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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皮特已经停不下来了。直接作用于神经的成瘾类药物有多么可怕，只要看看这位魔法师的人格崩坏过程有多么迅速，便不难有所认识。
皮特被捕之后的第二天早上，许言翻看着这些天以来记下的口供，问他：“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还有没有你知道但是忘了说的东西？”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可以再抽一点吗？”皮特此时的谄媚表情保准会让所有熟悉他的人都大吃一惊。
许言面无表情地把装满了药的烟枪放在了桌子上。另外，桌子上还有一盒火柴。
皮特顿时眉开眼笑，就像是看到了骨头的狼狗一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想立刻扑上来开始抽，但眼看许言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也就明白此刻至少要收敛一点。
许言拿着这一沓口供记录，走出了房间。
顺手关上房门的时候，许言瞥到，迫不及待的皮特已经划燃了一根火柴……
许言顺着走廊前行，走进了客厅。
赛斯早已坐在客厅的扶手椅上等候多时了。
许言在赛斯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
这里的椅子是用硬木制成，上面铺着羊绒——没有选择更为昂贵的驼绒，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赛斯的手头并不算特别宽裕。
面对面坐好之后，许言便把口供记录递到赛斯手里，同时说道：“这家伙知道的挺多，但也不是全部，不过至少可以用来参考一下。彼得目前手中的筹码，除了城卫军和宫廷魔法师的效忠以外，还有诺夫哥罗德附近兵力最强的几位领主的承诺——他们承诺，如果安德烈想领着莫斯科的军队进来，他们一定会尽全力阻拦——但承诺说到底也只是承诺而已。另外你也知道，留里克宫的宫廷卫队有四支，由四位骑士率领。彼得也已经收买了其中的两人，并且确保另外两人不会倒向安德烈。所以只要老公爵一死，他就可以立马掌控宫廷防卫。”
“所以他已经快要把城墙和宫廷都握在手心里了……”赛斯低头看着记录，不由得喃喃道。
许言继续说：“但彼得仍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因为他已经确定了，安德烈手下也有魔法师，一位来自莫斯科的资深魔法师。另外，安德烈的手下还有许多来自莫斯科的刺客。所以彼得必须时刻保持身边的侍卫人数，用将近一百个侍卫层层保护他自己。又因为收买了工匠，所以彼得的窃听装置已经布及宫廷内的大多数区域，包括你住的那一间宫殿。但安德烈身边的魔法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安德烈现在是住在宫廷外面的。”
“怪不得我这两天都见不到这两位兄长，原来暗中的形势已经这么紧张了……”
许言微微一笑：“但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皮特在窃听到我们的谈话之后，报告了彼得，然后擅自决定来偷袭我。所以彼得虽然不知道他的魔法师做了什么，但他知道我的存在。既然皮特失踪了，那么他肯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赛斯皱着眉头，面色很是忧虑：“这怎么是机会呢？我就是担心大哥上门要求我把人交出来啊……”
“那就交出去呗，”许言一摊双手，“彼得找你要人，你就先拒绝一下。他肯定会加强语气，想办法给你施压。然后你就装作受不住压力的样子，把皮特交出去。”
赛斯一脸的疑问：“为什么……”
“你已经跟宫廷御医确认过了，就连他也不知道罂粟的那种特殊用途，对吧？”
“是啊，但为什么……”赛斯说到一半，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对了，这样一来皮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上瘾，其他人更是不可能知道！”
许言点了点头：“没错，只有我们可以满足他的瘾头，解除他的痛苦，但也只是暂时性的。他不得不长期依赖我们。所以，皮特将是我们打进彼得阵营内的卧底。”
赛斯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你说的‘不只是张嘴而已’是这一层意思啊……许言先生，你的魔法果然不可小觑！”
“魔法，呵……”许言微微摇了摇头。
见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阴沉，赛斯试探着问道：“你还是不喜欢这种手段吗？”
许言只是“嗯”了一声，显然不想再多谈这个话题。
赛斯也看出来了，于是故作轻松地道：“既然解决了皮特的问题，那我们还是考虑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吧。今晚，父亲为我举办的舞会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整个诺夫哥罗德的贵族小姐们都要汇聚一堂，这么好的机会，许言你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形象吗？”
“什么机会？跟贵族小姐厮混的机会？”许言摇了摇头，“我没那个兴致。”
赛斯连忙劝道：“我知道你不是贵族，不可能和她们结婚，但那些寂寞的小姐绝对不会介意多个俊美的情人。只是玩一玩，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不，我没兴趣玩调情之类的事情……”
“那这场舞会你不参加？”
许言没有忙着回答，先问了一句：“彼得和安德烈会不会出现？”
“父亲下的命令，他们应该都要赴会吧。”
“那好，我参加。当面观察敌人，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赛斯点了点头，打量着许言，又问：“既然决定了要去，那么为什么不换一身更鲜亮的行头？”
许言反问：“为什么要买新衣服？”
赛斯笑道：“因为这是舞会啊，你难道就穿得这么简单？”
许言一本正经地说：“这套衣服，衬衣的领口有软甲，罩衣里面有皮甲，鞋底还有钢板。皮特也告诉我们了，安德烈手下有一批技艺高超的刺客。当然你不用太过担心，只需要稍微提起警惕心就够了。除此以外，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任务。”
“可这是父亲下令开的舞会，不至于那么危险吧……”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么？政治斗争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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