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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慕云深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对外面的油水有种天生的厌恶感。
“算了,不勉强你了,我帮你吃吧。”裴子瑜沮丧地低头,吃完了慕云深碗里的汤面。
“你是不是很喜欢吃这个?”慕云深不太理解地询问。
“当然了,小时候我爸爸经常带我出来吃东西的——”裴子瑜话没说完就愣住了,不经意地提到爸爸让她心中一颤,慕云深会生气吗?
“我会带你去见你爸爸的,你是不是一直很期待?”
“真的吗?”裴子瑜抬头,迎面对上慕云深沉沉的眸子,想到了裴然的计划故意询问,“可是我爸爸不是在美国吗?这么远怎么见?踝”
“我已经派人将他接回国内了。”慕云深不愿再谈起这个话题,很快转移到了别处。
***
因为度假村案子失败,慕云涵连夜在酒吧买醉,每日回到慕氏庄园不是哭就是闹,地上的酒瓶都摔碎了好几只,唐婉玲劝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慕云涵又喝醉了,还吐了满地的污秽。
唐婉玲捂着嘴巴,对刚刚清理干净的地板感到无措,一边拽起了慕云涵的胳膊,却发现他的西装上有一根长长的红色头发。
这头发显然不是唐婉玲自己的,因为她的头发从来没有染过,更不会染一些莫名其妙的颜色。
莫不是慕云涵背着她又出去找女人了?唐婉玲扔下了拖把,一肚子火气,死命拽着慕云涵的胳膊,“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慕云涵也恼怒了,从沙发上站起身灌了一口酒吼道。
唐婉玲一把夺了慕云涵手上的酒瓶,“你别喝了,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根头发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你记着,你现在还是唐小姐的身份,不是慕家二少奶奶!”慕云涵抬手就给了唐婉玲一耳光,随手摔破了桌上的酒瓶,“看不惯,就别嫁进慕家!”
“你——”唐婉玲捂着脸,委屈的不行,她什么都给慕云涵了,到头来他却说这种话。
“滚啊,你怎么不滚?你最好滚得远远的,少来烦我!”慕云涵涨紫了脸,不断地骂着脏话,把唐婉玲气哭了。
唐婉玲悲愤交加,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选中这样的男人,全心全意地为他好,哪怕慕云深的腿可以站起来,她也一样帮着慕云涵,可所有的努力她都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辱骂和毫不顾惜。
宋馨给慕常山送去点心,路经慕云涵的房间时恰巧听到了争吵声,还有一两声不明显的哭泣。
宋馨站住脚,不知道该不该去劝解两声,正犹豫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唐婉玲抹着眼泪走出来。
虽然之前与唐婉玲有过节,但是此时看昔日的姐妹哭得伤心,心又软了,“怎么了,和云涵吵架了?”
唐婉玲委屈地流泪,抓着宋馨的手哭泣,“他简直不是男人,天天在外头乱来,回到家里还骂我,宋馨,你说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没事的,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宋馨好言安慰着唐婉玲,慕云涵突然打开门用破了的酒瓶指着唐婉玲,气势汹汹地喊,“你再给我说一句!有种你回你的唐家再也别回来!”
酒瓶狠狠地砸在对面的墙上,四分五裂,唐婉玲哭着躲在宋馨背后寻求保护。
慕常山突然从书房里走出来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孽子在胡说什么,还不快给婉玲道歉。”
“爸,他欺负我,还打我——”唐婉玲惊慌地跑到慕常山身后,流着泪告状。
“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慕云涵追着唐婉玲怒吼,仿佛破坏他计划的人就是她。
“耍什么酒疯,这里是慕氏庄园,不是你取乐撒泼的地方!”慕常山对慕云涵耍酒疯的举动很失望,火冒三丈的训导。
“你眼里有我这个儿子吗?哪回不是偏向慕云深?慕云深只是伪装残疾博得你的同情!我算什么,这么多年我的努力你又看在眼里了吗?”慕云涵无视父亲的训导,甚至指责父亲偏心。
“你胡说什么?!什么伪装残疾?”慕常山怒极,恨不得亲手扇儿子一个耳光。
“爸,我说的话你竟然不信?那好,我拿出证据给你看!”慕云涵翻出黑色的皮包,将里面一张慕云深去救裴子瑜时站起来的相片递给了慕常山。
接过相片的慕常山震惊异常,要不是看到相片,他不会相信慕云深竟然真的可以站起来。
“看到了吗,这么多年他腿疾的情况一直瞒着我们,就连他的私人医生也被他买通了,不会说出任何违逆他的话。”慕云涵哈哈大笑,看着震惊异常的父亲感到血液在身体里兴奋地流动。
宋馨看到情况不对,走到角落里迅速拨打慕云深的电话。电话嘟了两声就挂断了,并且一直没有回应。看着变脸的慕常山,宋馨很是焦虑,这个时候慕云深会去哪了呢,难道是陪裴子
瑜过生日去了?
慕云深与裴子瑜从小摊上离开,在广场上买了一大束烟花,带着心爱的女孩爬到了街心公园的最高处。眼前是蓝天与白云,以及漫山遍野的竹林,两人不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放空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慕云深按了挂机键,他不希望现在还有人来打断他的告白。将烟花和裴子瑜拢在怀里,慕云深将沉淀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可以放了你爸爸,让他得到自由。”
被慕云深抱住的裴子瑜感到幸福无比,依偎在他怀里享受着脉脉温情。突然她听到了最想听到的话,慕云深说会放了爸爸?但紧接着她又听到了他紧贴耳边的话,“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裴子瑜心一沉,慕云深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我希望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因为我对你有特别的感觉和莫名的心动,你会吗?一直待到我找到那个理由的时候。”慕云深眼眸深深,将远处的景物都收入眼中,渐渐汇聚出深情的光芒。
裴子瑜的心一瞬间被打动了,慕云深居然会对她说出“心动”这两个字,她没有听错吧?
恍惚中她感到手机震动了两下,观察到慕云深正抬头看着别处,裴子瑜瞥了一眼手机里的信息。
是裴然发过来的,他让她尽快询问出父亲的具体位置,然后他们要采取行动。
慕云深已经点燃了烟花,看着瑰丽的色彩在头顶闪过,回头发现裴子瑜愣愣的仿佛还沉醉在其中。
“怎么了,傻了?”慕云深点着裴子瑜小巧的鼻子,怜爱地搂着她的腰肢紧了紧。
“我,如果我骗了你,你会怪我吗?”裴子瑜想把实话告诉慕云深,不希望他以后知道真相的时候会难过。头顶上的烟花却砰然爆炸,倏地一声炸成炫丽的花朵。
慕云深沉醉在烟花中并没有回答裴子瑜,只是悄无声息的握紧了她的手。
裴子瑜失神,手机悄无声息地滑落,无声地掉下了山。
烟花放完,慕云深牵着裴子瑜的手道,“你不是想见你爸爸吗,我现在就带你去。”
给司机老陈打了电话,慕云深与裴子瑜离开街心公园,坐车前往裴良所在的别墅。一路上,慕云深紧握着裴子瑜的手,裴子瑜满心激动,她马上就可以看到爸爸了。
与此同时,一辆小轿车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们后面。裴然得不到裴子瑜的回应,已经搜索到了她的位置,并秘密跟踪他们。
裴子瑜在慕云深的带领下打开了别墅的院门,院里坐落着崭新的一栋两层欧式别墅,墙面是白色的,看起来非常宁静。但这里好似无人打理,院子里的草都荒芜了。
裴子瑜经过一块草坪后才来到裴良所在的房间。
推开fang门,裴子瑜见到了日思夜想的裴良,跑过去扑在爸爸怀里激动地大哭。
慕云深为了留给他们父女私人谈话的空间,悄悄关上了房门站到了院外。
“爸爸,你还好吗?”裴子瑜哭够了才起身,发现父亲比之前瘦了一些。
“乖女儿,你来了,爸爸很好,他们只是看管并没有虐待我。”裴良一脸慈祥地抹着女儿的泪水,劝她别哭。
裴子瑜突然想起慕云深的话,兴奋地告诉他,“爸爸,慕云深向我承诺会放了你,你以后就可以自由了。”
“他为什么会向你承诺?你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裴良吃惊地问道,并不相信慕云深会真的做出这个决定。
裴子瑜被父亲的话问得红了脸,裴良却察觉出了什么,终于意识到女儿之前在电话里所说的人就是慕云深。
裴良难以置信,可看着女儿含羞带涩的脸,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明明是他造的孽,为何最后却报应到裴子瑜身上,他叹息。
“乖女儿,是爸爸连累了你!”裴良摸着裴子瑜的头,老泪纵横。
裴子瑜一听,眼泪又要下来了,猛地摇头,“爸,不能怪你,我是自愿的。”几个月没见了,爸爸以前大大的手掌,现在却瘦得只下剩下皮包骨了。
不!子瑜她不懂,裴良摸着她的头不语,却开不了口,说出自己犯下的错。
裴子瑜看看院外难得能通情理,让他们独处的慕云深,想到裴然他们的信息,突然间有些困惑,慕云深好不容易对她信任了一点,若是裴然跟林一澈此时把爸爸给抢回来,那么慕云深会不会变得更加的恐怖……
忽然窗外传来“窸窣”声,裴子瑜跟裴良猛然转过头,面面相觑,接着看到窗一寸一寸地被扒开,一张脸在后面出现。
“子瑜,伯父,是我们!”后面竟然是林一澈的脸。
裴子瑜大惊,猛地回身看向院外的伟立的男人,他并没注意到这边的突变。
“你怎么来了?”
裴然一脸冷漠的脸出现在后面,“我们跟着你的车子来的,这个时候外面的守卫都撤走了,现在正是离开的时机。”
林一澈在一边看得好气又好笑,这裴然也真是里外不一,在外头的时候紧张得要命,一见到家人的面,却又摆出那副冷脸。
裴良看到裴然,眼光一亮,不过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到窗前往下看。
这里的树,正好连接二楼的窗台,那树挺大,正好可以顺着爬下去。
“来吧,子瑜,救出了伯父,你以后就不用再受慕云深的胁迫了。”林一澈高兴地向她伸手。
“我……”慕子瑜看着窗外,有些犹豫不决。
“再犹豫我们都走不了了,”裴然有些不耐烦,“还不过来。”
裴子瑜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还一无所知的慕云深,咬咬牙,跟慕云深争执不下的原因,就是因为爸爸,她必须得先考虑爸爸,回头再找慕云深认错吧。
裴子瑜是女人,裴良年纪又大了,他们下树时有着不小的麻烦。好不容易下来二楼,顺着裴然他们摸进来时的路出去。
正走到离门口不远处时,一个人影就在前方。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风有些大,可是此刻在他身后却有更大的狂风暴雨似的。
只是那么一站就有骇然的气势,也只有慕云深有这个能力。
他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扫过一众人,最后狠狠地盯住裴子瑜。
“很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信任的!”他的话从齿缝里逼出来。
要不是他偶尔一回头看到房间内没人,要不是他们因为爬树而浪费了一些时间,他慕云深就被这一群人耍个团团转!
林一澈看到慕云深的目光,立刻把早就全身僵硬了的裴子瑜藏进身后,然后迎视慕云深,“慕云深,私自关押人,限制人身自由是有罪的,让我们走,我们可以考虑不去告你。否则,后果自负!”
慕云深双目差点没喷出火来,哼一声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告我的?”
他目光透过林一澈,朝露出一双眼睛的慕子瑜道,“还愣着干嘛?过来!”出息了,竟然还躲在那个男人的背后!
裴子瑜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慕云深眼里的风暴她懂,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身边的爸爸,鼓起勇气,“不!云深,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我必须带我爸爸走!我不能再让我爸爸受一点点的苦。”
慕云深眼睛眯成极危险的一条缝,心里的怒火难抑,她竟然敢公然抵抗!
“你再说一遍!”
他向前一步。
裴然突然发难,上前挡住他,弯起左勾拳想揍慕云深一拳,慕云深怒火正炽,敏捷一闪身,也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招呼,两人搏斗到一处。
裴然回头大喊,“爸,子瑜,你们先走!”
林一澈也知道裴然的意思,推了裴子瑜一把,“你们先走吧,我们还能顶得住!”
他说完也上前来帮忙,形势变得微妙,慕云深被左右夹攻,挨了几拳。
裴子瑜眼泪流出来,拉着爸爸的手,一边往外跑,一边对着慕云深喊,“我会回来解释的!”
“只会靠囚禁别人来逼迫人就犯的人,是世界上最无知的胆小鬼。”林一澈一擦嘴角的血,大声道。
“不用你管!”慕云深一个狠力地右勾拳,绊倒了林一澈,可是脚却受到裴然的扫堂腿。
裴然道,“我裴家受了你多少的苦,我都会在你身上一一找回。”
虽然嘴上不愿意松口,但是他绝对不会坐视裴家人受到伤害。
“是吗?”慕云深未愈的脚伤传来剧痛感,他瞪视着这些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伤我,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对!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靠他这么近,而且给他这么大的背叛感。
“你什么意思!”林一澈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对,接着看到四周八方涌来的黑衣人。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本来已经逃出生天的裴子瑜,裴良,竟然在一队黑衣人的劫持下,重新回到别墅里来。
裴然怒视慕云深,“你在外头设下埋伏!”
慕云深站起来,膝盖的剧痛一直在加剧,他已经有些微站不稳脚了,他看着队伍后面脸色苍白的裴子瑜,一字一顿,“我有给你机会的!是你亲手打碎了我的信任!”
裴子瑜看着他如恶魔般扭曲的脸,眼泪止不住,伤了慕云深她也不愿意,只是慕云深根本就不懂她,她要的是一种平等,至少各自尊重的关系。
但是慕云深似乎只是把她当作可以控制的工具。
慕云深再次向她招手,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分明就是恶魔的魔爪,她摇了摇头,却还不由自主向他走去。
裴良拉住女儿,“别过去!”
裴子瑜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爸爸。”然后往地狱的所在走去。
慕云深眸色深幽,怒气到了极点,竟然出奇的平静,一把把她拉入怀里,“别想离开我!想飞吗?我就折断你
的翅膀!”
他低头,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吻她,按住她的后脑,不让她挣扎,手游移到各处,用力揉捏,极尽羞辱。
裴子瑜嘴唇被咬破了,口腔生疼,他的劲道极大,这不是最主要的。
而是慕云深有意在羞辱她,当着她爸爸弟弟的面,在羞辱她!
她用力挣扎,可是却阻止不了他,“不要!云深!不要这样!”
“慕云深……你这个禽兽!”裴良目光怒瞪,虽然早就知道,但是看到心爱的女儿被如此对待,心如刀绞。
裴然咬碎了牙齿,可是他们被那些人紧紧地束缚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子瑜受辱。
慕云深冷冷地放开裴子瑜,她的脸深埋在慕云深的怀里,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爸爸和裴然了!
慕云深这就是最强大的报复!在最爱她,最在乎她的人面前羞辱她!
裴子瑜被带回了别墅原来的房间。
爸爸,裴然还有林一澈不知道被带往哪里,她不敢问。
天色已经暗沉,可比天色更黑的,是慕云深的脸色。
房间门被重重地甩上,慕云深向她迈步过来,她如惊弓之鸟地往后缩,靠到床边,才发现无路可退了,一下子跌坐到床边。
“你还想跑吗?”慕云深勾起冷笑,脚边的痛感加剧,不过他却不顾不理。
裴子瑜再往后缩,“云深,你听我解释!我必须得救我爸,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啊!”
慕云深抓住她的脚踝,往回拖,手劲之大,让裴子瑜几乎以为脚要断掉。
“放开!云深!好痛!”她想忍住泪水,但是生理的痛,自动由泪腺排出。她用力地推开慕云深,想掰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如铁锢般。
“知道痛了吗?”慕云深逼近她,表情阴寒,“我给过你机会的!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
她知道痛,却不知道他心里有十倍百倍的痛,信任被全部推翻的痛,她竟然想要离开他!他以为自己找到的是港湾,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裴子瑜,你休想再得到我的信任!
他狠狠地捏住这个女人的下颚,直视她已经泛着莹润的脸,“只有痛,才能让你记得,你是谁的!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切,都是我慕云深的!”
他用力地撕扯着裴子瑜的衬衫,脆弱的钮扣根本就经不起他怒气的摧残,看到她雪肤,怒火里藏着一丝幽暗。
裴子瑜脸色惨白,头发已经乱成一团了,用力地挣扎,“云深,你疯了,不要!”
以她对慕云深的了解,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
怎么可能让她逃脱,慕云深一手就制止住她的反抗,抽下腰带,紧紧地绑住她的双手,目中透着邪气,“你不要什么,上一次沉醉其中的人是谁?裴子瑜,我再警告你一次,不准离开我的身边!”
他要的东西,只有自己抢夺来。
什么信任,他是疯了,才会想到放开她。
裴子瑜被绑着,悲愤欲绝,他是打定主意要侮辱自己了!原本的挣扎变得麻木,瞪着头顶的天花板,表情绝望。
她还是输了,慕云深那么冷血绝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她!她的身体献给了魔鬼,而灵魂也给了这魔鬼一般的男人,这是怎样一种悲哀。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流出来。
慕云深感受到她再没挣扎,再看她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眼睛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更加地阴郁,咬牙,“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裴子瑜,告诉你,不可能!不可能!”
他重重咬在她的肩膀上,慕子瑜闷哼一声,肩膀上留下一排泛着血丝的牙印。
慕云深冷眼看着血迹,这就是她欺骗自己的代价!
“叮铃铃!”铃声划破一室狼藉,是慕云深的行动电话,慕云深看着裴子瑜的表情,低咒一声,接通后,“什么事?”
宋馨声音急促,“云深,你去哪里了?现在快点回来!”
慕云深余怒未消,“什么事?”
“你爸已经知道了你腿的事情,现在正在你房间等你,事情已经败露了,你爸看起来很生气!”宋馨道,“我没有办法拦住他,这事八成是慕云涵泄露的。这种非常时期你为什么要到处跑?”
慕云深听了,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糟心事一桩跟着一桩,他勉强压抑下自己的怒火,平声道,“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平静地挂了电话,慕云深看着在一边瑟瑟发抖的裴子瑜,他走过来,伸手想拉起她。
“走开!”裴子瑜大叫着,目光里流露着纯然的恐惧,拍走他的手,“不要过来!”
慕云深眼光一黯,接着咬牙,对守在外面的人道,“给她一套衣服,一会带回慕氏别墅。”
他转身就走,父亲那里拖不得,回头最后看一眼裴子瑜,他猛地一踩油门开车走了。
腿上的痛越来越加剧,刚刚裴然踢到的正是他的伤处,他的腿本就是旧伤,现在腿更加痛。
裴然、裴良和林一澈被关到一间暗室,这别墅倒是隐蔽,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裴然有些不自在,手脚被绑得严实。
“我听见了,你刚刚喊我爸爸,裴然,你终究是记挂着爸爸的。”裴良目光温和,他很遗憾自己没有参与裴然的成长,但是看到他现在成了一个帅小伙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却有着更多的感动。
“那是你听错了。”裴然转过头,“这次救你,只不过是看在你对我的养育之恩,以后的事情,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裴良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裴然冷漠的表情,有些退缩。
对啊,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裴然对他这么冷淡也是情有可原的。
林一澈看他们相处,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天色,“那些人怎么还没有来,我都快要闷死了。”
“什么意思,”裴然正想转移话题,“你留有什么后手了吗?”
林一澈道,“我身上装了追踪器,慕云深那个家伙,只是把我们关起来,却忘了搜我们身,我已经把追踪器的导航开起来了,我的人大概已经潜进来了。”
裴然皱眉,“你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一澈耸肩,“交游广阔了些。”若是他知道这是他们律师的专业录音设备衍化,不知要怎么个惊讶法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子瑜!”林一澈说道。
听到这句,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一层阴影,裴子瑜!
慕云深故意当着他们的面羞辱裴子瑜,又把她带走,最坏的结果他们都想象到了。但是还是为裴子瑜而感到痛心。
外门传来一声巨大的声音,林一澈趴到房间里唯一的小窗口看,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林一澈一看到对方,立刻高兴地拍拍对方的肩膀,“来得很及时!”
那两个人黑衣黑裤,看起来也不是善类,虽然跟林一澈有些熟,但也只是拿钱办事的人,“外头的人都放倒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他们走出暗房,发现外面七倒八歪的正是之前抓住他们进来的人。
“现在还不行……”林一澈喊住那些人,目光坚定,“我还要救一个人!”
裴子瑜不知道慕云深走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缩成团,有人送来了干净的衣服。她却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子瑜!”有什么声音在她耳边唤着,温和得像能抚恤万物般的声音,而且一直契而不舍,她动了动,再慢慢睁开眼,就看到林一澈担心的目光。
“别碰我!”她如惊弓之鸟地往后缩,慕云深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裴良抚着胸口,还要受多少的罪,才能赎清他自己犯下的错!
裴然脸色铁青,把一旁的衣服全遮到裴子瑜身上,“姐,没事了!我们来接你回家。”
“回家?”裴子瑜目光有片刻的茫然,接着露出笑容,抓着裴然,“裴然,你真的要回来了吗?跟我跟爸爸一起生活吗?”
裴然脸色更僵,迟迟没有说话,林一澈连番推他示意他先答应下来,他才不情不愿地道,“对,我们一起生活。”
裴子瑜笑了,又哭了,“真好,我的家回来了!”
裴然拿起床上的毛毯,包起裴子瑜,门外已经被林一澈带来的人给摆平了。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摇大摆地出来。
慕宅里,宋馨有些心惊地看着坐在客厅里的慕常山,“伯父,慕云深的情况时好时坏,所以他才打算不告诉您的……”
“不用说了!”慕常山面色平淡,“宋小姐累了吧,你可以先回了。我们父子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慕常山都这么生硬地下逐客令了,宋馨原本觉得如果慕常山看在她的面子上,至少不会太过于为难慕云深,日次看来,怕是他动了真气了。
“……好,那伯父好好跟云深谈谈!”宋馨彷徨不安地走出来。
到了车库,就撞上回来的慕云深,她立刻飞奔过去,“你终于回来了,不过……你怎么了?
宋馨大惊失色,看到他一身的狼狈,脸上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她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在他身后张望了一下,“子瑜呢?她哪里去了?”
慕云深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话题,不过他摸着脸颊上的擦伤,计上心头。
他慢慢地靠到宋馨的身上,“扶我进去!”
宋馨想了想,道,“你是还要继续隐瞒吗?你爸……”
“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慕云深阴沉道,“我要做的事情,不在乎他信不信,残疾人,至少人人都会同情。”
宋馨一怔,慕云深是多么骄傲的人,虽然他现在只是一笔带过,但是可以
想象他还没有办法双腿站立的时候,看多了那种可怜同情的目光。她心头一热,这个男人,总能激起她的保护欲,不管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
一进入房间,宋馨就大喊,“快来人啊,来扶着大少爷!”
客厅灯火通明,慕常山原本就坐着,慕云深一进门就映入他的眼帘。
慕云深抬头,一脸虚弱地对着慕常山道,“爸!”
慕常山原本面沉似水,看到慕云深连脸上都挂彩了,面上讶色难掩,“怎么会弄得这副德行?”
他挥了挥手,管家上前来,扶着慕云深坐下,他看了看慕云深身上的伤,这是苦肉计吗?
慕云深额上冒汗,“爸,你都知道了?我千交待万交待让宋馨别说的。”
慕常山目光直盯着慕云深,父子的目光一样锐利,半晌他才缓缓道,“所以你的腿早就好了吗?为什么瞒我!”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慕云深咬牙,忽然用力捶自己的腿,“我以为我的腿好了,但是今天一切希望都破灭了,它今天早上还可以动,现在却一动都动不了。我怎么打它都没有感觉,哈哈!”
“快点住手,拉住大少爷!”慕常山看着慕云深像是不要命一样捶自己的腿,好腿都能捶成残的。
他怒视慕云深,“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宋馨也过来拉着慕云深,看到慕云深腿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到哪里,他原本就受着伤了,现在雪上加霜,慕云深太狠,对自己太狠了!
一个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还不愁成功吗?
她流泪对着慕常山说,“伯父,云深现在很痛苦,他前阵子看到伯父您为了他的腿而伤神,决定复健,在您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前阵子因为突然的刺激,他突然间能站立了,但是那只是暂时的。怕您空欢喜一场,他没有告诉您,若不是我无意撞见,他就会一个人藏着这个患得患失的秘密。现在他这样,一定也受不了这心理上的折磨!”
哭哭啼啼,宋馨却字字说得清清楚楚,慕常山看着表情颓废的慕云深,“你刚刚去了哪里?”
慕云深冷冷道,“妈妈的墓园,走出来的时候,腿忽然坏了动不了,我爬着回来的。”
慕常山眼光一闪,不再问他,慕云深的说辞很完美,宋馨一帮一和,加上慕云深的妈妈,他转头,“裴子瑜呢?”
慕云深道,“我把她甩在了墓园里。”
宋馨也有些惊讶,把一个年轻女孩子留在陵园里,这事,真的说来,有些缺德!
慕常山没再问话,空气一阵僵凝,似乎他是在审视着慕云深。
这时,沈恩来了,她是被通知来到慕家的,看到对峙的一大群人,还没来得及问候,就看到慕云深一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