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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大雄整理好心情,也学着南屿把表情都收起来,只是嘴角还在轻轻抽搐:“你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刘远跟我是有过一段,但我们之间也就只有你们觉得扭曲变态的关系。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各花各的,他有多少钱,从哪来的那么多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我都不清楚。”
“你的学校说你研发PUO申请的是个人专利,对不对?”
成大雄猛地看向南屿:“这又跟PUO有什么关系?”
“PUO在凝固以前,流动性非常好,而且成本也不高。”南屿歪头看桌上的苹果,“你听说BJD娃娃么?”
成大雄皱起眉:“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Balljointdoll球关节娃娃。价格在从几千到几十万,甚至更贵。”南屿把目光拉回来,落在成大雄身上,“价格高的原因之一就是这种娃娃的制作工艺非常繁琐,无法批量制造。PUO是你亲手研发出来的,它的厉害你最清楚,你应该明白PUO一旦被引进在这个领域会带来多大的利润。”
成大雄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大脑已经不由自主地活动起来,把刘远那笔来历不明的巨款和南屿所说的“利润”联系在一起。
“不只是这一个领域。”窗外那朵大胖云挪了窝,把阳光还回来,南屿像是不适应光明的夜行动物轻轻眯起眼,“PUO独特的自愈能力在建筑,防爆防漏,塑形,甚至医疗器械领域都有巨大的开发空间。”
成大雄不自然地搓了一下被角。
“刘远只看到了一面,就赚了一千二百万。而你看到了整个版图,你的预期收益应该比一千二百万多无数倍。”他的声音放轻,“所以,你把他从真正的研发者手里‘夺’过来了。”
成大雄像是被踩了尾巴尖的猫:“我没有!PUO就是我带头研发出来的!是!我是让我的学生帮助我了,但他们做的工作根本不涉及核心,我是为了锻炼他们的临床实验能力,所以才让他们过来帮我做检测实验的!你要看我的论文么?研发思路写得清清楚楚,都是我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你这是在侮辱我!侮辱学术!我可以告你诽……”
南屿断了他的话:“PUO的自愈能力不是盲目的自愈,它的内部有严谨复杂的对应序列,这种序列通过你所学的专业根本做不到。”他顿了一下,灰黑的瞳仁不知什么时候聚拢焦距,定在成大雄脸上,“只有粒子重塑才能做到,或者说……只有你的学生司乐才可以做到。”
成大雄的嘴巴像是塞了一颗隐形的苹果,卡在血盆大口的状态上。
不知谁在空气里无声地打了一个响指,把成大雄唤回来,他就像狂犬病发作了一样大喊大叫:“放屁!你有证据么?你以为你是谁?粒子重塑?这个学科早在几年前就被列为危险学科了,用这个技术生成的材料被评为带有未知不定因素的危险品,你觉得我会把这种东西呈到上面,申请专利么?我为什么要自断前程……”
病房门被推开,小吴探进头,正好和成大雄发作的样子对上,成大雄立刻像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
“南教授,您没事吧?需要我们帮忙么?”小吴扳着脸问南屿。
“没关系。”南屿冲小吴笑了笑,“就快结束了。”
成大雄嗖地转头瞪着南屿。
小吴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最后警告地横了一眼成大雄,缩回脑袋。
那声关门声好像就是一个开关,成大雄几乎是接着它说下去的:“原来你也是教授……学什么的?”他用嚷嚷的姿态小声说话,看起来非常滑稽,鼓出来的眼睛像斗鸡一样,愤怒之余还有一丝惴惴,“不会是……粒子重塑吧?”
南屿还是刚才的音量,轻轻地:“等你到了金字塔的顶端就知道了。”
成大雄迫不及待:“知道什么?”
“学科只是为了照顾绝大多数人的智商而被强行划分出来的。”
南屿说着这种话,眉眼却是平静的。
平静得让成大雄有一段空白,愣是没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变相地嘲讽他的智商。
他被对方突如其来地碾压震懵了,竟然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南屿不管他懵比不懵比,继续往下说:“你说得没错,粒子重塑在国内已经是被禁学科,所以研发出来的项目不会被认可,同样也不会通过审批。”
成大雄一直盯着南屿,所以在他眼里冒出第一缕笑意的时候就发觉了,全身绷紧,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他一口。
“用这个做借口,把学生手里的项目要过来,难道不是很好么?”
成大雄像市府广场的喷泉水力十足:“你放屁!为人师表,怎么可能做那么厚颜无耻的事情?那是我的学生!学生你懂么?他能研发出来的,我会比他更快,更早地研发出来!那就是我自己……”
阳光穿透密集的口水,打出残缺的彩虹。
“既然是你一个人的,而且PUO现在还在申请专利的最后阶段。那市面上为什么已经有用PUO制造出来的产品了?”
成大雄谨慎地看着南屿,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口不择言。
他的思绪飞快地转着:什么破娃娃,刘远,一千二百万,PUO,还有市面上的产品……
难道刘远跟一个做娃娃的公司勾搭上了?把PUO的生产流程换了钱跑路了?
成大雄眼睛眨了一下,拧起眉,做出很不好惹的样子:“什么产品?你告诉我,我会起诉他们公司的……”他发觉南屿的目光有些奇怪,挑起眉,“是!我是要被枪毙了!但是知识产权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我在学术上的成绩不受其他因素的影响。”
南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打算起诉你的好朋友么?如果胜诉,她的损失……”
“等等!”成大雄叫住南屿,“什么好朋友?”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他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
南屿和他的紧张不同,像猫咪玩逗老鼠,把成大雄的心脏高高提起,才轻描淡写地给出了一个名字。
“贺喜儿。”
成大雄的脑袋轰的一下。
原来,从一开始,南屿就在误导他。
他的重点不在刘远,而在这个从未提起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