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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灵下意识地一推。
可没把那双不规矩的手推开,反而搂得更紧了些。
他不是用舌尖,而是用牙齿,咬得她生生的疼。可同时一股愉悦感蔓延全身,似乎每个细胞都舞蹈起来。
“我要睡觉!”她咕哝着,睡梦中的她,含着几许酒香,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她正在做美梦呢,谁也别想惊醒她的美梦。
梦里才舒服,修长绝美的罗果果变成了挫南瓜,顾子晨被夏美薇一步踹进太平洋,夏美薇力气用过了头,自己也跟着掉进去了。然后司徒逸搂着她说爱的是灵灵。钟晴在旁为她的完胜鼓掌。
连乔家两姐妹都用崇拜的眼神瞅着她。
唯一不协调的是,乔浪一脸忧伤地凝着她。
好美的梦,她才不要醒来……
“嗯。睡觉。”她含糊的声音比起平时的温柔,倒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吸引人。他忍不住抬头,看着几分醉意,几分睡意的她,唇角慢慢勾了起来。
他蓦地低头,重重一亲。
“呜呜!”夏晓灵忽然哭了起来,一下子把他的头抱得死紧,一边哽咽着,“我完了,做梦都梦见生了宝宝,还梦见宝宝吃母乳……呜呜。”
他长长的眸,薄薄的唇,终是不可控制地弯了起来。
梦见宝宝吃母乳……她的想象力真够好的。是他在吃好不好……
早知道她喝醉了这么可爱,应该时不进喂她一杯美酒。
这憨态太可爱,这福利太美好!
她迷迷糊糊地捧起他的脸,哽咽着:“宝贝,吃慢点儿。不能用牙齿咬,妈咪会疼的。呜呜,我怎么可以做这种梦。”
被一个小女人捧着脸喊宝贝,司徒逸有瞬间傻掉。
他缓缓翘起头来,含笑打量着她纠结的小脸。
慢慢的,他拉下她轻颤的双手,让它们留在自己腰上:“宝贝,我们是应该有个小宝贝了。”
他有力的双臂,紧紧搂住她,固定她,亲她。
轻噬她每一处,着迷地听她喊宝贝。
他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她是温柔雅致的小女人,本来他就是她的天。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她说的“宝贝”两个字而心潮起伏。
据说,贪恋女人上半身的男人,都是因为缺少母爱。他以前嗤之以鼻,今晚却觉得大概真是这样。
他确实缺少母爱。
无限风光的司徒家的长孙,似乎生来就顶着无限光环。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心内原本一片荒芜。极需要一双温暖的双手,抚平心头的创伤。
此刻身下的妻子,只是一个醉意蒙胧的小女人,自以为在做梦,梦中生了宝宝,因而极尽一个母亲的温柔,疼他,爱护他。甚至软语呢喃,安抚着他。
三十岁的他,竟沉迷了……
他亲过她每一处,极尽所能,缓慢而又虔诚,引导她爱他。
她迷迷糊糊地转变了思想,摸摸他的脸,发出低低的叹息,含糊得厉害:“我真的完了,才梦见生宝宝,又梦见男人。我有这么饥渴吗,不过才二十几天嘛,就开始做春/梦了……”
“不是春/梦。”他反对,可唇太忙,比醉酒的小女人声音还含糊。
她无意识地拍拍他的脸,似乎带着恨意:“就算我真变饥渴了,也是司徒逸的问题。人家以前很乖的,才不会这样。是你有事没事,天天滚被单。要不然,我还是我妈的乖女儿,才不会乱来。呜呜,我要……”
几分醉意的她,脸胀得通红,却无论如何不肯再说下去。
潜意识里,她努力维持着她几乎快崩溃的矜持。
“咳,是我的错。”他承认。
他清清楚楚记得酒楼的那一个晚上,生涩的她有多无助,有多激起他男人的渴望。
他应该多谢谢丈母娘的教育,给他留下这么多美妙的惊喜。
她的手乱抓着,哪里都是圆的,她软绵绵的胳膊,似乎哪里都用不上力,什么也抓不到。最后捞着个东西,终于心满意足:“想不到这里还有香蕉。怎么颜色有点不对?我要不要剥皮吃了呀……”
司徒逸一身崩紧,牙齿差点咬破了唇。他在想着,要不再沉下去一点,这样她确实可以吃香蕉了……
她却还左看看右瞧瞧,用质检的眼光仔细打量。最后打了个酒嗝,声音微微不满:“真是劣质产品。这海南香蕉一定没熟,这么硬,怎么剥嘛!”
“……”司徒逸蓦地夺过她乱抓的双手,“傻丫头,不能剥。”
他还真怕她剥,这可不是真的香蕉,不是剥皮,直接是剥血……
伸手一探,她热情正满,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捞起她。
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不满的呢喃,和节奏越来越快的某种声音。
“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她不知不觉抗议了,“平时被你欺负就算了,做梦你也这么欺负人。我不肯。就算我是包子,做梦也得扬眉吐气一把才对……”
说干就干,她拼命推着他,使出吃奶的力气。
不管怎么样,她最后成功上位,跨到司徒逸上面,嘿嘿地笑了:“逆袭成功。司徒逸,你总算也有一天躺在我身下。放心,我也会给你种几颗草/莓上去做标记。嘿嘿,姐让你怎么动作你才许怎么做呵,这感觉太好了,女王的感觉呵……”
她得意极了:“乖乖地合作哈,姐会好好疼你的……”
夜,在夏晓灵肆意的得意里,慢慢逝去。
她累倒的时候,司徒逸慢慢坐起。深深凝着她皎洁的容颜。
他当然不知道,罗果果跟踪他进酒楼房间的时候,夏晓灵也跟在了身后。他能知道的,就是夏晓灵憎恨他对她妻子身份的不重视。
她最近真的是十分恨他呵……
不接他所有的电话,不回他所有的短信。现在自以为做梦,一个劲的折腾她。
可她不知道,她如此折腾,他更欢喜。
累趴了的她,眸子闪得紧紧的。喃喃着喊一声疼,喃喃着给他下马威:“看你下次再欺负我。”
“不敢。”唇角微弯,司徒逸横身抱起,向浴室走去。
夜晚悄悄迎来黎明。
闹钟不厌其烦地响着。
夏晓灵醒了。可头痛,身子也痛。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晚喝醉了。喝醉了不是头痛吗?
怎么身子也痛?
隐约记得做了一整晚的梦,可现在头痛得厉害,压根就不记得都做了什么梦。不过心里似乎没那么沉了,应该是做了痛快人心的美梦吧。
唉,就算头痛,也得去上班。
扶着沉沉的脑袋瓜,夏晓灵慢慢坐了起来。
嘎?她怎么果睡了?
看看自己半截果露的身子,夏晓灵懒洋洋地瞄瞄窗外。这一吓非同小可——窗帘都没拉,她居然就这么果着睡了。
虽然外面是高空,可万谁开了个氢握经过,刚好就把她拍下来了呢……
夏晓灵心中一跳,立马使劲一拉被子,把自己整个包了起来。
等等,被子那头怎么有四条腿?
眸子定在那四条腿上。夏晓灵的牙慢慢咬了起来。她最终只看着其中两条长长的腿。
“早安!”身边有温润如水的声音响起。懒洋洋的,听起来像是说梦话。
大脑有瞬间断路。夏晓灵眨眨眸子,飞快伸出胳膊,把睡衣套上。然后不由分说,把被子一掀,管它被子落了地。她双手双脚齐用,整个身子都扑过去,使出浑身力气,硬是把还没完全清醒的司徒逸,一下子给掀到地上去了。
“呯”的一声,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夏晓灵心里发怵。
他应该可能不会骨折吧……
司徒逸只觉尾骨一阵疼痛,却眸子灼灼地瞅着板起面孔的小女人:“那个……恨得越深,爱得越深。”
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自我感觉良好,夏晓灵觉得心肝肺又开始痛了。
咬咬牙,头也不回,夏晓灵向外面走去。
才走不到一步,身子被一双力的胳膊箍住了。
他好闻的气息裹住她的心身:“用了我一个晚上,把我榨干就想甩掉我,没门!”
夏晓灵蓦地抬头,鄙夷地看着他:“我甩你怎么着。”
“……”司徒逸的脸,覆上薄薄的笑意。
他喜欢这样的她。
“别那样瞪着我。”夏晓灵气咻咻地拍开他的脸,“都见过好莱坞的大美人了,好歹长点见识,没见过女人的似的。”
他笑笑地瞅着她,那模样像只魇足的小羊。声音低低地响在她耳边:“我想你!”
“想你个大头鬼!”夏晓灵闷哼一声,甩不动他,她用指尖掐他。
真是的,不是才躺在地上,起来的这么快。
练了神功?
掐功击不退她。反而他弯腰一用力,来了个满满的公主抱。
一转身就又把她放进被窝中了,还一脸气定神闲地凝着她:“今天上午不上班,一起造个娃娃喂母乳怎么样?”
夏晓灵牙咬咬地看着他。
真不要脸的男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二十多天,没给她一个理由,结果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问她要宝宝。
哼哼不要脸!
可是为什么,她怎么觉得司徒逸刚刚这句话有点熟悉。好像自己说过的一样。
可她绝对不会说这种话,她是矜持的夏晓灵……
“滚开——”她怒气腾腾地吼。
“不滚。”他老神在在地搂紧她的腰。
“罗果果在等你。”她不想提那个名字,可前所未有的冲动,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宝贝,我们不提她。”司徒逸揉着她愤怒的小脸,似乎要把她揉温柔些。
“她会给你生宝宝。”夏晓灵涩涩地提醒。混帐司徒逸,干嘛一脸赖定她的神情。
司徒逸眉眼间俱是笑意。
她在吃醋,这大大膨胀了他极少的男人私心。
他的手,又爬向她裙子下面……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司徒逸,我嫌脏!”
胳膊一顿,司徒逸久久凝着她的小脸。
那张认真的小脸,神色复杂。她嫌他脏,是真心的。
他把她紧紧搂进怀里,轻轻地:“灵灵,我去夏威夷的第一个晚上,就去加拿大了。”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他去加拿大之前,罗果果已经去他房间。而且,谁知道他去加拿大,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我嫌你脏。”她喃喃着,不肯看他。
“罗果果是演员。”司徒逸紧紧捧着她的脸,“如果你用看普通人的眼光看她,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灵灵,我们不要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
夏晓灵倏地抬头:“演员?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女演员么?特别是年轻漂亮的演员……”
“我不喜欢。”司徒逸严厉否决掉,“要是喜欢,我不可能娶你。”
他怎么可以三两句话就否决掉他二十多天的行踪?
夏晓灵抓着他的手:“你以为你说去加拿大,我就相信你;你以为你说和罗果果没关系,我就相信你。眼见为实,我只看到罗果果进了酒楼包房,我只记得她进去半天没出来,我只记得她说她晚上留下了。司徒逸,等你能解释清楚,再来哄我。”
说完,她飞快起身,跳到地上。
宿醉让她有点头重脚轻,但好歹站稳了。但一身真心好痛。
一闪身,避开司徒逸伸过来的大掌,夏晓灵向外面冲去。
冲进更衣室。
司徒逸长身而立,追了两步:“灵灵——”
“……”里面没有回音。
最终,司徒逸静静地站在长廊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是真生气了。但加拿大的事,真心一言难尽……
夏晓灵紧紧把关关上,还反锁了,这才无力地靠上门,默默想着心事。
他说他和罗果果没什么,她要相信么?
没有罗果果在身边,他一个人能去加拿大待上那么久么?
她才不原谅他……
深呼吸,夏晓灵终于平复心情,换上那身粉色的裙子。靓丽的颜色,让她的心有瞬间飞扬。
可惜要面对顾子晨。
依顾子晨的个性,不会太有耐心,等她想出办法来对付他。
估计他时刻会带上那份协议,亲自上凌天国际找上司徒老爷子,等着老爷子亲自道歉,并把长城大厦双手恭恭敬敬交到他手上。然后转身再黑凌天国际一把。
卑鄙的男人!
夏晓灵轻轻叹息,她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局面。
换好衣服,夏晓灵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好一会儿,夏晓灵才拉开门。
门一拉开,手被捉住了,司徒逸神情愉快:“不造娃娃,得上班了。”
“我要罢工!”夏晓灵仰首瞪着他。
“不许。”司徒逸竟理所当然地否决掉,“你是我秘书,我都不罢工,你怎么可以罢工?”
“……”这有逻辑么?夏晓灵掉头就走。
她压根就忘了,手还被司徒逸牵着呢。她一走,立即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前走。
“司徒先生早!少奶奶早!”田婶笑米米地看着两下来。
手挽手呢,果然小别胜新婚。
瞧司徒先生春风满面,让人想起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司徒先生这是久旱逢甘露,还是满心思的洞房花烛夜的心态呢?
田婶想着,偷偷笑了。
“我准备了早餐了。”田婶微微一鞠躬,“盛好了。”
“放开!”夏晓灵小小声抗议。
当着田婶还拉着她不放,他好意思,她还不好意思呢!
“不放。”司徒逸云淡风清地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放就不放。”
田婶笑米米地看着,怕两人不自在,知趣地躲进自己房间去了。
“……”夏晓灵牙咬咬地瞪着他。
但要她这么合作地听话,那可做不到。
走一步,她踩他的脚一下。踩他一下,她唇角弯一下。
一脸的无害。
哼哼,绝不退让。
不和老婆交待好行踪,不解释清楚前女友的事,还想占老婆便宜,做梦!
上了饭桌,司徒逸总算放开她。
好笑地凝着她不服气的小脸,司徒逸淡淡一句:“今晚记得带点香蕉回来。”
“呃?”夏晓灵一愕。
司徒逸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昨晚半夜有人要吃香蕉……如果你不嚷嚷要剥皮,我这里还是有现成的。”
“……”夏晓灵瞪死她。可怜她完全忘了昨晚的事。这会儿就是没法子气壮。
被他调/教几个月,当然明白他说的香蕉是什么。
他那戏谑的模样,让她又愧又咬牙。闷哼一声,什么也不肯说了。
她三两下就吃了早餐,一心要避开他,拿了包闪电般出门。看了看那辆一直闲置的法拉利,忽然来了气,二话不说,居然坐了上去,不怕死地开了出去。
“灵灵——”司徒逸来不及制止。
他大步走向自己的布加迪威龙,上了车,尾随而去。
正是早晨上班时间,车流如潮。夏晓灵把跑车开成了慢慢游。
有手机来电。不用说也是司徒逸的。她才懒得接。不对,她要醒腾不出手来接。
第一次开车上道,她紧张得几乎把方向盘都抓断了。把法拉利开成醉汉,一扭一扭上的。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夏晓灵郁闷地看号码,不得不接起:“你找我做什么?顾子晨,现在还是早上。”
“灵灵,开车别打电话。”司徒逸的声音清晰传来。布加迪威龙居然就跟在法拉利旁边。
她开车的技术真心不好,压根还没具备开上拥挤路段的能力。更别说分心开车。
夏晓灵哪有时间注意司徒逸的话,只催着顾子晨:“快点说话。”
她是真怕顾子晨耍无赖,既要了长城的购买权,顺便还和法院上诉凌天国际,最后把司徒逸的名誉搞黑。
“中午到我办公室来。”顾子晨声音低低的,却字字清晰有力,不容拒绝,“否则,后果你知道。”
“你想怎样?”夏晓灵失声追问。
顾子晨轻笑:“我要人,也要财。别的不希罕!”
深呼吸,夏晓灵沉住气:“好的,我来,我会带一个人来。”
“可以。”顾子晨笑了笑,“带几个都行。哪怕你带上夏美薇。”
“我就是要带夏美薇。”夏晓灵倏地挂了电话。
真可恨,阴魂不散的顾子晨。
她要不要让司徒逸出面处理……脑袋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夏晓灵就自己否决掉了。
她现在正和司徒逸闹矛盾呢!
就是因为正在闹矛盾,所以她身子酸软,也没心思探究,他昨晚是不是趁虚而入,压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虽然,她觉得已经*不离十就是那样。
看着法拉利一路醉汉,司徒逸只能让布加迪威龙紧紧跟随,不允许有别的车相挤。眼见法拉利拐上公司旁边的小马路,司徒逸的心,悄悄放下。
可就在他放下心的瞬间,两声尖锐的刹车声同时响起。
“夏晓灵,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传来夏美薇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一会儿,夏晓灵虚脱地从法拉利里钻出来,看着夏美薇的轿车。只觉心头一股烦燥。
她不喜欢遇上夏美薇。
夏美薇也下了车,冲过来,一把抓住夏晓灵的衣领。
只觉面前的光线暗了下来,夏美薇还来不及和夏晓灵算帐,司徒逸已一把拉回夏晓灵:“夏二小姐,这种情况责任一人一半。请安静说话。”
“我的车被你擦坏了,赔!”夏美薇才不理那么多,“要不你让我擦回来……”
夏美薇的声音忽然没了。她高高仰起脖子,喃喃着:“子晨……”
不等顾子晨说话,司徒逸已淡淡一笑:“顾总也来了。”
顾子晨亦淡淡一笑,看着夏晓灵。
夏晓灵垂下脑袋,撞车是小事。她只盼望,顾子晨不要那么快谈长城大厦的事。
司徒逸凝着顾子晨:“你我的女人,是各自带回去谈呢?还是在这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