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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奇怪,既然你都决定离开余杰尧了,为何还要生下我呢?”
许是存封一段旧事久了想诉说出来,或许是她觉得没有再瞒我的必要,我们的菜上齐后,她幽幽开了口:“我以为分手就是爱他成全他,不想再见还是忍不住靠近他,明知道是错,却以为自己可以侥幸不被人发现。”
“在我们有了亲密关系的第二天,他老婆来找过我,原来她一直知道我的存在,也知道余杰尧想为我跟她离婚,她跪求我离开她丈夫,还给我看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她哭得那么伤心,而且这事也是我的错,我不忍再破坏他的家庭,偷偷离开了a市,我想将这段过往忘掉,重新生活。”
“去了邻市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得知怀上你的那刻,我真的很开心,我舍不得弄掉,因为这是我和他的爱情结晶,我私心想凭自己的努力,独自将你抚养长大。”
“我怕母亲反对,没敢回家,一直躲在好姐妹的租房里,可才生养你不久,许老太不知从哪打听到了你的消息,她拿我母亲安危逼我将你交给她,我从小没有父亲,母亲独自一人将我拉扯大,我害怕她出什么意外;而许老太答应我只要我不去打扰余杰尧和你,她会好好将你抚养长大。”
“你怎么没想过去找余杰尧?”我插嘴。
“你半年那年我溜回a市见过你后实在忍不住这种分离之苦,想去找余杰尧,还没见到他面,就听闻他公司工地发生重大事故,那会他公司还在开始阶段,如果没有许家扶持,他根本渡不过那个关;事后许老太告诫我,如果我再敢出现此类想法,余杰尧和你都不会好过;我怕极了,怕你们遇到不测,怕我母亲不测,从此不敢再踏入a市一步。”
王茹说到这儿脸上已布满泪水,“这些年,我无数次梦到你出了意外,却又不敢打听,生怕会给你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想像她这些年所承受的自责及痛苦,我到底不忍,坐去她旁边扶住她瘦弱的身子。
王茹颤威威拉住我手,“小琪,你能像今天这样真好,有父母,有爱你的人,真好。”
我心里有点酸涩,“嗯,那你以后也别再自责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再关心a市的人和事。”
正说着话,我的手机响起音乐,竟是余杰尧,我刚接起,“小琪,你在哪间房?”我甚至听到了走廊外他的声音,很明显,王茹也听到了,她紧张地望着我,我佯装轻松:“我与朋友在吃饭,不欢迎你,你要不先回去,要不去医院等我。”
话才落音,包间门被推开,“小琪!”是余杰尧略为关心及惊喜的声音,很快,他看到了我身旁的王茹,脸上的笑容凝住,眸中神色慢慢变得复杂;我侧头朝王茹看去,她刚一半惶然一半尴尬。
一家三口在这种情形下见面,氛围如此尴尬,见着互看不语的两人,我只得开口道:“要不我走,你们聊聊?”
“不用,一起坐下吃顿饭。”余杰尧面色恢复自然,叫服务生送来一套碗筷,在我旁边空位上坐下,冲王茹浅笑了笑:“好久不见。”
错愕后的王茹也挤出笑容,解释:“我路过a市,来见见小琪。”
余杰尧慈爱地看我一眼,对王茹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王茹双手互握,略为局促:“谢谢。”
“不客气,她也是我女儿。”余杰尧说完替我布起菜,并随口问王茹:“这些年好么?”
“还行。”
一顿饭就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氛围中完成了,余杰尧没有问太多当年的事,王茹也没有解释更多,两人客套地说着些不痛不痒的闲话。
此情此景,说再多都是枉然,当年的爱恨情仇都只是当年的事,现在事过境迁,除了感叹一声还能怎样?
从饭店出来,王茹拒绝任何人送她,深深看我一眼,自己走了。
“爸,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她不会做什么傻事吧?”见着她赢弱的背景,我忍不住道。
余杰尧则有些愣,我轻推他一下,他才恍过神,“我找人打听一下。”
余杰尧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隔日便告诉我王茹好像与老公闹了些矛盾,昨天见过我们后便回了老家,在老家陪着年迈的母亲。
我不知道她与家人闹矛盾有没有我的原因在,想想她昨天的模样我有些不忍,想给她打电话,还是忍住,她还有母亲,还有在乎的人,不会做傻事就好。
郭亚住院期间温龙过来看了一次,告诉我们宋宇公司的工程已启动,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工作那儿,劲头颇足,而罗静好像也将全部身家投进了宋宇公司,现在也在公司工作,代为处理宋宇一些事情;温龙被关了半月,再去公司罗静虽不满意却也没说什么。
被关了半月的温龙似乎懂事了不少,保证要与那些狐朋狗友脱离关系,还挺羡慕地看着门外守候的保镖:“姐,没想到你有这么了不起的身份呀,难怪之前余叔叔总对你特别关照呢。”
我白他一眼,“小龙,你能不能不要再让爸妈操心了,好好上个班,你不小了,就不能长进点?”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再给丢脸,我要让你有个一提起来就骄傲的弟弟!”
瞅着温龙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有点乐,“是嘛?我等着!”
我万万没想到温龙所谓的不给我丢脸是找高利贷借钱,而且是打着我弟弟的旗号,看着那一张张高额借据,我真是掐死他的心理都有了!
要说当了余家女儿也有好处,这不,这两男子就没有上次我闯进赌场见到的那群人凶狠,非旦如此,脸上还带着些恭维的笑意。
我将借据还给他们,冷冷道:“谁借的找谁还!我没有钱我不管这些事!”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点的仍笑:“温琪小姐,我们不是让您还钱,只是找您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您弟弟温龙的笔迹。”
什么确认温龙的笔迹,分明就想问温龙和我的关系,万一温龙还不上时他们还可以来找我!
我气死了,直接打给温龙,“上次谁说要长进,现在又找人借这么多钱!”
温龙劝慰:“姐,别生气,宋宇工地资金周转不灵嘛,我借点钱给他,可以算他借的,可以算入股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还,只是没担保人他们不愿借那么多给我,我就借用了下你的名字,你不是这么点小忙都不帮我吧?”
小忙?他还是那么天真,我气得骂起粗话:“你个混蛋!败家子!我不管你借钱用来干嘛,你到时还不上钱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管!”
我挂完电话,对那两人怒气冲冲道:“你们听到了?他怎样与我无关,你们识趣地最好趁他没把那钱败光前要回来,不然他以后若是还不上可别来找我。”
那两男人对视一眼,可能震慑我身后保镖,没再多说,离了去。
他们走了我还是十分生气!一次又一次,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节奏!我先打电话告诉温华夫妇让他们跟我统一战线,无论他怎样都不管他!后气不过,打给了宋宇。
“喂,小琪?”宋宇似乎是在工地,还能听到电话里嘈杂的声音。
我直接吼:“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不会让温龙入股你公司吗,怎么出尔反尔?还让他去借钱!”
“别这么紧张嘛,最近银行有些款项没到,他知道了也想帮点忙嘛,放心,等款一到帐,我立马还了他这一笔!”
放心放心放心!每个人都让我放心,这样我怎么能放下心?
我恼怒,“宋宇,你是不是担心那块地有问题,故意拉温龙下水,到时万一有事让他来求我去求余杰尧?”
宋宇笑了,“小琪,你这说的什么话?政府决定的事哪那么容易改变,再说了,我若真有什么问题有没有温龙,你都不会对我坐视不管的是吧?”
我仍恼:“有没有他我都不会管你!一,我没有那个能力,二,余杰尧也不是万能的!你尽管去哄温龙,这次他有什么事让他自己承担,他不吃点亏长几个教训也没法长大!”
“行行,别发这么大火,我还没恭喜你入主余家呢,听说你现在出入都有司机保镖啦,果然够有范,我真有点嫉妒你身边那小子,占着我的女人占着我的风光。”宋宇说到后面有了点阴阳怪气的意味。
我忍不住冷冷笑,“你别不要脸,谁是你的女人?别忘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宋宇长叹,“唉,你们女人可真狠心,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我不想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严厉道:“宋宇,我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别拖温龙这种无辜的人下水,别辜负温家二老对你的信任,我真不会因他受制于你!”
宋宇不搭我的警告而是莫名问:“小琪,如果我将来事业成功到余杰尧那种程度,你还愿不愿意接受我?”
“你有病!”我懒得跟宋宇再废话,狠狠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