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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解释不出来了?呵……”
厉行风又是一声冷笑,盯着周朝影的眼睛,修长的大手挑起她脸颊边的发丝,一字一顿的说道:
“周朝影,你给我听好了。与我之前你干过什么,与我厉行风无关。与我之后,你想干什么,也与我厉行风无关系。但是,只要有一天你还是我厉行风的女人,你他妈的就给老子安分点。下次若在让我看到你跟哪个男人有半点肌肤之亲,我就把他丢进太平洋里去喂鲨鱼。而你,我生吃了!”
语毕,幽黑发亮的眼睛紧盯着她,黑珍珠般的眸子流转着润泽阴柔的光。
厉行风就是这样的人,他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阴阴柔柔的教人不由自主汗毛直竖。可是说出来的话,语调轻而缓,却又能让人实实在在的听出其表的阴邪,其里的毒辣……
显然,周朝影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原以为这次会跟以前的小打小闹一样,闹腾下也就过去了。可是此刻厉行风的古怪表情,实在不像只是吓唬人这么简单。
凝视着男人阳刚之气逼人的容颜,周朝影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脚底陡生出阵阵的寒意,顺着双腿蜿蜒而上,直抵背脊……
“呵呵……”厉行风凝视着周朝影渐渐凝滞的脸庞,突然低低的一笑。
邪魅的嗓音,戏谑的笑音……将梦游般的周朝影拉回到现实中来。
回过神来的周朝影脸庞蹭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暗自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的思忖着。不是她周朝影有病,就是他厉行风有病。否则,怎么会时不时的自觉身陷炼狱……
脖颈处传来男人指尖的碰触,周朝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泫缩起脖子,恶声问道:“你想干什么?不许碰我!”
“呵……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厉行风说了这句话后,拉着她就往浴室跑去。
“又干什么,厉行风,你放开我。”天,这货到底是哪个星球的?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简直一疯子。
冷漠淡泊如他,邪魅狂妄如他,阴阳怪气的也是他……
她没来由的想到王宝强的那句话:‘你究竟是什么星座的,性格太分裂了。’
浴室内,厉行风一把扯下花洒塞进她的手里,冷呵了一句:“洗,洗干净了。”
周朝影愣愣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洒……好嘛,这恶霸狂妄自大的气势又出来了。敢情他这是嫌她肩膀被人搭上了,还得洗一洗的?
“要我洗可以,你给我出去。”她不爽。反正这大热天的也还是要洗澡的,但刚才被他那么一折腾心里就是不爽,借此发挥下。
“哪来那么多废话。”厉行风眼中又欲喷火,但眼瞅着她娇嫩得跟朵花儿似的脸庞,泛起的红晕,整张脸蛋儿看上去干干净净,像个苹果儿似的诱人。
最终,还是将怒火给忍了下去。
“你不洗?行,爷帮你洗。”
说着,拉开水阀头,对周朝影举起了花洒……
冰凉的冷水瞬间从头淋到脚,加上这整栋公寓里到处都有冷气,周朝影就跟被人刺了一刀似的浑身一激,气得直跺脚怒骂:“厉行风你还真是个瘟神,这么冷的水你想冻死我?”
“这大热天的,冲下冷水澡又死不了人,瞧你娇贵的。”
周朝影又急又冷,上前去夺他手里的花洒。厉行风又怎么会让她夺到,将手举过头顶,带着开玩笑的意味继续将花洒对着她的脑门冲去。
“混蛋东西。”周朝影眼看根本就夺不过来,仰着张全是水的脸扯着嗓子咒骂着,“冻死人啦……”
“真冷?”
“废话!!!”厉行风,你赶紧去死,去死去死……去去死死!!!
“诺,站那墙脚去就不冷了。”
周朝影大脑一热,撒腿就跑了过去。
下一秒,男人再次举起花洒对她喷射过去,大笑道:“那儿90度,绝对不冷。”
“哇……厉瘟神……快停下来……”
“除非你答应我,马上跟那小白脸分手……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喷死你……”
“王——八——蛋!!快住手……”
“分不分……分不分……”想一给她。
“分分……我分……我跟他分手,马上分……还不行吗……”
···
一番折腾,厉行风这才收起了玩心,将水温调到适当的温度。
率先冲洗过,仰躺到卧室的大床上。
大约过去了十分钟时间,顿觉困意渐渐袭来……
轻轻的开门声钻入他的耳朵里,他知道是周朝影进来了,所以也没打算睁开眼睛。
正要睡着,忽然一盆冷水泼到他脸上。
周朝影穿着睡裙,将冷水泼出去之后,凶神恶煞的嚷道:“厉瘟神,去死吧——”
“周朝影……我干!!你疯了是吧?你不知道这水是冷的吗?”
“很冷是吧?爬起来自己转个圈儿……360度……”
“噢谢特!臭妞儿,看我怎么教训你……”
“来吧,我不怕你……嘿嘿哈嘿……”
我使用双截棍,嘿嘿哈嘿……哈哈嘿哈……
···
一大早,陈凯带着他的女助理赶到皇爵公寓。推开主卧大门,他整个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我的耶稣老大,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厉行风,你们打了一晚上的水仗吗?”
陈凯局促的停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根本就没地儿可进啊,这一地的水把软毛地毯都涔透了。这还不打紧,那张大床上,整个就一小型的斗殴战场。
满地枕畔内的绒絮,浩浩荡荡……
“你他妈的给我进来,装什么王公贵族。”厉行风冷着脸,光着脚丫将陈凯拉到床边,指着蜷缩在被子里缩在床延边儿上的周朝影,“快,给她看看,又怎么了?”
陈凯看了一眼将头都蒙在被子里的人,无奈摇头:“我就说你一定会把我喊来收尸的。”说着,拉开被子,露出一张苍白发紫的脸蛋儿,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的老天,死多久了?”
“我去你的。”厉行风背后撂了他一拳头,恶声道:“赶紧的,看看她到底怎么了。一大早我醒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了,怎么叫都醒不了。”
陈凯看着床上的‘薄命女子’那双发紫的嘴唇,忍不住哆嗦了下。“还开中央空调,你是嫌她死的不够快是吧?赶紧关了去,窗子都打开通风,让外面的热气吹进来。”
转首看到厉行风站着一动也不动,张口骂道:“你个大愣子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
“我去?”厉行风吃惊挑眉。
“废话,难道还我去不成。你不想她活命就搁这站到天荒地老,那也不关我的事。”
“真是个该死的女人,真麻烦。”厉行风骂咧了句,到底还是按着陈凯的吩咐照办了。
“这家伙,我看是口是心非吧。”陈凯苦笑摇头,嘀咕了句。。
大约十分钟后,陈凯从主卧来到客厅。
厉行风慵懒的斜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凸出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任袅袅的迷雾缭绕。
他是不抽烟的,但是偶尔在心烦的时候点上一支,却不会吸入口中。就这样点上,然后静静的看着它燃烧,直到熄灭……
“喂。”陈凯走了过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
“她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会病得没有知觉了都?”厉行风掐灭了烟头。
“唉,告诉我,你们昨晚上都干什么了?”
厉行风皱眉,想了想,说:“什么都没干啊。就是在睡之前玩了水仗而已。”
“噗……”陈凯没忍住,乐出声来。
打小他是跟厉行风就是同学,属于一起长大的那种铁哥们。厉行风从商,而陈凯的兴趣就是医学。也正是因为俩个人如此熟悉的关系,所以陈凯就成了厉行风的私人医生。他对厉行风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什么时候跟女人干过这等‘脑残’的事过?
“严重受凉了,刚才我的女助理帮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她经期在身。女孩子在这个情况下,是碰不得冷水的……”说完,他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厉行风,用揶揄的口气道:“天知道,你俩昨晚上都干了什么。”
“次奥……你这什么口气。”厉行风很不爽。
“好啦,我也该走了。”陈凯调侃的笑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赶紧把屋子收拾收拾,就跟过了泼水节一样。”
“赶紧滚。”厉行风恶劣的回敬过去。
厉行风回到主卧,来到周朝影的身边。
昏睡着的可人儿脸色惨白如纸屑,淡淡的秀眉微微的蹙起,如羽翼般的浓密睫毛轻覆在那双古灵精怪的黑眼眸……没来由的让厉行风想到了一首诗句“病弱西子胜三分”。
照理说一个人病到这程度,应该还蛮吓人的才对。怎么这丫头病起来,倒让他有一种想疼惜的冲动了……
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分,他得去公司了,可是又不能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厉行风的脸上虽然流露出不耐的神色,却在下一秒拿出手机拨打了高凌的手机。
他在手机里一再嘱咐高凌,去物色了个既会做饭,又会做家务,而且还会照顾人的中年女子。
撩了手机后,再次转身朝床上的可人儿投去了深深的一瞥,才转身离去……
···
周朝影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感觉浑身一会热如火炉,一会又冷如炼狱般难熬。在梦中,她看到了坤爸,看到了妈妈……凶猛彪悍的叶子,还有曾经温情款款的李慕白……
然而,当这些人的脸在她脑海里渐渐模糊之后出现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面孔。
这个人的脸庞上,有着比任何人都深厚的轮廓,鹰隼般锐利得过分的眸子,眸子里的光芒,时而阴沉,时而冷冽,时而毒辣……
她捂着狂跳的心口,拼命的后退,嘴里大叫道:“厉行风……厉行风……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厉行风一声狂笑,长臂一挥,大手如铁钳般扣住她的肩胛,她的身子迫不得已的撞了过去。
“啊……”一声尖叫,周朝影活活把自己从梦中吓醒。
满额大汗的她支着身子坐起来,大口喘息着……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周朝影只觉得心惊肉跳了下,忙问道。
“周小姐,您醒啦。”推门而入的是个年纪大约在40岁左右的中年女子。该女子打扮普普通通,脸上带着亲切可人的笑容。
“你……你是?”
“我是厉总请来照顾您的。”
“什么?你是说,是厉行风请你来照顾我的?”周朝影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是啊,厉总说您身子病的厉害,而他又不能一直陪着你,所以就让我来照顾您了。”
他有这么好心?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周朝影转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猜测着厉行风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把戏,想整她。
“周小姐,您昏睡了三天三夜,一定很饿了吧。厨房炖了清粥,我这就去盛来。”
“神马?!”周朝影再次吃惊,“你说我……我睡了三天三夜?”
“是啊。可把厉总急坏了呢。”女人笑着起身,朝外面走去:“每天厉总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我,你的情况怎样。每次我说你还没有醒来的时候,他都会很不开心呢。”
周朝影听得云里雾里的,紧着眉心,真的假的啊?难道她昏睡了三天,世界变了个模样?
恶魔从良了?
不一会儿,女人把粥端到房内。
“周小姐,您先吃点吧。今晚厉总回来看到你没事了,指不定得多开心呢,呵呵。”
“嗯,谢谢您。”周朝影昏睡了三天,这会还真觉得肚子饿得慌,挤出笑容接过了碗筷,“对了,我叫您什么好呢?”
“哎哟,周小姐,您千万不要跟我这么客气的说话。”女人手足无措的笑起来,“您就叫我刘婶吧,哈哈……我这把年纪了,叫个婶子不沾周小姐的便宜的。”
“牛婶?”周朝影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点头喝起粥来。
周朝影一口气喝了三碗粥,才觉得肚子不那么饿了。还别说,这牛婶的手艺还真不错,粥都能做得这么香。
对着收拾碗筷的刘婶说了句:“谢谢您,牛婶,您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周小姐千万别这么客气,这可是我应该做的。”刘婶客客气气的说着。
说的也是,月薪那么高的工作,谁都会做得分外的卖力的。
周朝影填饱了肚子,精气神也恢复了些些,躺下身子,阖上眼睛……
不好,她突然的又支起身子,心里暗叫了声糟糕。
她在这昏睡了三天三夜,也没有跟剧组请假……完了,完了。
下床找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忐忑不安的冲上电池,打开手机。
“叮叮……”
几十条简讯炸豆似的跳出来。
有叶子的,张一航的……
张一航发的无非是“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周朝影直接跳过,打开叶白露发来的简讯。
“周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报纸上说鼎泰新开的剧组换了女一号?”
“周周,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接电话?”
“……”
仅是第一条,周朝影就直接跳过了接下来的内容。
纳尼??!!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剧组给‘扔’了?我靠,凭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她给换了,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那之前拍摄的内容,又算什么?
周朝影着实是气不过,大脑猛然一个昏眩,晕得她差点没有站稳。
她捂着心口扶着墙壁,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缓和过来。想来也是,大病一场,昏睡三天,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呢,不易大动情绪。
可是这事如果她不弄个明白的话,她将一辈子寝食难安的。
咬咬牙,她硬撑着无力的身子换了衣服。
“周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在客厅正打扫的刘婶看到周朝影准备外出,忙放下了手里的活。
“牛婶,我有点事出去下。”
“哎呀,这可不行。厉总交代过了,如果您醒来的话一定不能让您出去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周朝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凝重的看着她。
“呃……我……这个……”刘婶被她严肃的样子吓到了,厉总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呢?她吞吞吐吐的回答着:“我想,厉总这么说的原因……应该是担心您大病初愈,身子骨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怕您……”
“好了,我知道了。”周朝影已经意识到剧组换人的事一定跟厉行风有关系,不过她这会根本就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牛婶,我就出去一小会,晚上我会在厉行风回来之前赶回来的。只要你不跟他说,他就不会知道我出去过。就这样,我先走了。”周朝影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哎……周……周小姐……”刘婶眼看着拦也拦不住,自言自语的道;“这可怎么办呢?厉总交代过的,万一出事了……”
想着,她还是决定通知下厉行风才好。
···
周朝影来到街边,拦了辆计程车。
“喂,张一航吗?我周朝影。”
“朝影,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现在我来不及跟你解释这些,你先告诉我剧组换地方了吗?”
“没有。”
“等我,我马上就到。”
周朝影气呼呼的收起了手机,心想,待会到了片场一定要好好质问下两位导演,就算是换了人至少也得有个通知吧。
而刚才手机打开的时候,她并没有收到剧组任何一个人发来的简讯,甚至连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这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
当周朝影一脸的苍白之色,架势却又怒气冲冲的来到片场的时候,整个剧组的人均是一愣。
周朝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用那么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过这会她也没想计较这些。
径自走到俩位导演面前,开口就问道:“总导,副导。我今天来的目的我想你们二位都清楚,长话不如短说吧。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把我的角色换掉了,那之前我拍摄的那些……又算什么呢?”
周朝影这么一来,把整个拍摄现场全部打乱。
摄影师,灯光师,场工,各类角儿……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工作,均把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张一航老远的就看到她走进来的身影,他微微勾唇,带着赞赏的眸子望去。
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周朝影,天不怕,地不怕,永远不会因为胆怯而上不了台面。
“怎么?说不出来么?还是没话可说?”周朝影冷冷一笑,遂将声音压低了点:“是不是厉行风让你们这么做的?”
“这……这……”
“呃……”
俩个导演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么大胆的问题。
“哪位是周朝影。”
就在俩个导演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剧组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周朝影随众人凝眸望去,只见一行身穿刑警制服的班子走来,为首的那位就是那个开口问话的中年男子。
“警官,我就是周朝影,请问你们……”
“周朝影,你可让我们好找啊,把她给我带走。”中年男子一声令下,身穿刑警制服的专业班子迅速上前将她双手敛后,并用手铐拷上。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抓我?放开我……”
这一幕,让场面掀起一阵骚-动。
张一航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警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凭无据的,你们凭什么抓人?”
“无凭无据?哼……”中年警官冷哼一声,来到周朝影的面前,面无表情的道:“周朝影小姐,我是重案六组高级督察方延良。现在我们警方现在怀疑你跟一宗谋杀案有关,请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这是拘捕令,现在不是一定要你说,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被捕了,带走……”
“慢着,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放开我……”周朝影当然不会屈服。
“有什么问题跟你的律师去说吧,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一行武装精锐的警员,将周朝影架了出去。
‘吱……’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音,划破天际。
厉行风老远就看到被人架着的周朝影,紧锁的剑眉拧得更深了。接到刘婶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会,就是担心怕她会出事所以提前结束了会议就赶了过来,没有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慢着,把人给我留下。”厉行风飞快的下车,大步上前喝了一声。
几名身配警枪的警员见状,忙上前阻拦住他。
“她没有杀人,我厉行风可以为她作证。”
“厉总,我也希望她没有杀人。但是前城是个**的地方,在一切都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单凭你一句‘保证她没有杀人’就放过她。”高级督察方延良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说道,“所以,厉总。请您让一下,不要妨碍我们司法部门。否则,我会告你妨碍公务。”
“你给我听着,我跟你们警务处总督察是老相识,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再穿上这身警服!”
“厉总您放心。在我们没有掌握足够的罪证的时候,谁都不会动周小姐一根汗毛。”方延良轻扯嘴唇,“带走。”
周朝影与厉行风擦肩而过的时候,转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抹眼神,也是厉行风从未见过的。虽然里面仍是有坚强的成分,但是谁都能看的出来,她其实是在害怕的。
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儿,骨子里再倔强,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会觉得害怕的。
厉行风冲着她点了点,回递她一抹坚定不移的笃定眼神。
他用眼神告诉了她,他一定会救她,他绝不会就这样的将她弃掷而不管。
他站在原地,直目送着载着周朝影的警车消失在视线里,才转首回到车里。
豪华的跑车嗖的一声,绝尘而去。
···
警务处。
“什么人?交出证件来。”
传达室眼看着一辆奢华的跑车直停在大门口,连忙跑了出来欲阻拦从车内走下的怒气冲冲的人。
“给老子滚开。”厉行风铁青着张脸,目不斜视,一把将他挥开,迈着大步朝里走去。
总督察办公室的大门被厉行风一脚踹开,然后不顾里面正在收拾的工作人员惊愕的神色,径自走到总督察办公的位置上。
“你们总督察现在人在哪里?”
“我我……总督察这会人不在。”工作人员显然被厉行风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气势给镇住了,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呃……”小职员短暂的错愕之后,随即意识到什么,问了句:“您是……”
“鼎泰厉行风,认识不?”厉行风背脊靠上椅垫,倨傲的扬起下颚,如炬的双眸注视着他。
“啊,原来是厉总大驾。”
小职员虽是没见过鼎泰总裁的本尊,但是在前城谁不知道手握整个前城的经济命脉,呼风唤雨的厉行风呢。
他忙将脸上的错愕神色收起,郑重其事的回答道:“报告厉总,总督察今天确实没有来警署。”
“那他去哪了,你会不知道?”
“回厉总的话,我只是总督察身边打杂办事的小职员。他的行踪肯定不需要向我汇报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职员一脸的坦诚惶恐之色,厉行风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撒谎。
起身走到门口,转过魁梧挺拔的身子,“听着,总督察一回来让他立刻跟我厉行风联系。”
“是!”
“呼……”直到厉行风离开,这个小职员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抬手扶了下额头,打开手心一看,才发现里面满是紧张的汗水。
“你给我过来。”
“啊……”原以为厉行风已经离开了,可是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小职员仍是紧张得浑身打了个激灵。
“厉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带我去审讯室。”
什么?小职员惊呆了,这审讯室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地方啊。万一那边不放人进去,那厉总岂不是要拿自己开刀么?
“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厉行风急火攻心的吼了句。他刚才原想自己去找的,可是出了门才发现他哪都不认识。想想还是叫上这小职员带路会好些。
··
“对不起,厉总,这里您不能进去。”
“对不起,厉总,警署有警署的规矩,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审讯室门外,两名警员拦下厉行风。
“我在说一句,都给我让开。”厉行风阴着脸,不爽的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还真就能拦得住我厉行风!”
两名警员见状,对视了下,遂将身子朝门口靠近了几分,说话的口吻仍带着恭敬的语气:“厉总,请不要在为难我们了。这里是警署的审讯室,除了长官和督察,其余的人一律不能进入。”
“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厉行风不能想象周朝影在这里面,被那些人提审的情景,心里一个劲的在担忧着。她会不会害怕……她会不会在哭泣?他们会不会欺负她了……
“哟,厉总,又是您。”此时,审讯室的大门被人打开,高级督察方延良从里面走了出来。
厉行风的视线穿过门的缝隙朝里面张望着,希望能看到那抹令他牵挂不已的纤弱身影。
可是,没有!
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见。显然,这只是审讯室的第一道门。
“方延良,要么让我进去,要么让我把人带走。”此时的厉行风,一颗心完全系在周朝影身上,什么司法完全都顾不上了。
“厉总,您当这是哪儿呢?这是警署,是司法部门。不是您的鼎泰公司,不是您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方延良一脸的不苟言笑,说出的话更是公事公办的官腔。“刚才您既然说跟我们总督察是老相识,看在这份上您私闯警署的罪名我就不计较了。现在请您立刻回去,我方延良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厉行风就奇了怪了。以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他厉行风出面,对方都会松松限度。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会敬他几分薄面的。可是这次为什么会这样?态度是如此的强硬?
眼下他硬闯肯定也是没有用的,一记眼神狠狠的瞪了方延良,哑声的说道:“你给我听着,若是让我知道她在里面受欺负了,一定有你好受的。”
语毕,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高级督察脸色阴郁的看着厉行风愤然离去的背影,锐利的眼睛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长官,要不要通知总督察?”
“不用。”方延良摆了下手,“总督察离开的时候曾亲自交代,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这会总督察一定已经在航海旅游的船上了,我们就不要在去打搅他了。”
“是!”
这时方延良兜里的手机,震动起了。他走到了角落边,接了起来。
“长官……”
“延良,是不是觉得有压力?”手机里,传来总督察汪成明的声音。
“长官,我没有压力。”
“嗯!我知道这件事为难你了,但是你放心。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我一定会在警司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手机那端的声音顿了几秒钟,然后继续说道;“你干这行也快大半个辈子了……我都看在眼里的。继续干吧,记住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那个女人认罪,明白吗?”
“我明白的,长官。”方延良撩了手机,朝审讯室走去。
“怎么样?她招认了没有?”方延良站在特制的大玻璃面前,问到身边录音的工作人员。
“没有,这丫头人不大,倒是蛮能挺的。”
方延良蹙眉凝视着对面的一举一动,转身冷冷的丢了句:“继续提审,二十四小时不断的提问,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许给她。”
“是!”
···
‘啪……’
昏暗的单间内,一盏刺晃晃的灯光照射在周朝影的脸上,让她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的无色了。
这灯光在这幽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周朝影对着如此强烈的灯光,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周朝影,2012年7月23日当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提审人的语调冷漠而冰冷。
“那天我在片场拍戏。”
“全天都在吗?”
“白天。”
“那晚上的时候,你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和谁在一起,干了些什么?”
“晚上和剧组所有的人去夜魅参加了聚会。”
“具体点。”
“在夜魅的8号包厢。”
“你一直就待在那里面,没有出去过吗?”
“是的。”周朝影回答到,想了想然后又说道:“不是。”
“之后,你去了哪里?干什么的?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我去了洗手间……”
“然后呢?”
“然后洗了把脸,回头的时候就发现俩个陌生的男子走来,想……想非礼我。”
审讯的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点了点头,然继续问道。
“然后呢?”
“然后我狠狠的教训了他们。”
“你看下,是照片中的俩个人吗?”审讯人员举起一张照片,问道。
周朝影紧蹙着眉头,好不容易在强光中勉强的睁开眼睛,然后点了点:“嗯,就是他们。”
审讯人员又点了点头,将照片放下,说了句:“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把他们杀死的,凶器藏在何处?”
“什么?他们死了?!”周朝影整个人如遭痛击,激动得想要站起身子。
“坐好!”身边的警员一声厉吼,将她重新拉了下来。
“不可能的,他们怎么会死呢?”周朝影难以置信,这俩个男人虽然品行不端,欲对她做出非礼的事。可是,她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他们去死啊。
“不,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死掉,我没有杀他们……真的不关我的事。”
“周小姐,我们在尸体的皮肤组织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而且在现场,曾有人看到你在那个时间点,从洗手间跑出来。”
“不,我没有杀他们。我承认我是教训了他们,但是我绝对没有杀人,我没有。”
“这是什么?”审讯人指着周朝影胳膊上的指引问道。
周朝影的肌肤本就白皙,在这强烈的灯光照耀下,越发的晶莹雪白了。而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俨然有一个属于男人的红色指印。
“这……”她转首看了一眼。
“咔嚓……”一声,审讯人员将那枚指引拍下来,然后拿出胶带覆盖在周朝影的胳膊上。
“刺拉……”一声,又用力的撕下,痛得周朝影轻呼了一声。
“拿去,把这些送到化验部让高级化验室分析。”
“是!”
“我的没有杀人,我没有。我是无辜的,你们要相信我!”周朝影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厉行风换掉她的用意在这,又或者说他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不想她受到任何无礼的对待和伤害,才会让她在皇爵公寓待着。
赶巧她生病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过人。”周朝影顿时急了,又欲要站起身子急切的为自己辩解。
“坐好!”
“唰……”
审讯人员一把将她按下,将灯光重新照到她的脸上,不停的摧残着她的神经和意志。
“周朝影,我们也希望你没有杀人。但是任何事都得将证据,如今一切的证据对你来相当的不利。单凭你一句‘没有杀人’,我们就会相信你,就会放了你?你把司法警署当什么地方了?”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杀人的,我没有……”周朝影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到底也是个小女人,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的。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低垂着额头。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停的喊着:‘厉行风……厉行风,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她深知,现在也只有厉行风才能救她了。
可是,厉行风现在在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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