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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是么?”
石昊一字一顿,言语的杀意毫不掩饰,对林峰所言,更是觉得无稽之谈。
这让未来法身心中微动,悄然瞄了眼林峰,见对方的注意力不再他身上后,便暗自催动道法,小心翼翼地积蓄起力量。
“我不喜欢开玩笑,也没必要跟你开玩笑。”
林峰平静道,他忽而抬起手,唤出一股轮回之力,影响了周边时光的波动,再度开口,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自信:“轮回是很奇妙的东西,他能带我们回顾过去,也能让我们窥探未来,每一个轮回,都是一段新的旅途,而我们在路上,已故之人同样在路上,我们要做的就是寻找,然后重聚。”
石昊心中微动,但还是满脸不信道:“即便你掌轮回,也无法挽回已故之人,你用轮回之力所能干预的,也不过只是属于你的时空,我的因果涉及帝道,你影响不了,更别提其他。”
林峰摇摇头:“我的确无法影响你所处的轮回,但我可以指引你方向,以你的能力,即便深陷茫茫轮回中,亦可脱身,所以你有无数次机会去探寻,找到你想找到的人,并将他们带回!”
石昊闻言,眼前顿时一亮,不由喃喃道:“回溯,然后改变吗?那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完美超脱因果禁忌的境界……”
“那就是你需要努力并践行的了,我相信在帝道之上,仍有可探寻的至高领域。”林峰道。
“可是我又如何能确定,在那回溯的混乱时光里,带回的故人,是我所认识的‘他们’呢?”
石昊充满不确定的口吻,悄然落下。
林峰却浑身一震,好似捕捉到某个思路,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可他明白在这样的局势下,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所以他强压下心头泛起的波澜,淡淡道:“纵然如此,也总归比没希望好,不是么?”
“你赢了。”
石昊收起了压迫力极强的帝威,背负双手,神情肃然:“我接受你的条件,但你们不能逗留太久。”
“我尽量。”林峰点头道。
心中的巨石终于放下,没了荒天帝的掣肘,他再无顾虑与担忧。
尽管严格来说,他是做了两桩交易,但即便多付出一些,于现在的他而言,也尚可接受。
石昊默默远离了二人所在区域,观望那茫茫无垠的浩瀚星空,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峰仍谨慎地挥手,在四方布满轮回之力,阻隔他人的窥探,一如他先前所做的那般。
“现在,没人能打搅我们了。”
林峰看向未来法身,眸光摄人,淡淡道:“继续我们未结束的话题,关于我想问的,所谓的悖论。”
未来法身笑了笑,先前同他早已是不动声色停止了小动作,此刻自然是不露马脚,斟酌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首先我们必须得清楚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世间与我们的‘母星’大相径庭,所谓的常理在这里根本无法适用,况且我也说过,抹灭了你,我必将受到因果禁忌的强烈反噬。
即便是拥有仙帝实力的我,也难以承担其后果,这就是你口中所说强行让‘悖论’出现的代价。所以我才要布局,引你入界海,让你参与到不属于你的时光轮回里。
并且,引导你借助系统的力量,引出轮回烙印这个奖励,将我唤出,从而完成在‘规则’内的漏洞。即我不主动干预过往岁月,但却可以被动参与,这一点上算是绕过了禁忌的限制。
在最大限度上,降低自身沾染因果,触碰禁忌的次数,从而在实行完抹杀你的任务后,我可以削弱近大半的因果禁忌反噬,直至我承受得起,抹灭作为过去的你的代价为止。
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我已经完成了,也就是说我变相付出了超脱因果禁忌这一‘规则’的代价,让你口中所谓悖论的出现成为事实,接下来要发生的,无非是我抹灭你,然后接受惩罚。
至于你所说,没有过去的我,即没有未来的我出现的前提,其实也就得到了解释,在付出‘代价’后,悖论实现,一切该发生都会发生,所以哪怕结局反过来,我被杀死,你也不会消失。”
未来法身娓娓道来,看到林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神色微动,有些刻意地补充道:“而我这样做的意义也很简单,正如我之前所言,我不需要过去。在没有了过去的羁绊后,我将是无敌的,真正超脱一切的存在,无人能够再寻觅到我的来历,更别提打破时光,妄图将我提前扼杀在岁月的开始。他们无从下手,因为我自己,已经亲手去抹杀了自己的过去。”
话落,他不在发言。
而这黑暗无边的星空,也沉寂了良久。
林峰没有说话,他不知在何时将脸埋下,让那略显狂野的长发遮住面孔。
长发下,他紧皱的眉头,似乎也衬出了他心中的疑虑。
过去的一幕幕浮现,未来法身所说的每一句话,所作的每一件事,都在他脑海激荡成乱流。
真相掩藏在其中,林峰像是大海捞针,他必须在无穷无尽的海水里,找到那根连着针的线,那是答案的线索。
直到他回味起,未来法身所解释的‘代价’与‘悖论,以及最后做这些的意义后。
他触摸到了线头,灵光乍现!
“你在撒谎。”
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那被长发遮蔽的地方响起,未来法身眸光闪过一瞬的震惊,但他仍强自露出嘲弄的笑,欲要反驳。
可他看到林峰缓缓抬头,双眸冷若寒冰,指着他虚实不定的肉身,抢先道:“你根本不怕因果禁忌,也根本不在乎付出让悖论实现的‘代价’,因为你抹杀我,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话落,未来法身的笑容凝固了,随后转变成了阴沉:“无稽之谈!”
林峰不为所动,只道:“你的谎言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前面所做的一切准备,其实都明确指向了一个目的——诱导我唤出过去与未来这两大法身,并建立你‘合法’存在于此处轮回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