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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乔诗雨自言自语,有种不好的预感,思忖了一会还是把盒子给打开来,触目便看到两个满身扎着针的布娃娃,一个娃娃已经被扎的千疮百孔不成样子,看上去应该有很多年了,另一个娃娃倒是新的,像是最近才有的。
乔诗雨握着木盒的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心跳加速,搞什么?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这些扎小人的玩意。
一旁的小方早就吓得面如土色,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乔诗雨拧着眉,探手想要拿起那两个布娃娃,被小方叫住,“少奶奶……您……”小方不无慌张的望着乔诗雨。
“没事的。”乔诗雨冲着小方笑笑,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肩,算是安慰。
仔细一看,两个布娃娃上面都写着名字,新的那一个写的是她乔诗雨,另一个有些年头的布娃娃写的是……“郑淑怡。”乔诗雨心下咯噔一下,不用问这些都是郑淑娴的把戏。
原来她对郑淑怡的恨意已经这么多年了,看那布娃娃被扎的面目全非,就知道郑淑娴心里有多么痛恨郑淑怡,哪里还有一点的姐妹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诗雨把布娃娃放了回去,便把盒子递给小方,“把它放回去吧。”
“少奶奶?”小方没有反应过来,乔诗雨的的反应的确有些太平静了,“少奶奶,您……”
“郑淑怡夫人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她就是再诅咒也没用。至于我……没事的。”乔诗雨望着小方,安慰的笑笑。
郑淑娴有抑郁症,让她找个事情发泄一下也好,省的到时候她不只是扎小人,而是扎真人就糟了。
小方没有多说什么,顺从的把东西放了回去,按照乔诗雨的吩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前天夫人该吃药了,我找不到她,后来就在这里发现了……”回房间的路上,小方喃喃道,双手纠缠在一起,掩饰不住的紧张。
乔诗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下暗自思忖,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小方,你去看看夫人醒了没。”乔诗雨轻拍小方的肩膀,叫她放心,这姑娘是被吓坏了吧。
小方扭捏了好一会,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她主要任务就是照顾郑淑娴,只能点点头朝郑淑娴的房间走去。
乔诗雨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昨天回来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郑淑娴,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要不是凌震坚持,郑淑娴昨天就被送进医院了。
小方敲了好一会的门,里面也没有动静,乔诗雨心不由得提起来,郑淑娴不会想不开吧,想着乔诗雨快步上前,发现门并没有锁便径自打开来,房间里一片狼藉,但已经没有郑淑娴的身影。
乔诗雨叫小方去通知人,刚准备出门跟凌霄墨打电话,目光忽然被角落里床底下滚出来的一堆药瓶吸引,她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捡起那些药瓶,眉头拧紧,全部都是安眠药,也都已经吃光了。
咦?乔诗雨紧咬着唇,心中不免疑惑,她注意到有两瓶不是安眠药,而是一种叫米非司酮的药,生产日期是凌霄墨出生的那年,也是郑淑怡去世的那一年,乔诗雨觉得自己掉进一个迷团里。
乔诗雨晃了晃,里面的药并没有吃完。
“少奶奶,我已经通知人了,也告诉了安管家……”小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站在她身后,见到她手上的药瓶,忽的一声尖叫把乔诗雨吓了一跳,还以为郑淑娴又出什么事了呢。
不等乔诗雨开口,小方紧步上前把她手上的药瓶夺了过去,“少奶奶,您拿这些药做什么?”
见小方一脸紧张,乔诗雨忍不住笑了,“只是几瓶过期的药而已。”
“少奶奶,这可是堕胎的药,您还是小心点好。”小方握紧药瓶,四下里望了望,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堕胎?乔诗雨不由得一惊,瞪大了眼眸盯着小方,小方瞧了一眼乔诗雨,看她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便郑重的点点头,“我是做护工的,对医药方面稍稍有些了解的,以前也照顾过几个药流的病人。”
怎么会?乔诗雨满腹疑惑,郑淑娴堕过胎?
郑淑娴没有失踪也没出事,她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了整整一车的东西,看样子是出去血拼了。
乔诗雨一天都攥着那个药瓶发呆,这药是郑淑娴自己用,还是用在……乔诗雨不敢想下去了。
“夫人,您要干什么?夫人……少奶奶她不在,她……”是小方的声音,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家里就只有她跟郑淑娴还有几个佣人在,这让乔诗雨心下多少有些不安。
乔诗雨刚刚站起来,郑淑娴踹开了门冲了进来,两人正好撞上,郑淑娴冷哼一声,二话没说回头就给小方一个巴掌,“吃里爬外的东西。”
乔诗雨紧步上前,一把拽过小方拦在身后,“娴姨,您这是干什么?怎么动起手来了?小方说的没错,我刚刚是出去了一趟,去了一趟药店。”
“哼!”郑淑娴不屑一顾的瞄了乔诗雨一眼,“贱人,你是不是动过我的东西?”说着朝着乔诗雨丢过来一个木盒,还好乔诗雨闪躲及时,否则非得被砸个结实不可。
乔诗雨低眸瞧了一眼那个木盒,就是上午小方给她看的那个,经郑淑娴这么一摔,里面的两只破败的布娃娃也跌落出来,看着怪瘆人。
“夫人,是……”小方想要辩解,被乔诗雨拦住了。
“娴姨,是我动的。我听说妈妈去世之前最喜欢的就是花园里的桂花树,据说那棵树是爸和妈的定情物呢,我就去看看,没想到……”乔诗雨镇定自若,风轻云淡的模样叫人安心很多,“娴姨,我是无心,您可就是有意了,我要是把这些交给爷爷和爸……”
乔诗雨欲言又止,话说的恰到好处,郑淑娴气的两眼冒火,却不能拿她怎样。
“这样吧,娴姨,我跟霄墨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以后我们见面机会也少,这件事就算了,您也别生气。”乔诗雨说着话,拉着小方后退几步跟郑淑娴保持距离,郑淑娴现在这种精神状态随时给他们一刀都是有可能的。
郑淑娴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乔诗雨生吞了。
“娴姨,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您还是要收收好,被我瞧见没什么,万一被爷爷或者爸爸他们看见……”乔诗雨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眸光冷厉,没有丝毫的闪躲,更像是挑衅。
“贱人,你胡说什么?你都知道什么了?”郑淑娴快步上前,逼近乔诗雨,乔诗雨紧退了几步,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瞧着她。
“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说不准。”乔诗雨紧紧地攥住手中的药瓶,眼眸越发的深邃,叫人看不透。
“我告诉你,你少管闲事,否则我……”郑淑娴怒瞪着乔诗雨,气氛越来越冷冽,只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我知道,娴姨。我很懂事的,我只希望娴姨您以后少吃点安眠药,对身体不好。”乔诗雨盯着郑淑娴凶狠的眸子,淡淡说道。
郑淑娴气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乔诗雨到底知道了什么,做贼心虚,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乔诗雨,掉头离开。
见郑淑娴离开,乔诗雨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凝眸望了一眼吓得脸色惨白的小方,“没事了。”
小方好一会才缓过来,乔诗雨并没有让她马上离开,两个人就坐在房间里发呆,这个时候乔诗雨的手机却响了。
她看都没看就接了过来,电话那头的王丹凤焦躁不安,“诗雨,我已经回国了,我听说诗嫣回来了,找到她了吗?”
乔诗雨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边的王丹凤就嚎啕大哭,情绪完全失控,“诗雨,你救救诗嫣,你一定要找到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命根子啊!”王丹凤哭的不成样子,哭的乔诗雨心里也不痛快。
“您现在在哪,我过去跟您说吧。”乔诗雨抿了抿唇,凝眸瞧了一眼一旁的小方,她看上去有些紧张。
王丹凤在电话那头,连连说好,半天才把电话给挂断。
“少奶奶,您要出去吗?”小方没等乔诗雨说话,便问道,她显然不想一个人留在凌家,尽管还有些佣人在,但……“嗯。”乔诗雨把手机和药瓶一起放进包里,那本《简爱》还放在老地方,乔诗雨心下不由得一沉。
小方“哦”了一声,说不出的失望。
“小方,你现在有空吗?”乔诗雨收拾好包,缓缓地站起来,轻挑着眉头睨了不安的小方一眼。
“有……有空。”小方急不可耐的回答,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乔诗雨望着她,不由得笑笑。
“那麻烦你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吧。”乔诗雨说的客气,没有一点少奶奶的架子,淡雅从容。
小方一个劲的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出去的时候,乔诗雨只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盯得她背后凉飕飕的,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包,药瓶和书都在,她才放心。
乔诗雨到的时候,王丹凤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
只是一段日子没见,王丹凤整个人都憔悴的很,瘦的不成样子,立在风里显得很是孱弱,好像一股子风就能把她吹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