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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格失魂落魄的走了。晚上在自己的帐篷里,她回想着白天在叶雨河边巴图尔坦说过的话,有点心疼又有些欣喜,实在睡不着,她起身披了一件斗篷,缓缓的来到白日和巴图尔坦相遇的地方。
夜深人静,大家都安息在自己的帐篷里,其木格的靴子踩着带着寒露的草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其木格手里握着一片红叶,上面写着“安康”,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她庄重的将这一片红叶轻轻的放进叶雨河里,目送它载着自己的思念飘向远方。
“谁?!”其木格感觉有人在靠近自己,回头发现是巴图尔坦在身后,把她吓了一大跳:“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难道还有谁?”巴图尔坦歪着头,认真的问,同时朝着其木格走近了两步。
“没有谁,我不知道你会来这里,我想着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醒着。”其木格觉得自己越解释,心里越慌张,看着巴图尔坦又朝自己走近一步,心里小鹿乱撞,不是夜色的遮掩,巴图尔坦肯定能看清她整张脸都红透了。
“你不要再走了。”巴图尔坦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其木格顿时方寸。
其木格背对着叶雨河,已经是无处可退,无奈之下,她伸出手:“你不要在过来了!”可话还没有落音,自己的身体就被巴图尔坦再次拉进怀中。
“其木格,是你吗?”巴图尔坦身上独有的松香味道瞬间充满了其木格的每一个细胞,他霸道而有力的抱紧了其木格,浅浅的亲吻了她的额头。
“你是那个失去父亲的小哥哥,那个送我狼牙的小哥哥。”其木格害羞的回应道。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巴图尔坦好像一只受伤的野狼找到了避风的港湾一样,整个人的心松散了下来,他越发的热烈的亲吻起其木格来。
其木格被夜里的寒风吹散了绑好的头发,发丝随风乱舞,缠住了巴图尔坦和她,其木格不停的挣扎,好不容易从巴图尔坦怀里挣脱,不停的喘气,对巴图尔坦怒目而视:“不,你不是他!你若是他,怎么会如此对我无礼?”
“其木格,你是在拒绝我吗?”巴图尔坦被其木格推到在地上,顺势用双手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就这样随意的坐了下来:“我喜欢你。”
“不,你不喜欢我,你在宴席上的眼神和表情就告诉我了,你不喜欢我这卑微的女仆,不是吗?”其木格情绪很激动。
“是的,我喜欢的是那个眼神明亮的小女孩,我喜欢的是每日为我写下安慰之语的善良人,我喜欢的是单纯好似长生天白雪的你。”巴图尔坦再次站起身,来到其木格的身边,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一次,我要你,自己把心交给我。”
“对,你喜欢的是单纯善良爱你的小女孩,不是我这个爱慕你的卑微女仆,所以我们不能有交集。”其木格哭了起来,身体不停的抖动,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窘迫过。
“难道你不是那个善良的女孩吗,那你为何带着我送你的狼牙,而不是成为了达兰台的侍妾,难道你不是在等我吗?”巴图尔坦知道自己白天的行为伤害了她,真诚道道歉:“我不可能对其他女子动心,侍女也罢,公主也罢,我的心早在送你狼牙的那时,便交给了你。”巴图尔坦拉过其木格的手,将它放到自己的心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其木格:“我对长生天起誓,我此生挚爱,只有你一人,斡亦喇惕其木格。”
“你不是要去海拉苏部落,迎娶他们最尊贵的公主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要干什么呢?”其木格难得的还保持着一丝的清明。
“对海拉苏的承诺,是十年之前的。”巴图尔坦知道其木格已经放下了心防,声音越发的温柔,每一句都带着蛊惑的味道:“我此行去海拉苏部落,是为了给宝力道可汗一个交代,而不是为了真正的入赘海拉苏。”
“你说的是真的吗?”其木格听巴图尔坦这么说,心中升起了无限希望,她与万千的少女在这个年纪的期待一样,只求有一心待自己的人,与他白首偕老。
“所以,其木格,你要等我回来,千万不要让我伤心。”巴图尔坦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其木格的手背。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在这个草场,等你回来!”其木格将巴图尔坦的头抱住,温柔的给出了这个致命的承诺。
“你看,今夜天上的星星多明亮,好像都在为我们祝福一般!”巴图尔坦顺势推倒了其木格,任凭寒露浸湿了他们的衣衫。
“其木格,其木格,我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情谊。”巴图尔坦为其木格整理好了头发,又将她搂在了怀里,恨不能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天亮你就要走了吗?”其木格像一只温顺的绵羊,趴在巴图尔坦的怀中,呼吸着他独有的味道。
“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回来时,我便跟达兰台要了你来。”巴图尔坦抚摸着她的脸蛋,动情的说道。
其木格摇摇头,望着不解的巴图尔坦回答:“我是自由民,我可以选择自己去哪里,嫁给谁,只要你回来就好。”
“小傻瓜!”巴图尔坦再次亲吻了她,但他没有告诉她,夏那日的自由民,也只是夏那日承认的自由民,出了夏那日的地界,自由民甚至连有靠山的奴仆都不如。
其木格与巴图尔坦依依不舍的道别,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
巴图尔坦刚进到帐篷时,海拉苏的使者还闭着眼睛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巴图尔知道他并没睡着,不以为意,只装着并不知晓,和衣睡到了塌上。
使者本以为巴图尔坦或轻手轻脚怕惊动自己,或直接找个借口告知自己这突然失踪的夜里去了哪里,不想想到巴图尔坦竟然十分坦然的就睡了,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巴图尔坦只是去欣赏了一下夏那日草场的风光,使者都被自己的假设逗笑了,巴图尔坦却是真的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中时分。
本来要清晨就启程的使者被巴图尔坦此举弄得有点狼狈,派遣下人去跟夏那日都冷仓也只得说是巴图尔坦昨日喝多了,不胜酒力,睡得过了头。
达兰台在大帐等候巴图尔坦多时也不见人影,正要派人去问,使者派遣的下人就来了。达兰台满心的狐疑,望了望主座上的父汗都冷仓,只能将一肚子的疑惑按下。
海拉苏的使者一直守在巴图尔坦的帐篷外间,十分焦灼。帐篷里间,巴图尔坦已经醒来,他瞪着帐篷顶,回味着昨日的留香。他对她许下了承诺,他是个受诺的人吗?巴图尔坦笑了起来,女人都是相信男人的承诺,可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能做到这个承诺,大约是喝多了酒,才让自己如此失控,说出了那么多心里的话。巴图尔坦想,以后这酒,定然是不能再这样随性的喝了。
“巴图尔坦,你醒来了?”一脸不悦的使者,方才进来,看见巴图尔坦的神情就知道,他其实早就醒来了,他气恼的是,既然早就醒来了,为何不赶紧去拜见都冷仓可汗,如此的失礼,简直有失海拉苏的颜面。
“使者,尊贵的海拉苏使者,我是刚刚才醒来。”巴图尔坦从床上起来,玩世不恭的笑了笑。
“那我们出发吧。”使者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隐忍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表现出半分的不满,毕竟没有公主开口之前,兀良哈巴图尔坦是他海拉苏名义上的额驸。
“你先去大帐吧,我随后就到。”巴图尔坦起身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些水,让自己更清醒些。
使者本来就不愿意与他同行,他不认为巴图尔坦有交际的天分,听巴图尔坦这么说,便很开心的先走一步。
巴图尔坦看着使者离去时满眼的不屑,摇了摇头,他等使者走远,只身钻出帐篷,径直往达兰台的帐篷走去,果然如他所料,其木格在那附近居住。
其木格失魂落魄的回到成奴指给自己的帐篷,反复的思考着巴图尔坦的话,最后突然惊醒,巴图尔坦昨日是醉酒了!那么他对自己所说的所有的话,都当不得真了?!那么自己跟达兰台抗进帐篷的女子又有什么差异呢?想到这里,其木格哭成了个泪人儿。
其木格正哭着,巴图尔坦路过了她的帐篷,认出了她的声音。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巴图尔坦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进来了她的帐篷。
“其木格”巴图尔坦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少女,心里有种莫名的疼痛,他走到她身边,半蹲下来望着她:“不要哭了,其木格,我没有骗你,我对你的喜爱是真的。”
“巴图尔坦,你说谎了!”其木格看着带着歉意的巴图尔坦,摇摇头低声的抽泣:“你一定会娶海拉苏家个公主,你不会再回来的。”
巴图尔坦没有否认,只好站起身来,走前留下一句话:“我一定会来回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