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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得柔和,一直紧紧绷着的心弦也在大海富有节奏的波涛中,渐渐放松。
至少今天,她可以再信赖他一次,不是吗?
251. 251 是我自己不小心
快艇划破碧浪,在平静的大海里急速地飞驰。
皓睿的心,一如这飞驰的快艇,热烈,急促,骄傲而快乐!
她一直在观察他,在心里把他与五年前做比较。
他不动声色,任她偷偷地打量着他,悄悄地把晴晴抱在怀里,生怕惊扰了她。
他知道,五年前,他带给她的伤害太多,经历过太惨痛的过往,心里对他的戒备没有完全放下来。
她需要时间,慢慢融化心中的坚冰。
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待她重新认识,重新接纳他。
他有自信,只要她肯观注,就一定会发现他的改变。
他会用事实说话,让她再一次信赖他,让她把自己和晴晴都放心地交托到他的手上。
他相信,他们一定会走到一起,一定会幸福到永远。
从海上回来,晴晴还沉浸在跟媛媛嬉戏的快乐和兴奋之中,紧紧地缠着皓睿,就连洗浴也不肯放他离开。
媛媛无奈,只得默许皓睿进到浴室,两个人一起帮晴晴洗澡。
皓睿望着粉粉嫩嫩滑不溜丢的晴晴,束手无措,不知如何下手,生怕一个用力不当,就会伤了她细嫩的肌肤。
“放心,她不是纸做的,不会见水就化!”媛媛抿着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皓睿俯身,小心翼翼地捏住了晴晴嫩若莲藕般的手臂,听着晴晴咯咯的笑声,望着媛媛温柔的侧颜,他的心微微颤抖,眼角竟渐渐湿了。
四年,他已错过了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晴晴的过去,他来不及参与。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倾尽所有去弥补,就能赢得她们的谅解?
终于晴晴玩累了,软软地趴在皓睿的臂弯里呼呼大睡。
“给我吧。”媛媛瞥一眼熟睡的晴晴,伸手去接晴晴。
“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不如洗洗再走吧?”皓睿皱眉,轻扣住她的手腕。
“不,回家再说。”媛媛下意识地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那好吧,”皓睿不肯把晴晴交给她,也不想跟她为此事发生争执,只得按捺住脾气,低声道:“你先到外面等等我。”
她看以温柔,可一旦拗起来,脾气也并不好惹。与其浪费时间做无谓的争执,不如快点送她回去换衣服更实在。
虽然春天已逝,夏天渐进,但夜晚海边的温度依然带着寒意。穿着半湿的衣服,以她的体质,不敢保证不会感冒。
她若病了,他可会心疼死。
媛媛也不再坚持,默默地绕到别墅后,望着墙角那一排排生机盎然的盆景,心神陷入恍惚。
皓睿跟她一起偷的那棵花树现在应该早已不在了吧?
仔细回想起来,有些事情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那晚在这里无意间扎破了手指,是不是在暗示着她,她跟皓睿的结局不容乐观呢?
皓睿锁了门,见她呆呆地望着那一排盆景,不由放柔了脸上的表情:“媛媛,你还记得那棵石榴树吗?”
“嘎?”媛媛回过头。
“我们一起去偷的啊。”皓睿笑着提醒她:“你不记得了?差点被抓到。”
“它,还在?”媛媛怔怔地望着暗沉沉的夜。
“当然,”皓睿按亮了路灯,一手抱着晴晴,另一手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朝屋后走去:“来,我带你去看。”
“呃……”媛媛想要摔开他的手,可是,那略带粗糙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她纤白柔滑的小手,淡淡的温暖缓缓地传了过来。
她心一悸,只在迟疑的瞬间,皓睿已牵着她跨过了一条水沟,低沉的嗓子带着几不可察的欢喜:“看,它长得真好。”
石榴长得枝繁叶茂,映着灯光,影影绰绰的夹了一朵半朵的花蕾,含苞待放,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看得出来,皓睿对它勤加看管,精心照护,所以它才可能长势喜人。
“去年结了十一个石榴,又大又甜。”皓睿向她炫耀战果。
望着朦胧的树影,媛媛心情复杂,忽地红了眼眶。
酸酸甜甜的石榴,就象他们的爱情,更象她此刻的心情。
“怎么,你不信?”见她不吭声,皓睿有些急了:“不然你十月份再来,我摘给你尝尝!”
“回去吧。”媛媛心中酸涩,蓦地掉头,匆匆地返回。
“小心!”
“哎!”她低叫一声,一只脚踏空,踩到水沟里,身子一偏,摔倒在地上。
“媛媛!”皓睿抱着晴晴,救之不及:“没事吧?”
“不要紧,”媛媛忍痛,努力站直身体,泪水忽地掉了下来:“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真是失败,似乎只要碰到他,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就连走路都会跌跤。她,能怨谁?一切都只缘于她的不小心。
如果她不让皓睿闯进她的生活,如果她小心守护,不让皓睿掠走她的心,如果她小心防犯,不让自己怀上孩子……
那么今天,她是不是不会再怨天由人呢?
“媛媛?”皓睿紧走几步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腕,忽地在灯下瞧见她满脸的泪,不由呆了:“很疼吗?”
“不是,”媛媛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快回去吧,太晚了。”
皓睿也不争辩,拉开车门,把晴晴放在后坐躺好,扣上安全带;再按亮车灯,去拉媛媛的裙子:“让我瞧瞧?”
“不用了,”媛媛脸色绯红,按住裙角,轻声拒绝:“只破了点皮,没伤到骨头。”
“好,你忍着点,我会尽量快地开到市区,到医院包扎一下。”皓睿点了点头,关了车门,踩下油门,发动车子朝市区驶去。
“不用,送我回家吧,我累了。”媛媛仰靠在坐垫上,掩着脸,声音轻得象梦。
“好,你先睡一会,到地头我叫你。”皓睿想说什么,但是瞥见她一脸的疲倦,终于没有多说。
“嗯。”媛媛轻应一声,闭上眼,本来只是想休息片刻,结果随着车子有节奏地轻轻晃动,居然真的进入了梦乡。
252. 252 共枕
皓睿把车停到了恶魔酒吧,先把晴晴抱到楼上客房,再返回楼下,伸手正欲摇醒媛媛,却怔怔地停了手。
她睡得并不安稳,昏暗的街灯照在她脸上,面色异常红润,细长的眉毛轻蹙着,纤长的睫毛轻颤着,犹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拷!”他轻咒一声,俯身替她解了安全带,弯腰作势要把她从车里打横抱了出来。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居然真的感冒了!
“皓睿,真的是你?”沈小曼一脸惊讶地叫住他。
远远看背影有点象,还以为眼花,走近一瞧,还真是他。
她好奇的目光落到媛媛的身上,立刻认出了她。
也对,象她这么气质优雅,漂亮高贵的女人,任谁见过一次都难以忘记吧?
她只是从来也没想过,年轻帅气的皓睿,也会沉迷于皮相的美丽,跟一个有夫之妇搞到一起。
这个事实,狠狠地刺伤了她的自尊心。
皓睿弯腰退出车门,手里略一停顿,媛媛的臂已撞上了车门。
“哎~”媛媛吃痛,蹙起了秀气的眉尖,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皓睿,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明白,自己身处何方?
“拷!”皓睿低咒一声,抱起她直接越过沈小曼,大踏步朝楼上走去:“有什么事,让小蔡或者云初解决,别找我。”
“皓睿?”沈小曼咬着下唇,一脸难堪地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皓睿会把她当成透明人?
“呀,快放我下来。”待媛媛回过神来,他已三步并做两步冲上三楼。
“别说话,你在发烧呢。”皓睿拧紧眉头,把她抱进卧室。
“等一下,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媛媛困惑地眨着眼睛,身下一软已触到柔软的席梦思。
“你等等,”皓睿不答,蹲下身子到床头柜里东摸西摸:“这里应该还有一盒感康,你先吃几颗。”
“我没病,只是有点晕。”媛媛扶着头,挣扎着坐了起来。
“听话,别乱动。”皓睿风一般刮出去,很快已拿了一杯水回来,到床边坐定,扶住她的身体:“来,靠着我,吃药。”
“我说,你怎么进……”媛媛娇嗔地低嚷,忽地瞧见对面墙上放大合影,怔住,呆呆地张着嘴。
这是皓睿的家,她上次来过的。
“乖,吃药。”皓睿乘机把药片扔到她嘴里。
她嫌苦,立刻皱起眉:“水。”
他把水送到她唇边,她仓徨地喝了一大口,水从冰箱里拿出来,太冷,她喝得又太急,一下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心点!”他下意识地拍她的胸口,她似被火烫了一般立刻闪避,一进一退之间,喝剩的半杯水全倒在了她的身上。
“啊!”她被冰水一淋,尖嚷了起来。
水渍迅速漫延,玲珑浮凸的身材在明亮的灯光下显露无疑。
轰地一声,象是谁在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皓睿的体温迅速地攀升。
他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拿开杯子,又想替她擦身体,又怕她误会,哑着嗓子慌乱地道着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哎,他真恨不能咬掉舌头,这时说这种话,倒象是此地无银了!
“咝,好冷!”媛媛抱着臂,颤着声低嚷。
有没有搞错?她感冒了,他居然拿冰水给她喝?
“等一下!你先拿换洗衣服,”皓睿别开眼,不敢去瞧她曼妙的身体,低着头慌乱地冲进浴室,拧开笼头调水温:“我帮你放水,马上就好。”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媛媛终于躺到了温暖的热水里。
皓睿依在浴室外的墙上,看着从门缝里袅袅升腾的白雾,想着刚才的混乱,想着媛媛难得表现出来的柔顺,抿着唇傻傻地笑了。
吹风机嗡嗡地响着,修长的指尖灵巧地在乌黑柔软的秀发间穿梭;昏昏沉沉的脑子被吹风机的热风熏着,越发的渴睡。
媛媛微垂着头,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了眼前那副宽厚结实的胸膛,那熟悉的温暖令她沉醉,让她精神松懈,眼一闭,沉入了甜甜的梦乡。
见她偎到自己怀里睡着,皓睿关了吹风机,小心翼翼地拥着她芳香