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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尚东海一脸坏笑摇低车窗,伸头朝背着钟惠的林安然挥手道:“哥们你自己看着办,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林安然回话,一脚油门,车子眨眼就没影了。
此时的宿舍区早已是死一般寂静,天寒冷,赶狗都不出门,十二点已过,鬼影都没一个。
钟惠已经比刚才安静多了,趴在林安然背上哼哼着,头轻轻挨在林安然脖颈里,酒气混着香气,吹得林安然耳根酥麻心猿意马。
到了门前,林安然敲了敲门,半天没人答应。又敲敲,过了一阵还是没人答应。
从窗口里望去,里面黑灯瞎火。这里是高干楼,只有三层,每层两户面积很大,钟惠家在一楼,门前被围了起来,弄了个小庭院,种了一堆花草。
林安然不由犯起嘀咕,这大年三十,组织部长家里怎么没人?一肚子打好的说辞腹稿都没用上,顿时暗暗高兴。没人最好了,把钟惠扛回家,往**上一放,自己就算功成身退了。
将钟惠挨着门放下来,翻了半天手袋都没找到钥匙,一狠心,下手往她衣服里摸去。
翻了一通,钥匙找到了,人也脑充血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捏的。年轻的女孩子,摸起来更是没骨头,身上软软绵绵,弹性十足,林安然虽然不是什么童男子,也忍不住胡思乱想。
一阵寒风吹过,林安然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了一些,赶紧扇自己一个耳刮子,暗骂自己:“****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这些不搭界的东西。”
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摸索了老半天终于开了大厅灯。
还没来得及关好门,躺在沙发上的钟惠居然哇一口来了个现场直播。
林安然慌手慌脚过去收拾,结果自己也被吐了一身。擦掉钟惠吐掉的污物,急忙到厨房冲了一杯糖水给她喂下,钟惠才沉沉睡去。
于是又把钟惠搬进房里,放在**上,却看到一身的呕吐物,于是想给钟惠脱掉脏衣服,手刚碰到扣子就犹豫了。
不由想起当初在卓彤家里,那丫头外头一件大衣,里头直接就是****了。
林安然犹豫起来,暗骂现在的女孩子啊,穿的也太前卫了,怎么能把****就这么穿在里头连个打底的衣服都没?
左思右想,还是要脱,不脱弄得一**都是,而且被吐过的衣服湿不拉唧的,捂在身上弄不好会感冒。
手像抽风一样抖抖索索解了上衣扣子,一排扣子都解开了,林安然小心翼翼慢慢揭开衣服,像是在拆除一颗定向地雷。里面露出薄薄的秋衣,这才松了口气,总算不是真空处理的。
累赘的外衣去掉,钟惠良好的身段一览无余。那对已经不能说是小白兔的双峰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傲然而生动地耸拔在林安然的面前,平坦的小腹展示出纤细的腰身,林安然忽然想起卓彤说过,在大学的时候,钟惠是舞蹈队里的成员,练过芭蕾之类的舞蹈。
林安然觉得血液都往头上冲去,屋里的温度忽然高涨,自己浑身燥热难当。
一想到这可是组织部长的家里,心里顿时又清醒过来,得速战速决,否则人家家人万一回来,这可真是黄泥拔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刚想去脱裙子,却犯难了。钟惠上衣是一件毛料的长大衣,里头裙子却是条短裙,大衣里头可能有秋衣之类,可这短裙里头,总不会还有一条长裤了吧。
这么脱了,直接就得露底。脱还是不脱,这是个问题!
妈。的!比老子带队去敌后侦查还难,林安然顿时觉得给一个不是自己老婆的女孩子脱衣服是一门艺术活,甚至说得上是一个系统工程。怎么脱才合适,怎么脱才避嫌,怎么脱才不尴尬,这一道道难题让林安然死了不少脑细胞。
他暗暗发誓,将来有钱有闲,一定写一本《论如何妥善脱掉一个不是自己老婆的美女的衣服》的工具书,估计会大卖。
死就死吧,反正没人看到,林安然一咬牙,脱了钟惠的裙子,然后看都没敢再看一眼,一把拉过被子将钟惠盖上。
出了房间,把钟惠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一看自己身上,一身的呕吐物,不由皱起了眉头。
……
钟常委今年51岁,是大寿之年,逢一必做寿,这是许多地方的规矩,而且很是隆重,关系到未来十年的运程。
虽然钟常委是坚定的马列主义追随者,唯物辩证主义的支持者,无神论的拥护者,但拥护是一回事,遵从老婆的旨意又是一回事。在单位是党说了算,在家一般是老婆说了算。
钟夫人说今年你五十有一了,咱们年三十到慈严寺去烧头柱香给你祈福如何?
夫人有旨,莫敢不从。钟常委点头如捣蒜,连声说好,真是有劳夫人费心了。
无奈两个儿女不吃这套,大儿子说约了人打麻将通宵迎新,女儿说找朋友恭贺新年。儿女大,不由娘。两口子也只好随他们去了,一家子分三路大军扬镳分道。
拜了神,祈了福,烧了高香。钟常委带着老妻坐车回到了大院,本来司机是要送到门前的,可惜钟常委忽然心血来潮春心复萌,估计又有些对司机愧欠的心态,大年三十了还让人家跟着自己东奔西跑,于是早早打发司机回去,自己坚持牵手漫步要和老伴去吹吹风。
等慢慢吹风回到家门口,一看之下登时吓了一大跳!大门洞开,铁门虚掩,这不就是遭贼的德行么!
这毛贼也是天大的狗胆!也不看看大门口两块牛大字的招牌——滨海市市委市政府宿舍区,虽然不是光天化日,好歹也是朗朗乾坤,如此猖獗,这还了得?伸手就拿出新买的大哥大,拨了110。
警察未到,钟常委抓贼心切,老伴在一边阻拦:“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钟常委今晚是老夫卿发少年狂,在宿舍门口浪漫了一把,现在还沉浸在年轻时候荷尔蒙飞扬年代的回忆里,想当年也是参过军,扛过枪的,宝刀未老咧!
于是不顾阻拦,悄然潜回门前,顺手在小花园里抄了把小铁锹,借着灯光朝里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毛贼,长得居然还不赖,剑眉星目,身材英伟,居然光了个膀子,在厅里走动,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真是好眉好貌生沙虱,什么不好做,偏偏做贼!趁着小贼转身背对自己,钟常委一鼓作气,举起铁锹推门而上,照头照脑劈了过去!
钟夫人紧张地在院子里看着,只听见家里传来一声“啊”地惨叫,只当是老公把毛贼劈晕在地了。跑着小碎步赶紧过去推门一看,只见钟常委委顿在地,被一个光膀子的年轻人反剪着双手,五官都挤到一起去了,显然是疼极了。
看到钟夫人冲进来,年轻人吃了一惊,盯着钟夫人看了片刻,忽然把手一松,钟部长这才缓过劲来。
钟夫人正要大喊救命,年轻人赶紧急忙双手狂摆说:“阿姨,别喊!误会了!我是钟惠的朋友!”
钟常委站起来,不断打量眼前的小伙子,难道是家中的丫头十月芥菜春心动,居然找了男朋友?竟然还带到家里胡混了?
这可是年三十啊!这丫头,忒大胆了!幽会也不找个好地方,居然张扬到家里来了!
两口子正将信将疑,却忽然看到钟惠穿着内衣内裤的总会迷迷糊糊从房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握着小粉锤砸自己的脑袋,还嘟囔着:“头怎么这么晕啊……”
出了厅,看到自己的爹妈,再看看光着膀子的林安然,然后白痴地歪头想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估计是酒喝多了,反应很迟钝。
不过,钟常委和老伴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身打扮,再看看林安然这身打扮,嘴巴一下子张得老大,下颌有种要脱臼的感觉,下巴都要跌在地上去了。
钟惠皱着眉头,看着父母遭雷劈一样的表情,很是不解,于是想问问林安然,好端端你在我家光膀子干嘛?!
可是忽然觉得有些冷了,以为衣服没穿够,目光一低,却看到自己雪白的大腿和傲挺的胸脯,人登时傻了。
“啊——”
她尖叫一声,以最快速度飙入房里,不见了。
林安然看着钟惠没影了,无奈转过头,苦着脸对钟常委和他的老伴,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叔叔、阿姨,如果说我在洗衣服,你们信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