愤得切了一声,作不屑状。
“怎么,还不能让人说实话了?那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不信。”我果断回答。
“所以说嘛,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真话假话都不听,因为问问题的时候压根就是在吃醋,所以不管如何回答,都是不讨好的。”安明一副胸有乾坤的死样子。
“我去,我会吃醋?我吃那些小姑娘的醋?我才没那么无聊。”我赶紧争辩。
“我能让这里的人请我喝一杯速溶咖啡,你信么?”安明忽然说。
“这种地方的速溶咖啡你也喝?”我不太相信。
“不想喝,就是闹着玩儿嘛,你不觉得这样坐着很没趣吗?”安明的脸上又浮出那种痞痞的奸笑,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一个市井小混混,而不像是一个医疗集团副总外加一个服饰公司的董事长。
“你要喝我去给你买就好了,干嘛要让人请啊,多丢人。”我赶紧说。
“咦,让人请那才有意思嘛,不劳而获是很多人的梦想呢。”安明笑着说。
“就因为你长得帅,所以人家就要请你喝咖啡?你这么大个人,让人家请喝一杯速溶咖啡,好意思吗?”我有些不安。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但安明痞起来的时候,总是会的坏主意。我有些放心不下。
“小暖,你说你今天离婚了对不对?”安明忽然问我。
“是啊,这还要重复几遍地说吗?”
“那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单身了对不对?”安明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更加不安了。
“单身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了是不是?就不会背负什么道德负担了是不是?”安明又问。
“难道你一直都背负着道德负担吗?”我反问。
“好,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正式宣布和你在一起。”
安明忽然就站了起来,他那海拔一站起来,自然是像旗杆一样的引人注目。
“各位,我今天恋爱了,谁请我喝一杯速溶咖啡,我就当众亲吻我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有人愿意为我的恋爱破费吗?”安明说。
这一下旁边的人马上开始起哄:“大叔,你这么帅,现在才恋爱?早的时候不通知我!”这是一个小女生的声音。
“在一起,在一起!”
“你要当众吻她,我请你喝两杯!你们一人一杯,不过要舌吻哦,不是亲额头哦!”果然有人愿意花钱买热闹看。
一杯速溶咖啡值不了几个钱,有这样的热闹,当然会有人愿意为之买单。
我哪见过这样的世面,当着这么多人,在我看来简单就是疯了!我羞得满脸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在我还没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明忽然当众抱着我,亲了我一下,还真是不亲额头,直接奔嘴来的。
我当然要赶紧闪躲,但安明搂得太紧,我完全没法挣脱,我当时真是羞得想抽他的耳光,真是玩得太过火了!
等安明放开我,我才看到旁边很多人都在举着手机照相!这么香艳的场面,要是我我也要照一张。
“你疯了么,这大庭广众的,竟然做这种事情!”我是真的有些生气。我适应不了他的这种玩法。
“怕什么,我就是要让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了,现在你未婚我未娶,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安明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才不管呢。你看,我赢了两杯咖啡了,我能干吧?”安明痞痞地说。
那个小伙子倒也说话算数,真的就跑到柜台给我们买了两杯速溶咖啡,还说恭喜我们。
“来,为我的胜利干杯。”安明举起咖啡说。
“你自己喝吧,我才不喝呢,你不爱喝么,你要不把两杯灌下去,我绝对饶不了你。”我说。
回头再看周围,那些青年男女们又各玩各的了,好像已然忘了刚才的事。看来我真是落后了,这个时代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奇葩的事,小青年们早就习惯了各类疯狂的举动,安明这样的行为在我看来太丢人,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游戏,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那咖啡安明其实也就喝了一口,不没再喝了。他也就真是闹着好玩儿,而且经他这么一闹,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好久,电影开始了。
演的是一部好莱坞商业大片,故事很普通,都是老套路,但女主和男主颜值都很高。安明拉着我的手看完了整部电影,看到男主亲吻女主的时候,他也恶作剧地伸过头来要吻我,被我挡开了。
看完电影出来,我才想起我今天没吃晚饭。肚子有些饿了。安明又提议说去老兵那儿吃,我说总是去蹭饭也不好,而且晚上也不宜吃得太饱,随便去哪喝点粥就行了。
找了几家粥铺都关门了,最后还是去了一家餐厅才买到了粥,吃完后回到家,安明开了一瓶好酒,搂着我说以后要好好地过,要忘掉以前所有的不愉快的事情。他也一样。
他说者无心,但我听者有意,我说你也有不愉快的事?他笑着说谁能没有一点不愉快的事。再完美的人生,都会有些不愉快。
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遇上你是我的幸运,如果你哪天不喜欢我了,烦我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能改就改,不能改我就走得远远的,绝对不会烦你,因为你几乎是让我拥有了第二次生命。”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来,真是要了命了。
“你是不是时时都在担心我会像陈年一样忽然就和你翻脸?然后弃你不管?”
我无奈地苦笑,“坦白说从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的人,肯定会对婚姻有所怀疑,遇见你,本身就像中了彩票一样的不真实。如果哪天你弃我而去,我也不怪你,真的。而且我也相信,以后我再也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然后让自己退无可退。”
他笑了笑,“其实我也担心。”
“你担心什么?担心别人会取笑你娶了一个离婚妇女吗?”我直接说。
“你不要这么敏感,离婚妇女只是一种经历,不是一种身份。更不是一种可以让人自卑的身份。我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没那么好,你会不会后悔现在对我说这些话?会不会后悔那么信任我?”安明说。
“你没那么好,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说。
“人都是有多面性的,恐怕你也发现了,我更是一个很多面的人,或许你看到的安明,并不是真实的安明,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说得清楚。”
“你确实挺多面的,就像今晚在电影院的事,我根本想像不出你会作出那样的举动。要是公司的人知道你竟然玩那种游戏,肯定会大跌眼镜,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董事长会像那么轻佻。”
安明又笑:“我本来就是一个很轻佻的人,这你应该早就见识过了。不过我指的多面,并不是指你说的这方面。”
“那是指哪一方面?你这样说话挺让我担心的,让我瞬间没有了安全感。”我假装生气。
“我也不好说,其实人的命运,很大一部份是已经决定了的。我和你都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好了,不说这些了,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好吧,那我就先说到这里,等你哪天想跟我说清楚的时候,我再听。”
“明天你是不是要去陈年取你的东西?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让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安明说。
我立刻拒绝,“不要,我们的事不关他们的事,何必要让他们知道。“
“可是他们迟早是要知道的,又何必瞒着,你也说了,你现和谁在一起已经不关他们的事了,你怕什么?”
“可你和他们家是亲戚,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和你这样,那我以后会被骂死的。能瞒一阵算一阵吧。以后再说了。”
“好吧,那明天你去把东西取回来,以后就不要再去了,半年以后,把女儿接过来,我们一起养,相信我,我会视她为己出。”
我连连点头,我相信他能做得到,没有依据,就是莫名地就相信他。
“明天你把行李取了以后,我带琪琪来见见你,你和她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女人,我相信她会喜欢你的。”安明说。
我忽然就有些担心起来,“如果她不喜欢我,那怎么办?”
“放心,她是很乖的孩子,她一定会喜欢你的,然后过两天我再带你去我家里转转,正式认识一下。”
我赶紧摇头,“还是先别了,过一阵再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安明大笑,“你都是已经结过一次的人了,这有什么紧张的?”说完又感觉不妥,补了一句:“放心吧,有我呢,以后所有的事,我们一起面对。”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却有隐隐的不安,当时我以为自己是缺乏安全感,后来才知道,我那是第六感意识到有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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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一再婉拒,但安明还是强烈要求亲自送我去取行李,他说万一陈家的人违难我,他至少也能帮我报个警什么的。
我跟他说既然离婚的事都谈好了,应该就没什么事了,让他不用担心。他说他可以在附近等我,不会露面让我难为情。我只好答应。
将我送到陈家小区附近后,安明就将车停好,等我去取东西。
敲了陈年家的门,很快门就开了,是周红来开的门,她竟然抬手就给我一耳光!
我有点懵,心想现在都这样了,还要动手人?我怒视着她,“你凭什么打我?”
周红一把拽住我,将我拉了进去,我这才发现,陈家的家里满满的坐了一群的人,全都是街坊邻居,陈年铁青着脸,站在旁边。
看这阵势好像是知道我要来取东西,故意找好了一群人在等我?这是几个意思?
“你们看,就是这个贱人偷人!她一直闹着要离婚,就是因为她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我周红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我如坠冰窟,心想她怎么知道了?
“无话可说了吧?你这个不要脸贱人,有人生没人教的贱货!你竟然还敢回来拿东西!你今天当着众人的面给大家讲清楚,你有多不要脸,!你到底是有多贱!”
我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这个场面确实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一时之间确实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见我愣在当场,周红更觉得自己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骂的越发难听了:“你这个贱货,我们陈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要给我们家陈年戴绿帽子?我陈家这么多年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跪下,把话说清楚,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这道门!”
“真是不像话,平日里看她乖乖的,没想到是这么不要脸的货色!”有邻居开始帮站骂我。
“就是!这种女人要是以前是要浸猪笼的,竟然搞婚外情,真是不要脸,要我们那个年代,这样的女人直接要被打个半死,根本不会轻饶!”围丽医划。
“陈年人家还是公务员呢,名声就被他给污了,这种女人,怎么不去死!”
这些街坊开始一致地讨伐我,都是尖酸刻薄的人,有了这么大的热闹可看,自然不会放过,纷纷加入周红的阵营讨伐我。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我也慢慢冷静下来。“我已经和陈年离婚了,你无权打我,我是来取我的东西的,我取了就走,如果你强行禁锢,我就报警。”
我没有去解释我和安明的事,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说得清楚,我确实是在离婚之前就和安明有了交往,这是事实。对于别人来说,有了这一条就够了,根本不会去管其他的因素。所以我再解释也没用,索性不解释。爱怎么的怎么的。
“你这贱货还理直气壮了?你还真是不要脸了?这以为这里还是你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什么行李是你的?那些衣服都是陈年买的,你给他戴了绿帽子,现在你还想把那些东西带走?”
周红说着又要上来撕扯我,我赶紧躲避。我真心不想和她纠缠,这真是太让人尴尬。
“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了,我只拿走我嫁进来时候的东西,那些相册和笔记本对我很重要,我只要拿走那些东西,这也是陈年答应了的,陈年,你倒是说句话。别闷着不吭声!”我说。
陈年眉头紧琐,铁青着脸。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这就是陈年,在他妈妈面前,他永远不会有什么主见。
“不要逼人太甚!有些事我也是有证据的。公务员婚外情恐怕更严重,更何况还怀上了,别只盯着别人,却忘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了!难道非要逼得鱼死网破么?”我看着陈年说。
他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他和另外那个女人的事,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向房间里走去。
我估计走红是已经把那个女人给藏起来了,所以她现在才对我这么般嚣张。但陈年做贼心虚,自然还是害怕的。过了一会,他就拿着一个包出来了,那个包正是我平时放私人物品的地方。
想起来我恐怕潜意识里也有过离开这里的念头,不然人家的私人物品都往柜子里装,我为什么却是往包里装?
“拿了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陈年将包扔给我。
我接过包,狼狈地往外逃窜,周红准备冲过来拦我,被陈年给拦住。
开门出来,看到隔壁一个念高中的小姑娘站在门口眼泪汪汪的,我忙于逃窜,也顾不上许多,先逃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没想到那个好像叫什么琳琳的小姑娘却追了出来,说小暖姐,我对不起你。
我听了觉得蹊跷,停住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哪里对不起我了?
小姑娘眼睛又红了:“昨晚我同学发了一张照片给我,说她们在电影看到一对男女亲吻,那男的又高又帅,女的也挺漂亮,她们都拍了照,照片只有侧脸,我只是觉得有些像你,就拿了到你家准备去问是不是你,没想到让陈年哥哥看到了。他的脸马上就难看了,这下我就知道闯祸了,然后今天早就就听到周伯母四处说你的坏话。我才知道是我闯了祸了。对不起啊小暖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周红他们一下子就知道我在外面有人的事了。原来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安明的胡闹。非要学年轻人玩什么当众亲吻,终于还是惹了麻烦了。
“没事儿,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然你也不会主动告诉我这件事了。反正这件事也是事实,不关你的事。”我说。
“小暖姐,其实我也觉得陈年哥哥配不上你,我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小姑娘说。
我苦笑,像她这么小的年纪,哪里知道什么是幸福?又怎么会知道人生有那么多无可奈可身不由己的事。
“好了,谢谢你,好好念书,以后稳重地挑个男朋友,不要像姐姐走了很多年,才发现是一条弯路,根本到不了自己的要去的地方。”我勉强笑了笑。然后大步离开小区。
我真心不怪这小姑娘,她是无心的,而且那事也的确发生了,不管缘由是怎样的,但我在婚内和其他的男人有染也是事实。至于是不是陈年先背叛了我,这本身也并不重要了,也不是说因为陈年背叛了我,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所以这事我肯定是有错的,为这事挨周红一耳光,或许我也不冤。更何况是安明自己作死,非要当众亲吻,也算是活该。
有些事终究也是会暴露的,正如我说陈年的那样,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是今天周红只字不提安明,倒是让我纳闷。
想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张照片拍的我比较清楚,而安明只是一个侧脸或者只是一个影,所以陈家的人不知道那个男的是安明。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知道了是安明,但因为安家有钱有势,所以他们不敢声张,只敢把火发到我的身上。
到了安明停车的地方,我打工车门上车,长吁了一口气。安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脸上的手指印,“你又被打了?”
我知道隐瞒不过去,只好点头。
“陈家人怎么这么野蛮?都离婚了还打人?我找他们说理去,哪有这样的人家!真是太欺负人了!”安明说着就要下车。
我当然是赶紧一把扯住了他:“不要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昨晚你玩什么高调,结果让一个邻居的同学给拍到了,那小姑娘觉得像我,就去确认,陈年他们就知道了。”
“啊?唉呀,那是我的错了,玩过火了,不过他们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不管了。”安明说。
“所以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好的看电影,非要折腾,几十岁的人了,还装什么小年轻玩疯狂,也真是够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也别再责怪我了,反正他们是要知道的,总不能瞒一辈子。我们走吧,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安明说。
“是啊,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竟然也跟着说了一句。
“你今天还有事吗,如果没事,陪我去看看琪琪练琴怎么样?她一直要求我去看她练琴,但我确实很少的时间,主还是因为有时间都用来陪你了。”安明笑着说。
“不,我还是得回公司办一些事,我准备把传统业务方面的经销商都召集来开个会,听听他们的意见,今天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得规划一下明年。”我说。
其实我主要还是不想去见他女儿,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害怕去见她,因为我知道这个女孩对安明来说非常的重要,我担心如果女孩不接受我,我不知道以后如何相处下去。
我虽然是结过婚的人,也有自己的孩子。但却没有当后妈的经验,我自己的女儿也是没见过几次面,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不会和孩子相处得很好。
“好吧,有事要忙的话,那我先送你去公司吧,对了,我已经告诉魏松了,给你配一辆车吧,不会很好,中级轿车,绝对符合你的级别,没有特殊照顾你,你可以放心使用,配车也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这都是公事,你不要推辞。”安明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还是按照惯例安明送我到公司附近,然后我自己步行一段路过去。
刚走到公司门口,迎面就碰上二部的销售主管曾明文。“袁总你上哪去了,我四处找你,电话又打不通。”
我看了看手机,是没电了,只是一直没注意。
“出了什么事了?”
“有五六个以前和我们合作得不错的经销商一起打电话到公司来说将拒绝再和我们合作。如果这些经销商都不和我们合作,那我们的销售额恐怕得减一半了。这些都是重量级的客户。分销渠道非常的强大,几乎是撑起我们二部销售客的半壁江山。”曾明文说。
现在已经是年底,经销合作合同马上到期,现在这些经销商宣布要退出,本身也不用担心违约,但是如果要我在这么短时间内开发出这么多的经销商补上空缺,那也几乎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