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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饭店他过去来过,就直接上了楼,身着红色职业装的女服务员紧跟在他的身后。周济进了一个单间,拉过来一把椅子,刚要坐下,谁料竟然噗通一下坐在地上,那服务员眼疾手快,马上拉了他一把,女服务员哪能拉得动他,竟然被他拉倒在地,那服务员压在他身上,周济看着那女服务员吃惊的眼睛和不好意思的神色,突然,一阵发狂般的大笑响了起来,接着那狂笑就变成一阵悲伤的抽泣。
服务员好容易从周济的身上爬了起来,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刚才还是大笑,现在居然流出了眼泪,说:“你这是怎么了?你好像也没喝酒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不会是失恋了吧?”周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说:“来,拉我一把。”
服务员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周济坐在椅子上,他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自己悲伤和绝望。对女服务员说:“你给我来几个菜,你就随便给我上吧,再来一瓶酒,就要五粮液吧。”那服务员点点头,说:“我觉得你还是别喝那么多酒吧,你不找个人来陪你吗?我的意思是……”周济说:“你先去吧。”服务员对他点点头就出去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件,他忽然觉得就跟发生在很久以前,他忙忙碌碌了两天,心里巨大的希望和整个县里大动干戈,动用了几乎所有能动用的人力,他呼风唤雨,所有的人都在为他即将为县里做出的贡献,感到高兴和嫉妒,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不真实似的。他现在就是想喝酒,让自己喝醉,醉的一塌糊涂,即使是死去,也是无所谓,他现在倒是想找个局外人来陪他喝酒。在这牡丹江的地界,他找谁呢?毕舒雅就住在这附近,他找她来吗?
想到毕舒雅,他马上就想到了毕舒婷,一个莫名其妙的兴奋突然从他的心中涌了出来,这个借了他身子生孩子的女人,现在怎样了?他已经几个月没有她的消息了。但他不能给她打电话,就是昨天他还见到了邱克剑,但实在是太忙,也没跟他说几句话,即使是说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问他毕舒雅肚子力度孩子怎么样了吗?让毕舒婷出来陪他,让她知道自己的思念,也许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找到了毕舒婷的电话,拨了过去后响了几下就传来毕舒婷兴奋的声音:“周济,是你吗?怎么今天有时间给姐姐打电话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周济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下来说:“我就在学校东门的醉仙楼里,我一个人到这喝酒。”毕舒婷惊讶地声音传来:“你怎么在那里喝酒?你是一个人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周济的语调迟疑了一下,说:“我想见见你,我……我想知道一下你妹妹的情况。”对方停顿一下说:“你等我一会,我这边忙完马上就过去。”
看来毕舒婷那边也有酒局,挂了电话,服务员慢慢的把酒菜端上来,周济也不用等毕舒婷来了再吃,就打开了那瓶五粮液,倒进杯子里,一口就干了一杯,这时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到是占小飞打来的电话,他摁了回去,但还没装起来,那边又打了过来。他现在并不想接跟那个项目有关的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就干脆把电话关了。
想到占小飞,他心里就更加的难过。这个项目的流产,不单是他把全世界的人都丢进了,因为他居然让一个他并没把她当对手的女人手里,而且还是他的女同学,他还有脸见占小飞吗?宋家人的离去时候,占小飞居然不知道,现在她该知道了,也许见到他就想弄死他。
眨眼已经喝了四五杯酒了,随着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一个让人马上心情清爽愉悦的女人走了进来,上次见毕舒婷还是他刚到宁古文联上班的时候,那次他们有多么的疯,今天见到毕舒婷真有一种亲切感。周济突然意识到,他想见毕舒婷的目的,是毕舒雅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生下来了。一股从未有过的亲情从心底升了出来。
看到周济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表情也不是她过去所熟悉的神色,毕舒婷就知道周济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坐在周济的身边笑着说:“周济,这个时候到学校的门口,不光是为了见我吧,是出了什么事儿吗?”周济努力让自己跟过去并无什么异样的架势,浮出着微笑说:“不是,我开车路过这里,就想到了姐姐,我也很想舒雅姐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毕舒婷拿过周济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今天可是圣诞节啊,你就想起舒雅来了?现在还没对象吗?你也真该找个女朋友了,那姐姐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我认识的女孩可是多的是。”周济摇摇头,说:“我现在不在文联干了,上个星期我到县招商办了,大小也是个领导,工作的压力很大,今天出来就是想散散心,不想提什么找对象的事。”毕舒婷高兴地说:“哦,那好啊,是不是当上招商办的主任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一般的年轻人,还有,舒雅肚子里的孩子都七个月了,舒雅整天的心情很好,等下,我给舒雅打个电话,看她在干什么。”
还没等周济阻止,毕舒雅已经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正是毕舒雅的声音,这让周济的心一阵颤抖,毕舒婷说:“舒雅,忙什么呢?”那边的毕舒雅说:“今天是圣诞节,跟单位的几个人出去参加了一个活动,克剑就来了电话让我回家休息,我这不才进屋。”毕舒婷问:“克剑在家吗?”毕舒雅说:“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在家,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你找他啊?”
毕舒婷看了看周济,周济瞪着眼睛布置如何是好,毕舒婷笑着说:“你猜我跟谁在一起呢?”毕舒雅笑着说:“你跟谁在一起我怎么能知道?我又没有透视眼。”毕舒婷小声说:“是你肚子里……不是,看我说了什么,是我给你挑的的那个让,让你有了孩子的周济。”
那边的毕舒雅“啊”了一声说:“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现在怎么样啊?昨天晚上克剑回家还提到了他,你把电话给他。”毕舒婷说:“舒雅的电话,她让你跟她说话。”
自从那次为了捞齐官亮有求于毕舒雅被拒,周济就下决心再也不跟这个女人联系,但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坚持自己的决心,也是不可能的,再说周济的心里还真是惦记这个即将生了孩子的女人,一股特殊的情结在周济的心里涌动,他说:“舒雅姐,是我,你好吗?”毕舒雅迟疑了一下问:“周济,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跟我姐在一起?”
周济故作轻松地说:“是我到学校来见个老师,在学校的附近吃点饭,就看到舒婷姐姐了,你现在好吗?”毕舒雅说:“我很好,估计下个月就生了。你昨天还在省里来着,怎么今天就回牡丹江了?你的工作干的不错啊,听说你都是招商办主任了,恭喜你。”
周济闭了一下眼睛,想说什么,但他突然抽泣起来,那边的毕舒雅听到了周济抽泣的声音,以为是周济想自己了,就说:“周济,好好干,等孩子生下来,你想来看看就来,姐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姐现在真的非常好,也非常的感激你。”
周济不想在说什么,毕舒雅非常好,不是她该惦记的,尽管孩子生下来,他又有什么可看的?跟他又什么关系?突然一股从心里涌出的力量又回到他的身上,他对毕舒雅说:“谢谢姐姐,我让舒婷姐姐跟你说话吧。”周济把电话给了毕舒婷,走出了饭店。
车上他的手机铃声大作,原来他刚才下车,忘了把手机带在身上,他赶紧打开车门,拿起手机,一看占小飞打来了几十个电话。他现在冷静了下来,必须接占小飞的电话了。
打开电话,就听到占小飞毫不客气的大骂:“周济,你是被车撞死了,还是开车掉悬崖里去了,你个狗屎,不,你连狗屎都不如。你……你……”
占小飞气愤的说不出话来,周济心里悲伤难过,不知道该怎样劝说占小飞,过了一会占小飞的骂声停了,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周济说:“我在牡丹江我们的学校门口,我也不知道我开车怎么就来这儿了。”占小飞说:“周济,你要是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我这辈子都不让你。好了,你现在赶紧回来,我去参加一个同学的聚会,你跟我一起去,我介绍个朋友给你,宋家的人走了,就当没这回事儿就好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面对。好了,你现在回来吧,我等你电话。”占小飞把电话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