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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我发动战争而已。”
“无害又如何?她不是真的八神安。”
法瑟微微一笑:“不是安安又如何?她和安安几乎完全一样。”
莱斯威彻底傻眼了。
“这么说……你要放弃北境,放弃南征?”
“或许吧。”法瑟吁了一口气,“最起码,现在我只想休息一下。”
话音刚落,通讯器就震动起来。从口袋中接起通讯器,他漠然地说道:“我说了,现在任何指令都直接找莱斯威下达……什么?”
那边的人迅速通报结束,法瑟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等等”,就回头对莱斯威露出淡淡的笑意:“看样子,说放弃还是太早了一些。”
“什么意思?”
“猎物亲自送上门了。”法瑟把外套丢在莱斯威手里,“把这件衣服给安安,照顾好她,别让她受凉了。”
“什么,你去哪里?”莱斯威一头雾水。
法瑟没有回答他,只是大步流星地朝着神殿大门的方向走去,对另一头的暗之神族命令道:“全部去银月崖集合,就算杀了她,也不能让她逃了!”
刚切断通讯,他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莱斯威的视线中。
银月崖下方的雪原上。
这一夜黑夜无星,孤月也藏在了重重云层后。尽管已是春季,这里却依然有薄薄的积雪。枯草从层层薄雪中钻出个尖来,又迅速被呼啸的风吹得散乱。
漆黑的夜空下,一个神族和一群狼在一前一后狂奔着,他们的影子因为月色的出没而时隐时现。
或许人生来就有很准的第六感和求生意识,看见那一群原本已经变得可爱的雪狼张开大口吐着舌头靠近自己的时候,安安心中立即大感不妙拔腿就跑,果不其然它们也跟着追了上来。
然而雪狼没有哪一刻像今日这样贪婪,就像是几百天没有吃过肉一样,使出最原始的求生能疯狂捕猎她。安安几乎所有的力气都耗在了瞬间移动上。撒迦的肉身虽然不是主神,但好歹也是高级的神祗,她一直以为对阿西尔神族而言,瞬间移动就是一切,因为这种眨眼十多米的速度可以帮助她从任何险境中脱离。
她却终究成了井底之蛙。这种人类不可想象的速度不仅在崎岖的雪地里会打折,且雪狼在雪原中的奔跑速度也不亚于瞬间移动。何况瞬移折损的体力比跑步大多了,一百年来安安又不曾锻炼过身体,这个身体的灵活程度也完全不足以她使出功夫。不出十分钟,她已经在完全不熟悉的森林雪原中气喘吁吁——这群雪狼似乎很聪明,一开始就把她往雪原的方向引。在这片举目无边的雪原中,她连爬树的能力都没有。
渐渐的,瞬移间隔的距离越来越短,每次瞬移延迟的时间越来越长。体力接近崩溃边缘,她需要水和食物,需要坐下来休息。不然就算没有被雪狼捉住,她也会累到休克。
而身后那群穷追不舍的猛兽的体力却像是永远耗不尽一样,吐着赤红的舌头,飓风一般卷席过雪地。
终于,她身后的雪狼由远处的黑色小点群,变成了隐隐听见兽类的嚎叫声。到后来,连喘息声和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直到一匹打前锋的雪狼咬住了安安的衣角,布料嚓嚓被咬碎,另一匹雪狼又扑过来咬破了安安的手臂。
没有捉住安安,跟上来的狼群像是泄愤一样把布料撕得七零八落。
这些狼是真的要她的命。
只要落入它们的利爪,她一定会被撕得粉碎。就像那些被它们围剿又生吃下肚的冰原白鹿。
这一路上她看到了不少冰原白鹿,但它们已经再引不起狼群的注意。
狼群要捕食的是她。
原本以为自己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手上的痛觉却激起了她最后的潜力。这一次,安安瞬间移动到了百米开外。
距离总算拉长了一些,她再次站在雪原上的时候,却浑身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手臂上的鲜血同时染红了雪地,并以炽热的温度迅速扩散开。与此同时,她的脸也被涌上来的血充红,呼吸变得十分困难,冷空气像是冰刀一样直接刺入她的心肺,濒临死亡般的窒息声在喉间咕咕作响,安安手指颤抖地承载雪地中,已麻木得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然后她再次站起来。
“芬里尔……!”身体已经虚弱得不堪一击,声音也变得嘶哑,“芬里尔,你在哪里……你快点来救我……”
她的声音很快被风声卷走,无助得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就在几乎绝望的那一瞬,抬眼的瞬间安安却看见了希望——极远处有一片森林。
只要有森林,有树,她就有救了。
……
……
不知自己是如何抵达森林前面的。安安的脸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颜色,像是一张白纸。她冲到高耸入云的树下,抱着树干,却再没有任何力气瞬移到树上。雪原上的狼群离自己并不远了,而这里没有任何藏身之处。安安跪在树下,气若游丝地闭着眼休息,期盼能在它们追上来之前瞬移到树上。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然而,雪狼的移动速度太快,她的体力又早已透支。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在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安安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始用双腿跑步。这一刻,她连擦拭掉脸上的泥泞与汗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断翻着白眼,摇摇晃晃地做最后的挣扎。
眼前的森林在摇晃,雪地也从地面的一层变成了好几层。
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两点红光。
狼王的身姿出现在一个陡坡上。
绝地逢生的喜悦让安安的精神顿时恢复了很多。她朝狼王的方向跑去,张大口想要叫芬里尔的名字,只是再也发不出声音。
然而当芬里尔真正如疾风一样朝她跑来时,她看见他血红的眼,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误解了什么……
一群狼先把猎物逼到耗尽体力,首领再出来轻而易举地把食物占为己有。
这是雪狼的生存法则。
安安睁大眼,朝着相反的方向后退两步,然后转身想要逃跑。
可惜没有机会了。她甚至还没有力气迈出一步,精力充沛的狼王已从后面把她扑倒在地面。
“不,芬里尔,我……”她气若游丝,话也无法成句。
像是看见了狼王捕到猎物,其他狼群也不再靠近。
芬里尔的尖牙在隐约的月色下闪闪发亮。远强过神族的野兽粗喘让安安陷入了极端的恐惧。安安四肢无力地推他,却被利爪狠狠按在地上,顿时手上再次拉开长长的伤口,鲜血滚入雪中。
狼王趴伏在安安身上,咬破了她的颈项和颈项上的衣襟,像是在撕下猎物的皮毛一样凶狠而迅猛。
——芬里尔,不要吃我。
——我是顾安安,是那个照顾过你、给你做过红烧肉的顾安安啊。
安安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知道用力摇头,双腿不停乱蹬。
胸前的衣裳被咬碎,狼王开始贪婪地舔舐暴露出来的肌肤,并一路往下撕裂她的裙子,她才意识到了另一种令人惶遽的可能性。
这种假设似乎比死还要可怕。
安安随手抓了一块石头,狠狠砸在狼王的头上。趁着他吃痛呜咽的时候,从他身下钻出去,狼狈地爬了起来。可是森林里坑坑洼洼又潮湿泥泞,她刚站起来就被藏在积雪下的树根绊倒。
“救命……”
声音似乎只有自己才听得到了。
腿被咬住拖拽,身体重重摔在雪地间的剧痛几乎让她当场晕厥过去。
但更大的痛苦是在被撕裂的双腿间。
不论再喜欢芬里尔,不论他的地位再高,他依旧只是是一匹狼。
神族与兽是不一样的。
而此时,她居然被一头野兽给——
在被迫摇晃的时刻,她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然而芬里尔的银色毛发和体温触感如此真切,排山倒海来的反胃感和冲击也令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好恶心。
好恶心……
这件事发生之后,她还有勇气活下去吗?
安安呜咽着,闭着眼不再去看它的血色双眸,满手污泥地抓了一块锋利的扁石,将它当做刀子用,狠狠地朝他们连接的部位划去!!
但是,手臂却被芬里尔一口咬住!
他叼走了她手中的石头扔出去,继续凶猛进攻。安安双眼充血,正想着用其它方法逃脱,却看见芬里尔的毛发渐渐退去,脸也开始变形。
不过眨眼的瞬间,伏在自己身上的“狼”已开口说话了:“真狠。居然想让我断子绝孙。”
安安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连眼睛都不眨了。
“还是神族的身体好用。”
虽然是这样说,他正在进行的事却并没有比兽态时人性化。相反,更加粗暴。
他的眼睛依然是赤红的。他的容颜盛艳之极,银发长长垂落,与她的发丝搅在一起。他单手把安安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以羞辱的姿势扯掉了她最后的衣物:
“我说过,不要让我抓到你。”
……
过了很久很久。
“怎么不反抗了?”法瑟有些无趣地放慢了动作,捏住她的下颚轻声问道,“还是说,你更喜欢和狼做?”
安安浑身污泥和鲜血,身上的衣服早已只剩下了几片破布。而她只是睁大了眼,眼神一片空洞,像是连生命和灵魂都被掠夺而去一般。她明明是在看着法瑟,但他却在她眼中看不到焦点。
Chapter 31
阿斯加德。
正在和母亲吃晚饭的赫默手中的叉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弗丽嘉一直在生气,头也不抬地继续吃饭,“想通了要去给你哥哥道歉?”
赫默闭上眼睛,胸膛上下起伏,像是在忍着极大的痛苦:“我吃完了。”说完站起身径直走出去。
“等等,你去哪里?”
“出兵攻打暗之神界。”
“什么?”弗丽嘉立即站起来,声音变得冷冽起来,“赫默,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赫默微微一笑,态度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知道父王对您的忠诚在你眼中一向一钱不值。您还喜欢洛基殿下——请别这样看我,这一点从您对我和法瑟的态度就看得出来。您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每次他做了错事,您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做。”
赫默一向乖巧,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重的话。弗丽嘉表情僵硬地否认:“这和洛基没有一点关系。我不对瑟瑟严厉,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父亲,就算奥汀对他再好,多少也会生分——”
“这样的话我听了太多次了。”赫默没有一点杀伤力地打断她,“母后,从小到大什么事你都要我让着他,因为您的话,王位我连想都没想过。现在他正在□我的妻子,难道您还期望我把我最爱的女人也让给她?”
原本打算继续和他争辩,听见最后两句话弗丽嘉完全愣住了。但过了一会儿,她疑惑地看着他:“他们在哪里?”
“银月崖。”
“……撒迦为什么会在暗之神界?”越想越不对。法瑟没有道理会喜欢上撒迦,就算他看在自己和西芙的面子上和斯薇在一起,心中一直想的也是那个人类女将军,不然他不会到现在都……
弗丽嘉又补充道:“你确定是法瑟强迫她?”
这句话显然更加激怒了赫默。
“您的偏心还真是明显啊。他不仅强迫了撒迦,还化成了狼王去强迫她。”
“狼王?!”
“是啊,没错。如果当年我知道芬里尔就是法瑟,在它在神界被围攻的时候,说什么也会要杀了他。”赫默皮笑肉不笑,拿起通讯器准备呼叫梅勒,“不过,现在动手也不迟。”
未知的地下深牢中。
一桶结冰了的凉水倒在安安头上,刺骨的冰冷令她的心都差点跳停。她倒抽一口气,迅速撑着双臂坐起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拎着水桶的两个铠甲士兵。一个穿着长袍的幻象术士回头对着一片黑暗说道:“陛下,她醒了。”
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因为过度饥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