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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雪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药,半躬着身子,把药塞进司徒老爷子手里:“开水有些凉了。”
司徒拓洪深深的目光,缓缓从关雪脸上移开:“我知道,你是怨我的……早知道他会遇上罗果果,早知道罗果果会伤他这么深,早知道罗果果让担搁他八年岁月,当初我也许就不会那会做了。”
关雪静静地听着,她把水杯也慢慢放进司徒老爷子的手心:“李老说了,这个药必须要定时吃。”
司徒拓洪接了水杯,倒是合作地把药吃了。这才把水杯放下,似在自言自语:“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永远也不会是你的。和时间无关。关雪,好好找个男朋友……别再担搁青春了。也别恨司徒逸。至于夏晓灵,关雪,她是最无辜的……”
“老爷子,我回房间去了。”关雪半躬着身,然后转过身去,走了。
司徒拓洪目送关雪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
他点到为止,但愿关雪能想明白。
男男女女之间,真要些缘分的。不是遇上任何人,都能产生情分二字。
司徒拓洪缓缓挪过旁边的电话机,拿起话筒。
“老爷子?”白海岩惊讶的声音传来,“今天怎么记得我了?”
司徒拓洪哈哈一笑:“海岩,你把我给忘了。那件事,好几个月了,没有下文了吗?”
“老爷子,那确实很难再查出来。”白海岩沉吟着,“我们确实已经尽力了。”
“那好吧!”司徒拓洪爽朗大笑,“还是感谢你。对了,你家宝贝独生子,已经和我家孙子合资开酒楼。我们一起祝福他们。”
“什么?”白海岩大吃一惊,“我家白越就只开了个律师行,不愁吃穿罢了,哪有那个闲钱去开酒楼?老爷子,他们是好朋友不假,但可不是好生意伙伴。”
“呵呵。”司徒拓洪呵呵笑着,“这个我不管,你也不用管,他们有他们的世界。我只是提醒提醒你,让你注意下,万一能帮手的时候就帮一把。不过海岩,他的合伙人只有一个拿出真金白银来,所以,估计你家宝贝独生子只是技术上的支持。”
白海岩好一会儿没做声。
最后,他悠悠一叹:“老爷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现在和我提这个,没有目的。”
“有什么目的?”司徒拓洪反问,“我当然没有目的。”
怎么可能没目的呢,只是司徒拓洪不说,白海岩也不用特意提出来而已。毕竟,白海岩的身份,本身就是座靠山。凌天大酒楼的五个合伙人,哪一个都是必不可少的。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利益关系。
传来白海岩深沉的叹息。
司徒拓洪倒悠悠笑了:“海岩,叹息什么?他们都年轻,等过二十年,说不定他们就是子公司遍布海内外的大老板了。”
“但愿吧!”白海岩挂掉电话,走出书房,久久看着白越。
“爸,怎么了?”白越一愕。
白海岩摇头:“你和司徒逸合伙开酒楼的事,定了?”
“定了!”白越不在乎地笑了笑,“爸有意见?”
白海岩在他身边坐下来:“我以为,那个律师行够你忙碌一辈子了。”
白越合上手中厚厚的律法书,深深地看着白海岩:“爸,我只是想更忙些。”
“有那时间,不如去谈恋爱。”白海岩的声音,缓缓大起来,“白越,我实在受够你了。你要我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还看不到我白家的下一代吗?你要让我在你爷爷面前,一直因为愧疚,直不起腰来吗……”
白越起身,把桌子上的手机放进白海岩手中:“爸,你答应我做司徒逸的合伙人,我就帮你娶个儿媳回来生媳妇。这个女人行不行?”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笑如春花的年轻女子,白海岩的脸一开始僵住,接着脸色怪异,但最后竟放下手机,悄无声息回了书房,似乎刚刚什么话也没说过。
拿起手机,白越懒懒地看着手机上面的图像。
那是乔小曼。乔小曼不说话不施拳脚的时候,绝对是超级淑女,而且精致秀美。这样的媳妇,谁家都想要。
只可惜,那只是乔小曼的相片。而且是乔小曼凶巴巴地强制设置成手机屏幕。
而白越让她如此胡来,只是证明他压根没把她当一回事。
深深拧眉,白越摸摸下巴——他是不是和乔小曼好好地做一次生意,让她扮一回女友,堵住老爸那张嘴……
但不知道乔小曼会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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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准时来到夏氏一楼。
她不敢不来。
不来,就是心虚。而她昨天真不知道,夏美薇到底看出她和顾子晨之间的关系没有。所以钟晴压根不敢赌。
“小姐,你找谁?”虽然是周六,但夏氏的前台有上班。年轻的姑娘正笑米米地看着钟晴。
放眼四望,钟晴没看到夏美薇。她心里咯噔了下,这才转向前台小姐:“你好,我找夏二小姐。”
“夏二小姐在那里。”前台小姐笑嘻嘻地看向门口,“你是钟小姐吧?夏小姐等你很久了。”
钟晴转过身来。
可不,夏美薇正坐在入口的红木椅上,双手环胸,正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竟有几分难懂。
钟晴心里一寒,不知不觉想起夏晓灵,想起她的忠告。也想起夏晓灵那双温暖的眼睛。
有那么温暖的眼睛的女人,才有一颗柔软的心吧。可面前的夏美薇,那眼睛里的意味,让她有些后怕。
她来这儿,不会是失策吧?
夏美薇晃悠悠向她走来:“钟晴,你可真是比谁都大小姐。我都等你十分钟了。”
“对不起。”钟晴低了头。一双手,却不知不觉落上自己腹间。
她不会演戏,这只是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
但好在,腹间只是微隆,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宽大的衣服,如果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怀孕的迹象来。
“走吧!”夏美薇睥睨地瞄瞄她,“钟晴,走快点。你这样子,让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一行来到楼上,来到办公室,钟晴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夏大小姐?”
“是我。”夏美芙目光微凉,落上钟晴的瓜子脸,“我听美薇说了,你要份工作是吧?”
“是的。”钟晴几乎想掉头就跑。
夏美芙那双犀利的眼,让她不敢直视。
淡淡一笑,夏美芙缓缓靠向椅背,看着钟晴,意味深长:“我听美薇说了。她愿意帮你,是因为你是个比较实在的女人。没有那些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想法。”
“是……”钟晴垂了眼睑,指尖忍不住深深掐进掌心。
也许是她多想了,她觉得平静的夏美芙,明明语意双关。
“我还想嫁给马云呢!”夏美芙洋洋一笑,笑不及眼,“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不敢去丢人现眼。”
“嘿嘿……”钟晴努力笑。笑不出来也扯出两声嘿嘿。
夏美芙不再说话,而是漫不经心地瞧着钟晴。她锐利的眼睛,轻轻落上钟晴握拳的手:“钟小姐可千万别生气,我只是随意说说而已。毕竟门当户对是主流,个别灰姑娘只是做梦。”
钟晴连连点头。
事到如今,她除了点头,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啥。她已经后悔来夏氏。
钟晴隐隐明白,自己原本只是害怕,这回是真上了贼船。
盯着钟晴的后脑勺,夏美芙淡淡一笑。
“姐,帮她安排个事。”夏美薇提醒,“给她安排什么事好?”
夏美芙起身,去了旁边的盥洗室,化了淡妆,这才出来,拿起精致的进口手袋:“走吧!”
“去哪?”钟晴一愕。
“去工作的地方。”夏美芙好脾气地带路,“我爸需要比较老练的秘书,钟小姐不行。要既然来了,以后就跟着我。”
夏美薇也愣住了:“姐,你的办公室在这里呀!还去哪里?”
夏美芙稳稳地向前走去:“爸说了,京基大厦马上装修完成,我要调去当京基大酒楼的总监。钟晴就给我当秘书。不过,因为刚刚开业,我手下这个秘书可不容易当。钟小姐,你有意见没有?”
“我……”钟晴进退两难,只能耷拉了脑袋,“我听夏大小姐。”
夏美芙笑了:“我就喜欢听话的秘书。”
果然一行坐进夏美芙的车,夏家两姐妹无话不谈。说的都是奢侈品如何消费。钟晴说不上一句话。更加难熬。
她已经把手机翻出来三次,想问问顾子晨。可最终没有胆子当着夏家姐妹的面,打给顾子晨。
来到京基大厦,夏美芙直接把两人带上装修好的办公楼层。
虽然是写字楼装修样子,可依然奢侈,钟晴默默地看着。她压根不明白,酒楼还没开业,这里能干什么呢?
“姐,旁边那两栋楼好象装修了。”夏美薇发出声惊呼,“你瞧,他们有人在吊牌子。那不是人人都知道的烂尾楼吗?怎么那样子像是要开酒楼?”
夏美芙走到窗前,瞄了瞄:“嚷嚷啥呢!管他是不是酒楼,想跟我们夏家的酒楼斗,没门!”
“那是。”夏美薇连连点头,“等子晨那个酒楼装修好,顾氏和夏氏一起夹击他们,他们只有宣布破产的份。”
夏美薇说还有事,走了。留下夏美芙和钟晴,两人一起清扫办公室。
“清洗洗手间?”钟晴吃惊地瞪着夏美芙,“这些漆掉在地板上面,我怎么洗得掉。”
“这正是考验你的好机会。”夏美芙笑笑地看着她,“你表现得好,我会立即给你通过试用期。钟小姐,你来这里,应该是带着诚心来的吧?”
钟晴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看着,最后还是默默地拿了洗地板的专用化学用水,蹲到地板上一个一个擦掉。
这些化学水,应该不会伤害到腹中的宝宝吧……
半天后,钟晴又大吃一惊:“夏大小姐,我不能站那么高。”
“这不高啊!”夏美芙笑盈盈地把手中的灯泡保护罩递给她,“带,帮我拧上去。这样才能保护眼睛。来嘛,我帮你扶椅子,你踩上去,刚好能够到。钟小姐,你不喜欢帮我的忙吗?”
钟晴进退两难。她仰头看着灯,那么高,万一摔下来的话……
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夏美芙含笑看着她:“还是你身子不适合啊?”
“没有。”钟晴飞快说,她脑袋轰的一声,一秒都不敢犹豫,害怕夏美芙看出自己小腹微突。
钟晴战战兢兢地爬上椅子,站上去,伸出胳膊,朝天花板伸去。
“小心点啊!”夏美芙提醒着,“有点高,别摔着了……”
话音未落,钟晴发出声尖锐的叫声:“灵灵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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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逛百货商场的夏晓灵眼皮直跳。
“怎么了?”乔小娜好奇地看着她,“怎么站在那儿发呆?”
“好象发生什么事了。”夏晓灵忍不住揉揉眼睛,“眼皮跳得厉害。我得打个电话回去。”
“噗。”乔小娜好笑地摇头,任夏晓灵打电话。
给老妈和弟弟打完电话,家里什么事也没有。
乔小娜笑她:“明明家里没事,还在这里杯弓蛇影。你想回去看司徒逸,就直说好了。真是个没良心的,我天天陪着你去乔氏实习,你陪我逛逛百货商场,就找这个多借口。”
夏晓灵有些出神,压根没听到乔小娜故意打趣。
本来没当回事,这回乔小娜真笑了:“看来是真的了。得了,我这个小胖子不用你陪,快滚回去陪你家男人。”
夏晓灵缓缓抬头:“小娜,我心底真的很不踏实。他下午去见爷爷去了。我回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乔小娜有些惊讶:“你真觉得出了什么事?难道真的会有心灵感应?”
夏晓灵摇头。
“去吧去吧!”乔小娜反而推着夏晓灵走,“来,我们一起出去。我送你。”
“不用了。”夏晓灵白了乔小娜一眼。这女人挺直身子,眼睛已经看不到脚,还想逞强。真让人无语。
把乔小娜送回去,夏晓灵这才急急地赶向外面。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没再去地铁站,而是在路边等出租车。
好在这里是繁华地段,出租车来来往往极多,没两分钟,夏晓灵就等到车了。她快步走过去,要去拉车门,可一双长长的胳膊,在她碰到车门之前,已经拉开,还稳稳地坐上去:“师傅,去……”
“是我先喊车的!”夏晓灵有些气愤。
“是我先拦车的。”对方淡淡一笑。
“……”夏晓灵吃惊地瞪着坐在车里的那个粗犷的男人。
居然是那个长发飘飘,极有艺术气质的黑衣男。
“当然,如果你愿意喊声哥哥。”曲野居然朝她眨眨眼睛,“我还是很愿意帮助妹妹。”
“你……”夏晓灵眼睛抽筋,“你不讲理!”
遇上这么不讲理的男人,是她晦气。早知道会遇上他,她应该把乔小娜带下来,让她送自己上车。
“尊老爱幼而已。”曲野洋洋笑了,“一句话,喊声哥,我让车;不喊,我走了啊!”
夏晓灵瞪着他,好一会儿,她挤出一句话:“我喊你叔好不好?”
哼哼,真喊哥哥,就等于自己被*了。她才不会吃这个亏。但叔叔,她会喊得脸不红心不跳。城中村那一带,她从头喊到尾,都是“叔叔阿姨”。
这男人看上去也有三十出头了,她二十四岁,喊一下也不会太亏。
曲野占了上风,得意非凡,摇摇头:“你把我喊得那么老,不行!本人帅哥一枚,年轻英俊,不是叔叔。”
这说话风格,让夏晓灵立即想起乔小娜,也是这么毒舌,让人又恼又恨又好笑。
咬咬牙,夏晓灵退向一边:“想当我哥哥,做你的春秋大梦。”
说完,她大步走向一边,准备拦后面的出租车。
“跟我斗!”曲野一甩满头长发,哈哈笑了,“师傅,开车——”
夏晓灵压根没听曲野后面的话。因为又来了一辆出租车,她这会留了心眼,生怕又遇上个抢车的无赖,又伸胳膊拦车,又急着喊:“师傅——”
结果,夏晓灵比曲野还先离开。
曲野目送夏晓灵离开,揉揉下巴:“叔叔?哼,我有那么老吗?不过,她是不是在暗示我,她喜欢我……啧,白越说过,现在大陆的小女人喜欢大叔型。啧,我如此风度翩翩一君子,应该谢谢她看中我……”
“师傅——”曲野指着前面的出租车,“给我拦住她。”
师傅奇怪地看着曲野。这师傅完全被弄糊涂了:“你和你女朋友闹别扭了。”
女朋友?
曲野连忙要摇头,他最讨厌被女人绊住,怎么可能会有女人。
可他洋洋笑了,点头:“对呀,帮个忙,帮我追到女朋友,这钱就是你的了。”爱不爱女人是一回事,可一定要谢谢女人欣赏自己。这是男人的风度。而且那女人解释太平洋的说法,有趣。
说完,曲野把几张红票票扬给司机看。
“坐好了。”师傅是个好师傅,正需要赚钱养家,一看有钱赏,立即来了劲。踩上油门,出租车开出了布加迪威龙的风范,风也般地向前开去。
师傅很令曲野满意,因为还没追到1000米,就把夏晓灵那车挡住了。
“你干嘛?”夏晓灵有些懊恼,这男人真无赖呢,居然大白天地把她堵了。
“需要我打110吗?”夏晓灵扬眉。
曲野摇头。
“你让开。”夏晓灵头痛。这男人的眼神,明明不怎么爱和女人打交道,可干嘛要缠上她呢?
曲野很严肃,他缓缓点头:“基于绅士风度,我必须赶上来和你说一声——谢谢你欣赏我。”
“……”夏晓灵惊得连眼睛都忘了转动。
然后,曲野竟朝她甩了个飞吻,然后让司机开走,“师傅,这钱都是你的了。”
“神经病!”夏晓灵喃喃着。
这神经病居然朝她甩飞吻?这要司徒逸刚好碰到了,还以为她在大马路上和男人打情骂俏呢。那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下次如果再去乔小娜公寓,她一定要远远避开这个人。
好不容易摆开曲野,夏晓灵总算回了家。
远远听到出租车的声音,司徒逸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眯起眼,看着她优雅地从车上下来,优雅地给司机车费。然后踩着优雅的步子向他走来。
夕阳把她纤细的身子拉得老长老长,更是细如一株树。摇曳生姿。
“回来了?”司徒逸微扬唇角。
他大步迎上去。
夏晓灵还以为他要来个满怀的拥抱,赶紧闪一边。却不想他竟直接越过她身边,检查着防盗大门是否有关紧。
“我给田婶放假了。”司徒逸解释。
田婶休假,一楼等于空了,自然要对防范措施严谨些。
看着司徒逸健步如飞,夏晓灵轻轻吁了口气。她心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急匆匆赶回,现在见他没事,一颗紧绷的心,不知不觉轻松起来。
“回来得算早。”司徒逸含笑挽着她,向里面走去,却又惊奇地瞅着她的眼神……
那样瞅着他不放,好热烈的感觉。他有点享受,也有点希望她这样永远看下去。
夏晓灵有些尴尬,赶紧一把拉他坐下:“我给你买了礼物。”
司徒逸眸子一闪,合作地坐下。
夏晓灵蹲下来,细心地脱掉他的鞋子和袜子。
司徒逸眸子灼灼地盯着她。
“我给你买了袜子。”夏晓灵脸有些红,从袋里拿出双黑色的袜子,白净的手指轻轻托着他长长的脚,细心地替他穿上,“纯棉的就是出远差,也会让脚舒适。热带木,你会不会嫌袜子太便宜,所以觉得我不够心意?”
夏晓灵的声音慢慢走了调:“你……你怎么那样看着我……”
夕阳的余光,正从6米高落地式天蓝色窗帘间泄入,像焕发着金色的光芒,给窗帘镶了金色的边,大气,而华丽。
也同时给司徒逸的身子,镶上淡淡金色的光芒。
“你不喜欢吗?”夏晓灵的指尖,一动不动地停在他足踝间。
看到“一心一意”再想起脖子上他用一年年薪买的礼物,她觉得再不特意为他买礼物,有点不好意思。
可要给他买什么呢?这礼物难倒了她。
司徒逸从小生活在富贵之家,那些奇珍异宝见多了,她自知不能买那些东西。而且她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买那些东西。
在百货商场逛了一下午,夏晓灵最后想到了袜子。
男人到底是男人,再会过生活的男人,依然在对自己的衣食住行上会有疏忽。夏晓灵发现他的袜子倒都是品牌货,可惜不一定就合适他穿。
司徒逸静默无声。
夏晓灵僵了身子,指尖慢慢落上袜口,喃喃着:“如果你不喜欢,我帮你穿回去。”
她的胳膊被紧紧抓住,他低沉的声音低低落下:“告诉我,以后是不管是谁,你都不能给他买袜子。”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一点点情绪。夏晓灵慢慢起头来,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为什么?”
司徒逸不语。
“为什么?”她追问。
“反正不能就不能。”司徒逸居然斜睨她一眼,“除了我,你还想替哪个男人买袜子?”
“……”夏晓灵张口结舌。她是不是会意错了,她怎么听到他吃醋的语气。
不过是双袜子吗?
她轻轻垂了头,把唇角的笑意悄悄隐藏起来。好一会儿,她低低笑了:“那……买这个行吗?”
她从袋里另外拿了样东西出来:“瞧这个……”
“夏晓灵——”司徒逸严厉地扫了她一眼,一把夺过,“你想替哪个男人买内库?”
她低低地笑了,不做声。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不许她低头:“说!”
她眸光流彩,笑意婉转:“我没说送别人啊……”
司徒逸咬牙看着她,倏地起身。
唉,真生气了呀!夏晓灵揉揉脸,她真不知道,原本矜贵的司徒先生,也有小心眼的时候。
她这么想的时候,餐厅那边传来司徒逸清越迷人的声音:“今晚的烛光晚餐,为夫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