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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几位大人合计好了?”林枫进入房间之后,瞥了一眼青丝幔帐内的碧柳,被幔帐隔着显然也看不出具体的表情,可还是刻意的提高嗓音,尽量压着心中的怒气,目光不经意的瞥向为首的王太医。
“启禀汉王,经过商量,已经得出了结论!”五个老太医连忙弯腰施礼,王太医边应声,边侧身伸手指向了床榻,可林枫却没等他完全说完,便挥手打断了王太医的汇报,向其余四个老太医扬了扬头,微笑着说道:“既然已经有了结论,我看另外四位大人也有些累了,就先回去吧!”
“是是。。”其余四个老太医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此时恨不得赶紧脱离虎口,闻言便是欣喜万分,赶忙再次拱手施礼,撇下同僚王太医就侧着身子往门外退。
“小柳,给几位大人准备点腿脚钱!”林枫笑着冲丫鬟小柳甩了下头,也不管面前的脑门已经渗出汗珠的王太医,自顾自的向着桌边走去坐了下来。
“是,小柳这就去!”丫鬟小柳微微欠身施了一礼,赶忙轻跑到几个老太医的面前领路:“几位大人,随我来!”
如果是平时,几个老奸巨猾的老太医肯定要推辞一番,可此时,却是一心着急离开,竟然连这基本的‘礼数’也没做,满脸堆笑的冲林枫谢过之后,便赶忙跟着小柳离开了房间。
“王太医,请坐!”座位上的林枫冲王太医拱了下手,伸手指着一旁的位置客气道:“刚才事情紧急,多有冒犯!还望王太医谅解!”
“不敢,不敢!汉王言重了!”王太医赶忙摇头摆手,身子也只是往位置那边挪了挪,始终也没敢坐下去。在宫中当差多半辈子了,王太医可明白自己这位置的苦衷,给王孙贵族们看病,如果看好了,对方高兴的情况下那能赚个盆满钵圆,可如果没看好,对方一个不高兴,自己可就有受不尽的苦头,运气好点是一阵子,运气差的,有可能就是一辈子了。而此时王太医面对的更是林枫,一个朝中传言并且也是事实的人物,整个大唐都没人敢随便招惹的土匪,煞神。
“说说吧,柳妃的身体怎么回事?”林枫的动作极其缓慢,在桌上倒了两杯热茶之后,向着对面的王太医那边推过去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停在嘴边,缓缓的开口问道。
“这。。刚才,”王太医顿时有些头大,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问题迟早是要面对的,犹豫沉吟一下,开口解释道:“刚才下官与几位太医先后为柳妃把脉,后来又。。”
“王太医,本王这个人比较直性子!”林枫皱了皱眉头,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解释:“今天也过于劳累了,不想听那么多的来龙去脉,还请王太医直接说结果就可!”
“呃。。”王太医心中其实很不高兴,毕竟中医讲究各种手法,特别是在分析情况的时候,被人打断思路是一件很让医者生气的事情。可王太医却一丝都不敢暴露出来,稍一沉吟,便开口将刚才与几位同僚商量的结果汇报了出来:“汉王,其实柳妃的身子并无大碍,基本正常的很!只是近来,心情似乎有些沉闷不佳。加上今日与汉王久别重逢的喜悦,导致体内气血不顺。。”
说着,王太医偷偷抬眼看了下林枫的表情,见没有异常之后,才继续补充:“不过这并不是大问题,下官心中已经有了方子,只需要几副汤药,另外再让柳妃近来多走动走动,散散心,不出些许时日,必能痊愈!”
“哦,那就好!能痊愈就好!”林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抿了口茶水之后,缓缓的将杯子放回桌上,同时将目光移动到了王太医脸上,突然精光一闪,吓的王太医狠狠的哆嗦一下,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听王太医话中之意,那就算是心病了?”林枫暗暗一笑,幽幽的开口问道,目光始终定格在对方那深深垂下的脑袋上。
“汉王高明,的确如此!”王太医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顺便还不留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可内心却早已是翻江倒海,是不是心病,王太医自己非常明白,其实刚才王太医就是刻意的没有直接说明,毕竟中午庆功宴上林枫收拾两个礼部侍郎的一幕,被王太医当场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中。
“既然是心病,那就得去根儿啊!”林枫也不管王太医到底在思索着什么,自顾自的顺着话继续说道:“可在病根儿在哪?王太医应该也很明白吧?!”
听着后半句陡然转冷的话语,王太医感到背部的脊梁骨都在从衣口冒凉气,忙不迭的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急的满脸汗水,硬是挤不出一个字来回答问话。
“王太医也不用太紧张!”见状,林枫也稍稍缓和一下语气,轻声安慰对方一句之后,继续宽慰道:“这件事情王太医一直负责的,之所以让其余几位太医提前离开,本王就是想单独与王太医聊聊,重新的认真了解一下这事情!”
听着林枫口中特意加重的‘重新的认真了解一下这事情’,聪明的王太医心中便是一个机灵,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赶紧点头称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汉王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
“别说没用的了,也别兜圈子了!”看着对方一副极力奉承配合的样子,林枫不屑的撇了撇嘴,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盯着对方刚刚抬起的眼睛,径直问道:“柳妃,以后还能不能再有孩子?!”
“这。。”王太医被这么直白的问话给吓的愣住了,特别是一旁的碧柳还在床榻的幔帐后,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呆在原地就差抓耳挠腮了。
“当初,王太医说以后不可能有了?”见状,林枫的双眼缓缓眯起,逼视着王太医,一字一句的缓缓问道。
“不,不!下官的意思是可能不会有了,不是不可能,绝对不是不可能!”从林枫的眼神中,王太医似乎读懂了些什么,顿时恍然大悟,可还是满脸的惶恐,连连摆手否认。
作为医者,特别是对于这么一件重大的事情,王太医不可能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断定和给予碧柳的回复,加上刚才再次的把脉,王太医绝对确信当时自己说的是不可能有了,可此时,却偏偏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