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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而空旷的青石长廊, 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如一座巍峨高山矗立在长廊尽头, 挡住一切妄图打扰法老王安眠的窃贼。
近千米的青石长廊之中,只有几盏微弱的火炬燃烧着,给这个寂静的地下墓地宫殿点缀上一点亮光。
一片狼藉尽是碎石断柱的角落里静悄悄的, 只能听见一点轻微的呼吸声。
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甩了半天尾巴的小黑猫终于不耐烦起来,它站起身, 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它的小主人身边,用毛绒绒的小黑脑袋撒娇般蹭了蹭他的脚踝。随着它小脑袋的晃动, 系在它脖子上的金色小铃铛也跟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年少的王弟抱着双膝坐在一块坍塌了半截的巨大石块之下, 下巴搁在膝盖上。
他的头微微歪着,浅紫色的眼睛一直看着斜对面那座巨大像是黑铁的山峰,安静得如同一尊石像, 只能从他轻微的呼吸声感觉到这尊石像活着的气息。
艾玛蹭了他许久, 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喵~”
它有些不满地叫了几声,可是它的小主人还是没有理它。
小黑猫气馁地转身走开, 不高兴地跑到在场的另一人的脚下, 像是控诉般喵喵叫了起来。
抱着双臂靠墙站着的金发少年低头看它,笑了一笑,弯下腰来。
“别闹。”
他说,指尖重重点了点它毛绒绒的小脑门。
小黑猫不高兴地伸出爪子想挠他,却被他一指头又弹出去滚了一圈。
它抱着头, 委委屈屈地蹲在一边老实了下来。
瞅着它那委屈的样子,亚顿不禁唇角扬了一扬,但是很快便落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游戏, 眼中露出担心的神色。
亚顿本来还以为游戏会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但是和预料的相反,游戏看起来似乎很冷静,在听他做出解释后,就一直安静地注意着那座怨灵的黑色雾气实体化凝固而成的巨峰。
站累了,就自己坐了下来。
将从那些盗墓贼身上翻出的水囊和干粮给他,也很老实地吃下去。
只是他虽然安静,却不说话,神色有些恍惚,还带着点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亚顿犹豫了一下,直起身向游戏走去。
不管怎样,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亚顿。”
亚顿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就突然听到一直沉默的游戏开口说话。
怔了一怔,亚顿看见从刚才起就一直坐着不动的游戏低下头,双手捧起了挂在他胸口的黄金积木。
然后,他抬起头来,那张沾染着尘土而显得有些脏的稚嫩脸上露出了浅笑。
“暂时在这里陪我一天,好吗?”
年少的王弟对与法老王一样继承着古老而神圣的血脉的金发少年微笑。
他说,“一天之后,我把黄金积木给你。”
“……什么意思?”
游戏微微一笑,将目光从亚顿脸上移开,再一次落在捧在双手中的黄金积木上。
“王兄把这个戴在我身上……我猜,他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靠你的帮助脱困。”
他说,“他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他人的帮助对于骄傲的法老王来说只是对他的侮辱。
他只相信自己。
他只会依靠他自己的力量。
“王兄让我把这个带出来,并不是要让我拿着。”
年少王弟自嘲地笑了笑,“我若是做了法老王,大概就活不了几天了,他知道,我也有自知之明。”
他轻轻摸了摸怀中光滑的黄金积木,“所以,万一……”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喉咙轻微抖了一抖。
“万一……的话,亚顿,黄金积木给你,王座给你。”
“在这里陪我等一天,若是一天之后,王兄没有脱困,我把黄金积木交给你。”
金发的少年深色的瞳孔微微眯了起来,他凝视着抱着黄金积木的王弟,瞳孔深处掠过一道像是怒意般的火光。
“给我?”他问,神色似笑非笑。
“嗯。”
“然后呢?”
“什么?”
“你留在这里等死?”
“…………”
年少的王弟没有立刻回答,他困惑地抬头看亚顿,眨了眨眼,神色很是茫然。
“我没这么想。”他茫然地回答,“只是我也不知道……”
他喃喃低语,“那个时候,我该在哪里,该做什么,我想不到……”
“因为王兄在这里,我才会在这里。”
话说到这里,游戏突然住了口。
他松开手中的黄金积木,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凝固得如同黑铁般坚硬的从墓地宫殿的最底层如破竹而出的污黑色巨峰就在眼前,他走过去,白瓷色肤色的手贴上那坚硬的巨峰,完全逆反的色调对比之下越发显得突兀。
“从小我就是个胆小的家伙,可是妈妈说胆小没关系,因为胆小的人都很聪明。”
他说,指尖深深按下去,想要嵌进去,却因为那物质坚挺的硬度没有按下哪怕是一点凹陷的痕迹。
“我宁愿我能蠢一些,那样就不会自作聪明地抓着以前的记忆不放。”
与其说他是在和亚顿说话,倒不如说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我无法认同王兄的生存方式和理念,明明已经身处埃及这里,却总是用过去来衡量判断这里的一切……我甚至一直都认为,我是在忍耐着留在这样的王兄身边。”
“骄傲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
年少王弟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在这个寂静的长廊之中却异常清晰。
竭尽全力按在铁石上的指尖因为它的主人心情的波动以及那几乎让指关节泛白的力度而颤抖起来。
紫罗兰色的瞳孔中浮现出的一层水光折射着微弱的火光闪过星光般的光泽。
“我一直认为,我留在王兄身边,是因为过去。”
他说,“我只是忘记了一件事……”
一件明明很简单却就是因为太简单而总是被他忽略掉的很重要的事情。
“其实从我来到埃及那一天起,直到现在,和王兄一起的那些回忆早已不输给任何人。”
亚顿站在游戏的身后,深色的瞳孔盯着他的背影。
那张俊美的面容此刻微微沉了下来,显得有些可怖,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透出不悦的神色。
游戏说的那些话,说实话,他听不太懂。
那突然从心底深处冒出的一簇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何的怒火很快就被擅长控制情绪的他收敛住,那一抹罕见的冷峻神色在他脸上一掠而过。
他的唇微微抿起,眼底有什么在闪烁,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稍许之后,他再一次开了口。
“游戏,如果你真的想救他,就尽快出去。”亚顿说,“我们在这里等着没办法给他任何帮助。但是,我们束手无策,不代表别人不行。”
年少的王弟一怔,刚才一直处于恍惚状态的脑子一紧,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
“嗯,那家伙应该将大神官们带来了吧?与其在这里发呆,还不如去找他们商量一下。还有,大祭司有很多特殊的能力,或许能找出办法。”
“可是……”
“还是说你要继续站在这里傻等?”
游戏没有回答。
若是站在理智的角度来看,亚顿提出的,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他们解决不了的难题,或许赛特他们会有办法,还可以找西蒙帮忙。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不该离开这里。
看着游戏迟疑的神色,亚顿想了想,再一次开了口。
“游戏,我并不想从你那里得到黄金积木。”
“哎……?”
“对我来说,如果不是从那家伙身上夺来的话,这个黄金积木就毫无意义。”同样拥有着古老而尊贵的王室血脉,骄傲不逊于法老王的金发少年说,他深色的瞳孔有着比火焰更为炽热的光辉,“他不需要我的帮助,同样,他送给我黄金积木的举动是对我的侮辱。”
他说,“我不喜欢他,但是我和你一样,不希望他就此死去。”
年少王弟抬起头来,和那双明亮而傲气的深色瞳孔对视稍许。
“……我懂了。”
他如此回答。
虽然在进来的时候经历了许多的波折,但是在沿着同样的道路走回去的时候,便轻松了许多。
一路上可以看见刚才那几次剧烈的震动让这个地下墓地的许多地方都稍微挪动了些位置,一些石壁和雕像看起来也有些扭曲,但是大体来说依然保存着原来完好的风貌。
幽暗的石头长廊弯弯曲曲地延伸出去,微弱的火光下,一眼看不到尽头。
亚顿在前面走着,游戏跟在他身后,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胸口的黄金积木,似乎这样能让他感到安心一些。
小黑猫亦趋亦步地跟在游戏脚边,偶尔喵喵叫上几声让这个空荡荡的长廊有声音回荡上几下。
又一个拐弯口的时候,亚顿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
“要休息一下吗?”
问出的问题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游戏对他摇了摇头。
亚顿也不过是顺口一问,他再一次转过身去,大步向前走。
可是,才迈出一步——
脚下的石板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让亚顿脚下一滑,一下子撞到右边的石壁。他下意识撑住墙壁想要稳住自己晃动的身体,可是从脚下传来的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的颤动让他只能勉强站住,一步都无法再向前迈出。
他猛地转身,也不顾自己差一点摔倒。
眼前的情形让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大地无休止的震动,他身前的地板被震得破开一个巨大的裂缝,随着大地的晃动被撕扯得越来越大,迅速地在地面蔓延开来。
那道狰狞得仿佛是怪兽巨口的裂缝恰好将走在他身后的游戏和他隔离开来。
“跳过来!”
他竭力站稳身体,向裂口对面的游戏伸出手。
“我会抓住你的——快!”
亚顿已经感觉到了,他脚下的地底深处有一股巨大的魔力爆发出来,才引起了这座地底王墓的剧烈震动。
石板地上巨大的裂口在飞速蔓延,一路上的石柱纷纷坍塌倒地,无数巨大的碎石从他身边翻滚着砸下来。
感觉到那股无法遏制的魔力后,亚顿顿时焦急起来。
那股庞大的魔力绝对足以让整座地底王墓崩塌陷落到地底深处,这里马上要塌了,必须尽快逃出去。
站在裂口另一面游戏似乎也是站立不稳,勉强扶着一面石壁站住,抬头向对面看过去。
看到亚顿伸过来的手,他下意识也抬起手想要伸过去抓住。
…………
伸过去的手突然停在半途。
年少王弟的动作在半截僵住。
紫罗兰色的瞳孔怔怔地盯着亚顿伸出的手,像是看得呆住了一般。
“游戏?”
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亚顿一眼,游戏伸到半途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他低头,握紧了胸口的黄金积木。
“亚顿……你走吧。”
他说,突然转身就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过去。
在他的后脚刚提起的一瞬,一块巨石从顶端塌下来,重重地砸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碎石飞溅了一地。
青石长廊之中那几许微弱的火光因为倒塌的石柱而随之熄灭,让长廊越发昏暗阴沉。
金色发丝的阴影笼罩住亚顿大半的颊,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
他站在原地,伸出的手缓缓握紧,缩回来。
那从顶部掉落的碎石簌簌地从他的身边砸落,随着他身前最后一丝火光的熄灭,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
那块仿佛黑铁般从地面凸出的山峰剧烈地颤抖着,随着周边石壁的破裂倒塌,它原本光滑坚硬的表面出现了蜘蛛网似的裂痕,并且还在不断地延伸相互交织。
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夹杂着裂口扩大时发出的难听的迸裂声,颤抖得越发激烈,似乎到了极限——
轰隆一声巨响,黑铁山峰整个爆炸开来,那原本如铁般坚硬的东西在一瞬间粉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飞溅到四面八方,突兀地又化作一丝丝阴惨惨的黑雾。
它们扭动地,似乎想要再一次汇聚到一起。
像是即将落入地平线之前燃烧出最为炽热红艳的太阳火焰一般的金红色光芒从破裂的巨大的地下黑洞射出来,那碎裂开来的一丝丝黑色雾气一遇到那金红色的光辉便发出嘶嘶的声音,如冰雪般消融得干干净净。
年轻的法老王从黑洞之中浮上来,脚落在地上。
他的周身像是有一簇巨大而炽热的火焰在燃烧,身上略破的白色亚麻布衣服不停鼓动着,深蓝色的披风在他身后翻腾不休,那火焰燃烧时的金红色的光亮充斥着对它们来说太过狭小的长廊。
年轻的法老王向前走了两步,脚步却有些踉跄。
他的额头上,荷鲁斯之眼的印记像是在他的额头燃烧一般,让他浅褐色的脸此刻呈现出极其不正常的艳红色调。
绯红色的瞳孔是明亮的,却是一种在其中看不见任何人类感情的空白的诡异的明亮。
少年王冷峻的脸此刻几乎是扭曲的,完全没了常日冷静的气度。
他咬紧牙关,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抽搐的眉眼让他脸上的神色越发显得可怖。
亚图姆摇摇晃晃地又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扶住前方的大门。
轰——
那扇足有五人之高的用坚硬的青铜铁水浇灌而成的牢固巨门在少年王的手触及的一瞬间灰飞烟灭。
顶上里仅剩的一点点青铜碎末啪嗒一声掉在少年王面前,已成了焦黑的粉末。
赤金色的火焰从年轻法老王的周身泛出,热烈地跳跃着弹奏出最美丽也是最危险的节奏。
金色的发丝在火焰之中猛烈地飞舞着,每一根细细的金色发丝似乎都在火焰中燃烧。
少年王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近乎透明的指尖似乎都燃烧成炽热的火焰。
赤金色的火焰是半透明的,在他身上燃烧。
那是如同太阳的光芒一般最为美丽而纯净的火焰,仿佛能焚烧掉世界上所有的黑暗腐朽重生为璀璨的炽热火焰。
它所触及之处,将会摧毁一切。
或许再过不久连同他的身体也一起……
“王兄——!!!”
神志已经逐渐开始涣散的绯红色瞳孔猛地缩了一缩,年轻的法老王回头。
即使有着在他周身燃烧的火焰的干扰,他因为错愕而睁大的眼底仍旧清晰地倒映出他的王弟的身影。
年少的王弟站在他身前,手按着自己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张稚嫩面容此刻大概是因为刚才剧烈的跑动的关系而涨得通红。
一道道汗迹划过他脸上的尘土,显得脏乱非常。
他的呼吸极为凌乱,胸口起伏不定,站着喘了好一会儿,才抬脚向来亚图姆走去。
“站住!”
亚图姆的厉喝让游戏吓了一跳,顿时僵在原地。
少年王看着他,突然伸手向一旁的石壁上一按,随着一声极轻的嘶鸣,整面石壁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立刻离开这里。”
年轻的法老王说,以命令的口吻对他的王弟下达了或许是最后一次的命令。
可是游戏没有动,他只是怔怔地看着亚图姆,突然抿了抿唇,浅紫色的眼底露出毅然的神色。
他向前走去,伸出的双手,向周身有着火焰在燃烧的少年王探去。
“王兄……”
“朕叫你滚开!”
眼看王弟的手就要碰触到自己,亚图姆眼底闪过一道厉光。
在他周身燃烧的赤金色火焰像是感应到他的情绪一般剧烈地一抖,一股强劲的火焰气流冲出,猛地将游戏撞开——
或许亚图姆只是想把他撞开,可是过于庞大到他无法承受此刻更已无法控制的巨大魔力一下子就将游戏冲撞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他重重地撞在半截坍塌的石壁上,然后摔在地上,半晌没了动静。
少年王动了一动,似乎忍不住要走上前。
可他最终还是没动,只是用绯红色的瞳孔盯着他的王弟,冰冷而锐利,带着一点隐约的焦躁。
沉寂了许久,游戏双手按在地面撑起身体,鲜红的血从他额头上滴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凹凸不平的石板地上。
他站起来的动作很慢,也很艰难。
刚才的冲击似乎给他造成不小的伤害,让他撑着地面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他终于站了起来,左手抬起,捂着右臂的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身体也有些摇晃,他低着头,垂下来的金色额发掩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再一次举步向站在对面的亚图姆走了过去。
“不要命令我。”
他说,一步一个脚印。
从他额头流下来的血流进他的眼里,又从他眼里渗出来,让他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我不会听。”
他说,不稳地、却是极其坚定地向前。
从他的手臂上滴下来的血沿着他走过的路一滴滴落了一地。
“你以前许诺我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到。那么至少,这一次……”
从他颊上滴下来的血,缓缓流进了他胸口金色的生命之符的印记上。
然后,继续流下来,沾在王弟胸口晃动的黄金积木之上。
“是你说的,不让我离开。”
年少王弟伸出的双手,穿透那仿佛在燃烧的炽热火焰,紧紧搂住了少年王的颈。
他的眼凝视着着那双因为浸透在火焰中而艳红得异常美丽的瞳孔,他的目光甚于火焰的明亮。
“说了,就要做到!”
赤金色的火焰猛地暴涨起来,在一瞬间吞噬了一切——
***
埃及王都底比斯的王宫里,太阳神拉的主神殿深处大祭司的居所中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被惊到的侍从纷纷赶到了大祭司的房门之前,担心地大声呼唤起来。
房门没开,可是透过门板西蒙大祭司平静的声音传了出去,让他们退了下去。
房间里,西蒙皱着眉看着他脚下那面四分五裂的镜子。
因为他戴在艾玛颈上的黄金铃铛承受不住外界暴涨的魔力碎裂,于是与之相应的能让西蒙看见那边发生的事情的镜子也随之爆裂开来。
“麻烦了……”
年老的大祭司喃喃自语,“王弟的身体居然成了法老王控制魔力的钥匙。”
拥有了钥匙,就代表可以掌控住那庞大的魔力。
所谓的麻烦,就是法老王一旦失去钥匙,或者哪怕只是远离钥匙,都有可能再一次魔力失控导致刚才那种惨烈危险的局面的再一次发生。
老人皱着眉苦苦思索了半晌,突然一甩头。
“算了。”
拉的大祭司很不负责任地做出了结论。
“这样的结果似乎也不错。”
转身,西蒙拄着拐杖,慢慢向睡房中走去。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连续几天都要在三更半夜里爬起来,为他们那点破事折腾来折腾去,连个觉都睡不成。”
“嗯,现在去补个午觉也好……”
此时此刻,因为知道事情差不多已经告一段落而彻底放下心来的老祭司就像个普通的老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唉,一群不懂得体谅老人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