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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白纯炀的质问,叶湘竹的手缩的更快,用力的把自己的手缩回,然后背在身后,不让他的眼睛看到她的手。
“那……那个,我的手对花粉过敏,刚刚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些花粉,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她吱吱唔唔的回答着,眼神闪烁,明显是在撒谎凳。
“你鼻翼的左侧又开始红了!”白纯炀火热的眼盯着叶湘竹的鼻子道。
坏了,鼻子!
叶湘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娲。
想到自己的手红肿,这要是捂着鼻子,那就在他的面前暴.露的更加明显了,刚伸出来的手,在一瞬间又缩了回去。
该死的白纯炀,他的眼睛能不要这么尖吗?他的眼睛早已让她无所遁形了。
刷的一下,叶湘竹绯红满脸咬牙反驳:“是昨天撞的今天还没好!”
这话一听就假了。
白纯炀低头浅笑,眉梢挑起狐狸般狡猾的高度,不得不说,叶湘竹还真的很好骗,昨天她就没有去盯过自己的鼻子。
“原来是这样,那不知你鼻子左边碰到的地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看白纯炀那狐狸般的笑容,叶湘竹心里明白了七八分,白纯炀怕是在骗她,而她经过昨天晚上的折腾,现在早已筋疲力尽且精神不济,才会着了他的道。
话已出口,只得再继续说谎圆谎。
“快了,就快了!”她随口回答。
“快了?你这个快了是多久?”
眼睛骨碌转动一下,然后试探的回答了几个字:“一个时辰以后?”
白纯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一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很可爱?”
脸上的绯红刚刚淡渐,在听了白纯炀的这句话之后,红晕再一次爬满了她的脸,双颊火热发烫,脑中一片空白。
哦~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如小鹿乱跳般的紧张,贝齿紧咬着下唇,羞赧的低下头去,一双手绕着自己腰间的衣带,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纯炀在说完之后,便低头继续享用桌子上的美食,没有发现叶湘竹的异象,因为他真的很饿。
在低头吃了两下之后,他点头称赞:“不错,手艺确实比上一次进步,不过,还有待提升。”
叶湘竹皱眉,还有待提升?
转念一想到,能听到这种评价,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值得了。
“那你继续吃,我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叶湘竹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
“怎么了?”叶湘竹狐疑的转身。
白纯炀放下筷子,微笑的重新抬头对上她的黑眸:“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是花粉过敏!”叶湘竹理直气壮的回答。
“如果说我不信呢?”
“你爱信不信,不过,这是我的双手,好像跟白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吧?再说了,还有九十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到时白公子和我桥归桥、路归路!”叶湘竹微笑的冲白纯炀一鞠躬:“白公子,您用好!”
“嗯?你……”
白纯炀还想说什么,叶湘竹已经转身离开,回想她刚刚说过的话,却带着浓浓的疏离感,令他莫名的感觉不舒服。
今天的她真是奇怪,那双手肿的那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口里所谓的花粉过敏,一定是其他的原因。
突然,白纯炀的视线射向窗子上展开翅膀伸懒腰的彩雀。
“喂,凤凰!”白纯炀凉凉的唤了一声。
彩雀正抖着自己的羽毛,准备躺在窗子上懒懒的睡一觉,冷不叮的听到白纯炀唤它凤凰,它一下子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鸟脑袋朝着白纯炀的方向,精豆大的眼睛期待、无辜的望着他。
“主……主人,你刚刚……唤我什么?”
“我唤你凤凰,难道你不是吗?”白纯炀斜睨它一
tang眼,一边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是是是,我当然是!”彩雀用自己从未有过的精神嗓音大声回答,心情愉悦的飞落到了白纯炀面前。
它那双精豆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白纯炀,眼睛里面有光亮在闪动。
不容易呀,不容易,它跟着白纯炀二十年,跟着宁蔻也有好几年,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人喊它凤凰,这是第一次,让它怎能不激动、感动。
只是喊它一声,它就激动成这样。
白纯炀温柔的抚摸着彩雀的脑袋,嗓音亦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现在才发现,以前我对你实在是太不好了。”
彩雀眼中的光亮闪动的更加厉害。
“主人,只要你现在对我好,就行了!”
“嗯,我会对你好的,只要你实话实说。”
“我以后绝对不会欺骗主人您的,否则,就让我变成死凤凰!”彩雀慷慨激昂的发誓。
“事情倒是没有那么严重,我只希望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白纯炀微笑的问了一句。
“咦,昨天晚上?”
“对,你昨天一晚上都在外面,所以应该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白纯炀温文无害的问道。
彩雀精豆大的眼睛左右闪烁着:“这……这个,实际上,昨天晚上我睡过头了,发生什么事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白纯炀轻笑了一声,嗓音低沉:“你当真不知道吗?还是,你刚刚在撒谎?还记得你刚刚发了什么誓吗?”
彩雀六神无主的低头。
“主……主人,昨天晚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我特别想吃飞禽的肉!”白纯炀的手指再一次轻抚彩雀的脑袋,笑眯眯的问:“你对主人我这么忠心,所以,你就牺牲一下,自己飞进油锅里,炸了给我吃,可好?”
呜呜~~主人太坏了,也太残忍了,要炸了它,而且,还要它自己飞进去,太过分了。
最终,彩雀只得灰溜溜的低下了头。
“其实,我昨天晚上知道一点。”
“知道一点?”白纯炀的声音微微上扬。
彩雀浑身瑟缩了一下:“是……是全部都知道。”
“然后呢?”
“然后就是……”
“快说!”见它不说话,白纯炀阴沉着声音威胁道:“我可不需要一只不会说话的鸟,油锅里的油还等着你呢。”
太过分了。
说就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叶姑娘跑去求小为,让他教她做菜,小为不愿意,她就跑到了华城的一家御厨家中,但是人家御厨不想教她,故意放了辣椒水,说只要她敢将手伸在辣椒水里半个时辰,他就教。”
辣椒水?怪不得她的那双手肿的跟馒头似的,原来是浸了辣椒水。
她居然为了学做吃的去用自己的双手泡辣椒水?她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后来呢?”他面无表的继续问。‘
“人家御厨看她实在有诚意,半个时辰没到,就让她把手拿了出来,后来连夜教她做了些菜。”彩雀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白纯炀的心里五味杂陈,这叶湘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彩雀的眼睛骨碌一下,然后继续说:“其实,昨天晚上,小为也跟着一起去看了,回来之后,小为叮嘱我,不让我告诉你的。”
但是,坏蛋主人,威胁它,逼迫它说了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到窗户上去。”白纯炀挥了挥手,低头看着桌子的菜,心里却一阵紊乱。
想到她用那两只早已红肿疼痛的手来做这满桌子的菜,就觉得心里针扎一般的疼。
看着那些菜,他夹起来送进口中,突然觉得这些菜如同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一般。
※
客房的卧室里,叶湘竹经过一晚的辛苦,疲惫的沉睡着,风撩起她的一角纱帐,露出她憔悴的睡颜。
床榻的一侧,白纯炀望着床榻上那双搁在被角红肿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痛意。
一阵风又欲吹进来,白纯炀倏的回头,两扇窗子瞬间自动被关上,将风阻隔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