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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丹溪快走几步进了院子, 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虽不能说是心潮起伏, 但也泛起了不小的波澜。她还是忍不住对陈信出手调/教了。她相信父母的话是对的,但她对陈信和对前世那些极品男的感觉却不一样。至少他的根基是正的, 她改变不了他的本性,但应该可以帮助他改善一下性格上的小弱点吧。这世上又有谁的性格是完美无缺的呢?包括她父亲也是一样。这么想着,她心中又有些信心了。
因为今天有外客,文丹溪也不想见郑家兄妹。她去厨房转了一圈后,便将饭菜带回家吃。她和李冰雁刚要吃饭,就见贺黑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问道:“文大夫,大哥呢?饭菜都摆好了, 却找不着他人了。”
文丹溪闻言一愣, 反问一句:“他还没回去吗?”
贺黑子摇摇头,文丹溪连忙说道:“你去看屋后的菜园里找找。”贺黑子甩了一把汗,火烧屁股一般的朝菜园跑去。
贺黑子跑近了一看,陈信竟然真站在菜园里。此时日头正好照在他站的地方, 他整个人都暴晒在毒辣的日光下, 身上的汗珠如下雨似的直往下淌。
贺黑子一脸不解的问道:“将军,你怎么站在这儿呀?前厅的人整等着你呢。”
陈信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甩了一把汗:“嗯,走吧。我在看菜长得怎么样了。”贺黑子可不信这个借口,不过他也不敢问。两人一前一后往聚义厅走去。
大厅的饭桌上,秦元正陪着郑子朋说话。那郑子朋身着一身银灰色绸衫,圆头圆脸圆身子, 整个人像是石磙一样。一笑起来一双小眼睛便隐藏在层层肥肉中。
他虽然是跟在秦元说话,但小眼睛却停留在桌上的饭菜上。陈信进来后,秦元便笑着招呼开饭。
郑子朋也不客气,抄起筷子飞快的像每样肉菜各夹了一点放到自己碗里,那架式好像是半年没吃过饭一样。吃相难看的连刀疤脸都有些鄙视他。
郑美云做为一个女子,倒还多少有些矜持。只是她的身子扭得像麻花一样,让人忍不住皱眉头。陈信看也不看她,一直埋头吃饭,除非郑子朋问到他,他才不得不应付几句。
郑子朋将菜式尝了一遍后,忍不住咂嘴点评:“我说老陈老秦,你们山上的伙食改善了不少嘛。跟上次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刀疤脸抬抬下巴,一脸自豪的接话道:“那当然,你不想想我嫂子是谁!”
“啥?嫂子?谁娶亲了?”郑子朋一脸惊讶的问道,他们黑龙山跟雁鸣山也算有些交情,有人娶亲他怎么不知道?
他的小眼珠骨碌了几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怎么?前些日子的传言是真的?你们真抢了一个压寨夫人?”
陈信白了他一眼严肃的纠正道:“什么压寨夫人,那是我们山上请来的大夫,别听旁人瞎说,来喝酒。”
郑子朋呵呵一笑,又灌了几口酒夹了一筷菜,一脸好奇的问道:“不知这酒席是谁办的?能不能让小弟我见识一下?”刀疤脸刚要张嘴,就被陈信给瞪回去了。
他招招手吩咐贺黑子:“去,把李婶和王婶叫进来,就说郑将军夸她们饭做得好,重重有赏。”
贺黑子响亮的应了一声出去叫人去了。郑子朋却不禁有些郁结,他什么时候说要赏赐了?而且听那意思,这厨子还是两个婆子,真是扫兴。
不大一会儿,李婶和王婶就被带到了。郑子朋一看果然是两个婆子,不禁大为失望,只是随意夸了一句,又让人赏了两人各一吊铜钱。刀疤脸对他的小家子气派忍不住直撇嘴。
这时,郑美云又发话了,她那一双含情带嗔的眸子扑闪扑闪的看着陈信,娇滴滴的问道:“陈大哥,你们这山上有大夫吧,哎哟,我的身子有些不舒服,你看……”
陈信不等她说完,就爽快的答应道:“黑子再去一趟把大夫请来给郑姑娘看病。”
贺黑子应了一声,又迟疑不定的问道:“将军,请哪个大夫?”郑美云嫌弃的看了贺黑子一眼,真是笨得没边儿,她是女儿身,自然要请女大夫才对,还用问吗?
谁知陈信却理所当然的说道:“还有哪个大夫,当然是马大夫。”
刀疤脸又忍不住插话了:“大哥,马大夫不是兽医吗?”
“……噗嗤、噗嗤。”大厅里有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郑美云气得脸色发黑,郑子朋也是满脸的不悦。
陈信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那我记错了,就请牛大夫来吧。”
贺黑子应了一声就要离去,郑美云突然开口:“陈大哥,我是女儿身还是让女大夫来看的好,你们山上不是有一个文大夫吗?就她吧。”
陈信斜睨了她眼,淡然问道:“你确定要让她来吗?”郑美云点头。
陈信慢条斯理的说道:“可是她只会治疯病。”
“……”
郑美云瞪大眼睛,火气腾的一下涌上来了。她又不傻,自然觉察出陈信是在耍她。
她霍地一下站起身,拉着郑子朋一脸委曲的说道:“哥哥,咱们回山吧,你看人家这么耍我。”
秦元怕事态扩大,赶紧出来打圆场:“郑姑娘,你可别生气,大哥是给你开玩笑的。你说是不是大哥?”陈信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郑子朋当然也不想跟雁鸣山闹僵,连忙使眼色给郑美云,意思是顺着这个台阶下来算了。郑美云强压下怒气,愤愤的坐下不语。
陈信吃了个半饱后,对秦元说道:“二弟,你好好招待客人,我去洗把脸。”说完竟扬长而去。秦元少不得又陪着郑子朋东拉西扯攀交情。
郑子朋一脸遗憾的叹道:“二将军,郑某原有一事相商,如今看这情形,唉……”
秦元笑道:“但讲无妨。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这点小误会算什么呢,来来,我再敬你一杯。”
郑子朋又叹了一会儿气,一脸沉重道:“我听说北边的霸州接连出现了几股马匪。他们不但四处打劫,祸害百姓,还到处争夺山头。霸州咱们这么近,境况不妙啊,以后咱们两家还要多亲多近才是。”
秦元不动声色的答道:“那是自然。”
……
陈信走出大厅后便顺路拐到了厨房,此时李婶她们正和伙计们一起吃饭呢。众人一见陈信进来,忙站了起来。陈信扫视了一圈,问道:“其他人呢?”李婶忙笑着答道;“将军,方才我给把饭给她们送去了。”
陈信点了点头,脚步也没停一下,便又向文丹溪的院子走去。
此时文丹溪和李冰雁早吃完了午饭,两人正坐在院中的树下乘凉歇息。李冰雁在做针线,文丹溪正教两个孩子学古诗。雪松和雪贞两个一起用清亮的童音跟着一起念:“门径俯清溪,茅檐古木齐。红尘飘不到,时有水禽啼。”陈信在外头听得真切,他细细咂摸着,觉得这二十字次序排得很好,听着很舒服。为什么他就想不到呢?他本来想先学做文章的,此刻,他改变主意了,诗的字比文章还少,应该更容易些。过不了多久,他就能为她写上一首诗了。
他正想得入神就听见文丹溪说道:“好了,你们真乖,去屋里午睡会儿,一会儿叫你们。”两个孩子脆声应了。
李冰雁揉揉略有些发涩的眼睛问道:“刚才那个郑姑娘来找你了?”
文丹溪打了个呵欠点头:“是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个泼妇。”
李冰雁笑笑:“你真够背时,总是遇上泼妇。”
文丹溪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她跟陈信挺配的,两人一个泼妇一个二杆子,合在一起那就是两根扁担挑馊水,横一路臭一路。”
“哈哈——”李冰雁听到这句刻薄的话笑得直不起腰来。
陈信在门外气得紧握着拳头,砰的一声砸在门上。
文丹溪听见动静,忙跑出来看看。见是陈信,面上也不由得有些尴尬,好吧,她一般很少背后说人,却倒霉的一说就让当事人听见。
陈信愤怒的瞪着她,文丹溪自知理亏,脸上堆笑道:“大热天的你来了怎么不敲门?”
陈信冷声答道:“若是敲门,怎么能听到你的好话呢!”果然,读过书的人就是奸诈,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文丹溪继续温和的笑着,陈信的火气渐渐的下去了。他大大咧咧的走进院子,冲着李冰雁点点头算是招呼。李冰雁也冲他笑笑,然后继续坐下绣花。谁知陈信却频频看向李冰雁,那眼睛似乎在说:“你怎么这么没眼色。”李冰雁只得面带尴尬的找借口遁了。
文丹溪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在他对面。
陈信灌了一大杯水,气鼓鼓的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和她很配?”
文丹溪可不想再招惹他,只得打着哈哈:“我开玩笑的。”
陈信不满的哼了一声。
他接着喝水,沉默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不喜欢她这样的。”
“谁?”
“郑美云那样的。”
“那你喜欢啥这样的?”话刚出口,文丹溪就后悔了。不过话既出口又不能收回来。她也装着低头喝水掩饰。
陈信的舌头打了几个转儿,最后还是没吐出那句话。但他又觉得不说点啥又有些亏,想了一会儿,便委婉的说道:“我喜欢瘦点的,看着很端庄的,厨艺好的,还有我的弟兄们也很认可的……”
文丹溪敷衍着点头:“我知道了。你该回去了,客人还没走,你离席太久不好。”
陈信不情不愿的起身。
“我决定以后改了。”
文丹溪想问他改什么,随即又恍悟他是要改掉自己爱吃醋的毛病。他真的能改吗?文丹溪对此持观望态度。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