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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叫牛头村,贫穷且偏僻,重男轻女的思想导致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外边的姑娘又不肯嫁进来,最后为了延续香火,好多人都从人贩子手里买媳妇。
我对买媳妇这件事从小见得多了,所以刚开始我也觉得没啥大不了的,但后来发生那件怪事后,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高考那年落榜以后我就回了村子,二叔让我踏实呆在村里,本本分分做个农民,然后四处给我张罗媳妇延续香火。
二婶说我是有文化的人,找媳妇这件事上不能草率,然后就让我二叔拿了点钱出去一趟,大概一个星期过后才回来,还带了个姑娘,说是给我安排的媳妇。
那姑娘哭哭啼啼的,长得水灵高挑,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傻子也能猜出我二叔肯定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当天就置办酒席,让我和那姑娘成亲,我虽然觉得有些抗拒,但也没办法,这种事情在我们村太普遍了,很多被拐来的媳妇刚开始也是哭哭啼啼的,不过最后生了娃时间长了也就安分了。
酒席上所有人都向我道贺,说我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水灵的媳妇,还说以后要好好对待我二叔和二婶,看这媳妇的成色肯定花了不少钱。我心里却没一点做新郎官的喜悦,可能是出去读了几年书,道德上还是有那么一层底线的。
当地几个有名的地癞子看着那姑娘直淌口水,其中一个地癞子还悄悄把我拉到一边,说给我一百块钱,让我把新娘给她摸一会儿行不,我抬腿就踹了他一脚,让他赶紧滚蛋。
那姑娘被强迫着穿上一身红色嫁衣,然后按照当地习俗,被我二婶摁着脑袋和我拜了堂,然后就在一群人起哄当中把我俩推入洞房。
二婶也跟着进来,叉着腰拿着一条棍子,指着那姑娘威胁了一阵,说什么要是不老实就打断她的腿之内的,吓得那姑娘连声儿都不敢出,只是一个劲儿的流眼泪。
我连忙拦着二婶,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二婶把棍子递给我,恶狠狠的看着那姑娘说:待会儿这丫头要是不从,你就使劲儿打,打到她自己脱衣服上床为止。
我一面点头应允,一面连推带搡的把二婶打发出去将门锁上。
回过头看见那姑娘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就跟我要把她吃了似的。
我放下棍子,拿了块毛巾递过去让她擦眼泪。
哪知道她突然噗通一下就跪在我面前,抓着我的裤脚,哭着让我放过她。
我一下就懵了,不知道该咋办,打她我肯定下不了手,最后只说这是她的命,让她认了,跟着我总比跟着村里那些个邋遢汉子强。
她却越哭越厉害,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碰见这阵仗,她哭得越凶,我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强,最后被她给弄烦了,就一挥手大声冲她喊了一句:闭嘴!别哭了!
她一下就给吓傻了,看着我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期望也暗淡了下去,只剩下无尽的哀怨和恐惧,眼泪吧嗒吧嗒掉得跟豆子似的。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边挺不是滋味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下定决心,叹了口气,小声说了句快起来,我放你走就行。
她楞了楞,眼里顿时闪过一抹神采,连忙朝我道谢。我吓得一把捂嘴她的嘴,朝门外看了看,压着嗓子对她说:你小声点儿,要是被别人听见你就别想出去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小声问我怎么办,我琢磨了一阵,让她先在这里老实呆几天,假装配合我,等我二婶他们放松警惕了,然后再想办法把她送出去。
她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同意了,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门口有动静,就连忙压低声音,让她赶紧叫几声,她疑惑的问我叫什么,我说干那事儿的时候的叫声啊,我二婶在门口偷听着呢,你不叫几声明天说不过去。
那姑娘楞了楞,反应过来后,脸蛋一下就红了,怎么也叫不出口,我说你要是想离开就叫,不想就算了,自己看着办。
最后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轻轻开口叫了起来,我说你这是蚊子叫呢,大声点,疯狂点,让我二婶他们听见,越逼真越好。
可能她也是急着想离开这个地方,就开始卖力的叫了起来,听得我小腹就跟着了火似的,差点没忍住真把她给办了。
为了防止晚上二婶进来“查房”,我让她晚上和我一起睡。想了想,又找了把小刀割破我自己的指头,滴了几滴血在一块白帕子上。那姑娘疑惑的问我在干什么,我说二婶之前不是给你验过身了么,说你还是个黄花闺女,我不弄点血滴在帕子上第二天说不过去。
可能是这个举动让她对我有了点好感,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慢慢显得没那么生分,还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她让我叫她张雅就行,在四川成都一所大学念书,是在放假回家的火车上被一个中年妇女给骗了,然后就被卖到这里来了。
我听了心里边挺不是滋味的,本来好好一个天之骄子,就这么被拐到这穷乡僻壤来了,要不是遇见我,估计她下半辈子都得呆在这里。
第二天一早,二婶果然来检查,看见那块白布上的血迹后,这才对张雅露出个稍微好看点的脸色,对她说这就对了,以后踏实过日子,别再想那些不靠谱的事儿。
张雅表现得特别配合,主动去厨房洗菜做饭,吃完饭后还自觉的洗碗扫地,把我二叔乐得直说我福气好,二婶却说这有啥,当媳妇儿的本来就该做这些。
我看着张雅这样,觉得还真有点喜欢上她了,心里边想着她要是真心的该多好。
就这样过了几天以后,二婶他们果然放松了警惕。
一天晚上趁着所有人都睡熟了,我才带着张雅蹑手捏脚的走出房门,然后拉着她的手顺着出村的方向一路狂奔。
直到跑出很远以后,我才放开她的手说我只能把她送到这了,让她顺着路一直朝前走,就可以去前边的镇子里坐车去县城,然后就能赶火车回家了。
最后想了想,我又塞了一百块钱给她,让她拿着做路费,她看着我眼泪汪汪的说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我。
瞧着她这副模样我竟然有点舍不得,就让她别整那些没用的,赶紧走,要是被发现就走不了了。
回到屋子里一整晚我都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满是张雅的音容相貌。
第二天早上,我假装很惊讶的模样,说我媳妇儿不见了。二叔他们急得团团转,立即组织人四处寻找,我也跟在队伍中假装很着急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这会儿估计别人都到县城了。
结局当然是一无所获,二婶气得跳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小婊子小贱人之类的,我听见她这么骂张雅心里很不舒服,就回房睡觉去了。
本以为这事儿结束了,可没想到,这才是一切噩梦的刚刚开始。
张雅离开的第七天晚上,突然刮起大风,整个村的鸡和狗像疯了似的集体叫了起来,这两天二叔二婶正好进城办事,屋里就我一个人,听着这动静挺可怕的。
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看了下时间,这都凌晨两点多了,寻思着大晚上的会是谁,就问了句谁啊。
外边也没人回应,我想可能是风吹的,也就没管准备继续睡。哪知道又响起敲门声,这次我听得特别清楚,肯定不是风吹的,那声音一下一下的,特别有节奏。
我又喊了声是谁,还是没有回音,就顺手抄起一根凳子,慢慢走过去把门拉开。
看清来人后,心里顿时腾起一股子火,“王二狗,大半夜的敲我门干啥呢,找揍是不!”
王二狗是我们村有名的地癞子,年纪轻轻却成天和几个狐朋狗友游手好闲,平日里手脚不干净,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所有人都烦他们。那天在酒席上说给我一百块钱,让我把张雅给他摸一会儿的就是他。
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瞪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看上去有点不对劲,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睛里一点神采也没有,浑身哆嗦着,就跟很冷似的。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让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儿赶紧滚蛋,说着就要关门。
王二狗突然开了口,声音听上去非常怪异,一点不像是他平常说话的声音,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语速非常缓慢,而且内容也很奇怪
“我…找…媳…妇…”
然后他喉咙就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看着他就来气,说想媳妇回家找你妈去,别他妈在这儿烦我。
说完后我嘭一声把门关上,心想这王二狗脑子有病,大半夜的跑我这儿装神弄鬼,指不定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水,我可不上他的当!
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脑子迷迷糊糊的,还做了个梦,梦见张雅穿着一身古代衣服坐在我旁边,说要报答我,然后脱了衣服上床,还和我干了那事儿。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裤裆湿了一大片,想起昨晚的梦,暗暗嘲笑自己真特么猥琐。
吃过早饭以后,突然听见外边一阵嘈杂声,出去一打听,得到一个消息,顿时大吃一惊,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王二狗死了!
昨晚我还看见他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到他家的时候,院子里早已挤满了人,他家里的人哭天喊地的。
按照当地风俗,横死的人死去当天是不能入棺的,而且也不能盖着,不然魂儿出不去,所以王二狗的尸体就这么被敞亮着摆在堂屋里的一张席子上。
我看见王二狗的死状,顿时吓了一哆嗦。
那死相可真够吓人的,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皮肤白得就跟纸似的,两个眼睛高高鼓起,上边布满着蚯蚓一般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可是嘴角却偏偏挂着一抹微笑,显得极为诡异。
听他家里说从昨天凌晨开始,他就突然喊冷,把所有衣服都穿上,又裹了好几层被子都无济于事,家里人以为他可能受了风寒,弄了点药给他吃。
没想到还是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突然开始疯狂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把自己弄成一丝不挂,折腾了一宿,今天早上就断气儿了。
村里一个稍有见识的人看了王二狗的死状,肯定的说这的确像是被冻死的。被冻死的人先是感觉冷,然后出现低温综合症,身体机能自动调节,脑供血会猛然加大,人体随后就会感觉到一种很热的错觉。
接着就会不由自主的脱光身上的衣服,脸上挂着微笑是因为冻死之前会不断的呵气吸气,最后死亡的时候出现微笑的状态。
我在一边早就呆了,不是因为这套冻死的理论,而是如果王二狗家里人说的是真的,他一整晚都在家里,那我昨晚看见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