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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听说婚礼低调之后,曾“哇塞”了一声说,“你的温大叔够前卫的啊,现在流行玩隐婚,他老人家……”
可没等米娅说话,唐珈叶马上回击,“你才老人家,你全家都是老人家。”
直气得米娅虎腰一震,外加捶胸顿足,说交友不慎,重色轻友,还没结婚呢就胳膊肘往里拐,以后嫁进豪门就不认识她这个穷朋友。
翘首以盼的婚礼这天终于来了,酒席安排在中午某六星级大饭店。唐珈叶早早爬起*,做为伴娘米娅一大早也赶过来,自然还有唐家人。
温母早早提醒说婚礼前男女不宜见面,所以这两天大叔都睡在温宅。
没什么好张罗的,所有的事温家一手操办,唐家人过来也就是来走走形式。其实做为娘家人,前天唐碧玉在电话里和唐珈叶提过的,要她在婚礼前去唐家住,婚礼当天再由温家派过来接人,唐珈叶拒绝了。
“妈,这是珈叶住的地方吗?比我们家还要大啊,这游泳池……这别墅……这装修……”一进门,唐秋静便大呼小叫。
唐碧玉生怕被人听见,忙呵斥女儿,“小声点,别露出这种穷酸相,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唐秋静不甘心地直跺脚,“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三妹要嫁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温贤宁啊,要早知道也不应该轮到她啊,你看我,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我比她要好得多……”
“秋静,今天是三妹大喜的日子,你少说两句。”唐悦怡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制止妹妹。
“是啊秋静,这里不比咱们家,少说话。”倪成一面用羡慕的目光打量四周,一面帮腔。
他做装修多年,一眼就看得出来这里装修成本是多少,前前后后单是装修费这一项起码超过四百万,足可见温贤宁的财大气粗,手里资产雄厚。
唐秋静鼻腔里哼了一声,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别墅继续唉声叹气。
听到楼下有动静,唐珈叶和米娅一起下来,唐珈叶穿着温贤宁昨天送来的小礼服,合身的尺寸一看便是特意订做的。
唐碧玉迎上去,皱眉看着小女儿一张素净的面,“这成什么样子?连口红都不擦。”又对唐秋静说,“赶紧给你妹妹化个妆。”
“我不要化。”唐珈叶直摇头,她不喜欢有东西粘在脸上,感觉脸没洗干净似的。
唐珈叶的配合令唐碧玉火冒三丈,唐悦怡忙打圆场,小声劝唐珈叶,“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这样不太礼貌,三妹听话,让秋静给你化个淡妆,不会很浓,好不好?”
大姐说话唐珈叶一向爱听,加上米娅又在帮腔,于是勉为其难点点头,再三对唐秋静说,“三姐,我要最淡的。”
<i包包里拿出一整套化妆用具,先拍化妆水,再拍精华,再上乳液,下面是隔离霜,bb霜……
捣鼓不到五六分钟,一个十分自然的裸妆就化好了,果然比之前要好看一些,象变了一个人,唐珈叶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撇撇唇,做了个鬼脸。
唐秋静又拿来裸色唇膏涂在唐珈叶的嘴唇上,“好了,大功告成。”
“好看。”倪成讨好地笑着,“珈叶啊,过了今天你就是温贤宁的妻子,叔叔希望你能和温贤宁白头到老!”
唐碧玉揪住倪成的衣服,把人拉远,“这时候说这话干什么?到一边去。”
倪成呵呵一笑,蹲在角落便不再说话。
“滴滴……”恰在这时外面响起车子的喇叭声,说明温家过来接人了。
米娅跑去把门关上,笑容歼滑地说,“新郎官不给个大红包我就不开门……”还没说完,又改口,“不,不仅要红包,我还要帅锅一枚。唐三最会跳探戈,要不温先生跳个舞也行啊……”
结果,温贤宁把大红包从门缝里面塞进来,外加把关健推到面前,成功让米娅来开门。
婚礼从简,这形式倒是没减,温贤宁进来后,抱起唐珈叶往外面车上走。
在上车前,她不放心地问他,“大叔,你真舍得把关健送给米娅?”
“你舍不得?”他挑挑浓眉。
“才不是。”她得意地晃脑袋,“我是想如果你真把关健给了米娅,那不光关健,连米娅以后也得管叫我舅妈,想想就爽啊。”
就知道她小脑瓜里想的是这个,温贤宁啼笑皆非,把她放进后车座轻声说道,“老婆,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这好象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大叔第一次问这个问题,唐珈叶嘿嘿笑了几声,“想啊,天天想,大叔,你想我不?”
“想,特别是晚上。”他神情温柔,双唇吐出*的气息,直盯得她面如红潮,心如鹿撞。
脸太红了,她直把小脑袋往他怀里藏,“晚上啊好时光。”
他搂住她的腰,低低的笑声在她头顶,“老婆,晚上是我们的新婚夜,我等很久了。”
唐珈叶没好意思回答,只能在心里说我也是。毕竟前面还有司机在嘛,这种少儿不宜的私房话悄悄说最好。
到了酒店才知道发型师和化妆师已经在化妆室等她,看她脸上化了淡妆,化妆师便只做点小修饰,剩下的就是做头发型。
做完发型,唐珈叶想去洗手间,米娅陪同,十分钟后她先回来,发现化妆台上的手机亮了亮,拿起来看是条刚收到的彩信,两张男女笑脸紧挨在一起,只扫了一眼,她便若无其事地动手删除。
“唐三,你大叔老人家在外面,估计要来找你,我先去大厅喽。”米娅从门缝里伸出猥琐的脸,故意咬重‘老人家’三个字,以泄之前唐珈叶的重色轻友,说完飞快地溜走。
唐珈叶无奈一笑,走出去的时候果真见温贤宁站在长廊尽头,面对落地窗似乎在讲电话,音量很低,仿佛不愿被人听见谈话内容。
她与他隔得很近,可更远的是彼此的心,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永远无法交集。
遵循婚礼一切从简的原则,温家只在酒店摆了十桌,宴请的全是至亲好友,大厅里的气氛仍然热闹非常。
当然,保密措施做得极严,楼下有百十来号的保安在暗处蹲守,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可是此刻坐在偌大的大厅,唐珈叶突然觉得鼻头泛酸,她想起了乡下年迈的爷爷奶奶,可能他们压根没想到今天是他们十九岁孙女的婚礼。
“老婆。”温贤宁的声音突然飘进耳朵,她吸了口气,扭头对上他明亮温柔的眼睛,“在想什么?该我们去敬酒了。”
她微笑着起身随他站起来,开始挨桌敬酒。
是谁说的结婚是个体力活,这才摆了十桌呢,唐珈叶还是觉得累得够呛,全身散了架似的难受。可还是要送客人,又是寒暄又是客套,送完最后一个,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也不知道唐碧玉是真是假,离开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说嫁女儿心情好复杂,养大一个女儿不容易,既表现了她一个母亲的‘艰辛’,又在温家人面前做足了功夫。好不容易送走唐碧玉,唐珈叶松了口气。
“行了,大家累一天了,回去休息。”温父和蔼地笑笑,可仍有种威严在话语里面估计这就是官当了久的缘故。
“大哥大嫂,祝你们永远恩爱,早点生个小侄子出来我玩玩。”温修洁俏皮地丢下这句话,也随父母离开。
温二小姐的婚礼几天前刚刚举行过,之后和丈夫简君易去国外度蜜月,目前不在国内。
回想起那天参加那场婚礼的场面,唐珈叶至今回味无穷,前天她无意中看到大叔放在书房里的一封信,收信人是温二小姐。
信是一个女人写的,貌似这个女人和温二小姐以前是情敌,不仅是温二小姐丈夫简君易的前女友,还是温二小姐同父异母的姐姐。信里面不仅讲了其和简君易的过去,还写了她怀了现任法国丈夫的孩子,准备迎接新生活的到来,却在最后说要自杀。当然这最后自杀的一章被温贤宁撕下来,摆在一边。
她由此猜测可能大叔不想让温二小姐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后来问大叔,他倒没隐瞒,只说不想让快要做新娘的妹妹带着这个不愉快走上红地毯。
大叔好象真的很疼温二小姐这个妹妹,而且是那种疼到骨子里!唐珈叶迟疑了一下,答应帮他一起隐瞒这个善意的谎言。
两个人现在在回别墅的路上。
“累不累?”温贤宁怜惜地望着怀里的唐珈叶,他今天穿一套黑色的纯手工西服,俊颜宛如雕刻而成,嘴唇噙着的轻柔微笑使得这张面孔多了一种夺人心神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