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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看热闹的心,挤在门口的众人,听到呵斥声,自觉的低下头让开了道,只见年过七旬的老妇人,满脸阴沉的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奶奶?你没事吧?”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是小白菜知道,能让刘老大和朱氏停下来的,必定是这个家的长辈。
听到小白菜的声音,朱氏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脸色惨白的捂住了肚子,颤颤巍巍的坐了到了地上。
“奶奶,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伤到哪里了?”强忍着头昏目眩,小白菜扶着朱氏蹲了下来。
“奶奶没事,小白菜别担心。”朱氏虚弱的说道,脸色却更白了几分。
“朱氏,你这个泼妇,贱人,我只是踹你一脚,刚刚还好好的,娘来了就在这里装,你给我起来,少给我装蒜。”
刘老大看到刘老太太来了,心里一惊,在看朱氏已经坐下了,忍不住心生怒火,刚刚还要上来挠他的人,怎么可能会说伤到就伤到,这人一定是装的,一定是看到老太太来了,才故意惹怒的,贱人,真是恶毒,他绝对不会让这个泼妇的奸计得逞。
刘老大想着,心里忿忿不平,上前就要去拉扯朱氏。
“大爷爷,你饶了奶奶吧!她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们么?”小白菜上前,挡在了朱氏的面前,拦住了刘老大。
“死丫头,熬了几天还不死,净会碍事,给我滚一边。”怒在心头的刘老大,完全忘记了还有众人看着,伸手一把推倒了小白菜。
“小白菜?”朱氏担心的惊叫一声,怎么都没有想到,胆怯的小孙女会突然挡在自己的面前。
“这都是干什么?不嫌丢人是咋的?咋了?死了一个不够,还想再死一个么?”
眼看刘老大的手就要抓向朱氏的头发,刘老太太慢悠悠的走到了房门口,冷眼扫射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小白菜的身上,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厌恶,老太太不喜欢女儿,而自己小儿子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不知是死是活,唯一留下的一个根,竟然还是个女儿身。
仅仅是一眼,就让很多晚辈悄悄的推后了几步,前来吊唁的亲戚,也觉的这个时候不适合多待在这个地方,往前灵堂,寒暄几句,悄然离去。
“娘,不是这样的,是这个泼妇,她竟然让她兄弟走的时候威胁咱们,说什么老幺发丧的事情,要这泼妇说的算,老幺是咱们刘家的人,这里是咱们刘家庄,啥时候轮到她们老朱家说话了,我气不过,找她理论,娘,你看,我身上都是这个泼妇给挠的,我看,老幺好好的,说死就死了,我看,就是这泼妇命硬,是她克死的。”
刘老大走到刘老太太面前,把脸上的伤,身上被撕破的衣服,给她看。
小白菜冷眼抬头,看着刘老大,命硬这种说法他都说的出来,看来是决心要把她们祖孙两人给赶出去啊!
刘老太太看都没有看刘老大一眼,反而看向地上脸色苍白的朱氏。
“老幺去的匆忙,你怎么看?”
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么问,明显的是信了克星的这句话。
苍凉一笑,朱氏缓缓抬起头。
“婆婆不是默认了老大的话么?又问我干什么哪!”
“哼,都这个时候了,还闹成这样,真是不怕丢人,一幅泼妇像,你不怕丢人,我们老刘家还怕丢人哪!你死在家里没有关系,还让不让我们老刘家的人出门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朱氏,刘老太太犹如看小白菜一样,非常厌恶,这女人要不是命硬,怎么可能死了儿子又死男人。
“呵呵,可笑,你们老刘家还怕丢人,你们老刘家要脸么?我男人刚死,你们老刘家一大家子人,就容不下我们祖孙两人,不就是三间破房子么?竟然连等几天就等不下去,现在就来逼着把房子交出来,咋?还想偷偷的把我弄死在你们老刘家。”
朱氏的话,让刘老太太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刘老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忍几天都忍不住。
“啪”
刘老太太上前,狠狠地甩了朱氏一耳光,声音响亮,让小白菜瞪大了眼睛,刘老大满脸得意,贱人,跟我斗,不知死活。
“放肆,你娘家就是这么教你的,没有教养,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怎么当人儿媳妇?老幺死了,你以为你就可以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么?做梦,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这个家还是我说的算,你那点花花肠子,给我省了,放在我这里还不够看,你要是想走,就给我滚,死不死,那是你的命,少赖在我们老刘家身上。”
冷冷一笑,朱氏不屑的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挑衅的看向刘老太太。
“婆婆,你最好盼着我不死,我可是告诉我兄弟了,我要是死了,就是你们老刘家害的,到时候,就算我们朱家庄的人不能让你们偿命,也要让你们老刘家脱层皮,嫁给老幺,我生是老幺的人,死是老幺的鬼,现在老幺死了,要不是因为小白菜,我也想随着老幺去了,你们最好不要逼我,那天我要是被逼急了,我就把小白菜送到朱家庄,我随老幺去了。”
“你,贱人,你敢威胁我?”刘老太太被气的脸色铁青,阴沉的可怕,拿着拐杖的手,被气的微微轻颤,方圆几十里,朱家庄可是第二大的庄子,一般人根本不会招惹这村上的人,所以,朱家庄出来的闺女,在婆家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
“是不是威胁你,可以试试。”
“哼,老幺不在了,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要怎么过。”刘老太太说着,眼神里闪过阴狠。
“这你不用担心,老幺不在了,我会过的比老幺在的时候,过的还好。”
“你就逞能吧!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看着刘老太太咬牙切齿的样子,朱氏冷笑。
“婆婆,你不是说,只要小白菜能活过来,你就同意她给她爷送孝么?现在小白菜醒了,好好的,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娘,这怎么能使得,咱们老刘家又不是没有人,怎么能让一个黄毛丫头扛引魂幡。”听到话又绕回来了,刘老太太明显占了下风,刘老大又沉不住气了。
“闭嘴。”刘老太太冷冷的瞪了刘老大一眼,转眼,阴沉的看向小白菜。
“就你这个子,身子还没有好吧!你抗的动引魂幡么?摔的碎孝子盆么?你可知道,你要是为你爷爷扛了引魂幡,将来可不会有人敢要你,没爹没娘,谁会愿意入赘,难道你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
“婆婆?…”
“你给我闭嘴,就算要扛引魂幡,也要这丫头同意吧!难道你想害她一辈子么?”
刘老太太一声呵斥,朱氏闭上了嘴,心里忐忑不安,紧张的看向小白菜,这丫头会同意么?
“说,你愿意么?你要是愿意,以后就别想嫁人的事情,给我在家里做一辈子的老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刘老太太威慑的眼神看向小白菜,故意拐杖敲在地上砰砰响,小丫头胆小怕事,平时看到她的眼神就躲,相信她一定不敢同意。
“小白菜?”
朱氏和刘老大紧张的看向小白菜,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