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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包厢的门被服务员推开,接着身穿白色风衣的连清雨走了进来。沈存希看见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只觉得心脏热热的,想要上前。却又生生止住脚步。
“存希,你……”连清雨兴奋的声音在看到坐在沈存希身旁的宋依诺时,悄然止住,她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僵硬,愣愣地盯着宋依诺。
沈存希笑得有几分僵硬,他说:“清雨。来了,坐吧。”
连清雨走过来,直接忽视沈存希。盯着宋依诺,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存希,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她不是搬出依苑了吗?你别告诉我,你们现在打算复和了!”
连清雨不喜欢宋依诺,从一开始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以前还掩饰,现在根本连掩饰都不需要,那种明明白的厌恶与憎恨就挂在脸上。
沈存希回头看向宋依诺,将她从沙发上扶起来,然后面对连清雨的目光,他说:“清雨,依诺以后会是你的嫂子,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连清雨咬着唇,眼泪夺眶而出,她看着沈存希。委屈道:“存希,我以为你叫我出来是要和我约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很伤心?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你都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吗?”
沈存希揽在宋依诺腰间的手忽地用了些力,宋依诺吃疼,她仰起头,就看到沈存希自责的模样,她心里一疼,悄然握紧他垂在身侧的手,给他力量。
连清雨对沈存希的感情她一直看在眼里,沈存希习惯性无视,可是现在当他知道连清雨是他妹妹,并且还对他有着男女感情的依恋时,他心里的自责与痛苦只会更甚。
以前无视就罢了,现在他怎么能再无视下去,连清雨是他妹妹啊。
“清雨。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不要把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我身上。”沈存希艰涩道,清雨喜欢他,他是知道的。当年离开美国回桐城夺回沈氏,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开清雨,她是好女孩,他不想伤了她,索性在她表白前,先一步离开美国。
他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小女孩的梦幻爱情也会因为现实的距离而破灭,但是那晚清雨给他按摩时,她忽然凑过来想吻他,让他知道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并没有改变连清雨对他的感情。
连清雨愣愣地看着沈存希,他相当于直接拒绝了她的告白,她看着宋依诺,怨憎道:“为什么是她?她那么伤害你,也配不上你,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她,却看不到我爱你?”
或许是“我爱你”三个字蛰痛了沈存希的神经,他本来打算慢慢告诉连清雨事情的真相,以免她接受不了,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他说:“清雨,你不可以爱我!”
连清雨伤心欲绝地望着他,她默默爱了他这么多年,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忍受,为什么到最后他却选择了别的女人?而这个女人除了让他伤心让他为难让他痛苦,还为他做了什么?
此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心里的嫉妒与怨恨拉扯着她的心,让她不顾一切的向他表白,因为她知道,再不表白就迟了,没机会了。
“沈存希,你听着,我爱你,我爱你,我就是爱你,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就是你!”连清雨歇斯底里的大喊,她爱他啊,可是他为什么要爱别人?
“啪!”
包厢里安静下来,宋依诺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存希缓缓垂落的手,再看被打偏了头的连清雨,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要检查她的脸,“清雨……”
连清雨脸颊上火烧火辣的痛,更痛的是这颗不争气的心,看到宋依诺伸手过来,她抬手用力挥开她的手,吼道:“不要碰我,宋依诺,你知不知道你假惺惺的让人很恶心啊,走开!”
宋依诺被她推了个趔趄,腰侧撞到桌沿,一阵刺疼。她顾不上自己,担心地看着连清雨。她理解连清雨的痛苦,因为今天以前,她也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沈存希扶着宋依诺,看她痛得发白的俏脸,他紧张地问道:“依诺,有没有撞到哪里?”
宋依诺忍着痛冲他摇头,此刻他已经够为难了,她不想让他再顾着自己,她看向快要崩溃的连清雨,她说:“沈存希,还是先关心清雨,我没事。”
沈存希执意要检查她的伤,撩开衣服看到她腰侧迅速青紫,他眉间凝着一抹寒气,哪怕连清雨是他的亲妹妹,哪怕他对她心怀愧疚,他也不准她伤害宋依诺,这是他的底线,“清雨,向你嫂子道歉。”
“存希,算了,清雨不是故意的。”宋依诺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连清雨,沈存希刚才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只怕也是扇在他心上。
当他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时,他枉顾血缘关系,纵使离经叛道也要她。可是当他知道连清雨是他的亲妹妹,她的表白却让他如此大怒,也许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此刻宋依诺懂得,沈存希对她是不一样的,那种不一样可以超越亲情超越血缘,她到底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爱这样的男人?
“我不道歉,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她不是我嫂子,她是我的情敌,抢走你的情敌,我恨她!”连清雨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大吼大叫,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她太痛苦,一次次的希望换来绝望,她不想再装下去了,喜欢就是喜欢,她为什么一定要装成他的知心妹妹,小心翼翼地去靠近他,然后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无视。
如果她早点向他告白,他是不是就会像爱宋依诺一样爱她?
沈存希勃然大怒,他瞪着连清雨,气她的固执,也气她对他的不畸之恋,老天是为了惩罚他当年弄丢她,所以才这样折磨他的吗?
好不容易证实了依诺不是他的妹妹,他们可以在一起了,现在清雨又迷恋上他了,他到底造了什么孽?
“连清雨,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你哥哥,亲哥哥,我不准你对我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感情,我们是亲兄妹!”沈存希怒喝道。
包厢里除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以及抽泣声,安静得近乎诡异。
宋依诺偏头看着盛怒的他,他下颚绷得紧紧的,额上青筋直冒,胸口不停起伏,他是真的气惨了。她紧紧攥着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连清雨眼眸大睁,宋依诺此时才发现,原来连清雨也长着一双漂亮的凤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眼眶里滑落,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沈存希,声音轻飘飘的,显得那么不真实,“你说什么?”
沈存希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动怒解决不了问题,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凌厉的逼视着连清雨,一字一顿道:“我、是、你、的、亲、哥、哥!听清楚了吗?”
连清雨腿心一软,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宋依诺松开沈存希的手,快步跑过去扶着她,大概是太震惊,连清雨甚至忘记推开她,她摇头,“不,我不相信,你为了拒绝回应我的感情,连这种谎言都编出来了,存希,你太过分了。”
“我没有骗你,我告诉过你,我有一个妹妹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后来生了重病,被人贩子丢弃在福利院门口,然后被你父亲连易峰领养,清雨,诸多证据证明,你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小六。”沈存希声音软了下来,她还生着病,他不可以对她太苛刻。
连清雨拼命摇头,“不是,我不是,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喜欢宋依诺,不想喜欢我,觉得我被人强.暴了配不上你,所以你撒谎骗我,对不对?”
“清雨,不是这样的。”沈存希痛苦的闭上眼睛,“我若不接受你的爱,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拒绝,我不会用这样卑劣的方式拒绝你,清雨,我千真万确是我的亲妹妹。”
“我不相信!”
宋依诺看着沈存希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都要被扯碎了,她忍不住道:“清雨,你别这样,沈存希说的话是真的,他没有骗你。”
“滚开!”连清雨猛地推开她,她情绪失控,用力扯自己的头发,然后拽下来几根,她冲到沈存希面前去,将头发塞进他手里,“沈存希,这是我的头发,要说服我是你的妹妹,拿DNA鉴定结果来,否则我不信!”
说完,连清雨拉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宋依诺正要追出去,被沈存希喝止住,“不要追了。”
“沈存希,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会出事的。”宋依诺急得直跺脚,连清雨有臆想症,她怕她钻进牛角尖里,出了事大家都追悔莫及。
沈存希低头看着掌心里的头发,他说:“她对我的感情一直是一厢情愿,她不会有事,至少在我把DNA鉴定结果放在她面前以前,她不会有事。”
“可是……”宋依诺还是担心,她经历过,所以明白那种绝望与痛苦真的让人生不如死。
“依诺,我和她认识很久了,沈家的孩子不会这么脆弱,她不会有事。”沈存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沙发旁,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今晚没打算告诉清雨他们是兄妹的,他原本打算先拿清雨的头发做了DNA鉴定,等拿到DNA鉴定结果,确定她是他的亲妹妹时,再告诉她事情真相。
但是清雨突如其来的表白打乱了他的计划,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他对不伦之恋的态度,是因人而异的。
宋依诺走过去,看他紧蹙眉峰,她站在他身后,伸手轻轻替他按着太阳穴,她说:“存希,你现在舒服些了吗?”
沈存希拉下她的手腕,将她牵到面前,他仰头望着她,道:“依诺,明天和我一起飞一趟美国,DNA鉴定不能在国内做,我担心再被人动手脚,去美国做,纵使那些人手再长,伸到美国去也太远了。”
“好!”宋依诺点了点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就当时他们去散散心吧。
沈存希低头看着掌心里的头发,心情沉重起来,清雨是他的妹妹,却对他有着男女之情,到时候他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
这一晚,他们没有回依苑,沈存希打电话给保镖,确定连清雨喝醉后,被保镖送回依苑,他才放了心。在DNA结果出来前,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倒不如让大家都冷静一下。
翌日一早,沈存希和宋依诺乘早班飞机飞往美国,飞机上,沈存希拿着无菌真空袋心事重重,宋依诺看他不开心,她绞尽脑汁想要哄他开心,“沈存希,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沈存希将无菌真空袋放回了西服内衬口袋里,他兴味盎然地盯着她,道:“什么笑话?”
宋依诺不是一个逗比的人,所以要讲笑话真的很难为她,她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她说:“就是有一只公鸡和母鸡在一起后,下了一颗蛋,没过多久,就孵出一只通体发黄的小鸡,公鸡觉得不对劲啊,这小鸡怎么看都长得不像它,它就去质问母鸡,母鸡说你不知道现在吃了非转基因的玉米,所以小鸡基因变异了么?哈哈哈哈,这个笑话好不好笑?”
沈存希没笑,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依诺,你讲的笑话很冷啊。”
宋依诺脸一红,有些尴尬,她说:“看在我这么卖力的逗你笑的份上,你给我一个笑脸好不好?要不然我会很担心你。”
沈存希勉强扯了个微笑,将她拥进怀里,他说:“虽然这个笑话很冷,但是我感觉到了温暖,依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没事,不要担心我。”
“说是这样说,可是我还是很担心你啊,看你闷闷不乐,我就努力想要逗你笑。沈存希,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所以不要不开心,生活给我们的每种经历,都是为了让我们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明白吗?”宋依诺趴在他怀里,仰起头望着他。
他们曾站在最远的距离,那种想拥抱彼此却再也无法拥抱的痛苦已经远去,现在只剩下满心的幸福,她会珍惜得来不易的每分每秒,会珍惜他的一切。
沈存希垂眸看她,嘴角弯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悟和我说?”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开心起来啊,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所以不要再皱眉头了,容易老哦。”宋依诺俏皮道。
沈存希捧着她的脸,故意板着脸道:“现在就嫌弃我老了?”
“我哪有?”宋依诺轻笑道,抬眸看着他的脸,说:“不过啊,我发现你最近真的有长皱纹哦,这里鱼尾纹都出来了。”
沈存希捉住她捣乱的手,放在唇边,张嘴用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还敢说,被你折磨得吃不香睡不着的,不老才怪。”
指间痒痒的,宋依诺下意识要缩回手去,却被沈存希牢牢攥住,她咯咯的轻笑起来,指着自己道:“你看我也老了。”
沈存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指轻轻抚着她白嫩的脸颊,喉间一动,心里突然生了一种渴望,凤眸逐渐幽深,他俯身,薄唇快要含住她的唇时,耳边忽然响起空姐甜美的声音,“先生,请问你们现在要喝点什么?”
沈存希动作一顿,心里有团火正蹭蹭的往上窜,宋依诺瞧他欲求不满的样子,她对不识时务的空姐道:“给我们两杯牛奶,谢谢!”
空姐察觉到自己似乎打扰了他们亲热,她连忙离开。
宋依诺抿着嘴笑起来,沈存希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他伸手拉起头等舱的帘子,大手探过去,将她上半身捞了过来,以吻封缄。四片唇瓣贴在一起时,他满足的叹息一声,加深这个吻。
两人忘情的拥吻,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空姐甜美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沈存希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看她凤眸半垂,满脸娇羞之色,他贴在她耳边哑声道:“等到了纽约,这段时间你欠我的,连本带利我都要拿回来。”
宋依诺脸颊瞬间红透了,看他一本正经的撩开帘子,态度极好的接过两杯牛奶,宋依诺的心跳砰砰的根本停不下来。
沈存希将其中一杯牛奶递给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说:“喝杯牛奶睡一觉,到美国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很辛苦。”
“哦。”宋依诺接过牛奶杯,她喝了口牛奶,奶香味瞬间席卷了整个味蕾,她忍不住将牛奶喝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将唇边一滴牛奶卷了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落在旁边男人的眼里有多刺激,男人眼中光芒大盛,他放下牛奶,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度吻住她的唇。
缠绵的吻,带着吞噬她的力道,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察觉到他的手已经放进她衣服里,她顿时心惊肉跳,连忙握住他的手拿出来,就听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喘息,“有股奶香。”
宋依诺看着他那杯没动的牛奶,她说:“你的牛奶还没动。”
沈存希瞅着她,目光邪魅惑人,他嗓音被那抹欲念染得又低又沉又沙哑,他咬了下她的耳垂,感觉她的身体直轻颤,“其实我更喜欢喝你的……”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她耳蜗里,她整个人腾一下,从头红到脚,这个妖孽,到底还有什么话是他说不出来的,她快要自燃了。
她拿起小桌上的牛奶杯塞进他怀里,怒道:“喝你的牛奶,不要说话!”
沈存希瞧着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他轻轻笑了起来,看她怒瞪过来,他连忙不笑了,一本正经道:“知道你脸皮薄,我不说了,等下了飞机,我们用做的。”
“……”宋依诺脑子里忍不住勾勒出那样的场景,简直太YD了。她一个激灵,连忙在心里念清心咒,她再和沈存希在一起,就要被他带坏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到达美国时,宋依诺晕机晕得厉害,在飞机上就已经受不了了,跑厕所里吐了几次,等下飞机时已经奄奄一息,被沈存希抱着走出飞机场。
沈存希是在美国发家的,虽然大部分资金已经调回国,但是纽约这边还有分公司,他们走出机场,分公司已经派了车过来接他们。
沈存希抱着宋依诺坐上车,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格外心疼,他降下车窗,让新鲜空气涌进车厢,低头看着靠在怀里的她,他柔声问道:“依诺,你感觉怎么样?”
“心里有点不舒服,第一次坐这么远的飞机,我丢你的脸了对不对?”
“傻瓜,高空飞行久了缺氧是正常反应,不要说傻话。我记得第一次坐飞机来美国,高空反应整整吐了三天,一点东西都吃不进去。”沈存希道。
宋依诺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他,她吐了十几个小时就受不住了,他当时才15岁,又加上母亲离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他该有多难过?
“那后来呢?”宋依诺很少听他说起小时候的事,忽然听到他说,她止不住的心疼。
“后来水土不服,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每天都是汉堡暑条,我很怀念中国的米粥。那时候老大来美国游学,特意到斯坦福大学来看我。我还记得那天他特意煲了粥,闻到那股家乡的味道,我当时就哭了。当时觉得很Low很没出息,现在想起来,心里仍旧感动。”这段往事沈存希从未对任何人说起,大概是带着宋依诺来到他曾经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他很想把这段不曾说过的故事说予她听。
“难怪你和薄先生感情那么好,你们的友谊真让人羡慕。”宋依诺柔声道,他和薄慕年,她和韩美昕,这段纯纯的友谊,或许能够弥补当时对亲情的失望与缺憾。
沈存希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他说:“我们在美国要待几天,如果你的身体允许,我想带你去我之前生活过的地方,你愿意和我一起故地重游吗?”
“当然,那我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宋依诺笑着点头,沈存希的这个诱惑太大,她很想知道他在美国的生活,以及所经历的一切。
沈存希捧着她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他说:“真是傻瓜。”
司机送他们去酒店,办理好入住,沈存希让宋依诺先在酒店里休息,他把头发样本送去鉴定。宋依诺精神不太好,头挨到枕头,都还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
沈存希坐在床边,看她睡觉了,才拿起样本去了纽约最具权威的DNA鉴定中心。从鉴定中心回来,沈存希先去了超市买了米和青菜,他们住的酒店,房间里有小厨房,可以煲粥给她喝。
回到酒店,宋依诺还没有醒,他径直去了小厨房,开始捣鼓晚饭。
宋依诺醒过来时,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粥味,她坐起来,整个人都还轻飘飘有点找不到北,听到厨房里传来轻响,她起身下床,穿上拖鞋向小厨房里走去。
推开厨房门,看到那道伟岸的背影,她眼眶一热,她慢慢走进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紧实的后背肌理上。
沈存希低头看着搂在腰间的小手,他轻笑道:“睡好了?”
宋依诺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瞧她不说话,他拉开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她,“怎么了,起床就向我撒娇。”
“醒来没有看到你。”宋依诺声音闷闷的。
沈存希心里十分满足,他捧着她的脸,道:“我在这里,不会走,去洗把脸,粥马上好,吃了粥,我带你去附近的商场逛逛。”
宋依诺点了点头,也许是在陌生的地方,又加上高空反应,她格外依赖他。沈存希自然很享受她对他的依赖,满心的怜爱忍都忍不住。
拉着她去了浴室,亲自接了水打湿毛巾,给她洗脸洗手,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宋依诺全程都呆呆的让他照顾,静静地盯着他。
沈存希被她看得有点受不了了,他说:“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们就不用喝粥了,我会直接先吃了你。”
宋依诺俏脸通红,这才移开视线。
吃过饭,天色已经暗沉下来,窗外霓虹灯光漫天,将纽约照得仿若白昼。宋依诺喝了粥,已经满血复活了,沈存希给她加了一件风衣,带着她下楼。
酒店最纽约最繁华的街道上,走出酒店,外面的璀璨的灯光夺目,增添了一种梦幻。街上到处都是金发白肤的外国人,徒添了一种异域风情。
东方人体格在这里显得犹为娇小,沈存希揽着她的肩,带她往商场走去,边走边道:“这个商场聚集了全球最时尚的高端品牌,许多品牌在国内有钱都未必买得到,一会儿我们好好逛逛,看中什么就买。”
“四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帅呆了。”宋依诺仰头崇拜的望着他,要说男人什么时候最帅,那一定是给女人花钱的时候。
沈存希伸手揉乱了她的短发,找了五年才找到的女人,又经历了这么多风波,不娇宠着宝贝着怎么行?他恨不得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宋依诺急得哇哇直叫,“唉,你别弄我的头发,发型乱了。”
沈存希嫌弃地睨着她一头短发,咬牙切齿道:“下回再不经过我的允许剪头发,我就让你……”
“让我怎么?”宋依诺不怕死的挑衅。
沈存希盯着她,目光渐深,贴在她耳边说:“让你在床上向我求饶。”
“你好坏啊!”宋依诺追着去打他,沈存希笑着往前跑,却始终和她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两人笑闹着,在异国他乡开心得像孩子一样,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个金发男人撞了撞身边正在抽烟的男人,说:“喂,你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害死老大的人?”
抽烟的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过去,路上搂在一起的东方男女格外醒目,他眯了眯眼睛,“可不是,我们正到处找他,他自己倒是撞上门来了。”
“中国不是有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终于能替老大报仇了。”金发男人一脸狠戾。
“你去告诉老大的弟弟,说我们找到沈存希了,我在这里盯着他们,这次我们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抽烟男人掐灭了烟,吩咐完金发男人,就跟了上去。
商场离酒店不远,公交车两站的路。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都能看到那端的繁华景象。两人刚吃过晚饭,没有坐车,慢慢走过去,一边欣赏夜景,一边消食。
沈存希牵着她的手,两人像正在热恋的情侣,目光流转间,不一会儿又胶着在一起了。西方国家风气开放,大街上随处可见亲吻的情侣,有些无所顾忌。
一路走来,宋依诺只要撞到拥吻的情侣,就觉得很尴尬,她看向旁边的沈存希,瞧他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她,她一阵心惊肉跳,然后下一秒,她就被他搂住,他的薄唇碾压下来。
宋依诺张嘴,惊呼声顿时被他吞没,他吻得专注,看她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他贴在她唇上轻笑道:“宝贝,接吻要闭上眼睛,细细体会。”
宋依诺脸红耳赤,感觉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他火热的身躯,她整个人都快要被他融化了,她说:“沈存希,我们在外面。”
“那你还一直拿眼神勾引我。”沈存希加深了这个吻,法氏的深吻整整持续了十分钟,等他松开她时,他的目光炯亮,落在她红肿湿润的唇瓣上,他的心一阵骚动,难耐的又亲了亲,警告道:“再用这种迷离的目光看着我,我们就回酒店去。”
宋依诺匆匆垂下目光,耳根子已经红透,她拖着他的手,说:“走啦,一会儿商场关门了。”
沈存希闷笑一声,快走几步,来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两人边走边说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商场。沈存希拉着她来到女装部,这里所汇聚的,果然都是国际顶尖的品牌。
宋依诺只在杂志上看过这些华服,真的置身这里,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乡土气,她叹息一声:“哇,好大牌啊,这里的衣服很贵吧?”
沈存希没说话,再贵的东西,只要有价,他就一定买的起。而她的心是无价之宝,用再多的钱都买不来。所以为了红颜一笑,豪掷千金又如何?
宋依诺见他不吭声,就知道真的很贵了,她拉了拉他的手,说:“沈存希,我还有衣服穿,就别浪费钱了。”
“依诺,钱花在你身上,从来就不是浪费,你明白吗?”沈存希拖住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来,目光认真且深情地望着她,别说他现在坐拥亿万,就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月薪三千的人,他也会给他的女人最美好的一切。
宋依诺心里像是被灌了蜜一样甜,她没再拉着他往外走,国际时尚界的大牌服饰穿在身上,那感觉就像是刚从米兰时装周出来。
等他们从女装部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拎着袋子的销售员,沈存希给了她们地址,让她们直接送去酒店。时间还早,商场对面有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沈存希拉着她的手向音乐喷泉走去。
宋依诺小鸟依人般被他护在怀里,起风了,沈存希低头问她,“冷不冷?”来圣引号。
宋依诺摇了摇头,表示不冷,从商场过去,一路的商店橱窗,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精致的衣服,宋依诺不经意看过去,忽然看到一家橱窗里摆放着曳地的白色婚纱,她脚步一顿。
沈存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亦看到了婚纱,他拉着她就往那边走去。推开玻璃门进去,销售员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沈存希用英文与销售员交流了一分钟后,然后销售员去取来橱窗里的婚纱,带宋依诺去试衣间试婚纱。
宋依诺回头望着沈存希,心里有些窘然,他会不会认为她很想嫁给他?沈存希朝她点了点头,说:“去试试看,如果不喜欢,趁着我们这趟出来,再飞一次巴黎,找设计师量身给你定做。”
宋依诺只好跟着销售员进了试衣间。
沈存希坐在外面看杂志,他忽然起身,走到那一排试衣间前面,试衣间门上镶着镜子,他轻轻推动门,看到店外有人鬼鬼祟祟的往里看,他眯了眯眼睛,这人跟了他们一路,若不是顾忌会吓到依诺,他早就将他揪出来了。
他不动声色的走回去,在沙发上坐下,不一会儿,宋依诺穿着婚纱走出来,欧洲宫廷式的婚纱穿在她身上,多了种贵族的尊贵优雅,曳地的长纱更添了抹清丽与飘逸,很美。
沈存希打量着她,抹胸的款式露出优雅白皙的脖子,与精致小巧的锁骨,漂亮,性感。可当他看着她那一头干练的短发,他略皱了下眉头,这一头短发与这优雅的婚纱,怎么看都多了种违和感。
宋依诺扯了扯婚纱,看他皱眉,她问道:“不好看吗?”
沈存希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触她的发尾,他说:“头发太短了。”
宋依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有些闷闷不乐,当初剪头发是一时冲动,以为剪了头发就能剪掉烦恼,结果现在她整个人的气场都与这婚纱不搭。
销售员看了看他们,道:“沈先生,这件婚纱是我们公司的经典款,全球只有一件,您太太穿起来非常漂亮,宫廷式的设计增添了一种独特的皇族贵气,您太太足以驾驭这件婚纱,如果您是担心您太太的头发,到婚期时,可以用假发盘起来,会相当大气漂亮。”
沈存希看着她,道:“喜欢吗?”
“嗯。”宋依诺点了点头,第一眼看见就很喜欢,穿在身上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她甚至想象着穿着这件婚纱美美的走过红地毯,来到他身边,那样的场景就是想想就幸福得直冒泡。
沈存希挥了挥手,销售员立即懂了,当下就给他们开了单子。宋依诺回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时,销售员已经将婚纱包好,放在精致的纸袋里。
沈存希刷了卡,提着婚纱揽着她的腰走出婚纱店,看她捂着嘴打呵欠,他目光深凝,瞟了一眼躲起来的男人,他说:“累了吧,我们打车回酒店。”
宋依诺点了点头,虽然下午睡了一觉,但是刚才逛了两三个小时街,试衣服也很累的。沈存希招了辆出租车,扶着她上车。
出租车开出去,沈存希看着后视镜,刚才一直跟着他们的猥琐男人也招了辆出租车跟上来,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没有惊动宋依诺,以免她担心。
回到酒店,宋依诺累得倒在床上,沈存希将婚纱放在那一堆衣服袋子旁,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臀,说:“去洗个澡,我出去一下。”
宋依诺半睁开眼睛,“你要去哪里?”
“突然想起一个老朋友就在附近,我去见见他,我没回来,不管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知道吗?”沈存希叮嘱道。
“嗯。”宋依诺看他离开,她起身去浴室洗澡。
幽暗的小巷子里,沈存希看着跟在他身后,突然亮出砍刀的男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喽罗,他冷笑一声,一边解西装的纽扣,一边道:“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拿着砍刀的男人目光狠戾地盯着他,手里的刀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着银光,他说:“沈存希,你还记得杰森吗,我是他的亲弟弟,我现在要为他报仇。”
沈存希脱下西服握在手里充当武器,他冷笑连连,“我道是谁,要报仇就放马过来。”
男人似乎被激怒,拿着刀一晃,道:“兄弟们,为我大哥报仇,上!”
三个人扬着刀向沈存希冲过去,沈存希赤手空拳,看着转眼就逼近的砍刀,他一脚踢过去,踢中男人的小腿骨,男人顿时跪倒在地。
另一刀已经砍了过来,沈存希手中的西装挥了出去,缠住男人的手,他用力一扯,砍刀逼近,他一个回旋踢,将那人扫到地上。
跪在地上的男人已经站起来,拿着刀乱砍,沈存希目光冷凝,没有招式的乱砍太危险,他被逼得节节后退,眼看就要被逼进死胡同了,他瞄到旁边有一排木棍,他拿起一根木棍,与对方博击起来。
沈存希练过散打与跆拳道,使起棍子来也自有一套,三个人挥着砍刀过来,他一棒将三人手中的砍刀打落,三人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对视一眼,再度扑了过来。
有人抱住棍子,沈存希被制,眼前拳头已经逼到面门上,他弃了棍子,揪住男人的衣领,迎面便是极狠的一拳,拳风凌厉快速,那人来不及闪躲,被他揍得鼻血长淌。
沈存希英俊的脸上绝无以往半分温和儒雅,眉目间尽是阴鸷戾气,毫不收敛的张扬散发出来,
一拳落下后是紧跟着的第二拳。
看不到的是他泛白的关节,能听到的是骨头碰撞骨头的声音。
每一拳落下去都带着一股叫人心惊胆战的气势。
三人都被他如复仇使者的模样给震慑住,沈存希狭长幽深的眼眸内是湛湛的溅出来的杀气,一拳拳落在不停扑过来的人身上。
忽然他被人抱住,他眼眸一动不动,薄唇泛着冷静轻薄的笑,刚一个后顶,将男人撞开,眼前白光耀眼,砍刀转眼已近在眼前,朝他的俊脸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