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68.

林绵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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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进入初三, 这是紧张的一年,火箭班的学生们更早一步的迈进了考试的紧张气氛中,课间十分钟要么在补眠要么在背政治历史, 实验中学初中还不会分文科理科,中考除了考语数外, 物理与化学, 还会考政治历史这样的科目,前几年,大家都把主要心思放在了正课上, 这最后一年, 便开始进入了疯狂背书状态中。

    就是洛书颜这么个爱美的性子, 在初三这一年,都由原来的隔一天洗一次头,改成了隔两天洗一次, 中间那一天洗刘海敷衍了事。

    其他的学生们只会为来年的中考紧张, 洛书颜不同, 她感觉自己已经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了。

    在这样的心理压力之下,她没有崩溃, 算是素质很过硬,也很乐天派了。

    精神上还在顽强, 洛书颜的体重却掉了很多, 当然也有抽条的原因。

    她本来就不胖,这些年来一直在坚持学舞蹈。当她这天早上起来站在体重秤上,发现自己去上个月又轻了四斤时,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早上,洛书颜跟沈宴一起去上学,他们这小区附近就有一个派出所, 洛书颜在派出所门口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渴望。

    如果接下来一两年里都在派出所呆着,肯定非常安全吧?

    沈宴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疑惑问道:“干嘛?”

    洛书颜摇了摇头,将渴望的视线转移开来,双手拉着书包带子,“我在想一句话,是福是祸躲不过啊。”

    由于洛书颜总是会说这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沈宴早已经习惯,这会儿他哦了一声,还很能跟得上她的思路,就这么一句话展开讨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跟你说的是两码事,你说,人如果知道结果,是不是就不用努力去改变结局了?”

    这话说起来,很有咸鱼风范。

    沈宴:“这么说也不对,每个人生下来都是要死的,既然结局一样,就等死算了,可有的人就能活得痛快,有的人就得过且过。”

    洛书颜摇摇头,“也不是这样,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很少有人能理解。”沈宴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人能在结局到来之前提前知晓,任何事都是有变数的,你所知道的结果,不一定就是真的结局,真是疯了,大早上的我跟你讨论这么深做什么……”

    沈宴只是随口一答,洛书颜却听了进去,一路上她反复都在思量这句话。

    的确,没有任何人能在结局到来之前提前知晓。

    实际上,事情已经发生了变数,比如她,已经知道了小说中发生的一些事情,那她凭什么不能改变结局呢?

    她始终相信,老天爷让她梦到那些事情一定是有理由的,从根本上来说,她就是整件事的一个变数。

    如果她小心提防,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逃过原本的结局,那她认了。

    可现在结局还没到来,焉知她会活到九十岁不是真正的结局呢?

    洛书颜算是警惕性特别高的初中生了,她遵守交通规则,走在路上从来不到处东张西望,甚至还会有意的规避不走高楼附近,就怕哪家从楼上扔东西下来或者花盆砸下来……早睡早起,还会偶尔去跑步锻炼身体,因为她不知道原著中的“洛书颜”究竟是死于什么意外,所以能预防得也有限,不去危险的地方,不跟危险的人接触,有时候她的警惕心甚至比沈宴都要高,她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等着那个意外降临……

    当洛天远的财力又更上一层楼时,他便想着给自己还有给女儿请可信的保镖了。

    他自己倒还好,毕竟是个有自保能力的成年人,主要还是担心女儿,以前没请保镖并不是没有这个意识,是没碰上合适的人,找不到合适的他宁愿不请,不然又怎么知道不是埋了隐患在身边?终于前两年,他无意间救下了一个人,这个人身手了得,如果不是被信任的人坑了,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他救下那人以后,也暗自观察了两年,终于决定请那人给女儿当保镖。

    不过这年头,他对外也没露富,不知情者也只会认为他是一个公司的小领导,大钱没有,但生活肯定是无忧的,这样贸贸然请个保镖跟在女儿身边,肯定会惹人注目,索性他就跟保镖商量好,让他以开出租车的名义,每天接送女儿上学,对外是出租车司机。

    高业是退役军人,如果不是洛天远救了他,他早就命丧黄泉了,所以,在他心里,他这条命是洛天远的,洛天远拜托他当保镖,他自然二话不说就一口答应,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好洛天远的女儿,他只能用这个方式来报答洛天远的救命之恩了。

    这天,洛天远送洛书颜还有沈宴到小区门口,高业已经在出租车上等着了。

    洛天远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温声笑道:“书颜,小宴,我想着初三时间紧,这马上到了秋天就要进入寒冬了,我平常也确实没太多时间接送你们,就跟高司机说好了,他每天来接送你们上学。”

    现在西城也有一些家长会这样做,请出租车司机送孩子上学放学,费用当然要比普通叫车要贵一些,不过这样方便,毕竟等上学高峰期的时候不一定能拦得到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也乐意这样,只要准时准点送上学放学,其他时间也不耽误他们拉活赚钱,多好。

    洛书颜跟沈宴也没想那么多,直到洛书颜上车看到计程车上的司机信息牌上的高业二字时,她愣住了。

    在原著中,高业是“洛天远”的保镖,对“洛天远”忠心耿耿,为人忠诚,身手了得,帮“洛天远”都避过了几次难关。

    可按照原著时间线,高业不是等到下部才出现的吗?怎么现在就出场了,难道这也是一个变数?

    不知是不是剧情里的高业形象深入人心,洛书颜见他就很有安全感,觉得高叔特别的可靠,令她原本偶尔想起原著会心慌意乱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虽然不知道那个意外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到来,但她已经不害怕了。

    韦俊不是西城人,只是他现在也算是西城一个实业公司的客户,偶尔他会代表公司来西城出差,频率不高,两三个月可能就来一次,每次来最多也就呆两天,洛天远知道女儿害怕韦俊,也就没再跟韦俊约着在家里见面,更不会让女儿再见到韦俊,只是宋前进盯韦俊也盯了几个月了,韦俊并没有奇怪的举动,就是普通的高层领导,每天都很忙,不过洛天远也不敢掉以轻心,让宋前进继续盯着。

    他也知道洛书颜看到自己就害怕,这次过来也是帮苏雪带东西,给洛天远打了电话就只是在小区外面的车上等着,没有要上去打扰的打算。

    就在他等着洛天远百无聊赖时,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男人提着购物袋正好经过他车前进去小区。

    他不由得愣住。

    等回过神来想再去瞧个仔细时,发现那人已经进去了,只能看到背影。

    他不禁疑惑又迷茫,去年公司派他去京市谈项目,在一个饭局上他见过盛远集团的总经理,虽然只是打了个照面,但他记性一向好,刚才那个人好像是那位陆总吧?

    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应该看错了,盛远的主场在京市,就算有分公司在西城,也不至于让总经理亲自来坐镇,更何况陆总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洛天远从小区里出来,敲了敲车窗户。

    韦俊打开车窗。

    洛天远笑着说:“让你多等了,刚出来时碰到个人聊了两句。”

    韦俊也没在意,他从读书时就是老好人了,在同学之中人缘都很好,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后备箱,“苏雪知道我要过来,让我带了一些燕窝来,对了,这个袋子里的大衣跟毛衣是她出国工作时买的。”

    苏雪算是洛天远谈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女朋友了。

    两人中间也分开过,但又和好了,洛天远还挺喜欢苏雪的,没什么心眼,心思也单纯,性子也善良,再加上两人的工作性质,每个月能聚一次都算多的了,可能正是因为聚少离多,彼此之间的滤镜还没打破,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不长,苏雪也不是爱吵架爱钻牛角尖的人,因此,他们对彼此目前的印象还处于非常不错的阶段。

    洛天远跟苏雪的感情观也很合拍,洛天远明确说过自己是不会结婚的,苏雪也觉得结婚没什么意思,她又是大荧幕演员,现在还年轻,结婚的话无疑是对事业的一个大打击,两人都说好了,谈就好好谈,要是一方觉得不合适了,也可以随时提出分手,另一方绝不挽留。

    洛天远看着苏雪准备的这些礼物,不禁面色温和,苏雪是个非常体贴的人。

    韦俊将东西都拿出来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这份子钱我可是准备好了。”

    洛天远笑了笑,他跟苏雪之间的约定还有不结婚的打算,他可以跟宋前进说,对韦俊这种普通朋友就没必要说了。

    韦俊抬手看了眼手表,“不跟你说了,我等下还有约,先走了。”

    洛天远嗯了一声,“慢走。”

    等韦俊开车走后,洛天远才提着东西走进小区。

    没几天后,陆行森分别找了沈清若与洛天远,说了他的打算以及建议。

    陆行森经常来西城,偶尔没事的时候也会去打听打听这边的师资力量,在省会城市来说,西城的高中算不错了,可跟京市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一些。

    为了孩子的长远发展,其实去京市读高中会更好一点。

    洛天远之前之所以在京市买房子,除了想给女儿留点产业以外,就是想带女儿去京市念书了。

    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搁置了,当陆行森提起来的时候,作为老父亲而言,无疑是心动的。

    洛天远大学就是在京市念的,他知道京市的师资力量,这几年走南闯北,也知道西城跟京市的差距在哪里,他想的比较远,有陆家这层关系在,至少去了京市,也会多一层保护,对他,对女儿来说都是好事。

    不过,这件事主要还是得以两个孩子的想法为重,沈清若的意愿也很重要。

    对于洛书颜跟沈宴来说,去哪里读高中都是一样的,当然啦,内心深处还是向往京市。

    沈清若也经过了一番思索,在跟洛天远进行了深刻的聊天以后,她也动了心。

    洛天远在南方这一块的事业自然没得说,只是北方市场一直没正经严肃的打开,像洛天远这样的人,要说对京市没有想法,那肯定是假的,他除了要在京市开笑颜时装分公司以外,最主要的还是想在那边开科技公司以及互联网公司。

    沈清若之所以会被打动,是因为她现在的格局跟从前不一样了,高度也不一样。

    如果她跟着去了京市,不管她是去笑颜时装,还是去新开的科技公司,以她现在在西城的成绩,过去京市至少也是经理。

    西城这边的公司有元老员工,资历比她高,她很难往上升,去了京市,肯定不像现在这样舒适,可未来前景也会更好。

    从前,她是一个妈妈,所考虑顾虑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现在她在事业上做出了成绩,自然不可避免的将自己的前途也排在前面。

    经过一番权衡,她也决定带着儿子去京市,不过也要等到两个孩子读完初中。

    至于京市的那些人那些事……

    当她站在不同的高度时,便不会被这些前尘旧事绊住前进的脚步。

    另一边,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等洛书颜跟沈宴读完初三要去京市念高中,那陆行森就要着手开始准备了。

    陆夫人越来越害怕参加聚会跟饭局了,打牌也不怎么打了,倒不是快七十岁了对这些东西就不感兴趣了,她只是每次参加这种聚会回来,心口就疼,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夫人太太们,早就已经当奶奶了,孙子都上小学初中了,而她一生要强,年轻时就爱拔尖,丈夫要选最好的,儿子也要培养到最优秀,所以当儿子娶家世注定衰落的沈沁,她并不满意,当然就算不满,也没想过让儿子离婚再娶,毕竟离婚这名声也不好。

    她原以为最憋屈的事就是不能亲自为儿子挑选一个样样合心意合眼缘的儿媳妇,哪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现在她儿子都快四十岁了,孤身一人也就罢了,连个后代都没有,每每想起她就胸口发闷。

    最最粗俗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也都用过了,可儿子在再婚生子这件事上,无论如何都不肯妥协,她也没硬气到真能寻死,于是就一年耗一年,每一年她都会自我安慰,明年就好了,明年儿子就会走出来……结果现在连她都不能自欺欺人了,想到自己七十岁了,连个孙子孙女都没有,真是眼前一黑,人生无趣。

    她想好了,马上她就要办七十岁的寿宴了……

    算了,还办什么?让人家白白看笑话吗?

    不过,她这次一定要狠狠心逼一逼儿子了,四十岁意味着什么,这再晚个几年,就算是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离她的寿宴越来越近,她连儿子的人影都看不到,正在着急上火的时候,这天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陆夫人,您还记得我吗?”电话里是温和的女声,“我是孙佩,十几年前您聘我为家里的私人护士,那时候还跟着王医生工作呢。”

    陆家有权有势,一直都有专业的私人医生以及看护,这十几年来都换了好几次了,陆夫人每天跟那么多人打交道,哪里还记得一个私人护士。

    不过她说的王医生她是有印象的,“王医生?他不是已经去国外定居了吗?”

    “是的。”孙佩笑了笑,“五年前王医生去了国外,陆夫人,今天我给您打电话也是鼓起勇气的,有一件事在我心里十几年了,我一直不敢说,最近总是频繁地想起陆太太,实在是良心不得安,这才冒昧的给您打来电话,还好您家里的座机号码没变。”

    提到沈沁,陆夫人的动作一顿,表情严肃起来,“是什么事?”

    孙佩叹了一口气,“当时陆太太的母亲去世,她晚上总是睡不好失眠,我去例行给她制定营养餐时,见她脸色不好,就陪她去了医院,当时做了一些检查,哪知道检查还没出来,陆太太就出了意外,当时在医院那里留的是我的号码,我去拿的结果……结果上显示,陆太太当时已经怀孕了,月份比较浅,不过有两三个月了。”

    好似一道惊天雷,直接砸在了陆夫人头上。

    她站在桌旁,手里还握着电话筒,闻言猛然愣住,瞳孔紧缩,浑身都在颤抖。

    “你、你说什么?”她不可置信甚至尖声问道。

    孙佩带有哭腔,“我很早就想说了,可当时您家里情况……我真的不敢说!这两年我总想起陆太太,又听说……”

    陆夫人只感觉一阵耳鸣,听到她支支吾吾的,她厉声道:“还有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又听说,如果未出生的孩子在母体里就……是不是要做法事?毕竟是您的孙子……”

    孙佩挂了电话后,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回过头看向那个站在一边的男人,她的心还在嗓子眼,只觉惊魂未定,“陆总,我按您说的跟夫人说了……夫人好像晕过去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前两天,陆行森突然找到她,让她给他妈打这么一通电话,事成以后会给她一笔钱,但同时,也需要她嘴巴严实,要保密。

    她知道那位陆太太已经意外去世很久了,可现在触碰到这种豪门辛秘,她不仅不好奇,反而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真的缺钱,她哪里会沾惹这种事呢?

    不需要陆行森提醒,她巴不得拿了钱就赶紧消失,有多远就走多远,陆家这种人家谁敢轻易招惹?更别说多嘴了。

    陆行森目光幽深,沉声道:“我知道了。”

    晚上,陆行森赶回家里,他坐在床边坐了很久。

    陆夫人悠悠转醒,她眼里一片混沌,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想起今天接到的那通电话,猛地抓住床幔,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