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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常用青丝来代替愁思与怀念,祁晏要张阿姨的头发,就是想要借用她的头发,来延长这份母子对孩子的担忧与怀念。
有时候灵力只是一个导体,感情才是最伟大的奇迹。
很快屋子里缭绕的烟雾越来越多,多得已经不像是三炷香能有的量,但是烟雾还在增加,渐渐地整间屋子都被烟雾笼罩了。
“张姐,闭上眼睛,叫你孩子的名字。”
“孙龙,孙龙……”
张姐的呼唤里带着期待与虔诚,仿佛只要叫她儿子的名字,儿子就会回来。
这种方法其实在以前的民间很常见,有些小孩子突然夜啼不止,老人就说这是被惊了魂,然后家里的长辈拿着小孩平时常穿的衣服,在他们经常玩耍的地方叫他们名字,把他们受到惊吓的魂魄叫回来,这个俗称为“叫魂。”
他这个方法与叫魂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更复杂,施术的时候比较费灵力。
“孙龙……”祁晏把灵气聚于双眼,朝着香炉方向望去,但是他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孙龙。”
孙龙的灵魂没有任何反应,他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死寂,祁晏心底一沉,转头看向身后仍旧一声声呼唤着儿子的张姐,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孙龙灵魂没有回应,说明他已经……死了。
香很快燃尽,烟雾也一点点散去,张阿姨忐忑不安的看着祁晏:“祁先生,我的孩子找到了吗?”
祁晏迎上她的双眼,半晌后低下头道:“抱歉……”
张阿姨身体晃了晃,好半天才无力地摆手道:“不怪您……”她虽然不知道祁先生做了什么,但是刚才屋子里那些异像不是骗人的,就算现在没有结果,她也对祁晏心存感激。
祁晏把东西收起来,与岑柏鹤走出了张阿姨的房间。
岑柏鹤跟在祁晏身后,见祁晏一言不发情绪低落,“是不是张姐的孩子不太好?”
“嗯,”祁晏声音有些低沉,“已经凶多吉少,他已经没有气场反应了。”人只要活着,就有自己的气场,没有气场就等于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岑柏鹤脚步一顿,想到张姐叫喊儿子时那浓浓地思念,有些明白钱钱情绪为什么这么低落了。他往前大跨几步,走到祁晏身边,缓缓伸出手臂搂了搂他的肩,“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你的心情,”
祁晏勉强笑了笑,开口道:“就是觉得替张姐感到难过。”她一心怀念着的儿子,如今已经不知道逝世在了何处,当真相揭晓的时候,张姐又该如何接受?
一份母亲对孩子的爱,让他动容又觉得沉重……
他从小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东西,但是却明白母亲对孩子的那份心意。
“不要多想,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岑柏鹤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安排人帮着找一找,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可以用钱解决的。”
“知道男人的头摸不得么?”祁晏瞪他。
“那我让你摸回来?”岑柏鹤失笑,把头埋在祁晏面前。
祁晏盯着岑柏鹤的头发看了几秒,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手感意外的好:“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啊。”
岑柏鹤抬起头,无奈笑道:“这下你不吃亏了?”
看着岑柏鹤乱如鸡窝的头发,祁晏心情顿时好了一大半,伸长手臂把他的头发弄得更像鸡窝一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下差不多了。”
岑三哥拉开房门走出来,就看到自家弟弟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刚想开口问一句,就见弟弟那凉飕飕的眼神飘了过来,他默默缩回房间,把门给关上了。早知道自己会在无意间做个电灯泡,他今天就不回这边住了,这下又招柏鹤恨了。
“三哥这是在干什么?”祁晏看岑三哥开门出来,又关门回去,满头的雾水。
“不知道。”岑柏鹤一脸的事不关己。
“哦,”祁晏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那我去睡觉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岑柏鹤又趁机在祁晏脑袋上抹了一把。
祁晏抱着头连连后退:“我以后如果秃顶了,一定都是你害的。”
岑柏鹤见他这样,忍不住低笑出声。直到祁晏回了房间,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脸上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
祁晏早上起床时,刚好遇到团团准备去上幼儿园,他看了眼牵着团团的张阿姨,笑问道,“今天张姐送团团?”
团团平时上学,都有专人接送,张姐的职责范围并不包括送家里的小孩子去幼儿园。
“是啊,姚姐今天肚子不舒服,所以我帮她送一下团团,”张阿姨低着头看团团,脸上还带着憔悴之色,“祁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醒来睡不着,就起来了,”祁晏摸了摸团团的脑袋,“那今天我去送吧。”
“那怎么行!”张姐忙开口道,“您是贵客,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
“我还从来没送过小孩子上幼儿园,应该挺有意思的,”祁晏朝团团伸手,“团团,今天我送你好不好。”
“嗯!”团团重重地点头,显然对祁晏送她上学这件事非常的期待。
“祁先生,这怎么可以……”张姐见祁晏把团团牵走,急着想要去拉她的手,结果祁晏先她一步把团团抱了起来。
“张姐,你最近心情不好,不如先带薪休假几天,你情况特殊,我想伯父他们会理解你的。”说完,祁晏也不等张阿姨反应,直接跟站在旁边的管家说了这事。
岑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帮着做事的人不少,所以少一个人干活也没什么,更何况是祁晏开的口,管家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祁晏低头在管家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张阿姨没有听见,但是她感觉管家好像多看了她几眼。
“祁、祁先生……”张阿姨往门口追了两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祁晏抱着团团上了门口停着的车里。如果不是管家还在这,她此刻恨不得冲上去把团团抱住。
“张凤莲,”管家叫了张阿姨的名字,“你的事情祁先生已经跟我说过了,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适合工作,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这个月不扣你的工资,你先去处理家事吧。”他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预支给你的薪水。”
张阿姨看着这个信封,颤抖着手接了过来,老半天才颤抖着嗓子道:“谢谢你,也谢谢祁先生。”
“钱钱去哪儿了?”岑柏鹤从楼上走下来,看了眼管家与张阿姨,“我看他的房间门开着,人也不在。”
“五少,祁先生送团团上幼儿园了。”管家见张阿姨还在哭,便干咳了一声,示意她可以回房间收拾,不要当着五少的面做这些事。
“幼儿园?”
“送团团上幼儿园的人今天生病,所以祁先生就去送了,”管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祁先生说他没有送过小孩上幼儿园,所以很好奇。”
岑柏鹤失笑,低声道:“他倒是很喜欢小孩子。”
“五少?”管家没听清岑柏鹤说了什么,不解地看着他。
“没事。”岑柏鹤摇了摇头,“既然是钱钱送团团,那就不用担心,没事的。”他回头看了眼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张姐,“张姐,你脸色不太好看,还是先回去休息。”
“好、好的。”张阿姨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低着头匆匆离开,不敢去看岑柏鹤的眼睛。
岑柏鹤皱了皱眉,张姐怎么有些不对劲?
“早上好。”团团跟幼儿园的门卫打招呼,得到门卫慈爱笑脸一个。能在这个幼儿园上学的小孩,都是既富又贵的家庭,门卫全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所以很受小孩子们的喜欢,他们对小孩子也非常地熟悉。
见到送团团的人十分眼生,一位门卫还特意蹲在团团面前,问她这是谁,得知是团团的叔叔后,才放心让祁晏牵着团团进教室。
“团团早,”守在教室门口的老师朝团团挥了挥手,“今天的心情好吗?”
“老师早,”团团朝老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望向身边的祁晏,“这是我的叔叔。”
“先生,您好。”老师对祁晏笑了笑,“团团在学校里一切都很好,请您放心。”
祁晏看得出这个老师是真心喜爱着这些孩子,笑着团团的手递到老师手里:“你们辛苦了。”他蹲下/身摸摸团团的脑袋,“跟叔叔说再见,下午我跟你五叔一块来接你,好不好?”
团团依依不舍的拉了拉祁晏的袖子:“叔叔再见,你下午要早点来接我啊。”
“好,”祁晏伸出小手指勾了勾团团的手,“拉钩。”
“嗯!”团团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
团团的老师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幕,她们班上二十多个小朋友,团团家人亲自来接孩子次数是最多的,平时有亲子活动,她家的大人也都非常配合,而不是让保姆保镖之类的来凑数,看得出这家人对孩子十分上心。
现在团团这个叔叔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对待孩子时,也是十分用心的。没有帮着团团背小书包,却会温柔的牵着她的手,说话的时候也尽量蹲下/身与团团平视,而不是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他,这样的家长一定是懂得与孩子相处的家长。
“真棒,”祁晏站起身,对老师笑道,“老师,团团就拜托您了。”
“这是我们应该的。”老师笑着把团团牵进童趣十足的教室里,团团进教室时,还不忘跟祁晏挥手,那可爱的小模样,看得祁晏心都软了。
走出教室,祁晏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幼儿园的建筑,看到不远处有个呈螺旋形的滑梯时,心里有些痒痒。他小时候没有念过幼儿园,读了一年学前班就开始念小学,镇上条件不好,也没有这么多小孩子玩耍的场所,现在看到这些自己儿童时期没有玩过的东西,竟然还有些小遗憾呢。
校门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随便一辆就足以让普通人奋斗好多年,祁晏走出校门两步后,不小心跟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撞了一下,“不好意思。”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匆匆朝幼儿园大门里走,门口的保安似乎还认识他,跟他打了声招呼。
“陆先生,您今天没送孩子来?”
这个男人愣了一下,看着门卫道:“孩子今天生病,我来跟老师请假。”
“孩子没事吧?”
“没事,就是小感冒,休息两天就好。”
门卫看着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奇怪,家里小孩子生病,哪里用得着亲自来学校请假,跟老师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前面那位先生,请等一等。”祁晏几步追上那个闷头朝前走的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请问,你是陆先生吗?”
黑西装男人有些暴躁的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祁晏看了眼他手里的公文包,笑眯眯道:“我没打算干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包里装的是什么?”
这个男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滚开,你别多管闲事。”
“这个幼儿园有我家的孩子,我就不是多管闲事,”祁晏故意提高音量,“你不说清楚你包里装了什么,我是不会放你过去的。”
祁晏与这个男人的争执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觉,尤其是听到祁晏说男人包里装了什么东西时,这些送孩子的人警觉起来,纷纷抱着孩子远离两人。
保安见情况有些不对,握紧手里的电棍走到两人身边:“两位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黑西装男人见好几个保安都围了过来,突然拿出了包里的东西,竟然是一把发着寒光的大刀,他神情狰狞地就要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砍过去,那个小男孩可能是因为太调皮挣脱了大人的手,所以在黑西装男人扑过去的时候,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啊!”人群中爆发出无数尖叫声,大人们抱着孩子四散跑开,惊恐地逃离这个男人。
离这个男人最近的祁晏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腿肚上,男人身体晃了晃,竟然没有倒下去。他回头阴森森地瞪了祁晏一眼,举起刀就朝祁晏恶狠狠砍了下去。
祁晏侧身躲过致命一刀,不过手臂还是被刀口划了一道。男人见到血,神情更加激动,转头就向之前那个小孩所站的地方望去,结果不知道哪个家长趁着这个关头,把那个小男孩给抱走了。
见自己的猎物跑走了,这个男人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转移到祁晏身上。此刻的他就像是失去了控制的疯牛,不顾一切的追着祁晏砍。
祁晏一边跑,一边故意用鄙视的手势把这个男人往没人的地方引,直到确定四周终于没有其他小孩子后,祁晏掏出兜里的手机就朝这个男人脸上扔去。
“啪!”好巧不巧,手机正好砸在男人的眼睛上,男人痛得眨了眨眼睛,就在这个瞬间,祁晏飞身一脚踢在男人肚子上,男人高大的身躯撞在了一个儿童玩乐轮胎上,轮胎套在他脖子上,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伞蜥蜴。
祁晏可不是电视剧里的正义男主角,要等坏蛋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再动手,他见男人被轮胎套住了脖子,当机立断踩在男人拿刀的手上,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反手扣住男人的脖子,把那把沾了他血的刀扔出老远。
“放开我!放开我!”
“啪啪!”祁晏在男人脑袋拍了几下,把这个男人彻底拍懵了。他抽出自己的领带,把男人的一只手与一只脚捆在了一起,男人还想挣扎,被随后赶来的保安用电棍吱了两下。
男人在地上连抖了几下,终于老实下来。
“你还要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是不是?看把你给能的!”祁晏大口喘着气,骂地上的男人,“你自己也是做孩子爸爸的人,真是枉为人父!”
园长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看祁晏的眼神犹如在看再生父母:“先生,谢谢你,我代表全校老师还有孩子感谢你。”
这个男人是孩子家长,他进幼儿园谁都不会怀疑,如果等他靠近班里的老师与孩子,再把刀拿出来,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幸好这位学生家长发现了这个家长的不对劲,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事,孩子们没有受伤就好,”祁晏捂着手臂,疼得龇牙咧嘴,“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校长看到祁晏手臂受了伤,忙打电话叫救护车,转头叫学校的医护老师给祁晏做一个紧急的止血护理。
祁晏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衬衫左袖,叹了一口气,这大半个月的补汤算是白喝了。想到回去以后,岑柏鹤的脸色,还有源源不断各式各样的补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对,柏鹤只是他的兄弟而已,他为什么这么怕他生气?
难道是被他看管得习惯了?
“什么?!”岑柏鹤在会议中途接到三哥的电话,脸色大变,“团团有没有受到惊吓?”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岑柏鹤挂了电话,合上手里的文件,对在座的高层管理道,“不好意思,家里出了事,我要去处理一下,今天的会议由梁峰与总经理主持。”
高层见老板脸色这么难看,哪还有心思去管会议,都开始猜测家里出了什么事。
“请各位安静一下,”梁峰站起身,看了众人一眼,“现在会议继续进行。”
“梁特助,”一位与梁峰私交不错的部门经理突然道,“老板是不是有个侄女在金华果幼儿园上学?”
梁峰皱了皱眉,这个部门经理平时是个很注意的人,怎么在这种场合谈论老板的私事?
“新闻平台出了推送消息,有人持刀袭击金华果幼儿园,死伤不明,警察与医护人员都已经赶到了现场。”部门经理举起手机,指了指页面,“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金华果幼儿园,就是非常出名的那家。”
整个会议室顿时哗然,现在这些人都疯了吗?竟然拿小孩子来报复社会,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
“警察同志,今天多亏了这位学生家长,不然咱们园里的孩子就危险了,”园长领着警察队的大队长来到医务车旁边,祁晏正在里面做伤口缝合。
祁晏一点都不想见到警察,尤其是这些警察还是熟人。
实际上接到报警消息匆匆赶来的警察看到祁晏时,也有些意外。上次人口拐卖案,这位祁先生作为受害者,虽然有些地方存有疑点,可是国安局的领导亲自来领人,他们就以为祁晏是国安的人,所以才能捣毁人口贩子的老窝,让他们一举把那些人贩子抓获。
“祁先生?”大队长看到祁晏,表情有些惊讶,“你的孩子……在这里念幼儿园?”没有想到这位祁先生看起来年纪轻轻,连孩子都有了。
“不,我今天只是来送朋友的孩子上学,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祁晏苦笑,低头看了眼给自己做缝合的医生,“大概我是柯南体质,每次都能遇到这种事。”实际上,如果不是他蹭了岑柏鹤的紫气,刚才那个男人回头砍他的那一刀,他根本就躲不开,哪是轻轻缝几针就能解决的。
大队长有片刻可疑的沉默,不得不承认,这位祁先生跟他们这家警察局格外有缘分,而且每次牵涉到的都是社会大事件。
“园长你好,我们时刻日报的记者,请问车上的这位先生就是勇斗歹徒的英雄吗?”
“警察同志你好,我们是猛料网的记者,请问歹徒的伤人动机是什么,有没有小孩子受伤?”
不知道从那冒出来几个记者,对着园长、大队长还有祁晏一阵猛拍,尤其是祁晏手上的手臂,还被记者拍了好几个大特写。如果不是警察守在医务车门口,祁晏觉得这几个记者大概会冲到车里来,拉开所有的医护人员,对他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拍摄。
“请各位记者朋友暂时停止拍摄,”大队长想起祁晏可能身份特殊,张开手臂拦住这些摄像机镜头,“伤者需要安静,请大家理解一下。”
“警察同志,我们这也是关心英雄的伤势,”猛料网的记者见警方不让他们拍,不高兴道,“我相信很多人都很关心这位见义勇为先生,我们作为记者,就该告诉百姓想知道的,拍摄他们想要关心的。”
“伤者处理伤口的时候,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现在不能接受拍摄与采访。”大队长差点没把心里的话给骂出来,就这些记者满脸兴奋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关心伤者,更像是看到了血肉的狼。
“是啊是啊,”园长笑着拦在车前,“请大家先到会议室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慢慢……”
“园长先生,请问幼儿园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否存在管理不善的问题?”
“听说这所学校收费十分高昂,你们收取的费用,有多少是真正投入在了安保上面?”
“是不是学校有工作人员与歹徒产生过矛盾,才让他暴起伤人?”
这些记者见采访不到见义勇为的人,于是都把话头转向了园长。来之前他们调查过了,这所学校收费十分高昂,就是传说中的贵族幼儿园,这中间能挖的料可不少。
“园长先生,听说这所幼儿园从建校到现在,招收孩子的条件都非常高,你有没有想过,歹徒是因为过于生活过于窘迫,对这个社会不公平的现象产生愤恨之情,才会做出这种事?”
园长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首先,我们学校确实是一所投资高昂,收费也非常高昂的幼儿园,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你们所谓的社会不公我并不赞同,因为嫌疑人的孩子本来就是我们幼儿园的孩子。其次,就算社会存在不公平现象,这也不是他能伤害孩子的借口。诸位记者朋友家里应该也有孩子,我想要问问你们,这些孩子有什么错?就因为他们弱小,因为他们天真不能反抗,就该成为失败者的发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