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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面部表情失调的男人,不认命又能怎样?
我挽住古昱的胳膊,把他拖回房间,尸香草这么大的事他都瞒着我,看来还有更多猛料可以挖。
经过两天的观察,项依依的所有言行都和常人无异,但我们三个亲眼见到那只蝴蝶钻进她脑袋里,说一点副作用都没有,估计谁都不会信。
我和古昱烧掉清言真人留下的人皮,他死前念叨‘没时间了’,当时他肯定知道自己很快要死。
清言真人古怪的死法和项依依的突然复元让我心中惴惴不安,我趁项依依洗澡的功夫把白君扬叫出来,跟他商量下一步行动。
他听完我的计划,也觉得可行,但我们三个不能全离开,项依依和我爸妈需要人保护,我叫他放心,这次行动只有我和古昱参加。
结果我正和古昱在房间收拾东西,项依依围着浴巾就闯了进来,白君扬在后面一脸尴尬,追上她用床单严严实实地裹住。
项依依情绪激动,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走光,跨步到我面前就说:“我也去,我父母还在那,我不能光让你们冒险!”
之前听说项依依是和她父母一起逃入净土的,现在看来是我们疏忽了,我当时单想着救她,把她父母的事给忘了,白君扬肯定也是一时激动,只顾着带我们逃走,没顾上岳丈、丈母娘,现在他没拦着项依依,多半是出于内疚。
按理说人家要救自己爹妈,我们没权拦着,但项依依刚刚苏醒,别说白君扬,就连我都担心她的小体格支持不住长途跋涉。
“项老师,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外面天寒地冻的,车里为了省油又不开空调,你这刚好点,我们主要是怕你累着。”我随手扯过床罩,又在项依依身上裹了一层,她只是个普通人类,在这缺衣少药的年头,得个感冒就能要人命,我自然希望她活得久些。
项依依抖掉床罩,还想把床单也扯掉,这时候可能想起里面只围了条浴巾,悄脸一红,又把床单往脖子上拉了拉,嘴上坚持道:
“我不冷,你别君扬学,以为我是纸糊的,我真的不冷,你们听见我打过一声喷嚏吗?我刚才热水用完了,直接用冷水洗的,一点都不冷。”
她缓了口气,强调道:“我觉得现在混身都是劲,肯定不拖累你们,求求你们带我去吧,我不亲眼看到他们,我——”
项依依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下来了,换位思考,她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我看向白君扬,这是他的女人,主意总得他拿。
白君扬叹了口气,“好吧,咱们一起去。”
“对,一起!”门口突然传来男女声两重唱,老爸老妈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站在门外,两人都是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去炸碉堡。
事情到了这一步,总不能把我爸妈单独扔在这,看来要走就一起走,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我们各自准备好要带的物品,老爸老妈也不讲究,只收拾两只背包,一行人便上了路。
开车的任务交给了老爸,我负责为他指路,项依依进净土的时候还没下雪,现在道路都被大雪覆盖,她对去净土的路线已经记不清了。
路上经过几座小镇,古昱从镇派处所搞了两把手枪和几盒子弹,净土里除了清言真人,其他管事者都是普通人,对付普通人类,还是枪比较管用。
老爸挑了柄斧头,老妈选了两把称手的菜刀,项依依也不甘示弱,用登山绳套住一只20斤重的哑铃,当起了套马的女汉子,还别说,这玩意被她挥得虎虎生风,重力加速度再加上精准度,落谁头上都得脑袋开花。
白君扬见了项依依的‘才艺’比我们还吃惊,他问项依依重不重,过去她可是连20斤的大米都拎不动。
项依依也是一脸莫明,说她本来想拿那只3斤重的哑铃,可是掂了两下觉得像纸一样轻,就换了这只20斤的。
老妈直夸项依依巾帼不让须眉,是我们女汉子大军的新生力量,白君扬、我还有古昱却互递了个眼神,此刻我相信另外两人想得肯定和我一样,项依依的变化绝对和蓝蝴蝶有关。
项依依虽然没注意到我们三个的‘眉来眼去’,但她智商在线,有些事不需要别人提醒她就能猜到,她拉住白君扬问:
“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换了个人,身体里有股力量,总想使出来。”
解释的话只能由白君扬说,我们都看向他,等着他或坦白,或继续隐瞒,白君扬知道项依依不是三岁小孩子,没那么好骗,她也许单纯,却并不傻。
“依依,你睡着的时候,被泡在一种药水里,我们不知道那种药水的作用,不过现在看来,它可以增强人的体能,邪道配制它,很可能是为了强化自身能力。”
“就像超人?难怪我多出一身蛮力~”
项依依很快接受了白君扬的解释,但白君扬只说了药水,依旧没提蓝蝴蝶,其实她的力量来源于蝴蝶也仅仅是我的猜测,毕竟那东西是从清言真人尸体里跑出来的,自然而然地,我就认为它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可是不能否认,药水对项依依同样产生了影响,否则她发狂的时候,那样狠命地撞门,正常人的骨头早撞断了,而且后来是我们三个人合力才将她制服,可以说在没有蓝蝴蝶之前,她就是钢筋铁骨了。
项依依没有因为自身的变化产生半点纠结恐惧的情绪,相反,她看上去特别开心,还说今后要保护白君扬、保护她父母。
我在项依依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经我也为获得力量而这样开心过,以为拥有了保护爸妈的本钱,就万事大吉了,结果还是状况百出,差点丢了小命,爸妈也是古昱救出来的,这世事……总是出人意料。
末世的艰难磨掉了我的天真,我既希望项依依能保有这份纯真,又希望她尽快成长起来,一时心中充满矛盾。
估计是我的眼神过于复杂,古昱宽厚的手掌带着暖心的热度轻轻覆在我手背上,让我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白君扬告诉项依依没有,关于他变成丧尸的事,不过项依依能说出‘保护’他的话,估计是白君扬没说,即便说了,也肯定没说丧尸皇的那部分。
堂堂吾皇岂用小小人类的弱女子保护?
白君扬侧过脸丢给我一记‘警告’的眼神,刚好是项依依发表完豪言壮语的时候,我靠向古昱,冲白君扬翻了个白眼,他们两口子的事,我才懒得掺和呢。
我们收集完武器,车子一路驶向净土,到了进山的路口,白君扬下车率先走向那条山路,然而事情并没他想得那么顺利,净土对他仍然是隐身的。
古昱是第一次来,所以他第二个尝试,结果他和白君扬一样,走了个来回,什么都没发生。
白君扬对这个结果感到十分诧异,他一直以为净土只对他隐身,毕竟丧尸皇只有一个,而且之前他也做过很多实验,无论是人类、普通丧尸,还是智慧型丧尸,他都试过,现在忽然有个人和他一样,可能让他找到了点难兄难弟的感觉,对古昱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软化。
两个年轻力壮的帅哥并肩站在山路边上,目送我们四个人走进净土,项依依深吸一口气,我看出她是有点紧张,便拉住她的手,走在最前面。
但随着景物的切换,我们出现在净土内部,眼前的景象却大大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上次进来时走过的那条小路上,横着十几具残尸,尸体全都残缺不全,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我看向身后的爸妈,担心他们见到这种情景害怕,但爸妈只是紧索眉头,一副全神贯注准备开战的模样,丝毫没被地上的尸体吓到。
老妈还一脸嫌弃地说:“专业点,别看我们,看四周。”
我一边默默哀叹,我一定是他们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一边‘专业’地观察四周的动静,但四周实在太安静,如果有埋伏,我们刚进来就会被拦住,再不然也要挨几记冷枪,可事实是什么都没发生。
小路尽头的平原很快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当中,那些按特定序列组合的房屋还在,只是房屋的周围趴了许多尸体。
看来清言真人离开后,这里发生了大变故,我叫爸妈守住出去的小路,我和项依依去查看尸体。
房屋周围的尸体和小路上的一样,像是被一群猛兽袭击过,肢体残破不全,看断口的情形,应该是被生生扯断的。
我忽然想起药人室里其余那几只药桶,地上的尸体都是木偶一般的幸存者,他们被攻击的时候只怕也是无知无觉,因为尸体的表情和他们生前没有任何区别。
“奇怪,他们为什么会跑到出口那去?”我小声嘀咕着,拉着项依依往药人室的方位走。
项依依的手冰凉,手心全是汗,脸上竭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只是绷紧的嘴角和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我用力握紧她的手,把她护到身后。
突地,一道人影从我们左侧的房子里蹿出来,我抬手就是一枪,同时推开身后的项依依,我爸妈也连同向后退去。
人影身中一枪,速度丝毫不减,转眼功夫就冲到我面前,距离这么近,我连忙收枪上匕首,刀刃和对方的胳膊相撞,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同时我只感觉虎口一痛,整条手臂都震麻了,匕首好像砍在石头上一般,短暂的接触让我领教到对方的厉害,知道现在不能和她硬碰硬,便闪身向旁边跳了两步。
拉开距离后,我看清了对方的样貌,她皮肤黑黄,头发上沾着草药的碎渣,难怪刚刚她靠近的一瞬间,我虽然没看清她的样子,却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这无疑是个药人,与项依依不同的是,她睁着双眼,眼神并不呆滞,目光中闪着残忍暴厉的邪芒,嘴角还挂着一丝邪笑。
“小琪!”项依依的声音从我背后传过来,她叫着对方的名字,人就要冲过来,被我爸妈拦住了。
“她已经死了,看她的胸口。”我一边喊,一边抬枪打断药人的‘肚兜’带,药人泡在药水里不能穿着棉衣棉裤,所以她们穿的是统一制式的病号服,不过这种衣服没袖子,而且是用一根带子系在脖子上做固定,很像古代的肚兜,只是布料比较多,相对宽松肥大些。
子弹打在药人的脖子上弹飞了出去,皮肤上仅留了一点浅浅的印子,但随着遮体的布料滑落,她左胸口露出一个碗大的血洞,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有一团墨绿的活物在蠕动,好像几十条蚯蚓缠成的球。
这东西显然是后来移植进去的,做这件事的人也不是外科医生,事后都不知道把伤口缝合一下,我刚刚只不过是看到她胸前有大的伤口,想向项依依证明她是个死人,谁料竟有意外发现。
项依依见状一阵干呕,叫小琪的药人却没给她时间适应,放弃朝她开枪的我,转而扑向明显身体不适的项依依。
药人拥有枪都打不透的身体,项依依的哑铃恐怕不顶用,这时老爸向前跨了一大步,老妈和他配合得相当默契,他们一个挥斧、一个拉人,虽说没给药人造成什么伤害,但好歹是把项依依救下了。
而冲过去帮忙的我也到了药人身后,匕首直刺她后颈,药人在我们一家三口的合作下挨了这一刀,刀刃全部没入了她的颈项,甚至刀尖从她喉咙的位置扎了出来,将她的脖子彻底刺穿。
但她的身体只顿了一秒,便回手甩臂向我扫过来,我对此早有准备,一击得手抽出匕首就往后退,坏就坏在匕首被她的骨头卡住,导致我后撤的动作也跟着卡了下壳,所以让她的手背扫到了我的侧腰。
好在挨这一下的部位没有骨头,要不然非骨折不可,即便这样我也感觉好像被一块铁坨击中,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