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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地老,天荒。
遗忘了岁月,也遗忘了时间。
冰冷的雨水,流淌在两个人的身上,一身衣服,都已经粘稠褶皱的粘在了一起。
在雨水之中,李文娟的身体的那种纤瘦,才让人心痛的如要窒息。
杨辰的手,抚摸着她的肩膀和后背,那些地方,已经没有肉感,入手处,除了被雨水淋湿的贴肉的衣服之外,便全部都是骨头的感觉。
或许,还挺翘的酥胸,证明着,她其实是一个还在发育着的可怜的少女。
而她抱着杨辰的手,杨辰的身体能感应到那种粗糙,那手上的茧子,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上面有些沟壑的坎坷感,足以见得,这一双手,被生活狠狠的折磨了。
这个娇小而弱不禁风的身体,究竟承受了人世间的多少痛苦呢?
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在冰冷到近乎麻木的脸上,留下两行湿热的痕迹,然后,落到了李文娟的脸上。
她挣扎着,便逐渐不再挣扎,默默的抽泣着,身躯不时颤抖几下。
“我给你打伞,以后,不会让你淋到雨了,我就是你的伞。”
杨辰捋过李文娟的额前湿透的长发,让她近乎苍白却秀气的面容呈现了出来。
那张灵气逼人的脸,已经被生活的磨难褪去了很多,才二十岁的少女,看起来已经有快三十岁的风霜痕迹了。
她额前有丝丝褶皱的痕迹,这是皱纹的迹象,头发也有部分已经斑白,看起来让人心痛。
将伞捡起来,给李文娟遮住,杨辰柔声说道。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会这么难受,就如同丢弃了本该的坚持,就如同抛弃了拥有的信仰,直到,万劫不复来临的那一天……
“杨辰……我不想你看到这样的我……”
李文娟哭泣着,语气充满了悲哀之意,那双大大的眼睛,也不再那么有神采,反而显得非常黯淡。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给你幸福。”杨辰话语哽咽。
即便是他自己被人打成了太监,近乎成为废人,即便是他自己要死,他都没哭泣过。
但在此时,忍不住的,泪水却迷失了双眼。
“杨辰,在你记忆之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形象,不是很好吗?如今,我已经不是我了,你不要为了我付出什么,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李文娟抽泣着,说着让人很心碎的话。
“你值得!你永远都值得!”
杨辰没有再说什么,又是一个激烈的热吻,狠狠的以行动,表示自己的决心。
再一次的吻,让李文娟在这刹那融化了,有些发抖的身躯,也渐渐的有了一丝温度。
良久,唇分。
杨辰深深的看着李文娟,忘记了先前的一切的烦恼。而李文娟,凝眸看着杨辰,目光温柔、幸福、迷茫……也有着深深的自卑之情。
曾经的伊人,那个爱说爱笑的坚强的女孩儿,此时在他怀中,自惭形秽,自卑。
这种眼神,依然让杨辰的心有着刺痛的感觉,这该需要多么大的灾难,才能让一个自信的女孩子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和抑郁。
“杨辰,你……现在……”
李文娟轻声诉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话语依然有些哽咽。
“文娟,现在我和你一起去你家。我如今也算是一名医生了,可以帮伯父治疗。钱也筹备到了一百万……”
杨辰话语温和,将伞全部放在李文娟的头上部位,尽管自己大半的肩膀都在雨中,尽管,李文娟的身子在开始也已经打湿了。
“杨辰……你刚才的电话,我听到了,你为了我,都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对不起你……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
“文娟,你都把自己报答给我了,还需要什么报答呢?”杨辰轻轻搂着李文娟的身子,尽力的安慰着。
这个时候的李文娟,真的是很脆弱的,因为她一直以来的坚强,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如今面对他,这个空壳,终于也崩溃了。
这也是因为,在李文娟心中,他是一个,能依靠的男人。
这个时候,只有站在她的‘男人’的立场,才可以让她完完全全的接受这一切,将心中的愧疚和自卑消除。
这种感应的能力,此时的存在,反而让杨辰更能成为一个细致入微、体贴备至的好男人。
“可,可是……我……我……我……已经……”
李文娟心中更感动,也更加感觉悲哀,不断落泪。
杨辰见到李文娟这般表情,心中也是一凉,下意识想到李文娟曾经被骗的经历……难道她已经……
这一想法,让杨辰心中更觉得凄苦无比,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通过天目,仔细看向了李文娟的身体。
这一眼看下去,杨辰浑身一震,如遭雷劈一般,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李文娟,一身血水,竟是稀薄的让人触目惊心。
“你……你去卖血了?被感染了?”
杨辰心痛如刀割,眼睛都发红了。
李文娟还是处子之身,非常纯洁,但她身体内,血管里的血,太稀薄了,这绝对不是正常的!这是要出人命的!
唯一符合这个结论的,便是她在偷偷的卖血!
而一旦卖血,偷偷的卖血的话,被感染的可能性很高。
很不幸的是,杨辰的天目,看到了李文娟被感染了艾滋病的病毒,这种病毒,很神奇,在天目的光芒之下,无所遁形。
这也是一刹那杨辰震惊的原因。
他也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开始接吻,李文娟死命的反抗挣扎,而且无论如何都不张开嘴的原因了。
“对不起……杨辰,我无法报答你了。下辈子好吗,下辈子我愿意拿整整一辈子去伺候你,这一辈子,我没机会了。”
李文娟最大的秘密,一下子被杨辰看出来了,说出来了。
所以,除了哭泣,她已经无路可走。
“不就是艾滋病吗?我会怕吗?”
杨辰一把搂过李文娟的娇躯,直接咬向她的芳唇,然后狠狠的吮吸着,任由李文娟死命挣扎,都无济于事。
……
“我喝了你的血,现在,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一切。能活一天,那就是你和我的幸福。”
“杨辰……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值得……”
“我们,不怨天尤人,也不自怨自艾,好吗?相信我的医术,会治疗好你爸爸,你妈妈,还有你与我自己。我们,会幸福的。”
杨辰搂着李文娟,看着她哭泣的如小孩子一般,却依然说着鼓舞人心的话语,温暖着她的心。
“嗯……我们,能活一天,就幸福一天。”
李文娟心中温暖,纵然在哭泣着,却没有再说其它,而是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心怀,让自己和杨辰靠的近一点,更近一点。
甚至,她想把自己融入对方的身体,永世不再分离。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
“我们还活着,就不要放弃希望。”
“相信我们的爱情,因为,源于生命的真爱,就可以创造奇迹。”
……
杨辰怀抱着情绪大起大落、因为雨水淋湿身体又本就虚弱不堪而昏迷过去的李文娟,依然不断鼓励着她。
他打着伞,怀抱着李文娟,走向黑夜前方的路。
前方,到达乡村的路一片泥泞,脚下一走一滑,泥水染湿了裤腿,但杨辰的心中,却燃烧着希望。
因为,从来没有一次,在他身体里的性光的能量,运行的这么疯狂而炽烈,犹如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这是生命的火焰,是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