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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我前进了——你这个词用错了,是‘妖精’而不是‘精怪’,”一边对着的作业指指点点一边对棋盘发出指令,“2-3,前进两步。”
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再拿起旁边的书翻了几页,最后泄气地涂抹掉了论文上的‘精怪’,改成了妖精。
harry则挺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家的后对着对面的黑后抛了个媚眼,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购买一副这样的棋送给爸爸——他和erik叔叔不是老下棋吗。反正他不需要那样的白水晶与黑曜石棋子,普通的木头的就可以了。
晚上的时光对他们来说是比较安静的,介于law的制度,他们一致同意在harry个人的阅读室里写作业——有壁炉有书,有红茶和点心,有可以讨论作业的朋友,对于学生来说,似乎在这样的晚上拥有这些就足够了。
的学习进程比普通学生快好多,而harry在上课时就构思好了作业框架,因此他们首先干掉了所有的作业,两个人就开始用带来的巫师棋下下看,打发着时间。
只有对着一堆论文不停地修改,想要门门做到最好,很多时候harry都觉得她比自己拼命多了,不由得心里产生了一种羞愧的情绪。
室内的壁炉烧的很暖和,harry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他点了点桌子,摸着自己的瘦下巴,然后指了指某个位子,他的棋子便自动跳了过去,而对面的眉头紧锁。
“你没作弊吧?用你那见鬼的能力?”他怀疑地问。
“不,你怎么会这样想。”harry笑着说。
其实对harry来说和下棋实在不是很难——charles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手把手教他下棋了,下棋一般是xavier家一项固定娱乐,harry虽然在这方面不算很棒,但是显然虽然水平不错,也没有到那么棒的地步,而且就harry来看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想推测他的思路是很容易的事情。
一边这么想,harry一边笑着捧起了面前那杯热腾腾的柠檬红茶,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他的感冒在今天好了许多,心情也又重新跟着好了起来。
只可惜这样宁静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
“harry?”门被敲开,harry看到anna急急忙忙地说,“快出去快出去,教授有事儿找你呢——很急很急!对了,还有malfoy,你们最好一起去,哎呦,harry你的感冒还没好对不对,快再穿多一点!”
“发生什么事情了?”harry问。
“他再穿多就要成一只兔球了!”嘲笑道。
“你们得跟着教授去圣芒戈,”anna的身后出现了agall教授那严谨的面孔,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眼里却有着担忧,“在某位巫师进入重症病房的时候,作为直系亲属你们有着探望的权利,这也是你们的父母为你们要求来的外出申请,xavier,malfoy,我希望你们能立刻紧跟着你们的院长去往lupin教授的办公室,他人已经去到那儿了。”
这话说的并不直接,但是harry和脑袋都转的很快——不论r家族,他们实际上的亲属能够重合的部分实在是少得可怜,根本不用圈出来,一个人名就在那儿,不会在任何时候被遗忘。
啪嚓一声脆响维持着震惊的表情转过头,正好看见harry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而且他双手空空,脚底下的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洒出的红茶甚至还在散发着芳香。
以harry的反应与速度,还有那超乎同龄人的稳重,他居然会失手摔掉杯子几乎可以想象他的内心是如何震惊。
要是换做其他时候他绝对会好好抓住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大肆嘲笑一通——谁叫harry一直是个一滴多余的水都不会往外漏的模范学生,还自带奇怪天赋——但是显然这不是个好时候,而他也意识到什么事情发生了。
hogwarts在学生的管理方面相当的严格,没事儿不允许外出,因此如果有外出机会,要么是学生病情危机,要么是学生的家属病情危机,不然的话那就等着哭吧,因为如果以上两种情况都不是,那么只能说明有比病情危机更麻烦的事儿发生了,以至于父母不得不为你打申请带你外出。
harry缓缓地转过头来,和对视着,自己的眼里一片空白,后者忍不住拉住他的手晃荡:“嗨?嗨!你还在发什么呆?快去收拾东西……算了,东西待会儿再收拾!”说完他对匆匆抛下一句话就拉着harry跑向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办公室。
“拿好我们的作业和棋盘,granger,磕坏一颗棋子我就不借你那本珍藏版《slytherin书信集》!”
………………
十个治疗师围在一张病床周围,每一个都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的焦急,harry和在通过飞路网到达病房外边儿时,正好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充满了焦虑与惊恐的大喊。
“梅林啊,厉火给他造成的伤势还在扩散!”
“去拿生骨水!他的骨头碎到没办法纠正了,赶紧抽掉它让断口重新生长!”
“保证温度!他的生命特征在下降,胸口的冻伤严重妨碍了治愈!”
harry本来还只是焦虑和忐忑,听完这些喊声他差点没小腿一软跪在病房外头。
“发生了什么事?”harry手心里全是冷汗,他紧紧抓着的手问,“他到底怎么了?sirius到底怎么了?他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脸上的温度以一种抑制不住的温度在急速上升——天知道和朋友牵个手他怎么就这么奇怪了——他咬牙伸出手压住harry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给我冷静!看看那儿,抢救室的值班单子,十个治疗师在围着他转,而这里是全英国最好的医院,只要他别中了阿瓦达,就算他是个麻瓜他也能没事儿!”
他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手掌里的温度不对头,也没多想,就这样拉起harry冰冷的手,冲它们呵了几口热气,用一种强行撑出来的冷静教训道:“看看——你就吓成这样?梅林啊,都说了只是受伤!要知道受伤比病症好治多了!”
他的言语是有效的——他能感受到harry紊乱的呼吸正在逐渐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叮的一声,门一下子敞开了,数十个治疗师以及护士围着那病床出来了,而就在那一秒,harry就忍不住地去刺探了这些治疗师的脑袋,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sirius他脱离危险了……”harry徐徐吐出一口气,“但是……情况很糟糕。”
说完他摇了摇头,想把脑袋里那血淋淋的场景给晃荡出去。
怀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的,我有些小小的天赋,”harry拉着跟上那病床,他注意到还有一位夫人跟在了这么一行人的后边儿,“那是你妈妈吗?”
…………
那当然是narcissamalfoy,也就是的母亲。
black家的人基本上不是死了就是入狱,不然就是被踢出了家族,除了还是一年级的两个孩子,也就narcissamalfoy和她的丈夫是最名正言顺的sirius的亲人了。
不过luciusmalfoy当然不乐意见到这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妻弟,因此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当然是narcissa,那十个治疗师也是在她的要求下配齐的——malfoy家年年给圣芒戈捐款,甚至还计划在今年吃下一点股份,在这种情况下,black家唯一的继承人当然得到了最高标准的治疗。
而那只负责通知她的,苍老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正一边掉眼泪一边跟在她的身后,不说harry,连看着它都觉得这家伙不安好心,谁知道他们一追上去,那只小精灵就鞠躬大喊道:
“cissy小姐,两位尊贵的小少爷已经到了!他们一定是来探望我可怜的主人的……”说完它又拿出一条脏到不行的手帕吸着鼻子,哭泣的样子看上去心都要碎了,“哦,我可怜可敬的主人……要是我的女主人看到了这样的主人该是多么的高兴又难过……她一定心疼死了……”
和harry再次对视了一样,harry那恐慌的情绪中多了一点莫名其妙的疑问则觉得有些抓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尊敬的主人带回了regulus少爷——harry少爷的叔叔少爷的舅舅,”那只小精灵马上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哦,肮脏的阴尸,肮脏的黑魔法,它们居然伤害了主人……”
regulus少爷。
harry和对这个名字都足够熟悉,几天前他们还在black家的挂毯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而他们的教父和母亲分别都是这样告诉他们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他带回了regulus舅舅的遗体?”难以置信地问。
他对sirius的映象一直是固定的——那是个背叛家族的人,是个眼睛里只有harry的人,他也许是个溺爱孩子的教父,却是个憎恨家族的疯子。
而家养小精灵发出了一声更大的抽泣。
“不!!他救回了可怜的regulus少爷!感谢梅林的恩赐!少爷还活着,少爷还有救!!!”
……………………
最开始还是黑暗。熟悉的黑暗,早就没办法离开的黑暗,然后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撕扯着他的感知,让他的意识渐渐清醒。
siriusblack于是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也许是睡了挺久,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被灯光给刺到了眼睛,而模糊之中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而脸上火辣的感觉也帮他确定了这种感觉。
“cissy?”他想要这么喊道,他想说你又打我巴掌,我五年级的那个暑假你就打过我巴掌,现在你又打了一次。
“我救你出阿兹卡班,”他听到他姐姐冰冷又怒意十足的声音,说实话这不容易,他可有十多年没看见她这样明显的发火了,“可不是为了让你就这样把black家最后的血脉白白浪费掉的!”
“…………这不是白费。”sirius试探性地张了张嘴,用极其低的嘶哑声音这样回答她,他看不见narcissa在哪儿,只能自己摸索着方向,把头勉强转过去,“我找到他了。”
他不顾自己现在浑身包的像个白色木乃伊,冲他的堂姐扯出一个微笑,却没想到自己短短一句话让那个站在自己床前的女人一瞬间崩溃了所有防线。
早就结婚,成为了母亲,成为了尊贵的malfoy夫人的女人在堂弟的床前,用双手捂着自己嘴,哭的泣不成声,就好像她还是当年那个看着堂弟走出家门的少女一样,软弱又无力,悲伤又无奈。
“噢,sirius……”她用压抑到极低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声音对sirius说,“regulus……是很有可能醒不过来的。”
“……什么?”sirius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被冰封了太久……”narcissa缓慢地说,“他很幸运,身体被冰封着——但是就算他们解冻他,他的身体也可能快速地因为冻伤和别的什么而死亡……他身上也有伤口,他也许,还是……活不下来。”
cissy小姐,narcissa小姐,black小姐,malfoy夫人这样对着自己的堂弟揭露着这样残忍的事实。
她想说我宁愿你继续疯,继续一心疼爱你的教子,现在谁都不在了,家族需要你好好的继承下去,只有你还活着,black这个姓氏才会被人继续记住。
她想说这样的冒险是不值得的,这样的伤换来这样的结果虽然已经十分幸运,却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但是narcissa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那被救起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regulus,她最小的堂弟。
她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不知道sirius是如何找到了弟弟,但是无论如何,她当初不能放着sirius不管,那么sirius又怎么会丢下regulus不管?
那是她最疯狂的堂弟,即使某一天死去也不改执着的疯子。
“……我没办法。”sirius对他的堂姐轻声说,“他想回家,cissy,他一定很想回家。”
睡在那个鬼地方,睡在那样一块冰里,他一定冷极了。
“这真好,”他对他的堂姐说,眼泪和她一样流了出来,“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腐烂了……这样真好,你该开心,cissy,我们念叨了那么多次梅林,这老头总算是给了点仁慈的反应。”
narcissa的眼泪掉的越来越厉害。
她想问如果regulus终究还是没能活下来呢?
扪心自问,她自己宁愿从未带回他过,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已经要结痂的地方再度重重划开一刀,伤口只会更深更痛。
一个已经疯狂至此的siriusblack,他的灵魂已经被苦痛给撕成了碎片,再来一次打击,碎片只会碎的更彻底,那时他再也不可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他的一生都会笼罩在这样的痛苦阴影之下,这是narcissa不想看到的。
“那是regulus,我的小弟弟,”sirius说道,“他那么勇敢,那么聪明,他是我们家最乖的好孩子,他不该死在那种地方——不管活着还是死去,cissy,我得承认,我们都应该回家,他也不例外。
他说这些话时面容平和,虽然全身上下都伤痕累累,但是他的心情是那么的平静,甚至有着震惊一般的惊喜,他说着话时就好像一个一辈子都只有好事的老人家,以往那样的疯狂和绝望肉眼可见地从他身上一点一点地褪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符合他年纪,却不符合他性格的稳重和温和。
narcissa再度泣不成声。
“我要见他,”sirius努力地睁开眼睛,这次终于看清了堂姐哭的不成样子的脸,“去擦擦眼泪给我拍张照片吧,cissy——我想我有点想他了。”
narcissa被人拽着裙子拉到了一边,金发的男孩不吭声地从她身后出来,拿着面镜子举在舅舅面前。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sirius说。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看!”恶声恶气地说着,被自己的母亲狠狠拍了一巴掌后脑勺。
他手里的镜子显然是双面镜,另一面应该在另一个人手里——想想也知道是谁——镜子里映出了同等的病房场景,黑发的年轻人安静地躺在一张没有被子的床上,身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面,苍白的脸上是一种毫无生命力的宁静。
“他们不敢解冻他,因为情况并不算好。”narcissa说道。
这没关系。sirius想。
——在他看来,他弟弟还活着便是梅林难得的恩赐了。
“我真想快点好起来,”他这么说着话,突然很想伸手摩挲几下自己的下巴,想看看自己的胡子有没有长长,“之前不觉得——但是现在我真的有点想他了。”
其实岂止是有一点。
siriusblack,非常非常想念他的弟弟,非常非常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